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新皇三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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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新皇三把火

  諸王都在嘆息,嘆息代王登基的事情沒有迴轉餘地了。

  整個天下間沒有嘆息的「劉氏子」大概也就只有兩個了,一個是代王劉恆,另外一個則是太上皇「劉盈」。

  在劉盈傳位給了劉恆之後,他就開始了放飛自我之旅。

  太上皇當然不可以離開皇宮,但是劉盈卻是可以有例外,有特殊,他可以離開皇宮,只要帶著護衛以及繡衣使者就可以了。

  相較於太上皇這個位置來說,事實上劉盈更類似於他想要成為的「安平王」。

  他是十分自由的。

  劉盈終於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

  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如今的他終於得到了。

  德仁六年便這麼輕鬆愉快的結束了,因為劉盈很還沒有崩殂,甚至年紀尚輕,和劉恆都不知道誰先死的情況,所以他並沒有「諡號」以及「廟號」。

  這對於歷史來說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畢竟很少有皇帝會在自己還沒有崩殂的時候就放權給太子,讓他成為皇帝,自己則是做無權的太上皇。

  歷史上十分有名的太上皇只有三個。

  第一,太上皇李淵。

  第二,太上皇李隆基。

  第三,太上皇十全老人。

  這兩個人的情況各自不同,太上皇李淵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那位天人之姿的李二鳳太強了,玄武門之後,李淵已經實際上喪失了所有的皇權。

  成為太上皇不過是迫於形勢罷了。

  他雖然是「自願」將皇位交給李二鳳的,但那種情況下,李淵已經沒有了選擇。

  將皇位給誰?

  他已經沒有兒子可以讓他禍害了。

  至於第二個麼,也是自己作死,安史之亂的時候,這位陛下不抵抗安祿山等人,甚至推諉責任,那個時候他的兒子登基,稱這位為太上皇。

  他的結局比李淵以及後來那位都慘。

  被睏倦在深宮中不得出。

  至於第三沒什麼好說的,這位雖然說是退位了,但其實手中還把控著所有的朝政,說一不二,他的退位只是因為「年齡太大了」,把持朝政太久了。

  所以才退位。

  歷史中較為有名的太上皇也就只有這幾個了,而如今又多了一個,多了一個自己心甘情願的退位、讓繼任者登基的太上皇。

  且——是真的心甘情願。

  甚至還十分開懷。

  劉盈是歷史中第二位太上皇,也是第一位真正擁有了權利之後又放下的太上皇,所以代王在詢問他的時候也十分小心與謹慎。

  得到了劉盈的回答後,劉恆、太后、陳居三人商議了許久,終於是決定滿足劉盈的這一點喜好。

  讓他出宮,只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劉盈得到了承諾後十分興奮的離開了長安城,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天下人進行的,在天下人的眼裡,劉盈這位太上皇如今還在皇宮內。

  當德仁七年的第一縷晨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這個古老而又輝煌的帝國迎接來了屬於他的第三位皇帝。

  這個時代的人們坦然接受了這一個事實,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這位新登基的帝王會給大漢、會給華夏帶來如何巨大的改變。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情。

  劉恆登基之後,陳氏只怕要再次受到重用了,而那句因為大漢的建立失去了基礎的「謠言」,「得陳氏者得天下」再次流傳了起來。

  無他。

  因為劉恆成了皇帝,因為劉恆是陳彼的弟子。

  當年陳彼收下了劉恆為弟子而劉盈成了皇帝,劉恆被放逐的時候,有些世家大族雖然口頭上沒說,但實際上還十分興奮,甚至嘚瑟的在暗中嘲笑陳氏,嘲笑陳彼。

  不是說陳氏的弟子必定成為皇帝、必定成為下一個接任者麼?

  不是說陳氏的眼光很好麼?

  怎麼如今選擇了一位被流放到代國的小可憐為弟子?

  這樣的陳氏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那些人自然是知道哪怕是陳氏也不可能次次選中皇帝的繼任者,他們更加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

  但他們還是這麼傳出去。

  因為他們想要瓦解陳氏的威嚴和壓迫,從而讓他們的族人不再害怕陳氏。

  是的,不再害怕陳氏。

  從百年前陳氏成為天下人心中最恐怖的世家開始,他們這些人的族人也開始害怕起來了陳氏,甚至.他們也在害怕陳氏。

  他們傳出來的這些言論很有作用,一部分的人的確開始不再害怕陳氏,反而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開始嘲諷陳氏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這種情況還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代王被立為皇太弟的事情便傳了出來,這讓天下諸多世家都感覺到像是一口口水嗆在了喉嚨里。

  兜兜轉轉,代王還是成為了皇位的繼任者?

  而當德仁六年的冬末,那一封石破天驚的詔書出現後,這些人對陳氏的害怕比以往更加嚴重了。

  劉恆的登基儀式上,所有的世家大族以及那些隱藏著的小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位至高無上的陛下,將陳氏之人請到了祭台之上。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厭惡的陳氏,以及瞧不上的劉恆在他們的臉上狂扇耳光。

  兜兜轉轉,代王劉恆還是成了皇帝。

  在這新的一年,劉恆改元「後元」,是為後元元年。

  後元元年,天下太平安定。

  經過高祖年間以及德仁年間的十幾二十年,天下的黔首終於擺脫了戰亂的影響,從而再次的安定了下來。

  尤其是在前些年間,擊退了匈奴侵略的同時,皇帝還平定了諸王之亂,逼迫著諸王將自己的封地交出來一半。

  這對於黔首們來說是一個交好的信號。

  因為這告訴他們中央朝廷的力量很強大,不必害怕可能會到來的戰亂。

  人們其實並不是很害怕戰爭,而是害怕戰爭發展到一種無法控制的地步。

  若是戰亂無法控制,豈不是又是一個秦末戰亂?

  秦末戰亂倒還是好的.

  有些當年先秦時期遺留下來的老人們則是會想到那真正戰亂的七國時代,七國之時,天下攻伐,誰會將他們這些黔首當成是人呢?

  就算是將他們當成人的那些君主,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他們罷了。

  利用他們獲得糧食、利用他們獲得利益,利用他們獲得兵卒。

  利用他們得到天下。

  他們的本質不是黔首,不是國人,甚至有可能不是人,只是一個個的工具,達成去往那個至高無上位置的工具罷了。

  這一切不過寥寥。

  後元元年。

  天下諸王都安靜了不少,無論是荊王、淮南王、楚王這些高皇帝所分封的旁系劉氏諸王也好,還是那些高皇帝子嗣的子嗣這些嫡系劉氏諸王也罷,都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低頭發展自己的實力。

  這一年的開頭十分好,後元元年劉恆頒布了新的詔令。

  依舊是老一套,只是這一次的老一套加了一些新的東西,劉恆聽了蕭何等人的建議,在抑制了一部分商人的權利之後,又給予了這些人一部分「該有的東西」。

  在地位上打壓他們、在另外一部分「實際」上彌補他們。

  這個時代針對商人們的稅收是十分繁重的,甚至還要加上一部分「官員」們的層層剝削,在事實上,這個時代商人們最後所獲得的收入少於三成。

  但即便是這樣,商人依舊十分踴躍。

  後元元年夏五月。

  天子詔令,商人不允許穿著絹帛、絲綢等物,出行不允許使用過於奢華的馬車、在家中的時候布置不能夠過於奢侈、甚至在吃的東西方面都有所限制。

  這是在衣食住行這四個方面打壓商人,以此來達到「重農抑商」的策略。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重農抑商」是最好的選擇。

  商人們來回奔走從而獲得利益,但對於統治者們來說,尤其是這個時代的統治者們來說,穩定的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可以徵稅、可以徵調徭役與兵役。


  所以在蕭何提出要提高農民地位,而壓制商人地位的時候,陳彼、陳居兩人都沒有阻攔,這對於大漢來說是一件好事。

  在前面兩位帝王的努力下,當初大秦為了征戰天下所修建的十三糧倉已經逐漸的開始再次充盈。

  昔年的那一場戰爭,幾乎將天下打碎重建,所以糧食自然也是用的差不多了。

  在漢初剛剛建立的時候,十三倉甚至空了整整十一個。

  這也是為什麼高皇帝出行的時候都沒有「八匹同樣顏色的馬」,連天子都湊不齊,更何況是別人呢?

  而隨著高皇帝、劉盈兩個時期的建設,休養生息的政策逐漸管用,人們這個時候至少不必擔心第二天起來之後就餓死的情況發生了。

  後元元年,夏七月。

  在天子詔令頒布後的兩個月,大漢的商人少了不止三成,這些人都在恐懼和害怕。

  人賺錢是為了什麼呢?

  人賺錢就是為了享受,若是賺了錢也無法享受,那麼為什麼還要賺這個錢呢?

  他們又不是傻子。

  現在他們的錢已經是足夠讓他們過上一生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而在這個時候,天子登基之後的第二道詔書頒布了。

  天子詔令:商人雖然有一系列的不可以,但是並不牽連到同家、同族的人。

  也就是說,一個商人賺了錢,他自己雖然不能夠享受這些,但是他的家裡人是可以的,他的兒子是可以的。

  這一道詔書令熄滅了的商人潮再次有些鼓動,但人們依舊等待。

  因為他們覺著天子必定不會只給這一點好處。

  等著等著,後元元年的秋天就到了。

  但這個秋天不僅沒有讓天下人覺著蕭瑟與寒冷,更是讓人覺著興奮不已。

  天子詔令:商人籍是可以註銷,但是要向朝廷繳納一定數目的錢才能夠註銷,在註銷了商人籍之後你就不再是商人,之前的一系列「限制」也就不再是限制。

  當然,這個錢的數目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

  大部分的商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給出這樣數目的錢——但他給了那些正在猶豫的人一個希望,一個他們還是可以享受的希望。

  誰年輕的時候不是拼命賺錢,等到老了動不了了再享受呢?

  更何況——雖然限制了衣、食、行,但是天子並沒有限制另外的東西.

  比如,土地,比如美人。

  人最重要的兩種欲望是什麼?

  其一是食慾,其二是色。

  雖然但是

  對於男人來說,食慾和色哪個重要呢?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對於大部分的男人來說,後者更為重要,與之相比的話,食慾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了

  這也是為什麼商人們沒有徹底爆發、沒有全部溜走、甚至只是有一小小部分人不干,其他人都在繼續的原因

  商人大多數還是男人。

  當然了,在這個秋日,天子的第三道針對商人的詔書,才是點燃了那些商人熱情的關鍵。

  「改稅」

  對於商人們來說,稅收什麼的當然是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他們等待著天子落下這最後的一刀,但天子用手中的糖告訴他們,不必害怕。

  天子下令成立了新的部署,為「賦稅寺」,賦稅寺設賦稅卿一人、少卿三人,卿添列為十六卿之一,如今該說是十七卿了。

  賦稅寺不僅僅是中央朝堂有,各地的郡縣都有,每個商人要按照這個戶籍上交一部分賦稅,且需要開具證明,而後查驗。

  稅收只徵收三成半,這對於商人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且只針對純利,除卻賦稅寺之外,無人有資格再次徵收賦稅,發現者直接斬殺、誅九族、十代之內不能為官、不能擁有農田、不能著絲綢、布帛等一些列的懲罰。

  這些懲罰並不是從中選擇一個,而是全都上。

  在劉恆時期,這算是最嚴重的處罰,甚至沒有之一,朝堂上甚至因為這個懲處而吵鬧紛爭了起來,那些對此不滿的人都是想要在賦稅之事上伸手的人.

  爭吵的結果很簡單。

  這個政策被推行了,沒有任何阻礙的。

  因為站在這個政策身後的是天子、三公、陳氏、太后,四方勢力匯聚,誰能夠抵達?

  黃山之上

  陳樊站在山峰之巔,望著遠處的雲霧,不由得感慨一聲:「此真乃仙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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