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定南伯夫人塞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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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瑾知道流言時也沒怎麼生氣,早有預料的事。

  「就是可惜了珏哥兒,說不得能得個『大三元』,風光無限,卻受了牽連,蒙上污名。」

  裴羨溫聲道:「您曾說過金子在哪裡都能發光,堂哥是有真本事的,便無懼這些非議,即便眼下聲名受損,也不過暫時罷了,他總會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的確,也是他自己想得透。」趙瑾點點頭。

  因為飽受關注,裴承珏近來都不曾出門,但早在事發時便遣人來寬過他們的心,他從來都是個穩得住的。

  正在此時,絲雨匆匆進來,面色微有慌亂道:「夫人,郡主,方才書肆前忽地有人在門前叫罵,說咱們賣出的書有瑕疵,書頁錯亂字跡不清,嚷著要見夫人,那人軟硬不吃,還拒不進門,吸引了一大群人圍觀,惜春姐姐使盡法子,那人卻只緊咬不放,一定要見夫人。」

  趙瑾與裴羨對視一眼。

  在這關頭來鬧事,想也知道對方沒安好心,她遂了對方意出門才是傻。

  裴羨道:「去報官吧,他既說我們的書有瑕,請順天府來徹查便是,也知會惜春姑姑一聲,若後頭再有此類事,不必顧慮,直接報官。」

  因為書肆多少沾上春闈泄題一事,惜春便不敢拿主意報官,擔心壞了什麼事,不然以她慣常手段,還不至於連個鬧事的都管不住,以至於束手束腳。

  絲雨忙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她離開後,裴羨微微蹙眉道:「不知這回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藥,還有這手段也忒拙劣了些。」

  趙瑾淡淡道:「我們不遂他意便是了。」

  但話是這麼說,她還真不能不出門。

  京城雖受此事影響風平浪靜了不少,但還不至於人人都悶在自家府里連門都不敢出,一些必要的人情往來更不能省。

  比如成王世子小孫子滿月,成王雖早就道明不大辦,但交好的人家總是要意思意思走一趟的,也就是不如往日般鋪張罷了。

  趙瑾也不至於怕得如何,將自己身邊府衛又添了一層後就出門了。

  她沒叫裴羨與周念慈跟著,自家有她一個人去捧場就夠了,這時候也不宜全家出動,能低調就低調。

  今日眾人也的確低調了許多,連笑都不敢大聲笑,個個含蓄得不像話。

  趙瑾在廳里與柔嘉長公主說了會兒話便去更衣了,只是剛出門不久就聽見後頭匆忙的腳步聲,回頭看去,正是定南伯夫人。

  後者眼睛瞪得老大,其間怒氣十足:「可算給我逮到你了!」

  趙瑾眼神瞬間警惕,武雪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前頭。

  定南伯夫人卻仿佛沒看見似的,徑直走上前來:「夫人躲著我做什麼,不過許久未見,想與你敘敘舊罷了。」

  「我們沒舊可敘。」趙瑾沒理她,轉身繼續走了。

  「不就仗著是子行先生的姑母麼?你有什麼可得意的!若非為了子行先生,你以為我樂意與你敘舊麼?!」

  定南伯夫人氣得臉色青白,腳步加快了些,卻依舊被武雪與丫鬟們隔絕在趙瑾三步開外。

  「膽小怕事,我能吃了你不成!」定南伯夫人冷笑一聲,狠狠拍了一把武雪攔著她的手,「拿喬作態,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成?!」

  她似是氣極了,直接拂袖離開。

  趙瑾這才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

  她到底想做什麼??

  趙瑾眉頭緊皺。

  「夫人莫要氣著了,您不是要更衣麼?」武雪上前扶著她。

  趙瑾已經在猶豫要不要去了——她覺得自己可以忍一忍,定南伯夫人跟有毛病似的,可別是定南伯憋著壞想算計她。

  如此想著,她腳下一轉,已經往回走了。

  雖然此舉的確如定南伯夫人所言,有些膽小怕事,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她寧可小心怕事一點,也不想一念之差坑了自己和家裡。

  正在這時,她隱於寬大袖袍下的手卻驀然被塞了個小紙條進來。

  她微微一頓,隨即不動聲色地攏住手。

  武雪依舊盡職盡責扶著她走向前廳。

  回去後趙瑾便察覺到定南伯夫人隱晦而複雜的視線,她心下不解,但還是按捺住心思,與柔嘉長公主繼續聊著。


  今日來的人不多,當真是如成王之言,只當自己人用一頓家常便飯即可。

  在場也都是有分寸的,低調而不失禮儀地用完膳後,意思意思看了看滿月宴小主角便告辭了。

  「可真無聊。」柔嘉長公主一邊同趙瑾往外走,一邊隨口聊著,「本宮就沒赴過這樣無趣又乏味的宴。」

  「近來大家都事忙,心神早已被牽住,無暇分至旁的也情有可原。」趙瑾道,「若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總要沒了規矩。」到時候攤上事的就是他們了。

  柔嘉長公主皺了皺眉:「也不知待菡姐兒生辰能不能恢復正常,再這麼來一回,還是本宮牽頭,那可真要悶壞人了。」

  趙瑾算了算日子,淺笑了下:「菡姐兒生辰還早,長公主放心便是。」哪兒能拖到那時候去,除非刑部尚書不想幹了。

  柔嘉長公主冷哼一聲,片刻後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放輕了些:「此事未必會如何糟,你寬心些,嚴加防備便是,是狐狸,總有尾巴可抓。」六皇子又不是吃乾飯的。

  再有裴西嶺和承恩公世子等人應對著,二皇子想如意難得很。

  趙瑾點頭應了聲。

  兩人又聊了幾句,直到到了馬車前才告別,相繼離開。

  趙瑾上了馬車,拿出藏著的紙條,一邊展開一邊問武雪:「定南伯夫人塞給你的?」

  「是。」武雪點頭,「她方才的打鬧似乎只是為了傳這紙條,動作也很隱晦,連她自己身邊的丫鬟都沒看清,像是在防著誰一樣。」

  趙瑾沒說話,而是看著手中紙條上的話:莫要攜女赴七皇子妃生辰宴。

  她算了算日子,祝思的生辰就在三日後,因著是二十整歲,故而七皇子堅持要為她辦,但還算低調,只請了宗室重臣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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