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董卓:拍馬屁怎能假手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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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董卓:拍馬屁怎能假手於人?

  世界上從來不缺少這樣的人,他們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被發現,就算是他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而他們會更進一步的認為,就算自己做過這些事情,只要自己能夠威脅,讓這些事情不被發現,那就是他們沒做過這些事情。

  張澤就是這種人中的一位。

  張澤神色猙獰的看著面前的人,此人身上衣衫破舊,整個人瘦骨嶙峋。

  「聽清楚了麼?」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無論誰來詢問,我都是將土地還給你了。」

  「若是你膽敢污衊我,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吧?」

  他面前的那農民臉上閃過些窘迫、憤怒的神色,但最終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夠強行咽下這口氣。

  這位是當朝十常侍的親族叔父,哪怕現在朝廷來了命令,說安國王來了那些奸佞不敢做這些事情了,他也不敢邁出腳步,因為他害怕。

  安國王會幫助自己麼?

  張讓會放棄自己的叔父麼?

  這些都是問題。

  天色逐漸的昏暗,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屋子中沒有什麼可以賣的東西了,生病的老母癱瘓在床上,眼看著進氣多、出氣少了。

  他沉默的坐在那裡,屋子外面的夕陽不斷的落在地上,照射到這屋子裡。

  人活著到底為何這麼多艱難呢?

  他笑了笑,站起僵硬的身子骨,而後走到了床榻前,朝著自己的老母叩首:「娘,是兒子無能。」

  「這輩子跟著我,您受苦了。」

  「來世,兒為您當牛做馬。」

  杜曲縣衙門迎來了幾位貴客,杜曲縣衙的縣令幾乎是用飛奔的速度跑了出來,來迎接這幾位貴客。

  曹操、劉備、陳朱樓三人沉默的站在這縣衙前,心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等到縣令將他們三人迎入衙門之後,曹操才開口詢問此次事件的調查結果,結果很簡單,一個被逼迫的活不下去了的無權趨勢的普通百姓。

  大漢以孝治國,這一點是誰也不能否認的。

  所以當杜曲傳來有人將自己的母親殺死之後,在門前自殺的案件,並且此事涉及了當朝十常侍之首,那位深得皇帝喜愛的張讓的時候,朝野震動。

  於是,安國王世子陳朱樓、下軍校尉曹操便被派遣至此,調查這件事情。

  而事情幾乎不用調查,他們來到這裡之後,這件事情的全部情況便如同打開的捲軸一樣鋪陳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把所有事情都說完之後,杜曲縣令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如今,張澤已經收押,但他喊著要見張常侍,並且說自己.自己是張常侍的叔父。」

  「說不過是區區賤民,死了就死了。」

  他低著頭,張澤還有更難聽的話,他不敢在這幾位的面前說出來而已。

  陳朱樓的神色已然變得陰沉了,而曹操則是見怪不怪。

  當年他下令仗殺那位常侍叔父的時候,那個該死之人在死之前也是這樣聲色急厲的威脅自己。

  而結果很顯然。

  他還活著。

  那個人已經被他仗殺,淪為他的功勳章之一。

  曹操將文書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縣令說道:「將人收押,我們會將其帶到長安城的,這一點就不必勞煩你操心了。」

  「那戶人家已然逝去,可還有同族?」

  縣令微微搖頭,苦笑著說道:「那人無甚同族,若是有,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陳朱樓此時開口了,他看著縣令輕聲問道:「為何有了同族,就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三人來的時候,縣令只知道那位居中而坐的人乃是前長安都尉,如今的西園八校尉,並不知道陳朱樓的身份,因此小心的看了一眼曹操的神色後,便開口回答。

  「有了同族,便有了牽掛和寄託,左右借一點,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如這位這般的情況,一般都是與人世間沒有什麼牽掛了,所以可以直接坦然死去。」

  陳朱樓微微點頭:「受教了。」


  杜曲的風很冷。

  這是陳朱樓走出縣衙,騎在馬上,準備和曹操等人啟程回返時候的第一個感受。

  曹操、劉備都騎在馬上,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神色倒是沒有陳朱樓陰沉。

  陳朱樓雖然在十歲時候出過一次官渡城,但卻沒有見到過太多的人世間苦難,因為他的舅舅同樣不敢讓他見。

  喧囂的風吹著。

  此次前來押人本是沒有劉備與陳朱樓的,是陳朱樓一定要湊這個熱鬧。

  「陳兄不必多思。」

  曹操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出了這句不算安慰的話。

  「如今安國王為相,天下定然會恢復以往的安定與和諧,這些奸佞之人,不能夠再霍亂朝綱、欺壓百姓了。」

  陳朱樓依舊沒有說話。

  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曹兄,你不覺著這一次的事情太過於巧合、也太過於突然了麼?」

  陳朱樓眯著眼睛:「家父方才登上相位,十常侍也好、世家大族也好,都在這個時候盡力壓著以前自己所做過的錯事,恰在此時,十常侍之首,張讓的叔父害的此人悲憤而死。」

  「並且前來收押的是與我有私下之誼的你。」

  他淡淡的笑了笑:「來了之後,縣令直接將卷書交給你我,從你我抵達這杜曲縣,到如今伱我離開,共花費了多長時間?」

  「有兩個時辰麼?」

  曹操神色一凜,這個時候的他同樣皺眉沉思:「難道此事是假的?」

  「他們早有準備?」

  「張澤是被人陷害的?」

  陳朱樓搖頭:「不,張澤一定不是被人陷害的,他所做過的事情也一定是真的。」

  他只是皺眉輕聲道:「事情太過於巧合了。」

  「這其中,恐怕有其他人插手。」

  曹操默然不語:「怕是要挑撥十常侍與陳相的關係吧?」

  陳朱樓合上眼眸,而後腿下用力,身下馬匹驟然飛奔遠去:「無論是什麼人,無論是什麼陰謀詭計,便讓他們儘管來吧。」

  「陳氏何懼這些魑魅魍魎?」

  皇宮

  張讓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時正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看著身旁的其餘幾位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先前曹操做的事情,與今日這件事情一比算什麼?」

  「安國王方才主政,我叔父的事情便暴露了出來,這不是直接打安國王的臉?」

  「此次之後,哪怕安國王想要放過我們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無論如何他一定會為了守住自己的面子,而將我們徹底剷除!」

  趙忠神色陰沉:「當初就不應該讓陛下將此人喚來,這下子事情已經徹底脫離我們的掌控了!」

  「安國王會放過我們麼?」

  屋子中的氛圍有些許的沉默。

  張讓猛地站起身子來,而後低聲道:「我連夜出宮,前去安國王府,與安國王說清今日之事,決計不能讓安國王誤會我等!」

  他環顧四周,輕聲道:「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若是出了事,你們也絕對不可能好過。」

  「希望諸位不要在這個時候自誤!」

  說完之後,張讓起身便走。

  留下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異。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此時坐在這屋子裡的一群人本就是因為利益而在一起的?

  袁府

  袁逢微微一笑,將手中棋子放在棋盤之上,笑著看向坐在對面的袁基,開口問道:「你覺著,如今之計,若是你,你該當如何?」

  袁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去找安國王。」

  「只要能夠說服安國王,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亦或者是用其他的什麼方法,只要安國王對此事點頭,然後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此劫便可以解開。」

  「但很難。」

  袁基坐在那裡,十分知禮。


  「安國王絕對不是什麼能夠被收買、威逼利誘的人。」

  「此局無解。」

  「十常侍的末日,便在今朝。」

  袁逢點頭,感慨的說道:「是啊,安國王不是能夠被收買的人。」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負手而立。

  「可這件事情卻不是我們做的。」

  「你覺著這件事情會是出自誰的手?」

  袁基略微沉默,他並沒有從這件事情中看出來,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能夠恰到好處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必定對時局的把控十分嚴密,整個長安城,能夠有這樣手段的除了他們袁氏、以及安國王之外,還能有誰?

  弘農楊氏?

  這個名字方才出現在他的腦子裡,他就開始搖頭將其排除。

  弘農楊氏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他猶豫的看向袁逢:「父親,您覺得會是誰呢?」

  會是誰?

  袁逢笑了笑,目光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他一直以為天子昏庸無能,但此時好像才發覺,天子並非是他想像中的那樣昏庸無能,反而似乎有些手段。

  自當年文皇帝時期便一直有的「繡衣使者」他們從未見過,便理所當然的覺著繡衣使者已經消失了。

  可.

  若繡衣使者並沒有消失,依舊是掌控在皇帝的手中呢?

  可皇帝這樣子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袁逢想不明白。

  於是,他繼續保持沉默。

  安國王府

  張讓趁著夜色而來,見到了還未曾休息的陳成己。

  他見到陳成己後的一剎那直接跪伏在了地上,而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將這事情說明,並且賭咒發誓這件事情絕對與自己無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叔父竟然是這樣的人。

  安國王若是想要處罰,他絕對不會插手,更不會對此事置噲。

  只是請安國王一定不要因此遷怒他。

  陳成己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張讓,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等到張讓將話說完了之後,他才是沉默的開口:「你求我沒有用。」

  他的眼眸中閃過些許的沉默與疲憊:「此事還沒有結束,甚至還未曾開始。」

  「等到你叔父抵達長安的時候,才是一切開始的時候。」

  陳成己看著那卑微的張讓,眼神中並沒有絲毫的同情,哪怕這一次張讓的叔父、甚至是張讓都是一條被牽扯的「池魚」也是一樣。

  因為張讓與他的叔父、甚至是那些親族的確是做了這樣的事情。

  「回去吧。」

  說完後,陳成己便低著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文書,而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當中。

  張讓走在街道上,神色中同樣帶著迷茫。

  一切還沒有開始?

  等到他叔父抵達長安城的時候,才是一切開始的時候?

  張讓雖然不算十分聰明,但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他只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那便讓他來不了長安吧!」

  董府

  董卓抓耳撓腮,有些看不懂此時的局勢了。

  他偏過頭看著賈詡說道:「文和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之間好像一切都變了?」

  「我有些看不懂了。」

  賈詡倒是自在的搖著自己的扇子,笑眯眯的說道:「將軍何必要看懂這些事情呢?左右與您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他打了個哈欠:「不過是手眼通天的那幾位正在鬥法罷了。」

  「咱們摻和不進去,也不用摻和進去。」

  「看戲就是了。」

  董卓雖然依舊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

  「行吧。」

  「那這幾日咱們閉府?我告病?」


  賈詡點頭,之後又說道:「不過若是將軍想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謀取一份功名的話,便不能夠等到這件事情結束,而必須在這件事情最關鍵的時候摻和進去。」

  他眯著眼:「人都是這樣的。」

  「你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能夠獲得更多的「東西」。」

  董卓對賈詡這神神叨叨的話語表示迷惑,他聽不懂。

  他直接問道:「怎麼做?什麼時候去做?」

  簡單幹脆明了。

  賈詡指了指遠處:「將軍可以派人去救張澤了,或許順帶還能救一下安國王世子、以及下軍校尉。」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救下當朝皇親國戚。」

  救人?

  救安國王世子?

  董卓即刻起身:「我親自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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