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當初深愛著的姐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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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濟深對這件事情記得非常清楚。

  「因為那天是讓他自己感受被扎針時的感覺,作為一個醫者,首先就得自己親身經歷過,尤其是針灸這方面。

  所以,當他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之後,我才看到他的身上儘是烏青和瘀血,再加上,他的頭上都還纏繞著紗布,隱隱沁出血跡的樣子,就更加讓我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這是被打的,而且還被打的很慘,可我問他,他也不說話,就躺在床上。

  下午他繼續纏繞手指連手臂的穩定性之後我才發現他的左手在抖,檢查了一下之後,發現他的骨頭都被傷到了。」

  李濟深的話,宛若射出的子彈,命中蕭清寒的眉心和心臟。

  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就好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根本沒辦法呼吸,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心頭,眼前甚至都有些發黑。

  身體輕輕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上下滾動,卻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符水喝了之後,的確當時就緩解了。

  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為了治療自己的頭疼,張逸臣受了這麼多苦,自己還在喝了符水之後,抓起旁邊的凳子就朝著他身上砸。

  到了最後,更是撿起破碎的凳子木條使勁打在他的身上。

  而他,就好像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的狗,一個人抱著腦袋,縮在門後的角落中。

  沒有嗚咽,沒有哭聲,也沒有任何解釋。

  等自己打完了之後,氣喘吁吁的坐在書房中的時候,他還為自己端來一碗銀耳蓮子羹,就這麼放在她的面前,一雙眼神希冀的看著自己,滿是柔情。

  她也根本不知道,這一碗銀耳蓮子羹是他熬了三個小時才熬出來的,因為燙,甚至還把手給燙起泡了。

  可她呢?

  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端起那碗溫度正合適的銀耳蓮子羹,扣在他的臉上!

  因為用力,導致碗都碎了。

  鋒利的邊緣直接將張逸臣的額頭劃開很大一道口子。

  大晚上的,張逸臣同樣什麼都沒說,只是擦了擦鮮血,任由鮮血流淌,從眼睛中流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他只是沉默著將地面收拾乾淨之後離開了書房。

  至於張逸臣是怎麼處理的傷口...那時候蕭清寒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那時候啊,甚至希望張逸臣死了算了。

  「蕭清寒,久聞大名,不過我想不明白,蕭家作為青州一個中型家族,至少也是億萬豪門,為何你們的教養甚至比路邊的乞丐都還不如呢?

  這就好像...你一個正常人去搶了乞丐的人,甚至還覺得這個乞丐噁心,所以把他打了一頓,然後打電話告訴市政的人,這裡有乞丐,影響市容市貌。」

  「想來也是覺得好笑,誰又會知道你蕭清寒私下裡竟然還是這種人呢,當然,我告訴你們,只是在為我的徒弟鳴不平罷了。

  如果不是我徒弟攔著,你覺得...你們蕭家還能有今天?

  不怕你們笑話,我李濟深教出來的弟子,如今不是省委班子的專家保健組,就是京州市內的醫療保健組,我老頭子還沒死呢,但凡打個電話,我這群徒弟...呵呵呵。」

  李濟深淡淡的說道,可說著說著,話鋒變得極其犀利起來,甚至,帶上了威脅!

  「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當然也不盡然,畢竟還有一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們欺負了我的孩子,還不讓我報復,你們知道...我忍的有多苦嗎?」

  李濟深冷笑一聲,蒼老的身軀此刻竟然爆發出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一雙眼神更是宛若狼王般,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殺氣。

  自己的徒弟,豈容他人欺辱!

  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他李濟深的面子還要不要?

  整個華夏,數得過來的大國醫唯有雙手之數!

  他李濟深是要臉的人!

  蕭清寒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一滴滴淚珠從眼眶中落下。

  整個人坐在原地,一時間茫然無措。

  李濟深的目光又落在了蕭文珊的身上,嘴角更是浮現出戲謔的笑容:「蕭文珊,大學導師是吧?」

  蕭文珊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不過您怎麼知道我...」


  李濟深微微搖頭:「因為我見證了張逸臣對你們的尊重和無條件付出之後的絕望,我也見證了張逸臣全身心為你們好,可你們卻在肆無忌憚的消耗著她對你們的愛。」

  他又長嘆了一口氣:「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當你們把一個人的愛全部消耗殆盡之後,換來的只是絕望。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不至於讓他產生對你們的恨...我這小徒弟啊,生來這二十年從未感受過愛,他感受到的,都是人性的惡。」

  蕭文珊的臉色也是一白。

  「從中醫層面來說,想要了解一個病症,就得知道這個病是哪裡的問題,因為你的胃病,你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嗎?」

  蕭文珊搖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以前的她,不屑知道,哪怕知道了,她也不會相信張逸臣會為她付出那麼多。

  可現在,她和蕭清寒一樣,只想知道,張逸臣到底做過些什麼。

  她們忽然想要了解張逸臣的過去。

  「中醫認為胃病是由於飲食不當、情志不暢、久病等原因導致的胃失和降、氣機不暢、胃腑功能減退等。

  可在我這裡並不是這樣,想要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就研究哪裡,所以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讓他用活雞活鴨解刨,讓他觀察腔內的情況。

  最後用的是豬,等他解刨完了豬以後,我就帶他去了法醫處,讓他親自解刨屍體,尤其是胃部,嘖嘖,你都不知道那小子那會吐的啊,我都不想說了。

  總之,解刨了三十多個人之後,才把我教他的東西吃透,然後配合按摩,針灸的方法為你治療。」

  李濟深看了蕭文珊一眼,詫異的問道:「你該不會以為張逸臣是在哪個按摩店學的手法吧?」

  蕭文珊沉默了起來,因為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而這時候,兩輛車再次抵達。

  李濟深咧嘴笑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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