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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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故意的!

  房媽媽說完王若與來了。

  下一刻。

  屋內眾人的目光就全都放在了王若弗身上。

  明眼人都知道,王若與能來盛家,肯定是來尋王若弗的。

  王若弗見盛紘也看向自己,因為底氣不足,不由得心裡一虛,一時間也忘了回話吩咐。

  盛紘則是微微皺眉。

  對於這位便宜大姨姐,盛紘心裡向來不是很待見,特別是此刻這麼早就上門。

  而且剛才才聽王若弗說過,今日家裡沒有人拜訪。

  誰曾想王若與這就來了。

  不過盛紘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這可是王若與啊。

  無論大小事,不論是來盛家亦或是回王家,從來都是不遞拜帖的,全當自己家一樣,想什麼時候上門就什麼時候上門。

  本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盛紘微微起身,轉向王若弗開口道:

  「既然你姐姐來了,你自去招待吧,我出門請假去了。」

  盛紘本打算去尚書省那請完假就回了,沒想到現在王若與來了,這般心裡邊盤算著,自己是不是等到中午時分再回來?

  等盛紘先行離開壽安堂,王若弗這才緩過神來,原本心中存著的各種思緒立馬紛至沓來。

  好你個王若與!

  我還沒來得及去伱家找你責問,你現在倒先上我家門了!

  這樣想著,王若弗當即一臉怒氣沖沖的起身,直奔前堂去了。

  華蘭作勢也要跟上。

  但被盛老太太伸手拉住。

  「就任由你母親自己去說,若是什麼事都要你在旁策應、謀劃,她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長進!」

  而一旁小書桌前的兩小隻,面對這一陡然變故也是摸不著頭腦。

  直到盛老太太一句「你繼續去輔導她倆功課便是」,這才如夢初醒。

  今日再入苦逼練字境!

  盛府前院。

  廳堂內。

  屋裡的王若與此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雙手揣著手絹在屋內不停踱步,嘴裡嘟囔著:

  「怎麼回事?人怎麼都不見了呢?」

  原來,昨日是王若與清查自家帳目的時候。

  由於康家的特殊原因,這種清查自家公中和私產的操作,王若與差不多每隔一個月就要來上那麼一次,生怕康海豐這個不著調的背著自己搞小動作。

  這不,她就念起了放印子錢的事。

  王若與便想知道這段時間自己賺了多少錢,於是就讓人去把專門派去統管印子錢的管事喊來。

  但是這一去,卻是只得來了管事不在家的消息。

  王若與起初也不在意。

  畢竟放印子錢這種差事,多數時候不在家也是常事,她自詡為合格的管理者,於是便安心等到了天黑。

  結果左等右等,怎麼也看不見人回來。

  王若與這才發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不過心中還懷著一絲僥倖,她還是讓人去那管事原本的莊子一趟,去他家裡去問了問,結果還是得知不見蹤影。

  王若與這下慌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家人孩子都還在,肯定不是攜著錢財潛逃了,十有八九是遭了什麼事!

  而又是在印子錢這見不得光的行當……

  其他事王若與倒不怕。

  畢竟放印子錢的事都是打著盛家的旗號,干係不到自家身上,但這管事可是實打實的自己人!

  若是有了差錯,勢必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這般想著,於是王若與另外再派人,去找那些代她放印子錢的人。

  誰曾想也是一找一個不吱聲!

  一個個全都不見了,就像是這放印子錢的人全都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若與站在康家書房內,一時間只覺得燈盞後的黑暗角落裡,正有一隻無形黑手將自己慢慢籠罩……


  意識到事情超出掌控,自己派出去那些放印子錢的人,可能無意間招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家,王若與心裡暗恨的同時,也在擔憂中度過一夜。

  所以王若與這才一大清早出現在盛家。

  不然外面這麼冷的天,王若與除非腦子壞了,才會這麼早登門。

  薅羊毛也是講究手藝的!

  過了半晌。

  王若弗這才到了。

  一見著王若弗的面,王若與當即忙道:

  「妹妹,大事不好了!」

  「我們派出去放印子錢的夥計,不知招惹了什麼人,全部消失不見了!」

  見著王若與這副交際的嘴臉,王若弗心中冷笑。

  你這時候知道急了?

  當初攛掇我借你銀子……

  誒?

  王若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當初自己是借錢給王若與去放貸,只從中收取了些許利錢,雖然是打的盛家的名號,但也應當不算嚴重吧?

  王若弗顯然還是不知道其中輕重,名聲才是占了大頭!

  不過此刻,王若弗心中自以為有了底氣,語氣更是不客氣起來。

  「姐姐,官眷放印子錢的害處,你是不是心裡曉得,這才唆使我一起放印子錢的?」王若弗先聲奪人道。

  「啊?」

  王若與這才明白,為何王若弗從剛開始走進門,就面色不善,原來是自己這個傻妹妹被人點醒,知道事情不對了?

  不過自己先前已經千叮嚀萬囑咐過王若弗,不要和別人說印子錢的事。

  按照常理,王若弗應當懷揣著「悶聲發大財」的想法,不和別人說才對啊。

  怎麼就知道了呢?

  只不過這個念頭,只在王若與腦子裡存在了僅僅一息,就被擠了出去。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同我分什麼你我?」

  王若與用一種「不顧大局」的眼神看向王若弗,「恨鐵不成鋼」道:

  「若是放印子錢的事被人發現,你我兩家都沒什麼好處得的!」

  王若弗則是不以為然。

  畢竟她已經知道事情都被楊家處理乾淨了。

  那些所謂人員的失蹤,想必也是出自楊家的手,自然安心落意。

  現在,王若弗只想知道,自己姐姐是不是存了心想要害自己?

  雖然心裡的懷疑已經有了九成九,但王若弗還是心存僥倖的想要驗證一下。

  萬一呢?

  「姐姐,你究竟知不知道,放印子錢對我們這等人家是禍端?」王若弗凝視著王若與,一字一句道。

  「什麼?」

  王若與見王若弗遲遲找不到重點,反而一直關注這等「細枝末節」,本就心急了一天,一整晚都沒睡好,惹得心情煩躁,這下更是心中躁意翻湧,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是又如何?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現在還問我作甚?」

  眼見王若弗登時面沉如水,王若與內心反倒蹭的冒起一股邪火。

  怎麼還在這「窩裡鬥」呢?

  豎子,不足與為謀!

  王若與這下有些後悔和王若弗一起放印子錢了,原以為王若弗只是腦子裡沒謀算,誰曾想還是個一根筋。

  但想著其中的後果,王若與還是強壓下怒氣,強笑道:

  「妹妹,你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當下最緊要的事,便是求一求你家女婿,讓文遠探查清楚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才是王若與來盛家的原因。

  能在汴京這地方,陡然讓這麼多人消失的幕後黑手,肯定不是他們康家和盛家招惹的起的,所以只能求到王若弗的女婿,楊文遠身上了。

  畢竟王若弗這位丈母娘深陷其中,你這新婚女婿怎麼好袖手旁觀?

  王若弗聽到王若與的回答,這才徹底死心。

  沒想到這事竟真是這般。

  「你…你就對我沒有半分姐妹情誼?」


  王若弗不可思議的看向王若與,說道:

  「明知前面是火海,還要把你的嫡親妹妹推進去?」

  你還打岔?

  王若與本就擔心了一天,又加沒睡好導致心煩意亂,本以為好聲好氣的說話,能讓王若弗落點到正事上,誰曾想她還是這般毫不配合。

  正所謂噴人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王若與剛才那實話一說出口,這下又見王若弗「不顧大局」的愚蠢表現,這下也上頭了。

  「嫡親妹妹?誰有你這樣的妹妹?」

  王若與這下也拋開顧忌,表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了:

  「你一個長在鄉下的野丫頭,也敢說是我的妹妹,王家女兒?」

  說著,王若與睥睨了王若弗一眼:

  「言語粗魯,不知禮數,半點謀算也沒有,還被一個妾室壓了幾十年,你也敢稱為我王家的女兒?」

  王若與的不屑之意溢於言表,登時讓王若弗忍不住心裡的委屈,當場哭了出來。

  好在盛老太太提前吩咐房媽媽守在周邊,和劉媽媽一起清退出所有家中女使,這才讓這一幕沒有落在外人眼裡。

  「你真是這般看我的?」

  王若弗眼角流著淚,滿臉的不可置信,哀聲道:

  「姐姐,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沒想到自己把王若與捧在心上,王若與不光把自己踩在腳底,還棄若敝履。

  「不然呢?」

  王若與索性不裝了,直接攤牌道:

  「你這樣的鄉下野丫頭,要相貌沒相貌,要品行沒品行,如何讓我看得起你?」

  此話一出,宛若給王若弗心裡的幻想徹底判了死刑。

  她再也壓抑不住了,才堪堪止住的哽咽聲再度響起,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眼見王若弗默不作聲,涕泗橫流的模樣,王若與也不由得回過了神。

  這下心裡也有些後悔的情緒。

  不過不是後悔對王若弗把話說的太重,而是懊惱把原本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這今日過後,楊文遠這個侯府女婿的光,自己豈不是還沒沾到,就已然漸行漸遠了?

  但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王若與只想把眼前的事早點解決。

  雖是這樣想,但王若與的表情還是緩和了許多。

  等了許久,待王若弗的抽噎聲漸漸停歇,這才開口說話。

  「我看我們還是把當前的事解決好,其他的事日後再論!」王若與重重哼了一聲,隨後自顧自的坐在上首,冷聲道。

  王若弗這時也收拾好了心情,用淚水浸濕的手絹用力抹了抹眼角,重新落座在另一側的桌椅。

  「哼!」

  王若弗沙啞著聲音,也是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

  「姐姐怕是忘了,我只是借錢給你吃利息,這派出去的人,可不是我盛家的!」

  王若弗剛才心裡也琢磨了一下,立馬想到了王若與這麼心急趕來自家的原因。

  畢竟不見的人可是康家的,而不是自己盛家。

  聽了王若弗的話,王若與一怔。

  原以為王若弗能說出什麼樣的話,誰曾想就這?

  人是我家的,但名聲可是你盛家的啊,這其中孰輕孰重你王若弗不明白嗎?

  不過王若弗不明白不打緊,王若與自是樂於助人,幫忙講解道:

  「妹妹,你怕是忘了,這放印子錢的名頭可是用的盛家,你當初可是你親口應下的,而且你還從中分了錢,就算是那些人告到官府,也只是會告你盛家,而不是我康家啊。」

  「……??」王若弗滿腦子都是問號。

  是這樣嗎?

  難怪華蘭說的那告到官府的訴狀,上面只有盛家,沒有康家。

  原來是這麼回事!

  王若弗意識到自己以為拿住的把柄其實是個雞肋,不想在王若與這個剛剛決裂的姐姐面前丟了顏面,只冷聲道:

  「這我自然知道。」


  「所以啊!」

  王若弗這點強撐臉面的伎倆自然是瞞不過王若與,但王若與現在只想著解決問題,而不是再製造新的問題,因而也是循循善誘道:

  「你不妨和文遠……」

  「別喊文遠!」

  王若弗蔑視了王若與一眼:

  「叫的這般親熱,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家女婿一樣!」

  王若弗現在看清了王若與的面目和嘴臉,已然是把她當做林噙霜一類的人物,說話也不似往常那樣親熱,反而嘲諷之味十足。

  「這是自然。」

  見王若弗冷言冷語,王若與表情一滯,但還是強撐著道:

  「妹妹,我的意思想必已經很明白了,你覺著呢?」

  「哼!你不用擔心了。」

  既然已經把所有話都說開了,王若弗也是不藏著掖著了,直言了當道:

  「不用說了,文遠已經知道了此事,不光文遠知道,就連楊家人也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王若與表情一愣,心裡剛升起些許高興,但沒過一秒,這開心的小火苗就被巨大的疑惑和驚懼熄滅了。

  這事自己這個當事人昨天才知道,楊家人怎麼知道的?

  莫非……

  這時王若弗輕輕看了一眼王若與,開口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般,放印子錢的事被楊家人知道了,人也都是楊家人弄得,還連累我華兒。」

  王若與這才心死。

  沒想到這事居然才剛開始,就傳到了楊家人耳里。

  「這是怎麼知道的?」

  王若與心裡很是不解,詢問道:

  「這放印子錢多是窮苦人家,怎麼和楊家人勾連上的?」

  莫非楊家人私下也在放印子錢,兩者之間生意衝突了?王若與心裡莫名想到。

  所以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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