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懷疑那姑娘就是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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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精銳沒能殺死裴硯知,這個消息令皇后大為震怒,就連一向沉得住氣的寧王蕭慎也發了很大的脾氣,將帶隊的將領狠狠訓斥了一番。

  三千人拿不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他怎麼敢指望這樣的軍隊能幫他成功奪位?

  將領也很委屈,說原本已經勝券在握,要不是長公主突然出現,裴硯知必死無疑。

  蕭慎氣得冷笑:「你是第一天帶兵打仗嗎,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難道你事先都不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嗎,你以為裴硯知會站在那裡乖乖等你砍死他嗎?」

  將領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皇后煩躁道:「行了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那個皇姑姑,也真是煩人得很,只要沾著裴硯知的事,就少不了她。

  偏偏你父皇與皇祖母都不管她,讓她整天上躥下跳,將來你做了皇位,就給她在偏遠地方弄塊封地,讓她一輩子都不要回京城。」

  蕭慎說:「我倒是想,但母后覺得眼下這局面,我還有幾分勝算,倘若皇姑姑把咱們私自調兵的事情告訴父皇,只怕母后今日的壽宴就要變成……」

  「你給我閉嘴!」皇后厲聲喝止他,臉色鐵青,「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還沒怎麼著呢,就盼我死是吧?」

  「母后息怒,兒臣不敢,兒臣一時激動說錯了話。」蕭慎忙跪下請罪,「兒臣就是擔心皇姑姑會去向父皇告狀。」

  「她敢嗎?」皇后不屑嗤笑,「她自己不也一樣私自帶兵出城了,雖說帶的是府兵,可她半夜叫開城門總是事實,就她和裴硯知之間的貓膩,她敢讓你父皇知道嗎?」

  蕭慎想了想,覺得皇后說的有道理,心緒慢慢平靜下來:「母后的意思是,她不告咱們的狀,咱們也不告她的狀,雙方都想辦法封鎖消息,不讓消息傳到父皇耳中,這件事就當作沒有發生?」

  「目前為止,只能這樣了。」皇后說,「蕭攬月只要不傻,肯定會和咱們維持表面的和平,就算她傻,還有裴硯知在旁邊提點她。」

  說起裴硯知,蕭慎又開始發愁:「王昆還在他手裡,咱們到底要怎麼辦?」

  話音未落,李祿突然領著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進來:「娘娘,您看誰來了。」

  「誰?」皇后和蕭慎同時看過去,又同時露出吃驚的表情。

  「王昆!」皇后率先叫了一聲,上前兩步打量他,「昆兒,是你嗎?」

  王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抱住皇后的腳:「姑母,姑母,是侄兒回來了,侄兒差點死在裴硯知手裡,您要為侄兒報仇呀!」

  皇后示意李祿把那個將領帶出去,自己彎腰扶起王昆,急切道:「別哭,告訴姑母,你是怎麼回來的?」

  王昆抽抽噎噎,心有餘悸道:「我們在良州遭遇土匪搶劫,土匪放火燒了營地,對著我們放箭,要將我們趕盡殺絕,裴硯知的人傷亡慘重,顧不上管我,我就趁亂逃出來了。」

  「哦,是這樣啊。」皇后點點頭,掏出帕子,親自幫他擦去眼淚,像個慈祥的長輩,柔聲安撫他,「好孩子,你受苦了,是姑母連累了你,姑母對不起你。」

  王昆哭得更委屈了:「姑母,我現在可怎麼辦呀,裴硯知抓住我貪墨賑災銀的把柄,肯定會向陛下告發我的,姑母,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放心,有姑母在,姑母會保護你的。」皇后說道,轉頭給蕭慎使了個眼色。

  蕭慎對王昆能從裴硯知手裡逃脫深表懷疑,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壓下心中疑慮,親自倒了一杯水,走過去遞給王昆:「表弟做那些事都是為了我,我心裡記著你的好,一定會想辦法護你周全的。」

  王昆這才漸漸停止了哭泣,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可惜了我千辛萬苦收集來的寶貝,原打算帶回京城給姑母祝壽的,現在卻被裴硯知扣押,成了贓物,我倒是希望土匪能把那些東西劫走,誰知道長公主來得那麼巧……」

  皇后和蕭慎對視一眼,打斷了他的絮叨:「那些已經不重要,你好好想想,裴硯知在永州,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有沒有什麼把柄是咱們可以利用的?」

  王昆愣了下,握著茶杯想了又想,搖搖頭:「沒有,他不貪財也不好色,每天忙著賑災,百姓都叫他裴青天。」

  「……」皇后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他是個人,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你再好好想想,這是為了保你自己的命。」

  王昆絞盡腦汁,又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對了,他有次外出帶回了宋紹陽和一個姑娘,說是路上救的,叫什麼安姑娘,但我懷疑那姑娘就是穗和。」


  「誰?」皇后和蕭慎再次異口同聲地發問,這回的表情比看到王昆回來還要震驚。

  蕭慎說:「這不可能,穗和已經死了,是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

  皇后也說:「是啊,是劉院判親自餵她喝的藥本宮親眼看著她咽氣的,這還能有假?」

  「可侄兒也是親眼看到的呀!」王昆說,「裴硯知對那姑娘愛護有加,不同尋常,宋紹陽還因為我說了那姑娘幾句就把我打了一頓,而且姑母不覺得宋紹陽去永州很莫名其妙嗎?」

  皇后沉默下來,想起穗和中毒當天,宋紹陽撒潑打滾,和裴景修一起把穗和的屍身帶走,後知後覺道:「莫非我們被他們騙了?」

  「可宋老夫人天天來找父皇要說法,昨天還在宮門鬧了一場呢!」蕭慎說,「難道這也是裝的?」

  皇后被他一提醒,反倒確信了自己的猜想:「沒準那老太太就是故意的,她孫女要是真死了,她早就想辦法通知安國公了。」

  蕭慎的臉色也嚴肅起來:「如果穗和沒死,會不會當天其他幾個中毒的也沒死,他們的家人也跟著宋老夫人來鬧了好多回,倘若人都沒死,這算不算欺君之罪?」

  「算,當然算。」皇后忍不住笑了起來,「誰說裴硯知沒有把柄的,只要能證實那姑娘就是穗和,本宮就說中毒事件是他聯合淑妃和劉院判策劃的。

  因為皇帝不贊成他和安國公府聯姻,他就想出這一招金蟬脫殼,讓穗和假死,再換個身份回來嫁給她。」

  蕭慎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母后英明,這樣一來,不得中毒的事情對外界有了交代,還可以順理成章治裴硯知一個欺君之罪,沒想到啊沒想到,裴硯知那樣算無遺策的一個人,最後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

  「這不奇怪。」皇后舒心道,「他自己親口說過的,為了那個女人,他一世英名都可以不要。」

  蕭慎哈哈大笑:「難為母后還記得這話,那咱們現在要怎麼做?」

  皇后皺眉陷入沉思。

  皇后略一思索:「讓李祿先把劉院判控制起來,你親自去城門迎接裴硯知,直接帶他進宮來參加本宮的壽宴,就說陛下要當著百官的面嘉獎他,剩下的就交給本宮。」

  「是,兒臣遵命。」蕭慎行禮退下,帶人去往西城門迎接裴硯知。

  「姑母,那我怎麼辦?」王昆問道。

  皇后看了看他:「你就老實在這待著,哪都不要去,裴硯知弄丟了朝廷要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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