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二皇子無比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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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二皇子無比鬱悶

  京城郊外,二皇子的別院內。

  正堂客廳里,二皇子面沉如水,明眼可見地壓抑著怒氣。

  身側一個郎中垂手匯報之後,二皇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如果說剛才是烏雲密布,那麼,此刻就是暴雨前兆。

  這種狠狠厲冰寒的氣息令郎中雙腿不停地在打顫,他知道為這樣的貴人辦事,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可是郎中心裡也苦啊,他也不敢拒絕呀,既然這位貴人盯上了他,而且還給了他豐厚的診金,他就只能是硬著頭皮上。

  別說出診一次給的銀兩比他一年賺的都多,就是一毛不拔,將他壓過來,他也不敢反抗不是嗎?

  此刻,郎中心裏面也百般不解,讓他診治的這個婦人年紀已經不小,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跟那種「絕色」什麼的不搭邊。

  郎中也聽說過,有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即使年歲漸長,也依然有少年男子為之傾倒。

  不過,這個女子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那麼,這位貴人為何極為看重這個女人的肚子呢?

  郎中沒有看到有其他的「男主人」,於是,自動將二皇子代入到「夫君」的位置上。

  加上郎中之前給蘇瑾診脈發現,這個女人已經喝了不少促進受孕和坐胎的藥,而且還有大量滋補的藥材。

  可見,是十分在乎這個女子,依著郎中的接觸的人情世故,也想不出來其他更為複雜的情形。

  郎中私下裡覺得,如此用心,這個女人仍然沒有受孕的跡象,郎中覺得女子的身子看樣子問題不大,十之八九是出在男子的身上,他倒是想為這個貴人也把把脈。

  可是,貴人自己不開口,他也不敢貿然提這個要求,儘管,郎中有八成把握認定,是男子的問題。

  源淺看二皇子面色極為難看,忙揮揮手,郎中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抱著藥箱跑了。

  源淺嘆道,

  「殿下,此事,此事也是急不得,這有孕無孕,其實有的時候,也是沒辦法強求。何況這個蘇瑾年紀已經不小,此前又是被冀家那兩位幾次三番折騰得生不如死。如今身子還算強健已是不易。郎中也說了,蘇姨娘身子可以正常受孕,但可能也許是蘇姨娘也心急,一時半刻未見得起就能那般容易見效。還請殿下莫要著急!」

  二皇子緊鎖的眉頭簡直可以擰死一個蒼蠅,如果他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會在蘇瑾這個賤貨的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實在是整個朝堂內外的局勢,對他特別的不利。

  之前二皇子以為他占著「皇長子」的身份,就是他不動作,什麼都不做,只要維持一個不錯的名聲,只要自己不出錯,即使老三,老四他們幾個兄弟在這方面,那方面強過自己,父皇也不會做另外的選擇,也得選他二皇子!

  為何?禮法啊!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啊!

  何況,他們周家之所以選「周」做國號,不僅僅是因為姓「周」,也是想向天下人宣告,自己這個朝代要效仿歷史上的周朝,克己復禮,遵循禮法,為天下表率!

  如果,此時,選了其他皇子,豈不是有違禮法?

  但是如今,二皇子的心裡卻越來越沒底。

  三皇子開始隱隱有上升的趨勢,和瑞長公主公開表示,「看好三皇子」。

  二皇子恨得牙痒痒!

  他這個姑姑,不好好地待在公主府里,不好好地找個駙馬,相夫教子,跑出來攪和什麼!

  憑啥不看好我?

  還不是因為老三長著一張妖精一般的臉,對了,還有,他身邊那個寧曉濤,也跟妖精一樣一樣地!

  哼!這個老妖婆!定是看上他們兩個的姿色了!

  呸!不要臉!

  二皇子氣得險些吐血!

  可是——二皇子生生咽下了騰騰升起的怒火,他知道他就是吐幾盆血,也改變不了和瑞長公主不看好他的事實。

  而且,最關鍵的是,和瑞長公主是「嫡長公主」,手裡有先皇和太后親賜的護衛和遺詔。

  雖然,眾人都沒有見過和瑞長公主動用這些護衛,也不知道遺照裡面寫了什麼,但是,就衝著皇上對和瑞長公主的恭敬,誰都知道,這位長公主,不好惹!


  和瑞長公主基本可以代表一半的宗親。

  而四皇子也在暗戳戳地使勁。

  四皇子沒有表現出特別地去拉攏哪位或者哪幾位大臣,可是,他的母妃卻在後宮裡,悄麼聲地為四皇子積攢著人脈,最令二皇子不安的就是,四皇子的母妃韓德妃深得皇后娘娘倚重,同時,也深受璐太妃的看重。

  二皇子又一陣陣磨牙,和瑞長公主堅持立三皇子的話,皇上會慎重考慮。

  可是,如果璐太妃堅持立四皇子為太子,皇上怕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別問他為何沒有能夠入了和瑞長公主和璐太妃的眼!

  這能怪他?

  他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和瑞長公主幾次!

  至於璐太妃,雖說是在宮裡,可是卻幾乎不與眾人來往,妃嬪,皇子公主們的請安問候,統統取消。

  二皇子也曾經死乞白賴地去拜見,又是美食,又是首飾,又是布料,又是寶石玉器,又是名人字畫……

  只要市面上有的,能夠花錢買得到的,二皇子全部一擲千金,買回來要去孝敬宮裡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女人。

  可是,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壽誕之日,皇后娘娘瘦下來二皇子跟眾人一起敬獻的生辰禮物,以後就再沒能送出去!

  到了璐太妃生辰的時候,璐太妃直接命皇上下旨,取消慶典,不收壽禮。

  如果皇子公主和皇室宗親的世子縣主們有心,就去照拂一下京城善堂里的鰥寡孤獨……

  二皇子只有跟著眾人一起去善堂做善事。

  然後,滿京城都傳頌著皇上的聖明和璐太妃的仁善!

  二皇子鬱悶了,璐太妃做什麼了?

  那時候,二皇子才有點明白,原來「有錢能是鬼推磨」,可是,有錢也推不動他的那兩位祖母和他的那位姑姑。

  如果跪舔有用,這世上也就沒有舔狗了!

  除了這兩個不省心的,又一個令二皇子頭疼的存在就是新入宮就風頭大盛的「妍充容」!

  囂張跋扈的妍充容,一進宮便將焦賢妃逼得步步後退,直至如今的「退養深宮」。

  勢頭如此強勁,可見是頗得父皇的喜愛。

  二皇子擔心,假如妍充容很快生下皇子,說不定就會重現「鉤弋夫人」的故事。

  一想起來就鬧心!

  福遠宮裡,麥冬收到了冀鋆托周彪帶進來的藥材和一個調理的方子。

  冀忞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因為麥冬餵藥,餵水都比較順利。冀忞的面色已經比剛剛離開玳安宮的時候好了一些。

  而且,冀忞的脈象也較前平穩,有力,麥冬心下稍安。

  只是,昏睡中的冀忞卻好似遇到了十分恐怖的情況,眉頭緊鎖,冷汗淋漓,時而渾身顫慄,時而呼吸急促……

  夢中,冀忞又回到了囚禁她的淮安候府。

  破敗狼藉的房間,冀忞滿身血污,新傷舊傷縱橫交錯。被洪相林毒壞的喉嚨如烙鐵滑過般疼痛!

  雙手,腫脹,破潰,那是蘇瑾的傑作。

  蘇瑾和洪相林真不愧是一對母子,折磨人的手法無師自通。

  那日,洪相林喝醉了酒,拿著皮鞭跑到這裡,衝著冀忞劈頭蓋臉一頓猛打!

  蘇瑾忙趕過來安慰,

  「我的兒,又誰惹到你了?可千萬別累壞了!萬一打死了這個賤人,以後咱們就沒有這麼有趣的事情了!那些丫鬟小廝,都是簽了死契的,有什麼意思?能折磨宮裡的妃子,才是我兒應該享受的!」

  洪相林聞言恨恨地扔掉皮鞭,委屈地任由蘇瑾給他擦著額頭和手掌里的汗,噘嘴道,

  「娘親,那個沺黎縣主看不上我,怎麼辦?兒子就想娶沺黎縣主,只有沺黎縣主才能配得上兒子!」

  蘇瑾笑道,

  「好好好!你如今也是國舅了,別說娶沺黎做正妻,就是娶她做妾也不是不行!等娘跟貴妃娘娘說一聲。」

  「蘇姨娘,你和相林弟弟怕是要失望了!」洪逑斌從外面快步進來。

  「為何?」

  洪逑濱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冀忞,轉身對蘇瑾道,

  「北燎兵敗,李家軍可能很快要殺回京城!」


  「啊?」蘇瑾和洪相林互相看看,面露驚慌。

  李家軍揮師南下,豈不是要跟二皇子的叛軍對上?

  用腳趾頭想想,也應該知道,叛軍不是李家軍的對手啊!

  之所以李家軍一直沒有回來,一是二皇子突然逼宮,又有意封鎖了消息。

  二是,北燎挑起戰爭,生生拖住了李家軍!

  「那,那,那怎麼辦?」洪相林結結巴巴地問道。

  洪逑濱返身走到冀忞跟前,洪相林忙跟上去,二人面對著冀忞,洪逑濱道,

  「皇上有旨,鎮遠將軍冀夔與北燎勾結,以戰養兵,意圖謀反,押回京城受審!」

  冀忞聞言一震!怒目看向洪逑濱。

  接著,洪逑濱笑道,挑釁地看著冀忞,

  「相林弟弟,皇上已經封你為欽差大臣,前去宣旨。等你押解冀夔和雷霆戰將回來,就會封你為安勝伯,那時,你想娶誰救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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