第320章 劉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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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劉徹的腳步

  時間長河不停的波動,這種波動讓人覺著心中煩悶。

  但在陳野的視角看過去,這所謂的波動不過是命運一些不必要的掙扎罷了。

  命運想要將被改變的歷史修整,但陳氏的所有人都在將歷史再次改寫,在最開始的時候,命運,或者說那虛無縹緲的歷史車轍並沒有將陳氏放在眼中。

  在祂的眼睛中,陳氏不過是無數個想要更改歷史的螻蟻罷了。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孝公、惠文王、甚至之後昭襄王的命運都被陳氏成功的改變,並且陳氏沒有付出足夠的代價。

  當歷史的進程抵達秦國統一,已經成為秦朝的時候,這個時候歷史祂再次投下了目光,他看到了陳氏在其中的作用,並且知道了陳氏的「強大」。

  但這個時候,在命運的眼睛當中,陳氏不過是強大一些的螻蟻。

  妄圖更改歷史的、更改命運的、強大一些的螻蟻。

  命運在暗中給予了一部分的「代價」。

  什麼代價?

  代價便是歷代帝王都開始懷疑陳氏,尤其是從始皇帝開始,帝王的懷疑從未結束,甚至愈演愈烈,這也是命運對於人世間的操控。

  如果說「命運」太過於浮誇、太過於神秘的話,不如將之稱之為「歷史的修正力」。

  在物理學上、或者哲學上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理論。

  你無法改變過去的任何東西,因為歷史是無法修改的。

  這是一個確定的答案。

  換到這裡,其實這個答案中所強調的「歷史是無法修改的」是由什麼力量去決定的呢?

  不就是「命運」或者所謂的「歷史的修正力」麼?

  要玄幻有玄幻一些的說法,要歷史有歷史的一些說法,要唯物主義有唯物主義一些的說法,大可以挑選一個認為合適的說法去相信。

  陳野微微的吐了口氣,他看著頭頂的蒼穹。

  臉上帶著些許的讚嘆:「我終於算是坐到了「歷史」的對面,我的手中自此之後不再是沒有其他棋子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陳野對「歷史」的影響其實很小,所以他和歷史的博弈當中也無法使用更多的力量,而如今,隨著歷史進程的逐步發展,陳野能夠操控的力量也越來越多。

  官渡陳氏、上黨趙氏、關中秦氏、以及現在的劉氏!

  天子站到了陳氏的身旁,象徵著既定的皇權與陳氏所代表的「人權」站在了一起。

  太初年間,或者說武皇帝時期,就是陳氏和歷史要展開的第一次博弈。

  陳野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星星點點的光芒。

  與天斗,其樂無窮。

  他再次投下目光,這一次不僅僅是目光了,還有他的一道分魂。

  安國王府中

  陳無實正在整理自己的學說,以讓這些學說能夠影響更多的人。

  然則一股突然而來的困意卻席捲了他,而後他開始陷入了沉睡當中。

  一陣強烈的光芒好似橫在陳無實的眼前,陳無實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幕卻是令他渾身戰慄。

  任何一個陳氏的「家主一脈」子弟都聽說過一個傳聞,那便是他們的先祖,那位偉大的「安國至聖漢武王」從未離開這個人世間,並且垂下眼眸青睞著地上生活著的人們。

  而之前,陳無實雖然依舊相信這個傳聞,但他其實從未曾見過,更多的是將其當做是陳氏的一個信仰。

  如今

  陳無實下意識的跪伏在地上,他的眼睛中帶著無比虔誠的星光。

  「陳氏第九代嫡長子,見過先祖。」

  「願先祖萬壽無疆——長樂無極——」

  周圍的桃花不斷的飛舞著落在地上,而陳野只是笑了笑,他輕輕揮手將陳無實扶了起來。

  即便是在桃花源中,他暫時也無法對陳無實說出更多。

  於是,他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不必如此多禮。」

  陳野的眼眸寧靜,他看著陳無實道:「我與歷史的抗爭,與你這一代,便是一個關鍵。」

  他的聲音柔和,其中更似乎是蘊藏著無數的奧妙。


  「認真教導劉據、認真教導陳茗,歷史的修正性會改變一些事情,但卻永遠無法改變另外一些事情。」

  當這句話落下的時候,整個桃花源中開始轟鳴作響,天空中那巨大的長河之中無數的雷霆爆炸,好像是想要落下懲罰泄露天機的陳野一樣。

  陳無實站在那裡,心中下意識的害怕,但陳野卻神色不變,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那仿佛在暴怒的長河!

  他只是看著陳無實:「記住了。」

  「放到心中去做。」

  說著,一陣風吹過,陳無實再次昏睡了過去。

  等到陳無實的身影消失在這桃花源中,陳野才冷笑一聲看向天穹,他只是不屑的說道:「無論是命運還是歷史,甚至是所謂的皇皇上蒼,都是沒有任何情感和強大外力的。」

  「你只能夠依靠著影響歷史中的一些東西,來讓歷史走向你想要去往的方向罷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整日轟隆作響。」

  陳野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在等待,在等待。

  陷入了沉睡後,這桃花源中也再次安靜了下來,那頭頂的時光長河依舊是在奔流不息,其中的雷霆聲也緩緩消失了。

  無論是歷史還是陳野,都在等待。

  等待這些年光陰的過去。

  安國王府

  從昏睡中甦醒過來的陳無實猛的坐了起來,他的臉上帶著驚愕,而身旁則是坐著他的父親,陳氏如今的家主——陳秋。

  陳秋則是一臉的羨慕。

  「你可是見到了先祖?」

  陳無實呆呆的愣愣的坐在那裡,他點了點頭,像是下意識的回答著:「對,我見到了漢王先祖。」

  陳秋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惋惜和艷羨:「為何先祖不託夢給我?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可以做,而我無法去做的?」

  陳無實好像剛從呆愣當中甦醒過來一樣,他看著陳秋說道:「父親,您知道這種事情是真的?」

  陳秋嘆了口氣:「實際上,我也是在看到你昏睡在這書房中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家中的傳聞全都是真的,原來我陳氏當真是有先祖在世上、居住在九天之上的家族!」

  陳無實咽了一口唾沫,其實從他之前的那策論來看,他自己是不怎麼相信這所謂的「神靈之說」的。

  所以在看到董仲舒的策論中提及什麼所謂「天人感應」的時候,陳無實是不屑的、覺著董仲舒當真是一個野路子,竟然是用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來影響天子。

  可如今,親眼見到了先祖的陳無實卻無法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他只能喃喃自語道:「原來.死亡當真不是陳氏的終點?」

  太初二年的秋天很快的就到來了。

  人們在短暫的沉淪後就開始了新的耕作生涯,而董仲舒這幾日則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他好像總是在講學的時候見到另外一個人,一個不應該有時間來看自己講學,也不應該來看自己講學的人。

  陳無實!

  而且董仲舒發現了一個更令他驚訝的事情,陳無實這些時日每日出現來聽他講學的時候,都是他在講授「天人感應」以及「君權神授」這兩種學說的時候。

  後來的董仲舒仔細觀察了一下,他想知道陳無實到底怎麼了。

  而觀察的結果就更加的簡單。

  陳無實每次聽到時候都是一臉的糾結,好像相信又好像是不願意相信,但又好像是有什麼證據讓他不能不相信的樣子.

  這一日。

  在講學結束之後,董仲舒直接來到了陳無實的身旁,然後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

  「爾成兄,你這些時候怎麼了,伱不是最不喜歡我學說中關於「天人感應」的部分了嗎?」

  他一臉迷惑:「昔日我與你說的時候,你總是說我身為一個儒家弟子,卻不懂得當年孔子所說的「怪力亂神」之言,可這些日子」

  陳無實的神色則是更加複雜,他看著董仲舒嘆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幽幽的再次嘆了口氣後離開了。

  太初二年便是在這樣的日子中過去了,當冬天到來的時候,大漢的一切好似都已經進入了正軌。

  而天子也不出人意料的,在沒有了外敵之後,就開始對大漢內部舉起了屠刀。


  第一把屠刀叫做「削藩」。

  當然了,經歷了孝仁皇帝、文皇帝、景皇帝三個皇帝的階段,現在的諸侯王已經是一種「我躺平了,反正我打不過抱著陳氏大腿的朝廷,那我還掙扎什麼?」的心態。

  畢竟,從孝仁皇帝開始,一直到如今的天子,一共三個皇帝,一共將近六十年了。

  六十年他們成功過一次麼?

  哪怕一次?

  沒有。

  他們有險敗過麼?哪怕一次險敗?

  沒有。

  他們有看到過任何一丁點的希望麼?哪怕是如同黃豆大小的希望?

  沒有。

  所以,當天子表露出來了「削藩」心態的時候,諸侯王都是一副「行吧,那你來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

  而這種態度也讓朝廷以及天子很尷尬,難道天子真的能夠徹底將諸侯王全部都是削減?

  可能麼?

  不可能。

  因為現階段,還需要諸侯王坐鎮地方。

  大漢的疆域太大了,大到皇室根本不可能憑藉中央朝廷的力量去掌控所有地方。

  所以諸侯王必須存在。

  未央宮中

  天子幾乎是用一種十分無語的態度,對著對面的陳無實說道:「爾成啊,這該如何?」

  「朕本來是想著,傳一些流言出去後,讓這些人對朝廷有意見,然後看看能否有幾個諸王跟這樣一起造反,這樣朕就可以再次削減一些諸王的封地了。」

  「但現在,朕要以什麼名義削減諸王封地?」

  「他們太乖巧了!」

  「甚至已經到了,即便是朕現在毫無理由就要削減他們藩地,他們也會同意的地步。」

  劉徹扶著額頭,正是到了這個地步,所以他才不好去削藩。

  否則他在歷史中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個時代的劉徹、這個版本的劉徹還是很愛惜自己名聲的,畢竟他也沒有修宮殿,畢竟他將匈奴趕走了——雖然是他手下的人幹的。

  雖然他還是抱了陳氏的大腿。

  但,不管怎麼說,他立下了不世之功,往後的不管多少年,不管朝代更迭,必須是有他劉徹的姓名。

  他劉徹就是傳說。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願意玷污自己近乎於「完美」的名聲?

  陳無實微微一頓,而後低聲道:「陛下,您可還記得「晁錯」當年和陳拓叔祖爭執?」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凝重:「那個時候,家父曾拿出來了大父的一封奏疏,其中便是有關於今日的對策,不如推恩?」

  推恩!

  這個詞彙,終於還是出現了。

  太初三年春。

  天子下詔,感慨自己的子嗣如此之多,但卻不知道該偏向於誰。

  更是直言,自己都經歷著這樣的折磨了,諸侯王們又該如何呢?他憐惜那些本沒有繼承權力的子嗣們,所以允許一個封國出現多個封王。

  但是一個國家有多個封王會影響這個國家以及封地的統治,所以天子特意允許在這個封國中再次建立封國。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陽謀。

  但沒有任何一個封王願意開口拒絕

  怎麼拒絕?

  按照理論上來講,自己的王位以及國家應該是自己嫡長子繼承的,但他的小兒子呢?其他寵愛的兒子呢?

  人總是偏心的。

  長子得到最多寵愛的情況,總是沒有幼子得到父親寵愛的情況多。

  所以.

  在太初三年的時候,所有人都接受了推恩令。

  在這一年間,有幾位封王相繼逝去,而他們那巨大的國家也開始被劃分為好幾個。

  許多原本可以和朝廷有抗衡之力的國家就這樣消失了。

  而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反抗。

  命運似乎按照既定的命運軌跡去了。

  太初四年。

  當這一年的春天剛剛來臨的時候,天子再次下達了一封詔書。

  允許安國王陳秋告老還鄉的請求,允許安國王陳秋回歸官渡老家。

  陳秋回到官渡之後,在官渡開始修建城池。

  而長安城中,陳無實也正是踏上了歷史的舞台,開始展現出屬於自己的強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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