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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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娉婷快馬加鞭,舍了一頓晚點不食,直往警局趕去。

  她之心中,雖然牽掛有餘,卻顯忐忑更甚。

  「清之到底現在何處!?」

  甫一到了地處,白娉婷便更急更怒,於是強闖局裡,態度囂張,惹得眾人紛紛蹙眉。

  一警員攔下她,道:「這位小姐,無論你要找誰,但探視都是需要報備的。」

  誰料,白娉婷聽罷,竟是冷笑一聲:「也不看看你們的金主是誰,膽敢攔我的路!」

  氣焰相爭,二人對峙不下,正是要吵鬧的時候,那廂,卻走來一個點頭哈腰的警察。

  「這不是樓外樓的白小姐嘛!」

  此人粉面油光,眼神貪婪,正是今日擒人的警察!

  卻見他搓一搓手,只將熱茶奉上,唯恐怠慢。

  怎奈白娉婷接也不接,更是傲慢非常的鄙薄道:「什麼樣的貨色,也能敬我的茶!」

  話畢,遂探出紅艷艷的手指,冷聲再說:「你竟敢將清之抓起來!當真是辦不成事的!」

  那警察且聽著,當即心中一沉,思緒萬千,畏懼與厭惡混雜,實在將這跋扈的白娉婷恨得緊。

  「您當時說的是,只抓主事之人,這吳清之的確是鑿實的主事之人。」

  那警察辯駁著,白娉婷再聽不得,遂頤指氣使道:「莫要狡辯了!速速帶我去見清之!」

  於是,那警察得令,當即屏退了旁人,領著白娉婷走入警局的觀察室內。

  這觀察室無窗亦無風,是用鐵柵欄圍成的小格子,內置一張木椅,便是全部的布置了。

  那廂,吳清之正是雙腿交疊,優雅而坐。

  當是時,若非他之雙手上加鐐銬,否則,只看那閒適悠然的樣子,還以為是在作養神之態。

  白娉婷甫一瞧見吳清之,心中旋即波瀾四起。

  「清之!」

  她徑直撲向那鐵籠子,痛心疾首的叫了起來,「清之,我好擔心你!」

  說罷,復又轉向那警察,發號施令,「還不快將人放了!」

  誰料,但見那警察面露難色,眼神更有些陰沉。

  只聽得此人答說:「放不了。已經立案了,結案前誰也帶不走他。除非有人願意頂罪。」

  「那就把那遲榕抓來坐牢!斷不可能讓清之受苦!」

  白娉婷正欲發作,然,此話一出,竟直覺一道寒涼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吳清之微一咳嗽,冷然道:「娉婷,我知道是你做的。」

  他之二人,分明只隔著一道鐵欄,卻又仿佛如隔山海,再無推心置腹之可能了。

  白娉婷聞聲,身子立刻一顫,於是直將那警察揮去,只留二人獨處一室。

  一旦室內靜了下來,白娉婷遂落落的開了口。

  「清之,你怎能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的好?」

  她笑得有些勉強,唯恐不能得到吳清之的原諒。

  「清之,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呀!你瞧,我此番正是來接你出去的,那小wifey如今又在何處?她可曾管過你?」

  吳清之淡淡道:「現下,遲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會查清真相的。」

  「她找不到證據的!」

  白娉婷尖聲嚷了起來,一時之間,那絕倫的美貌竟顯得有些竭斯底里。

  吳清之只作旁觀之態,絕不動容。

  「那小wifey無頭無腦,不堪大用,又能有什麼作為,不過是蜉蝣撼樹罷了!」

  「清之,如今你也看到了,憑我的本事,如何不能夠呼風喚雨!現在只要你點一點頭,我就能夠接你出去,安然脫困!」

  「她出身小門小戶,無權無勢,回頭你去登報離婚,這毒害流民的罪名便會由她來頂,絕對牽扯不到你!」

  「你與我才是天作之合!榮華富貴,權力地位,美名佳話,都會是我們的!我們才是模範的、先進的、可歌頌的自由戀愛!」

  「清之,你若還是執迷不悟,前程便要斷送在此了!」

  白娉婷淚下沾襟。

  吳清之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卻也只是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些憐憫,和最後的一絲記掛。

  「娉婷,回頭是岸。」

  吳清之輕輕的說。

  「我回不了頭!」

  白娉婷跺一跺腳,探手直指吳清之的眉眼,哀哭連連,「為了你,我怎麼可能回的了頭!」

  她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仿佛是在哀求,「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竟然抵不過你結婚後的這五六個月!那小wifey到底好在哪裡!」

  「娉婷,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

  吳清之的眼睫猶如鴉羽,燈光落下,照出片片的陰翳,顯得他神色晦暗。

  「至於遲榕,我愛她,就是她與我而言的最大的好。」

  吳清之全然不願再與白娉婷過多的解釋。

  他之心中,遲榕的好總有千條萬條,仿佛那偶爾留出的缺陷,亦是一種可愛之處。

  可吳清之不會再說。

  此時此刻,唯有斬斷過往,方才是對白娉婷最堅決的表態。

  果然,白娉婷的眼淚已然流幹了。

  「清之,你可不要後悔!」

  她終於決然的轉過身去,再不回頭,再不祈求。

  只有摧毀,方能重建。

  「之後情形又將如何,我是不會再管了的。」

  吳清之笑道:「遲榕會管我的。」

  白娉婷的鞋跟鋒利,走路時會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以至於那大門轟然緊閉,竟也不能掩蓋她的足音。

  吳清之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他靠在那又破又硬的木椅子上,轉了轉僵乏的脖頸。

  觀察室內漆黑無光,氣氛閉鎖,的確可稱為一種折磨。

  吳清之心中默念,只幸虧今日及時頂替,被捕的左右不是遲榕。

  思及此,大門兀的再次打開,卻見那怒目訕筋的警察再次走進室內,不屑道:「你可還有其他未交代清楚的?」

  吳清之挑眉反問:「警官想讓我交代些什麼?」

  「冥頑不化!」

  那警察啐了一口,擺出頭痛至極的表情,道,「不過是改一改口的事情,你能脫困,我也能得好,何樂而不為呢!吳老闆當真是好大的脾氣!」

  話畢,卻見吳清之風輕雲淡的搖了搖頭,處之泰然。

  「警官,待會兒再見我夫人,你便可知,我夫人才是個脾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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