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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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警察不屑一顧,只當吳清之此番言語乃是故作威壓,垂死掙扎。

  於是甩頭走了,更將那大門摔閉。

  室內,滿堂漆黑,室外,卻是亭亭而立的白娉婷。

  她且等著那警察再向吳清之吹一吹耳邊風,然,卻見此人返歸,定是顆粒無收了。

  白娉婷一腔妒火與怒火無處發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要恨在誰的頭上。

  「清之還是不肯?」

  「看這吳老闆伉儷情深,自然是不肯的了!」

  那警察皺一皺眉,復又提醒道,「白小姐可莫要言而無信,我可是全按你的吩咐辦事,報酬可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白娉婷瞪大了眼睛,竟是怒極反笑,冷哼一聲。

  「你還有臉討價還價,如今清之與我反目,都是拜你所賜!」

  白娉婷立起一根手指,神態鄙夷,唾棄連連,「若非你辦事不力抓錯了人,難道還會有這般的局面嗎!」

  卻見白娉婷反悔,那警察當即怒從心起,要與之辯駁。

  他分明是抱著賭徒的心態,方才接下這樁貪贓枉法的活計,其中風險自是不言而喻。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要麼烏紗落地,要麼飛黃騰達!

  如今白娉婷出爾反爾,更有報復之態,倘若暗中被她參上一本,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能教人不恐不惱!

  白娉婷絕非善類,那警察既是惡向膽邊生,更不會是什麼好言語的,於是兩人意見不合,當即吵了起來。

  「白小姐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有幾個臭錢,還不是跪在地下腆著臉向男人求愛!可惜吳老闆看不上你!」

  「住口!你一個賤民,膽敢羞辱於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廢了你的身家性命!」

  他之二人愈吵愈烈,竟全然不覺有人靠近。

  「帥府蕭四少蒞臨!」

  門外通傳聲響,隨後是齊刷刷的踏步聲,大約是人員列隊,一一檢視。

  那警察聞聲,立刻青了臉色,直奔屋外。

  白娉婷只覺得心中咯噔一下,遂也跟了出去。

  天色已暗,警局院中,高牆之上,正亮著一盞碩大的罩燈,那燈泡的瓦數很高,直照得四下燈火通明。

  一身軍裝、正襟而立的蕭子山闊步行在前,其後則是蔣孟光與蔣興光兄弟二人。

  白娉婷驚訝不已:「你們怎麼會在這!」

  蔣孟光嘻嘻一笑:「白小姐,我兄弟倆是吳氏的秘書,老闆出了事,公關的工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話畢,更是眯了眯眼睛,托手向蕭子山,道,「可我兄弟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遂將四少請來斷案,好還我們老闆一個清白。」

  蔣孟光嬉皮笑臉,只一眼,便能瞧出他定是有備而來。

  白娉婷暗中咬了咬牙,旋即,只得強撐一笑:「真是巧了,我也是為了清之的清白而來的。」

  「肅靜!」

  此時,蕭子山的隨行副官忽然高聲喊道。

  罷了,只待四下無聲,蕭子山方才走上前來。

  「這案子誰負責?」

  那灰容土貌的警察舉了舉手:「回四少,是、是小人……」

  「屍體現在何處?」

  「……回四少,已然火化了。」

  話音剛落,蕭子山當即喝道:「好大的膽子!生死大事,竟敢隱瞞不報!」

  那警察嚇得腿軟,唯有百般聲辨:「四少有所不知,未防災民身患瘧疾,屍體帶病傳染,我們這才不得已趕緊火化了啊!」

  語畢,當是時,卻有一道稚嫩的女聲突然響起。

  白娉婷遙遙一看,卻見遲榕疾步,身後攜了數人,竟是氣勢滿滿。

  「你這麼著急火化,根本就是怕露出馬腳!」

  遲榕氣喘吁吁的奔跑上前,卻是不管不顧,徑直揪住了那臉色只如土灰的警察。

  但見她故作兇惡的切齒道:「你敢抓吳清之!你看我給不給你好果子吃!」

  此話一出,竟是教那鳳眼斯文的吳老闆一語成讖了!


  這吳太太看似嬌幼,誰知卻是個不饒人的!

  遲榕怒火中燒,更是轉向白娉婷,目光如炬。

  遲榕的確有幾分意氣用事,卻見情形膠著,蕭子山只得率先問候道:「吳太太好久不見。此事你算當事人之一,不知可是抓住了什麼證據?」

  這廂問罷,遲榕終於不敢耽擱,當即請出幾位證人。

  「人證物證俱在!」

  遲榕指著一位抱著孩子的農婦說,「這位姐姐吃住都在善堂,一直以來都是健康的!而且她可以證明,很多流民在善堂喝完粥,還會去樓外樓翻泔水桶!」

  白娉婷旋即冷叱一聲:「你這小wifey莫要血口噴人!人死在善堂,又沒有死在樓外樓!以前健康,現在可就不一定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殺心驟起,要將災民分次肅清!」

  「那你不如看看這碗泔水!」

  話畢,但見面色煞白、衣衫襤褸的大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隻餿臭的破碗而來。

  眾人鼻翅微動,紛紛蹙眉,幾欲作嘔。

  然,宋曉瑗卻是不為所動。

  她只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探入碗中數秒,復又取出。

  「砒霜是為砷毒,以銀可以試之!這銀針立刻變黑,說明其中劑量極大,可以刻鐘致命!」

  那警察越聽越怕,唯恐要被拆穿,遂狡辯道:「善堂的麵粉庫中也查出了砒霜,你們又作何解釋!」

  一旁的彭一茹嘁道:「的確,我們通知遲榕過後,重返善堂時,你們就已經到了善堂,做沒做手腳你心中應該有數!」

  宋曉瑗亦是毫不讓步的逼迫道:「儘管抓兩隻老鼠來試一試!劑量不同,毒藥發作的時間自然也會不同!」

  那警察聽罷,頓時涼透了心骨。

  他正要就範,那廂,卻見白娉婷擰著腰肢,快步而來。

  白娉婷卻不是要理那警察,反是一瞬不瞬,直直的走向大正。

  啪!

  伴隨著一聲刺響,竟是白娉婷強忍著餿臭與髒污,將那盛著泔水的破碗打落在地!

  「滿口胡言!隨便拿一碗泔水就可以栽贓我樓外樓!」

  白娉婷厲聲道,「岳安城那麼多的飯店,哪家沒有泔水!隨便舀一碗,再加些砒霜進去,豈不是就做成了假證!」

  物證被毀,霎時間,四下譁然。

  誰料,遲榕卻是不惱,她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很平靜。

  「白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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