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鮫人的鬼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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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開他!稚子,不要吃藥!」青璃突然從舞台邊上衝出來,抬手就要搶尚小美手上的藥。

  舞台下的獸人們,震驚地盯著舞台上的變故,紛紛喊道:「又一個純血統鮫人!」

  樓上的吳山父子,立刻察覺到不對。

  「她怎麼跑出來了?」吳山臉色驟變,朝吳宇使了個眼色。吳宇立刻朝地下一樓跑去。

  幾個犬牙衛,也同時跑出來押住青璃。

  尚小美反應非常快,趁整個二樓亂鬨鬨的時候,一把掐住稚子的脖子,把糖丸塞進他的嘴裡。

  並在他的耳邊,快速悄聲地說:「吃下去,不會有問題的。」

  「唔……」稚子神色痛苦,喉結滾動,仰頭艱難地吞下藥丸。

  「稚子!不要——」被犬牙衛押住的青璃,玩命地掙扎,身體使勁扭動,想掙脫犬牙衛的控制,卻始終徒勞無功。

  她被犬牙衛重新拖進地下一層關了起來。

  這個時候,吳宇也已經知道了,藍萃和綠玉逃走的事。

  「竟敢從老子的手上逃走!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吳宇一拳狠狠的砸在木柱上,碗粗的木樁被砸得顫動不休,他的手卻一點事都沒有。

  被犬牙衛押下來的青璃,無懼無畏地對著吳宇呸了一聲,道:「你們這些紅日幫的人!都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就被吳宇一耳光扇飛,口吐鮮血,狼狽地摔在地上。

  「把她拖進去!好好看守!如果再讓她跑了,你們都得死!」吳宇厲聲吩咐侍立在側的犬牙衛,兇狠地盯了青璃一眼,這才往通向二樓的出口走去。

  尚小美強行餵稚子吃下『糖丸』,接下來的情況就跟她料想的一樣。雖然剛才有青璃出來鬧事,獸人們看稚子當場分化的熱情也絲毫沒有減退。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台上的稚子。

  生怕錯過稚子身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無數的視線落在稚子的隱私部位上,稚子羞憤難當,悄悄去看尚小美。

  尚小美這會卻不見了。

  她此時已經利用空間轉換的技能,進入了吳宇剛才拿藥的密室。她把密室里能讓鮫人分化的藥物,全部換成了糖丸。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又突然想到了一個讓紅日幫內部狗咬狗的計策。

  榕城的影主蒲生,手下的影人衛,是比犬牙衛更有名的存在。

  因為他們不但可以無聲無息地潛進別人的房間裡殺人越貨,還能在千里之外操控影人展開行動。

  尚小美了解過,他們那些影人之所以能潛進任何地方,是因為他們的存在依賴著一種叫影珠的東西。影珠能在他們希望的任何時候燃燒,燃燒時火光大亮,影人會隨著火光一同出現。

  影珠的火光一滅,影人也跟著消失。

  影主會把影珠散落在各種地方,然後在他需要的時候讓影珠自燃,放出影人替自己執行任務。

  影珠燃燒後,痕跡全無,誰都察覺不到。

  唯一的破綻,就是氣味。影珠燃燒後,會留下一股類似於濕氣一樣的氣味。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不過尚小美相信,川島一定能聞出來。

  榕城的影主蒲生,向來跟川島不睦,蒲生自認為他的影人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執行任務,他理應成為紅日幫南部區域的最高執行官。川島卻因為自己資歷夠老,不但比蒲生年長很多歲,還比他早很多年為紅日幫賣命,他理所當然地覺得,紅日幫南部最高執行官的位置,應該非他莫屬。

  兩人積怨已久,都想弄死對方。

  川島派犬牙衛暗殺過蒲生,蒲生也悄悄在川島的周圍,投放了很多影珠。

  因為影珠太小,讓人防不勝防,川島已經吃過好幾次虧。

  這次的事,尚小美如果栽贓給影主蒲生,川島一定會深信不疑。

  她以前調查蒲生的時候,曾潛入過蒲生的房間,看他正在煉製影珠,為了研究那些影珠是什麼材料做的,尚小美拿了一些半成品放在空間裡。

  她試過這些半成品燃燒的時候,是不會出現影人的。

  這麼一想,她立刻從空間裡拿出一顆影珠,用打火機將它點燃。影珠燃起藍色的光,大概過了十五秒鐘左右的時間,火光消失,影珠也燃盡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只有密室的空氣中,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濕氣。

  事情處理完後,尚小美又用空間轉換從密室里逃了出來。

  當她再次出現在人群外面,那些狂熱的獸人們,已經鬧將起來。

  「怎麼還不分化?」

  「不是說吃了藥馬上就能分化嗎?」

  「錢都收了,就給我們看這?還不讓看下邊!」

  「退錢!退錢!退錢!」

  二樓擠擠攘攘的獸人們,全都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對著舞台振臂高呼,吵嚷得越來越厲害,就連犬牙衛來了,也無法遏制他們。

  稚子的餘光瞥到一旁的尚小美時,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一些。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分化?」這時二樓的川島,也開始不耐煩地詢問吳山。

  吳山也是一臉懵:「不可能啊,藥已經吃下去了,理應馬上分化才對。」

  「是不是藥有問題!再拿一些藥來,餵給她吃!」川島就像看到一塊美味的肉,口水直流,卻一直吃不到嘴裡一樣,氣得臉色鐵青。

  吳山立刻親自去往密室拿藥,這一次,他親自將藥餵進了稚子的嘴裡。

  稚子在吃藥之前,用眼角的餘光睨了一眼尚小美,尚小美沖他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他便不再反抗。

  這一次餵下去的藥,還是沒有反應。

  吳山為了查明問題,親自吃了一粒『藥丸』。然後抬頭急沖沖地衝著川島解釋:「大人,是糖丸,不知道是誰將密室里的藥丸換成了糖丸!」

  川島還沒發話呢。

  舞台下的獸人們,已經開始喧嚷起來。

  「一定是鬼怪!只有鬼怪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丸換掉。」

  「我就知道是鬼怪,聽說鬼怪也娶了一位鮫人夫君,不會就是他吧?」

  「這樣就說得通了,鬼怪在芥城鬧得那麼大,也是因為她的夫君被人欺負了。」

  「鬼怪真來了,她在哪呢?」

  此時就站在舞台旁邊的尚小美,真的很想謝謝台下這些獸人。

  整個伶人館,大家都戴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面具,頭飾,她戴著口罩也沒人大驚小怪。尋找鬼怪的獸人們,並沒有把視線過多地放在尚小美身上。

  對於獸人們來說,鬼怪是來搗亂的,肯定藏在很隱蔽的角落。誰能想到,鬼怪就站在舞台旁邊,跟稚子站得最近的就是她。

  眼看藥被換了,川島想讓鮫人服侍自己的想法也落了空。他氣不打一處來,親自起身,想把藥丸被換的事查個明白。

  這時,整個伶人館的獸人們,全都在討論鬼怪。

  吳宇卻是最看不起鬼怪,也是最拿鬼怪不當一回事的人。

  他氣勢洶洶的衝上舞台,伸手捏住稚子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稚子:「你真的是鬼怪的夫君?」

  稚子眼波寒涼,凌然無懼地回望著他,承認的很乾脆:「對,我是,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夫人會讓整個松下城的紅日會陪葬!」

  吳宇抬手『啪』的一聲用力的扇在稚子的臉上,稚子頭一偏,扶著木桶邊沿才堪堪站穩腳跟,白淨的臉頰上被扇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稚子眼波流轉,視線再次落到尚小美身上,尚小美無動於衷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動作。

  他收回視線,低下頭,神情若有所思。

  吳宇打完稚子,又面向台下的獸人們,狂妄至極地放話道:「鬼怪?什麼鬼怪,她要是敢來,我吳宇定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將她挫骨揚灰!」

  就站在他身後的尚小美,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還是沒什麼動作。

  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而且她還不知道這個稚子值不值得救,先苟住再說。

  吳宇叫囂了一通,還是覺得不夠給力,竟將台下一位獸人臉上戴著的鬼怪面具一把扯了下來。

  獸人慕強,鬼怪當然也有崇拜她的粉絲。這些粉絲會買有鬼怪標識的物品穿戴在身上。

  此時的伶人館,就有不少獸人身上戴著有鬼怪標識的東西。

  不過在松下城,會戴鬼怪面具的獸人並不多。

  被吳宇扯掉面具的獸人,是一個年紀偏大的雌性。她長著狗狗一樣的鼻頭,鼻子上還有褐色的毛,這大概是她會戴面具的原因,因為長得不太好看。


  雌性被當場扯掉面具,驚慌地抬手捂住鼻子。

  吳宇不但沒有把面具還給她,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的鬼怪面具踩了個稀爛,並在面具上走來走去。

  「什麼狗屁鬼怪,她要是真有這麼厲害,就讓她出來打我呀,來呀!」

  尚小美為了滿足他的願望,站在原地不動,悄悄在空間裡兌換了一桶綠色油漆。然後一個瞬移,將油漆桶扣在吳宇的頭上,又瞬移回去站好。

  因為她瞬移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人看到她移動過。

  在大家的眼裡,那桶油漆就是憑空出現的。

  只有稚子,悄悄抬眸看了尚小美一眼。

  等吳宇手忙腳亂地從頭上取下油漆桶時,他整個人已經從頭綠到腳了。

  「誰?到底是誰?給老子站出來!」吳宇力氣很大,氣得七竅生煙,兇狠地一跺腳,木製舞台竟被他踩出一個窟窿。

  難怪他敢如此不把鬼怪放在眼裡,原來確實有點本事。

  已經出完氣的尚小美,才不會自爆身份。她裝著吃驚的樣子,狗腿的第一時間拿來抹布:「少主,快擦擦,一定是那見不得人的鬼怪!躲在暗處暗算你!」

  「啊!!!」吳宇氣得狂吼,目光四處掃射,就是沒有看站在自己身邊,瘦弱的小二一眼。

  在他眼裡,這麼瘦弱的小雞仔,就跟那一折就斷的枯樹枝一樣沒用,他從不會將這麼瘦弱的下人放在眼裡。

  伶人館今天因為要接待大量的客人,臨時增加了很多小二,尚小美的身份也沒人懷疑。

  狂妄的吳宇,從沒想過,鬼怪真的會來,而且敢當著眾人的面,往他身上倒綠油油的東西。

  他憤怒的狂吼不斷,也不管身上綠油油的油漆還沒擦乾淨。縱身一躍,跳下舞台,看誰長得高大,就掀開誰的面具,怒吼著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見不得人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尚小美又狗腿地舉著抹布,衝著舞台下發狂的吳宇大喊:「少主,先把身上的污穢之物擦乾淨了,別走啊。」

  她嘴上說得真誠,腳下愣是沒移動一步。心裡還在樂呵呵地想:「狗東西,現在不洗,等會可就洗不掉了。油漆這玩意,可難洗了,你這輩子就當個綠巨人吧。」

  不過只有她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吳宇根本意識不到。等他回家泡澡,發現自己身上的綠色東西,根本洗不掉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事了。

  而他在這之前,還陪著川島去了一趟密室。

  川島進入密室後,發現讓鮫人強行分化的藥丸真的全部變成了糖丸,氣的反手就給了吳宇一巴掌,他的手背上,也因此沾上了油漆。

  「大人,一定是鬼怪乾的,那個鮫人,是鬼怪的夫君!」吳宇捂著臉解釋。

  川島一身邪火沒處發,又給了吳宇一巴掌:「我不管是鬼怪,還是妖怪,事情是出在你們伶人館的,你們伶人館就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吳宇捂著臉,對川島點頭哈腰的應承道。

  川島打完吳宇,嫌棄手髒,拿抹布擦了擦手,手背上的污漬卻沒有擦掉。

  「怎麼回事?」川島盯著自己的手背問。

  吳山自以為了解地站出來解釋:「大人,這肯定是作畫的顏料,回去用皂角水一洗就掉了。」

  川島冷哼一聲,大步往外走去。

  當他走到密室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對……」

  川島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在原地不動,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

  接著他又在吳宇和吳山困惑的注視中,後退了兩步,神色凝重地嗅著密室里的味道。

  「是影人!有影人來過密室!是蒲生那小子乾的!」川島很快下了定論。

  吳山父子,雖滿腹疑慮,卻立刻奉承地對川島說:「大人說得對!這密室密不透風,沒人能潛伏進來。只有影人才能輕鬆地進入密室,換走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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