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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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們總能聊些瑣碎平常的事,顧晚打算給小王子找學校上學,傅驍霆說他也在考慮這件事。

  兩人說著孩子的事,不知怎麼的,顧晚開始聊起她上學的事情來。

  她其實一直不太記得,自己高中為什麼轉學到挪威。

  在挪威的記憶,是碎片化的,因為缺失顧桑和傅驍霆兩部分記憶的原因。

  傅驍霆說:「你轉學可能是因為你姐姐,每次她去我外祖母的醫院複查,都是你替她住在醫院裡,躲過護士的檢查。」

  顧晚看著傅驍霆:「她去哪裡了?」

  傅驍霆想起那時的事,她每次等護士檢查完後,就會溜到他的病房陪他。

  她騙他,說她叫顧桑。

  直到他去M國,遇見了真的顧桑。

  「我不知道,對你姐姐不了解。」

  顧晚噘著嘴,看他的眼神不屑:「死騙子。」

  他說過他不認識顧桑,現在看來也是認識的。

  傅驍霆轉過她的身體,大手扣在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上,另一隻手掌捧著她的臉頰溫柔的摩挲:「你騙我的日子還少?」

  顧晚理虧,轉移話題:「你去北邊幹什麼?」

  傅驍霆淡淡的說:「拜菩薩,聽說那裡菩薩很靈驗,能洗去罪惡,獲得解脫。」

  顧晚也愛拜菩薩,常求菩薩辦點事。

  但菩薩很忙,懶得搭理她,香火錢燒了不少,願望沒實現一個。

  她聽完傅驍霆的話,覺得又是騙人,他這種人只信自己,不信菩薩。

  傅家老太太有一次給了他一串佛珠,還說開過光,他扭頭就送給了商會會長。

  當時顧晚還覺得他褻瀆了佛祖,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不關她事。

  顧晚調侃他:「你這一身罪惡得把廟裡的仙氣都洗黑。」

  傅驍霆寵溺的捏她臉蛋:「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壞?」

  顧晚輕拍他的手:「心那麼黑,肯定不是好人!」

  傅驍霆捉住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硬邦邦的。

  她能感受到他皮肉之下,心跳強勁有力。

  他又低了些頭,掐著她腰側的手,將她抬高:「也不都是黑的,裝你的地方很乾淨。」

  突如其來的情話。

  顧晚很久沒對他動過心,可偏偏,此時動了動。

  她本想擺脫這種感覺,他卻將她抱起,進了屋。

  床上情色旖旎。

  顧晚惱他總是帶她做這種運動,害她一晚上要洗兩個澡。

  傅驍霆說他幫她洗,捉著她的腿環在他腰上,要她再陪他做一次。

  她不依他,用腳抵著他性感分明的人魚線。

  他身上浮著薄汗,她腳滑了,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燙的。

  男人低低的悶哼,伏身向她。

  她身上也汗濕了,彼此的汗液交融著,溫涼相間。

  顧晚經不起他磨她,身體誠實得要命。

  那一點火燒得慢,一簇一簇的累積著,最終似乾柴在熊熊燃燒。

  顧晚感覺自己像灰燼,心裡和身體空落落的,仿若風起,她就會被吹散。

  也不知怎麼的,她快速入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挪威小鎮,大樹下,有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沒回頭。

  天上的太陽在劇烈燃燒著,將樹梢燃燼,然後到樹幹,最後到輪椅上的男人。

  她心裡急得不行,可雙腿動彈不得,她猛地睜開眼:「傅驍霆……」

  眼前有微弱的光線,天還沒有大亮。

  她伸手往旁邊摸,傅驍霆已經起床了。

  平常他不會起這麼早。

  顧晚快速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沒有人。

  她裹著單薄的毛毯往樓下走,客廳里,李洋從外面進來。

  顧晚問李洋傅驍霆去哪裡了,李洋說傅驍霆的車剛開走,去哪裡不知道。

  她追出去,到門口時,沈默攔住她:「您去哪兒?」


  顧晚停住腳步,不答反問:「傅驍霆要去哪裡?」

  沈默回答:「傅總說去北邊,讓您這幾天不要出門。」

  顧晚疑惑:「他不是說過兩天再去嗎?」

  沈默搖頭:「這些我不清楚,傅總只交代您和小少爺不要出門,等他回來。」

  顧晚莫名的不安。

  上午,塔拉懷著美胸,扭著美臀,穿著性感的衣裙,又來了,她還是說來找傅驍霆。

  見傅驍霆不在,她很失落。

  顧晚看得出,這個熱情單純的高種姓女孩喜歡傅驍霆。

  當她告訴塔拉傅驍霆去了北方拜菩薩,塔拉「啊」的尖叫了聲,嚇顧晚一跳。

  顧晚問:「怎麼了。」

  塔拉在原地焦急的走來走去:「北方最近有暴風雪,前陣子冰層斷裂也死了很多人,還因為有關部門處理不當,引起了暴動。傅先生這個季節去那邊會很危險的。」

  顧晚心裡清楚傅驍霆不是去拜菩薩那麼簡單,他有別的事。

  等塔拉走後,顧晚陪著小王子玩,可一直心事重重。

  她最終沒忍住,給傅驍霆打了電話,電話打不通,給他發信息,也沒人回。

  顧晚心裡七上八下,沈默突然進來說,有個叫柳權的人過來找傅總,問顧晚要不要見。

  柳權是能給小王子治病的醫生。

  顧晚連忙帶著小王子出去迎柳權。

  柳權一身灰色的亞麻居家服,黝黑的皮膚,因為過於乾瘦,家居服裡面顯得空空蕩蕩。

  但當柳權看到顧晚,眼睛猛地眯起,咬牙切齒:「顧桑!」

  那種恨是霎時間迸發出來的。

  顧晚跟柳權素昧平生,不知道這股恨意是從什麼地方而來。

  她沒否認自己是顧桑,也沒承認:「柳先生,您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害死了我妻子,還問我為什麼?」

  柳權眼底的憎恨變成厭惡,即使小王子喊他叔叔,他也沒理會。

  顧晚從傅驍霆那裡得知柳權的妻子是西亞,跳樓死的。

  為什麼柳權會說是顧桑害死的?顧桑根本就沒有去過醫院。

  顧晚不想這種恨意延續在自己身上,耽誤小王子的治療,解釋道:「我不是顧桑。您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否認你是顧桑,不就是怕我不給這孩子治病?」

  柳權狠狠地瞪著顧晚:「告訴你,即使傅驍霆能活著從巴納里取回信物,我也不會給這個孩子治病。」

  顧晚心口緊了緊:「你讓傅驍霆去幹什麼了?」

  柳權滿腔情緒弱下去,他在亞麻布下的枯手攥了攥。

  但很快,那種厭惡和恨意再次席捲。

  傅驍霆也是有錢人,踩著窮人的屍骨,吃著人血饅頭,才變得光鮮亮麗。

  他同樣仇視:「我讓他去巴納里取信物,答應他,如果他取到了,我可以給孩子看病。但那邊天氣惡劣,他執意上去,就會死。不過像你們這種人,不會為了信仰和他人放棄你們的權勢,財富,更不會堵上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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