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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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秦,現在我們的狀況,難道就不用從頭奮鬥了嗎?」權聽白抓著秦秘書的手臂,執拗地說道,「你聽我的,我們找靈媒,找法師,找道士!一定有辦法的……」

  秦秘書覺得四爺此刻已經不可理喻,他徹底憤怒了,一把甩開權聽白的手,呵斥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四爺,您真叫我感到失望!為了那個殘廢,你居然連這麼多年辛苦打拼的基業都不要了,如果不是你這段時間走火入魔,公司不可能出事!」

  秦秘書說完,轉身離開了客房,將權聽白一個人留了下來。

  權聽白看著窗外的景色,此刻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寂感,等稍稍冷靜了一些後,他的理智也逐漸找了回來。

  如今遭此大難,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難上加難,所以他必須先沉下心來解決這個爛攤子。

  權聽白拿出筆記本電腦,坐在輪椅上進行操作,通過世界各地的關係網絡,他才知道,原來在他沉迷於苗疆巫術的這段時間,夏國的檢察院一直在偷偷調查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官方發現他在洗錢,而且這幫人及其狡猾,追蹤到錢款後,將那些線人一鍋端走,為了不打草驚蛇,甚至一點也沒聲張。

  等到權聽白這邊通過層層遞進的關係網絡得知消息的時候,為時已晚。

  權聽白眉頭緊鎖,扶額嘆氣。

  這兩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了。

  不過好在,他在聯合國那邊還有產業,那邊才是他的大本營。

  權聽白扶額,靠在輪椅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遊輪緩緩離開港口,隨著遊輪的汽笛聲響起,窗外景色變幻。

  權聽白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他從夢中驚醒,推著輪椅來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他原以為外面的會是秦秘書,誰承想,門開以後,走廊上竟然空無一人。

  地上只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想見時音,就到甲板來。】

  他心裡咯噔一頓,撿起紙條,慢慢滑動輪椅朝著甲板的位置而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路上都不見有遊輪服務生,整艘船空蕩蕩的,也沒有一個遊客。

  權聽白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距離秦秘書離開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秦秘書平常不會做事一絲不苟,剛才是秦秘書生平第一次與他唱反調。

  權聽白皺緊了眉頭,不知道秦秘書為什麼離開這麼久都不回來,他一邊滑動輪椅,一邊掏出手機給秦秘書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通,權聽白就知道出事了。

  等他來到空蕩的甲板上,才看見,甲板上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愣住了,「少欽?」

  墨少欽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緩緩轉過身,朝他看過來。

  權聽白眼底划過詫異,但更多的則是懷疑,「你怎麼會在這裡?」

  墨少欽舉杯一口飲盡杯中液體,冷冷地朝權聽白看過來,「你說呢?」

  「我知道了,夏國的事,是你做的吧?」

  權聽白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他顯然並不意外,畢竟這個兒子曾經多次派殺手前往聯合國暗殺他。

  他為了躲他,整整是十年沒有露面。

  墨少欽嗤笑一聲,「你似乎並不責怪我?怎麼?對你而言,夏國的這些資產,不算什麼?」

  權聽白道,「這次確實是我大意了,是我沉溺於慕小友給我設下的圈套里,疏於正事,才著了你的道。可是,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將星洲集團開到夏國這兩年,積累的財富,原本就是打算給你的,你毀了它,就是為了看我狼狽的姿態嗎?為了拒絕我的父愛,連利益都不顧?」

  墨少欽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大放厥詞,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這十年來,他不止一次幻想過今天的場景。

  當年母親自焚,父親殉情,整個墨氏集團大廈將傾,這個男人將他堵到父親的公司大樓樓頂,拎起他的衣領,狠狠地扇了他兩個耳光。

  他至今記得那冰冷的槍口抵在自己額頭上時的觸感,十年來,他沒有一天忘記那天的情形,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看著這男人自我陶醉在那個精心設計的謊言裡,墨少欽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理智和冷靜。

  他靜靜看著權聽白流露出一副舐犢情深的模樣,在他面前懺悔,「少欽,你是我兒子,你的身體裡流著我的血,難道真的要為墨灃那個外人,弒父嗎?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逼死了你母親,我真的後悔了,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後悔……」


  權聽白說得動容,眼角流下了悔恨的眼淚,他慢慢抬起頭看向墨少欽,「爸爸不怕死,若你真的想要爸爸這條命,你隨時可以拿去,可是爸爸旗下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你殺了我,他們會擁護小勁為繼承人,我知道你繼承了爸爸的優秀,可是若想和整個聯合國為敵,實力還是不夠的。」

  「說完了嗎?」墨少欽將又倒了一杯酒,從跟前的沙灘桌上,拿起一隻乾淨杯子,重新倒了杯酒,遞給權聽白,態度十分漫不經心。

  權聽白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接過酒杯,卻沒有喝。

  墨少欽挑眉,「怎麼?怕我下毒?怕死?」

  「我不是怕死。」權聽白道,「我說了,我要是死了,你也會惹上麻煩,我是不想連累你。」

  「哼。」墨少欽被氣笑了,「別把自己說得多高尚,你怕連累我?為什麼?就因為我身體裡流著你的血?權勁也是你兒子,你怎麼不替他考慮考慮?」

  權聽白板起臉道,「他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少欽,你媽媽當年懷著你,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我能想像,你在她腹中為了活下來,受了多少罪。這是爸爸虧欠你們母子二人的。」

  墨少欽聽到這裡,忽然露出邪魅的一笑,那笑容荼蘼,似危險的曼陀羅花,「哈哈……」

  「你不相信爸爸?這麼多年,爸爸為你做的事,還不足以證明爸爸的真心麼?」

  權聽白見他露出這樣詭異的笑容,心中一時間有些著急。

  墨少欽「啪」地一聲摔碎了手裡的酒杯,冷冷看著墨少欽,「誰是你兒子?你的兒子早就在二十多年前胎死腹中了!」

  權聽白怔愕地瞪大雙眼,「你……你說什麼?」

  「當年我母親跳崖,落水之後沒有沉下去,反而浮了上來,我父親提前得知消息,安排了兩撥人,出去搜索,在海灘找到了她,那時她頂著五個月的孕肚,胎心已經衰弱,你猜怎麼著?等我母親恢復意識的時候,醫生勸她別緊張,會努力營救腹中胎兒,她卻放棄了治療。後來孩子因為搶救不及時,胎死腹中,醫院不得已將孩子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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