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裴大人在外面養了外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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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京城,長公主和裴硯知分開,裴硯知從西門入城,長公主帶著她的府兵繞行到北門入城。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辰,皇帝下令普天同慶,京城比平時格外熱鬧。

  裴硯知風塵僕僕地率領著羽林衛的傷兵殘將一進城,立刻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

  「這是哪裡來的隊伍,怎麼看起來像打了敗仗似的?」

  「不會是從西北戰場逃回來的吧?」

  「別瞎說,那是左都御史裴大人。」有認識他的人糾正道,「裴大人奉皇命去了永州賑災,聽說把永州災情治理得很好。」

  「哦,原來是裴大人呀,裴大人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裴硯知策馬而行,目不斜視,雖然一身風霜,仍保持著他清高孤傲的氣度,自帶令人臣服的威壓。

  宋紹陽騎馬走在他身旁,垮著張臉,還在為他不肯讓自己留下來找穗和而耿耿於懷。

  「憑什麼把阿信留下,卻不讓我留下,那可是我妹妹,不是阿信的妹妹。」

  「我不管,我妹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們全家都不會原諒你的。」

  「你沒有妹妹了!」裴硯知低聲嚴厲地打斷他,「宋紹陽,我們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不想招惹禍端,就給本官閉嘴。」

  「……」宋紹陽還想說什麼,忽聽一個尖細的太監嗓高喊,「寧王殿下駕到,閒人退避!」

  人群如潮水般退開,裴硯知和宋紹陽同時看過去,就見寧王蕭慎騎著高頭大馬迎面而來,左右兩側和身後都有帶刀侍衛隨行護駕。

  「他來幹什麼?」宋紹陽小聲道。

  裴硯知沒吭聲,坐在馬上等著蕭慎近前。

  按理說,他是臣,蕭慎是君,應該他先下馬,但他偏就不下,直到蕭慎先下馬叫了一聲「裴大人」,他才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了阿義,拱手道:「臣裴硯知見過寧王殿下,臣身上有傷,不能行大禮,請殿下莫怪。」

  宋紹陽也跟著下了馬,學著他的樣子給蕭慎行禮。

  他不跪,宋紹陽也不跪。

  蕭慎沒理會宋紹陽,伸手將裴硯知扶起,親切道:「裴大人不必多禮,你永州賑災勞苦功高,小王特意前來迎接,以示敬意,」

  「臣不敢當。」裴硯知直起腰身,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是聖上讓殿下來的嗎?」

  蕭慎方才說自己特意前來,就是想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可裴硯知偏要問個清楚,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要說是皇帝讓他來的,就是撒謊,要說皇后讓他來的,就顯得皇后越俎代庖,自作主張。

  他想了想,說:「今日是母后的壽辰,父皇下令普天同慶,宮裡也擺了宴席宴請文武百官,裴大人快隨小王進宮吧,父皇正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

  他說得圓滑,裴硯知不禁笑起來,「是嗎,陛下可真會過日子,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一桌酒菜。」

  「……裴大人還是這麼風趣。」蕭慎尷尬一笑,看向他身後的馬車高聲道,「信報說裴大人押送王昆以及他所貪墨的十幾車贓款贓物回京,怎麼沒見到他人,且只有一輛馬車?」

  宋紹陽聞言立刻緊張起來。

  周圍的百姓也紛紛豎起耳朵聽。

  裴硯知不慌不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臣行至良州,遇到一夥土匪,不僅劫走了贓款贓物,還把王昆劫走了,臣正打算回京稟報陛下,請陛下調兵遣將剿滅土匪,把贓款贓物和王大人找回來。」

  「……」蕭慎頓時啞口無言。

  王昆根本沒被土匪劫走,此刻就在鳳棲宮。

  至於那些贓款贓物,也同樣沒被土匪劫走。

  因為根本就沒有土匪。

  可是,他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又不能拿來反駁裴硯知。

  他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邊附和裴硯知痛斥土匪,一邊氣得暗自咬牙。

  裴硯知還是裴硯知,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不動聲色地把人氣個半死。

  「既然事態如此嚴重,那就請裴大人快隨小王入宮面見父皇吧!」他假模假式地說道。

  裴硯知看了看他身後嚴陣以待的侍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傷兵殘將,意味深長道「看來本官想回去洗漱一番都不行了。」


  蕭慎又伸手:「裴大人請。」

  裴硯知頷首,對阿義道:「我隨殿下進宮面聖,你將安姑娘送回府好生安置。」

  不等阿義答話,蕭慎道:「什麼安姑娘,裴大人此行還帶了女眷嗎?」

  裴硯知臉色有瞬間的變化:「不過是臣在路上隨手救下的女子,殿下不要誤會。」

  蕭慎往馬車看了一眼,說:「隨手救下,還不辭辛勞帶在身邊,把自己的馬車讓給她用,小王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讓裴大人如此破例?」

  「殿下說笑了,就是個普通女子。」裴硯知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擺手示意阿義將人帶走。

  蕭慎身邊跟著的太監突然開口道:「既是普通女子,見了寧王殿下為何不下車行禮,躲在車裡算怎麼回事,莫不是裴大人出去賑個災,就在外面養了外室?」

  此言一出,百姓們都驚呆了,睜大好奇的眼睛,想看看裴硯知是不是真養了外室。

  「放肆!」蕭慎揚手給了那太監一巴掌,「裴大人為官清正,潔身自好,你這狗奴才,怎敢對他出言不遜?」

  太監忙跪下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就是覺得可疑,裴大人若當真坦坦蕩蕩,為什麼不讓裡面的人下車給殿下見禮呢?」

  「你還說。」蕭慎抬腿將他踹倒在地,「你算個什麼東西,裴大人豈是你能質疑的,別說他沒有養外室,他就算真養了,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這話說的,明著是斥責手下,實則是將裴硯知的軍,裴硯知若執意不肯讓女子露面,就是做賊心虛。

  百姓們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要一看究竟。

  裴硯知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

  蕭慎忙道:「裴大人莫生氣,小王讓這狗奴才給你賠罪。」

  「不必了。」裴硯知抬手制止,「話說到這份上,為免日後落個對殿下不敬的罪名,臣這就讓安姑娘出來給殿下見禮。」

  說罷,揚聲叫道:「雀兒,扶安姑娘下來見過寧王殿下。」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下來。

  蕭慎也屏住了呼吸,看向那挑起的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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