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數年間(其一)【一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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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數年間(其一)【一更,求訂閱】

  吩咐下去之後,陳君回過頭看著一臉嚴肅的陳正問道:「正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正並沒有對陳君隱瞞,因為之後的事情他或許還需要陳君的配合。

  陳君並不是壞人,他只是單純的不擅長治家,以及太過於信任某些人了而已。

  陳正相信陳君的人品,不至於做出什麼違背陳氏祖訓的事情。

  待到陳正將此次事情的原委一一說清楚後,陳君的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什麼事情。

  因為他不擅長治家的事情,所以即便名義上治家權在他的手中,但一直治理官渡陳氏的則是他的侄兒。

  這些年來,陳共每個月都按時的匯報陳氏家中的一些情況,更甚至是將一切都攤開來放在他的面前,因此陳君覺著官渡陳氏中應當沒有太多的腐爛。

  至於些許腐爛?

  在陳君看來,一個龐大的家族需要一些「陰暗」的地方,也唯有這些陰暗的地方才是一個家族長盛不衰的保證。

  當然了,陳君所謂的「陰暗的部分」和如今陳氏中所擁有的「部分」,是兩個概念。

  看到陳君的神色,陳正的心中有了些許瞭然,看來陳君的確是不知道這些事情。

  但

  陳正並沒有因此就真的完全信任陳君,他覺著陳君不會幹這些事情是一回事,陳君會不會幹這些事情是另外一回事,陳正此次回來的目的便是保證陳氏的「純潔性」。

  所以,一切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不由得回想起來回來之前被告知的那句話:「誰都不要相信」。

  「七叔公不用擔心。」

  陳正安撫著陳君說道:「此次陛下將罪證交到了陳氏手中,明顯是想要讓陳氏自己解決,也是給了陳氏一個機會,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事情的。」

  「父親和叔父都知道七叔公不是這樣的人,您放心就是了。」

  陳君的神色嚴肅,他看著陳正輕咳一聲:「那一切便交給你了。」

  他冷著臉說道:「不必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無論查出來誰,都依照家法處置!」

  陳正卻笑了笑說道:「七叔公,陳氏並不是什麼罔顧秦律的家族,什麼樣子的家法能夠越的過去秦律呢?一應查處出來的人,全都按照秦律處置也就是了。」

  他的話輕飄飄的,但其中的意思卻很明顯。

  什麼叫做家法處置?

  家法的處置較為秦律來說一定是比較輕的,這是其中一點意味,另外一點則是若陳正真的這樣處置了,那麼便意味著陳氏向外宣告「秦律的尊嚴是可以踐踏的」。

  當年陳氏先祖誓死捍衛的秦律尊嚴,如今的陳氏後人怎麼能夠踐踏秦律的尊嚴呢?

  想到這裡,陳正不由得看了一眼陳君。

  陳君為何會這麼說?

  難道這其中真的有陳君摻和其中麼?

  陳正心中的冷肅不由得更多了一些,他只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無論最後的人是誰,他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呼——」

  一口濁氣從他的口中吐出,帶著無數的悲憫。

  陳氏祠堂

  一眾陳氏子弟站在那裡,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色。

  此時的陳氏已經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了,祠堂外站滿了人,因為是在祠堂所以眾人都是在小聲的討論著今日突然來的召集。

  「你說,會是什麼事?」

  「聽說是咸陽城的公子回來了,好像有什麼事情。」

  「公子?是正公子?他不是在咸陽城為司寇麼?突然回來時什麼情況,難道是家主一脈要再次接手家族了?」

  「誰知道呢?」

  陳氏的「治家」與其他家族都不同,或者說有些過於與眾不同了。

  一般來講,一個家族的主理人都是「家主一脈」,而其餘眾多「支脈」也都是想要爭奪「治家」權力的,但陳氏不一樣,陳氏的「治家權」本身永遠都在「家主」一脈的手中,但其餘的支脈不必爭奪,是「輪流」掌控。

  且任用人的權力唯有家主一脈擁有。


  在陳氏中,治家權力並不是一個「好事」,反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喧鬧的討論中,唯有兩三個人站在最前方神色中有些慌張,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懼。

  陳正回來了!

  一回來便接管了所有的府兵以及家兵,這宣誓著陳氏嫡長一脈對陳氏的絕對掌控。

  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

  他們在咸陽城中也是有「人脈」的,也正是因為那些「人脈」所以他們才敢在這一兩年內作出一些什麼事情。

  或許用「勾結他人,為禍陳氏」這八個字來形容他們更加合適。

  「踏踏踏——」

  一陣陣腳步聲響起,遠處緩緩的走來一個人,臉上帶著從容。

  陳正!

  陳氏第五代嫡長子!陳氏的下一代家主。

  他站在台上,望著台下,聲音很平靜:「諸位一定好奇我回來的原因。」

  陳正環顧四周:「我來之前,陛下令黑冰台使送來了「罪證」,其中便有諸位中某些人的。」

  他的神色平和,聲音卻顯得十分冷肅:「陳氏傳承至今,不到百年,有些人已經忘記了陳氏的祖訓與規矩,」

  陳正垂下眼眸問道:「陳共可在?」

  陳共,也就是方才站在人群前方臉色發白的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神色謙和,強行控制住自己的神色:「啟稟家主,我在。」

  陳正看著陳共問道:「陳氏自在官渡以來,便一直開設的「問心台」,緣何已經數月未開了?」

  他從一旁侍衛的手中拿過一卷竹簡:「既數月未開,為何這帳之上卻有問心台的支出?」

  「這一部分支出何在?」

  陳正的聲音很平靜,讓陳共有了些許僥倖之心,難道那位陛下以及家主只查到了這些的東西麼?

  若是真的

  還沒等陳共有僥倖之心,便聽到陳正繼續問道:「另外,我想問你一句。」

  陳正走到陳共的面前神色中帶著些許不怒自威,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陳氏中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劉家十五口,王家從軍卒中退下來的幾位老卒,以及如今河東郡那幾位富商的屍骨何在啊?」

  屍骨何在!

  此話一出,陳共再也沒有一絲僥倖之心,匍匐在地上,身體顫抖著。

  「請家主饒命!」

  陳正卻沒有看陳共,只是回過頭,似乎在看陳君,又似乎是在看虛空一樣繼續說道:「還需要我將其餘的事情一一說出來麼?」

  陳共不敢開口,陳君上前一步,手中木杖直接敲打在了陳共身上:「孽畜!」

  他氣的渾身發抖:「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隱瞞!全然給我交代!否則休怪老夫與家主無情,將你依照秦律處置!」

  跪伏在地上的陳共眸子中神色一變,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立刻準備說什麼。

  但此時,陳正卻搶先開口:「七叔公,我要糾正你話裡面的兩點錯漏。」

  「其一,依照秦律處置不是什麼無情,人犯了錯便要承擔自己犯錯的代價,無論是誰。」

  「昔年就算是身為太子的惠文王都如此,難道陳共有什麼身份比太子還要尊貴麼?比惠文王還要尊貴麼?」

  「其二,不是「否則」,而是「一定」。」

  「陳共所犯並不是「錯」,而是「罪。」若僅僅只是錯,那麼陳氏中用自己的族規以及家族便可以處置了。」

  「但「罪」不同。」

  「必須要依照秦律處置。」

  「無論如何。」

  「無論是誰。」

  陳正走到了陳君的面前,眼底帶著一抹失望之色,他依舊相信陳君不會和陳共同流合污,但此時的他同樣也相信,陳君有想要維護陳共的心思。

  這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陳共是陳君早逝兄長的孩子,陳君一直將陳共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甚至對待陳共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親。

  陳君回過頭,神色略微有些複雜,他的年紀大了,已經做不到原本的那種「君子」行徑了,他的父親為他取名為「君」的目的他沒有做到。


  但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做到一輩子是「君子」,一輩子正直呢?

  「家主」

  他嘆了口氣說道:「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給陳氏處理,也未嘗沒有不想讓此事高高拿起,低低放下的打算,否則大可以直接將此事拿到朝堂上說不是麼?」

  「既然陛下都願意放陳氏一馬,為何您還要緊緊抓著不放呢?」

  陳正嗤笑一聲:「七叔公,枉我以為您是有些腦子的,但此時方才知道,您是真的老了。」

  「陛下將此事交給陳氏自己解決,正是試探陳氏之意,他要看看從前維護秦律尊嚴的那個陳氏,是真的維護秦律的尊嚴,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想讓他人這麼做!」

  「若今日我不這麼做,日後陳氏還有何顏面去維護秦律的尊嚴?」

  「豈非因小失大?」

  陳正有些失望的看著陳君,而後一揮手:「來人,將陳共給我扭送到官府衙門!」

  「讓所有人知道,陳氏並非維護家中子弟之人!」

  他的話音落地,在場的眾多家丁、府兵具都開口道:「諾!」

  隨即幾個人上前,將陳共按住。

  而陳正則是站在那裡,閉上眼睛:「還有誰,自己站出來吧。」

  「否則休怪我無情,一個個將你們揪出來了!」

  PS:先三千,下一更五-六千。麼麼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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