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天命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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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天命何在【求訂閱】

  看著一臉詭辯樣子的嬴政,陳仲無奈的扶額嘆氣:「你啊,罷了罷了,明日我便去找王上以及太子,與他們說帶你一同出去遊歷便是了。🍓☯ 69Ŝнⓤ𝔁.ⓒᗝ𝐦 🍧🐊」

  嬴政猛地抬起頭看著陳仲臉上閃爍著光芒:「老師說的可是真的?」

  陳仲嗤笑一聲:「為師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他站起身子來,朝著外面走去:「但在這之前,我希望伱能完成一件事情。」

  「知行合一的前提是「知」已經到了某種不可以再繼續的程度,我對你的要求沒有那麼高,但你總要達到某個點才可以。」

  陳仲回頭看著嬴政道:「我這裡有一份當年曾大父出的「題考」,當年慎叔公也是作答出來了之後才外出遊歷的。」

  他眨了眨眼輕聲道:「想必你完成這題考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嬴政愣在了原地,一臉苦澀:「啊?真的要完成了這卷子才能外出遊歷啊?」

  陳仲聳了聳肩膀:「這是自然,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呢?」

  他走近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為師看好你,你一定可以完成的。」

  說完之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看著嬴政說道:「當然了,也是有時限的,七日之內若是你無法將這份題考完成,並且達到一個「合格」的水平,說明你還未曾到需要知行合一的時候。」

  「那這一次的遊歷便暫時停止吧。」

  說著,陳仲便背著手往外走去,口中還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唯獨剩下嬴政站在原地一臉苦色的看著手中的「題考」,過了片刻他猛然醒悟過來,老師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否則怎麼可能突然拿出來當年安國公所出的題考???

  他臉色迷茫:「難道老師早預料到我想去官渡外出了?」

  陳府,拙身樓

  陳鱸打了個哈欠坐在屋子裡,他跟隨自己老爹學的是「道家」的思想,整日裡想的都是逍遙快活,怎麼可能想到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在朝廷為官的日子呢?

  他一邊偷懶一邊看著手中的書籍。

  「叩叩叩——」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便傳來陳仲的聲音:「父親。」

  陳鱸沒有回頭:「進來吧。」

  等到陳仲走了進來後,他才開口說道:「公子政那邊如何了?」

  陳仲坐在陳鱸的面前低著頭,輕聲開口:「父親,公子政果然是如同您所說的一樣,想要前往官渡,他找的理由是想要見一見官渡的「拙身樓」,說其中有諸子百家的藏書,他為之好奇。」

  陳鱸嗤笑一聲,他搖了搖頭輕聲嘆了口氣:「唉。」

  「秦王啊,這幾任秦王沒有一個是好招惹的。」

  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想去拙身樓是假,想要去官渡看一看陳氏的發展才是真吧?」

  「近些年來,歷代秦王對陳氏封地的掌控越來越少,他們有些急了。」

  陳仲有些著急的問道:「那父親還讓我同意帶公子政去官渡?若是被」

  話還沒有說完,陳鱸便揮手打斷了陳仲的話語:「官渡有什麼呢?陳氏有什麼是害怕被秦王看到的呢?」

  他有些不解,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所以我說你不如家主,家主都傳信讓我們同意此事了,你還在擔憂官渡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陳仲聽著陳鱸的發問,低下了頭,無奈的說道:「父親,無論官渡中陳氏有什麼準備,可這都是對王上的妥協。」

  「今日王上想要知道官渡都有什麼,那明日恐怕就想要掌控官渡的一舉一動了。」

  「陳氏難道就步步後退麼?」

  他抬起頭,看著陳鱸問道:「難道陳氏的存活、陳氏的綿延,就要全部依靠君王的仁慈麼?」

  陳鱸聽著陳仲的問話,略微有些沉默,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拍了拍陳仲的肩膀:「這些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了,你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他轉過身子,手中的竹簡在手上輕輕叩擊著:「陳氏的存活依靠的從來不是君王的仁慈,而是陳氏本身。」

  「你也回去看看吧。」


  「回官渡看一看,看看那個原本的中原小城,如今成了什麼樣子。」

  說完這話之後,陳鱸便閉口不言了。

  陳仲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雖然心中依舊有無數的困惑,但這個時候他卻沒有再開口詢問了,他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此時不說即便是他再怎麼問也不會說了。

  一切便等到他和公子政前往官渡的時候再說吧。

  孝文王五年,深秋。

  太子主持朝政後眾多朝臣們日益習慣了太子掌政的風格,也唯獨還剩下公子傒依舊還在日漸的與太子作對,但太子都漠視,並不覺著這是什麼難以對付的事情。

  秦國在太子的手中逐漸的變得「溫馴」了起來。

  而孝文王也一直在宮中療養身體,但無論是太子還是孝文王,亦或者是為孝文王調養身體的太醫令都知道一件事情。

  孝文王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有些時候「疾病」是可以醫治的,但「命數」是無法醫治的。

  孝文王的身體是因為年輕的時候過於「瀟灑」,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逐漸導致的「氣血兩空」,簡單的來講,孝文王的身體若是如同一棵大樹的話,那麼表面上看雖然依舊枝繁葉茂,但內里已經是被「蟲子」給挖空了。

  而如今一場小小的風寒就將孝文王徹底的打倒。

  章台宮

  「咳咳咳咳咳咳」

  孝文王躺在病榻之上,眼睛空洞的看著頭頂的創辦,只是嘆了口氣:「說罷,孤如今的情況如何?」

  他低聲道:「照實說。」

  太醫令低著頭:「王上,您的身體如今氣血兩空,大補的藥您的身體受不住,會提前崩潰;可一般尋常的藥卻無法彌補您身體的虧空,只能如無根之木一般,送進去多少,您便消耗多少,更甚者」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贏柱也就明白了太醫令話語裡面的意思,當即無奈的嘆了口氣。

  「天命何在啊?」

  「難道我父親看不到的那一日,我也等不到了麼?」

  太醫令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敢說。

  贏柱輕聲道:「喚太子、公子政過來。」

  一旁的內侍連忙應聲道:「喏。」

  待到嬴子楚、嬴政兩人急匆匆的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躺在病榻之上的父親/大父,兩人還未曾行禮,便聽到了贏柱的聲音。

  「不必多禮了。」

  「政兒,你過來。」

  嬴政心中一愣,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看見嬴子楚神色不變,一個眼神都沒有,活像是沒看見嬴政的眼神一樣。

  他當即上前一步:「大父,政兒在呢。」

  嬴政坐在贏柱的床榻前,贏柱抬起頭看著嬴政問道:「大父讓你與你老師說的話,你可是說了?」

  「那件事情,你老師可是同意了?」

  嬴政微微點頭。

  贏柱這才是咧著嘴笑著道:「你是不是和你父親一樣,也認為孤讓你去官渡是為了讓你掌握官渡的情況,從而防備陳氏?」

  嬴政一愣,何止是他,就連他身後的子楚也是一臉迷茫的詫異著抬起了頭。

  難道不是如此麼?

  贏柱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倒是帶著幾分的豪氣以及一些「計謀得逞」了的小得意。

  「當然不是了。」

  他輕咳幾聲,嬴政連忙拍著他的背部,讓他能夠順氣。

  贏柱的聲音得意而又俏皮:「孤讓你去官渡,有兩個目的。」

  「其一,結識此代「陳氏」的家主陳肅,以及他的後人;其二,孤希望你代替孤以及歷代先王,去祭拜一下「安國公」等人。」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懷念之色。

  「雖然右相如今是陳鱸一脈,但孤卻要告訴你們,真正能夠做主的還是「陳肅」這一脈啊。」

  「陳氏歷來是「嫡長繼承」,若是到了緊要的關頭,這嫡長一脈縱使手中無權,也可命令其他支脈。」

  贏柱看著嬴政,話語像是說給嬴政聽得,其實是說給嬴子楚聽得。


  「孤對陳氏並沒有什麼防備,你們對陳氏也不需要什麼防備,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道理想必不需要我教導你們,畢竟你們父子兩個都是利用這一點,讓陳氏中人收你們為弟子的。」

  他搖了搖頭:「也不要小看陳氏。」

  贏柱的聲音中帶著唏噓:「如今朝堂上,有多少人是「咸陽學宮」出身?又有多少人是「陳氏」的門生故吏?」

  「這一點你們可有了解?」

  子楚神色微微一變,他看著贏柱低聲道:「近乎半數。」

  是的,陳氏的門生故吏,以及半屬於陳氏門生的咸陽學宮一脈,已經占據了秦國朝廷官吏的半數之多。

  這才是子楚用盡辦法拜「陳鱸」為師的原因。

  「父王,難道就任憑陳氏這麼發展麼?」

  子楚有些著急。

  哪怕陳鱸是他的老師,他自己也屬於陳氏一脈,他也想要限制陳氏的「權勢」。

  贏柱此時的神色已經嚴肅了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冷冽:「你以為我不想要限制陳氏麼?陳氏已經無法限制了!」

  「你以為當年文安公辭官回到家鄉是做什麼?」

  「你以為那個「學校」只是一個學校?」

  「你以為此時的陳肅回到官渡繼承「文安公」未竟的事業是為了什麼?」

  「陳氏已經不是當年父王初登基時候,可以拿捏的陳氏了!」

  他看著嬴子楚、以及坐在床榻邊的嬴政:「但有一點還好,陳氏只想做一個「千年家族」,他並不想要成為「王」。」

  「所以,陳氏可以用,可以敬,可以在有替代品的時候「不用」,只要不真正的做出威脅到「陳氏」全族安危的事情,他們就永遠都是可以信任的。」

  贏柱思索了片刻後,將當初他父親留給他的話語再次傳遞給了自己的兒子以及孫子。

  「若有朝一日秦國將亡,陳氏便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可以將贏姓子嗣傳承交予他們,他們會竭盡全力幫助贏姓保存一脈血嗣的。」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子楚、政兒,你們明白孤的意思麼?」

  兩人都有些沉默,此時的秦國尚且未曾一統,就已經考慮到一統之後的事情了麼?

  對於兩人的沉默贏柱並沒有說什麼,事實上他父親與他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他也是有些困惑的,難道秦國還活不過陳氏麼?

  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這些東西總要交代下去的。

  免得哪一日他突然崩殂,這些東西不就被遺忘了麼?

  官渡

  距離官渡之外的百餘里,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官渡的方向而去。

  周圍路過的地方偶爾能夠看到一些村落,這些村落聚集在一起,像是點點繁星一樣,自從到了官渡的範疇之內,嬴政以及見過無數個這樣的村落了。

  這些村落中的黔首與秦國其餘地方的黔首都有所不同,他們好像更加「鮮活」一些。

  對於這個問題,嬴政偏過頭看著身旁的陳仲:「老師,為何此處的黔首與別處的不同呢?」

  「他們看起來更加更加快樂一些。」

  嬴政低著頭,聲音中有些低落和沉默:「秦國其餘地方的黔首,看起來如同牽線木偶一樣,僵硬卻又遵循某種規律。」

  陳仲也同樣看著那路邊的黔首,路邊的黔首看到他們所乘坐的馬車以及周圍的士兵,並沒有躲避,也沒有害怕,反而是有些好奇,雖然依舊恭敬有禮,但卻鮮活無比,更像是「人」了。

  他沉聲道:「為師也不知道。」

  也正是這個時候,陳仲才恍然之間明白了,他的父親為何讓他來官渡看一看。

  也明白了,為何陳氏的第四代家主,他的那位堂兄「陳肅」為何同意公子政前來官渡,為何不怕暴露官渡陳氏的「實力」。

  或許

  陳肅也想讓公子政看到這一幕吧。

  官渡,陳氏府邸

  陳氏歷經四代人的努力,終於將「官渡」發展成了如今的樣子。

  這個「鮮活」而又帶著「威嚴」的樣子。

  哪怕此地的「郡守」不是陳氏弟子,但官渡的人們對陳氏的尊重卻並沒有減少。

  甚至更甚。

  陳氏的第四代家主「陳肅」站在城門口,身邊站著諸多陳氏弟子,他們在等待一輛馬車的出現。

  當遠處煙塵滾滾而起的時候,陳肅略微「沉頓」的神色才緩緩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要等的人,來了。

  馬車在城門口停下,一個半大的少年以及一個青年從馬車上走下,青年見到站在那裡的陳肅,臉上帶著驚訝,但恍然之間就露出了笑容。

  「仲,見過兄長。」

  PS:今天是周日,慣例休息三分之一章的日子哦~所以今天更四千~另外就是下個月會恢復日更八千的。(大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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