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派什麼人,這事就讓他擔著(求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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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甄士隱時,甄士隱已經落魄。

  一場大火之下,甄士隱半輩子的積蓄全無,剩下的良田鋪子。

  甄士隱為了找丟了的英蓮全都賣了。

  現在帶著所剩的錢財,去了大汝州,投靠自己的岳丈封肅。

  封肅為人嫌貧愛富,之所以將女兒嫁給甄士隱,便就是相中了甄士隱殷實的家產。

  現在甄士隱落魄投靠他。

  他嘴上不講嫌棄,私底下卻早就對此怨聲載道,並想著法的從甄士隱的手裡撈那所剩無幾的銀錢。

  「是甄老爺家嗎?」

  甄士隱在大汝州購買的房子是一所二進的小院子,現在落魄的他,已經將下人遣散的只剩兩個丫頭。

  兩個一個叫羞桃,一個叫嬌杏。

  嬌杏十七八歲的年紀,容貌秀美,身段婀娜,是甄士隱夫人的貼身丫鬟。

  剩下的羞桃,是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從前是跟著英蓮的。

  甄士隱怕女兒找回來沒人伺候,特意留下的。

  現在兩個丫鬟正在庭院灑掃。

  聽見敲門聲的嬌杏示意羞桃去開。

  羞桃聽話的將手裡的掃把放下。

  「這裡是,你是誰?」

  「找我家老爺有何事?」

  放下掃把的羞桃,跑到院門口,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透過這條小縫,羞桃瞧見的是暗衛略顯粗狂的臉頰。

  「我是官府衙門的人,找你家老爺詢問你家小姐走丟的事。」

  暗衛拿出了平時行走的身份令牌。

  令牌之上寫著督查令三個字。

  羞桃看不懂,但知道能拿這樣令牌的都是大人物。

  「請稍等,我家老爺不在家,我去找我家夫人。」

  「麻煩了!」

  暗衛朝小丫頭羞桃一禮。

  羞桃擺著手,趕緊搖頭。

  「都是份內之事,大人客氣了」

  羞桃將門關好,激動的小跑回院子。

  「是衙門來人,嬌杏姐姐!」

  「咱們小姐可能有消息了,你快去請夫人!」

  嬌杏二話不說的從前院往內院跑。

  一直到見到封氏,封氏眼神中滿是悲戚的拿著甄英蓮用過的東西出神。

  「夫人,衙門來人了,小姐可能找到了。」

  封氏站了起來。

  「英蓮找到了?」

  封氏震驚的瞧著嬌杏,嬌杏不確定的搖頭。

  「是衙門來人,估計有可能找到了,不然也不會親自上門。」

  封氏小跑著出去,此時羞桃已經將暗衛放進來。

  幾步跑來的封氏,瞅了瞅這所謂衙門來人的衣著。

  衙門上門怎麼不穿官服,封氏下意識的心道不妙。

  「你是誰?」

  封氏提起警惕。

  暗衛拿著令牌,朝封氏露出自己的身份。

  「督察令!」

  識字的封氏仔細瞧了起來,待確認是真的,封氏的嘴微張。

  「大人!」

  封氏在嬌杏的攙扶下,趕緊朝暗衛一禮。

  「不知大人可是我家小女找到了?」

  封氏著急的詢問。

  暗衛惋惜的朝著封氏搖頭。

  「回夫人,這次上面派我來,是聽說了夫人家的事,朝夫人問問那一僧一道。」

  封氏的眼中閃過恨意。

  「就是他們燒毀了我家!」

  「求大人幫忙尋找我家小女,我和我家老爺願意付出所有,報答大人!」

  封氏朝暗衛跪下。

  來時暗衛已經知道封氏一家發生的事,對於此暗衛也是唏噓。

  不過目前可以確認的就是那一僧一道和拐子有關係。


  他們很大可能就是合作沒達成,拐子惱凶成怒,才將英蓮徹底拐走,以此來報復。

  「甄夫人快起來,小人也只是個奉命辦事的。」

  「不知夫人可能將令府的老爺叫回?」

  「小人有許多話,要問甄老爺。」

  「快去!」

  封氏激動的拍羞桃,羞桃心領神會的離開。

  朝廷查一僧一道,就說明她家小姐差不多要回來了。

  老爺夫人不止一次說過,那人販子應該和一僧一道有關係。

  怎奈金陵的府尹不敢往下查,逼得她家老爺夫人淪落到現在這種程度。

  甄士隱教書的地方離現在的甄家不遠,很快小丫頭腿腳麻利,很快便就到了甄士隱教書的私塾,一把將課堂的大門推開。

  被打擾的甄士隱皺著眉,朝門口看去。

  正是羞桃小丫頭。

  「老爺您快回家,縣衙里來人問咱家事了。」

  找了兩年多,都快放棄的甄士隱激動的站起。

  剛剛心中的不滿一掃而過,現在的他心裡只剩下激動和心裡的意難平,甄士隱的眼中流下淚。

  想他好歹也是一個進士。

  這麼些年,竟然求告無門。

  甄士隱瞧了一眼屋內的學生。

  「夫子快去吧!」

  知道甄士隱家裡情況的學生們,紛紛讓甄士隱回去。

  甄士隱感動的朝這些學生們一禮。

  「夫子速回,小師妹重要!」

  甄士隱重重點頭。

  「吾不在的這段,汝等各寫一篇八股,其題便就是勾結!」

  甄士隱帶著羞桃離開。

  暗衛見到甄士隱將身份告訴。

  甄士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敘說著在他身上發生的事。

  暗衛將這一切一一記下。

  包括甄士隱所說出現的幻覺和殘影,這應該是某種迷幻藥導致。

  這案子不簡單,應該是江湖幫派在搞事,暗衛在心裡感嘆。

  「甄老爺可還有要說的?」

  暗衛看著甄士隱開口。

  知道的越多,案子便就越好查。

  甄士隱朝著暗衛搖頭。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大人可派人到我身邊來。」

  「那一僧一道既是將我家英蓮看的那般重要,沒得手他們肯定會再來。」

  「到時候大人可以將他們抓住審問。」

  暗衛朝甄士隱點頭。

  人肯定會安排,就是不知那一僧一道現在在否。

  暗衛從甄士隱家裡出來,甄士隱的妻子封氏眼中全是激動。

  「老爺,咱家英蓮終於有救了。」

  甄士隱激動的點頭。

  「老爺,咱們英蓮應該不會出事吧?」

  封氏對著甄士隱詢問。

  甄士隱對著封氏問的話,有些沉默。

  孩子落到人販子的手裡,豈還有好?

  他就盼著英蓮能活著,只要不死,他便就知足。

  與此同時,金陵,一處偏僻的小院子裡。

  拐子就帶著人在金陵這。

  現在金陵城內,經過賈璉與賈珍的那播節奏已經傳開,葫蘆廟的事。

  今年不過七八歲的金陵,被拐子帶在身邊,當成自己的閨女。

  拐子現在已經不敢再讓香菱出門。

  香菱額頭上的那顆美人痣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他現在正準備找個機會,帶著人跑路。

  殊不知這左鄰右舍的人,都一直關注著他。

  拐子他前腳出去打聽事,後腳便就有左鄰右舍敲門。

  香菱聽著敲門聲不敢開門。

  拐子曾嚇唬過她,現在拐孩子的多。

  雖然拐子也沒對她多麼好,但她不想再被帶著到處跑了。


  香菱將自己躲進了被子裡。

  一直到門口的熟悉的聲音響起。

  「香菱,我是你周大媽呀,你把門開開。」

  來敲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隔壁的熱心大媽。

  她早就瞧拐子和香菱不是父女。

  龍生龍,鳳生鳳,既是親生的怎麼就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更關鍵的還有其他。

  她一次晚上在院子裡坐著透氣。

  那院子裡竟然傳出香菱拿刀威脅的聲音,這能是正常父女之間發生的事?

  香菱從被子裡出來,透過門縫往外瞧。

  果然是周大娘,不光有她,她身後還站著這巷子裡其他的人家。

  「香菱你把門打開!」

  香菱有些害怕。

  「你不是你爹生的吧?」

  香菱聽見周大媽的話,眼中閃過震驚。

  「你怎麼知道,大娘?」

  「你爹娘是姑蘇葫蘆廟旁邊的人家,你叫甄英蓮。」

  「你爹叫甄士隱,是名進士,你五歲的時候上街,被拐子拐走。」

  「現在你這養父就是那拐子。」

  熟悉的名字湧上心頭,香菱的眼睛瞬間冒出淚花。

  「周大娘你怎麼知道?」

  「傻孩子,外面都傳開了,得虧我見過你,我要是沒見過你,你指不定怎麼樣呢。」

  「快跟我走!」

  周大娘伸手拉香菱。

  香菱站著不動。

  「你這傻孩子,還不快和大娘走。」

  香菱眼中含淚的瞅著周大娘。

  現在的香菱已經懂事,她被拐再被找回,只怕爹娘都得跟著造人蜚語。

  「我不走大娘,麻煩您和我那親生爹娘說一聲,就說我死了,我沒臉回去見他們,更不想他們因為我受人的吐沫。」

  香菱懂事的嚇人。

  周大娘的臉上卻全是著急。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你爹娘就你一個孩子,你要不回去,你爹娘怎麼辦?」

  「聽話跟著大娘走。」

  香菱的眼中全是震驚。

  「我爹娘就我一個?」

  周大娘的點頭。

  「你這孩子怎麼不記得家裡的事?」

  「我五歲之前的記憶全沒了。」

  香菱如實回答,周大娘的眼睛一亮。

  「這是對上了。」

  「那甄家的小姐就是五歲,出去看花燈丟的。」

  「丫頭快走!」

  周大娘拽香菱,香菱這次沒再掙扎,老老實實的跟著周大娘往縣衙里去。

  縣衙里的縣令都和金陵府尹通著氣的,金陵府尹都不敢管的事。

  他們怎麼敢管?

  得虧周大娘自己害怕,是帶著一群人去的。

  這就是群眾的力量,縣衙里的這些找了快三年都找不到。

  事情才發酵一天,便就被熱心群眾舉報。

  金陵管轄之下的六合縣令倒了血霉,著急的躲在縣衙里不敢見人。

  「怎麼樣,消息傳到金陵府尹那裡去了嗎?」

  「這些刁民竟然敢闖縣衙的大門,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關起來。」

  六合縣令眼中全是對外面百姓仇恨的開口。

  「大人跑吧,外面那些人只怕不好應對,現在不跑,等他們闖進來,咱們就更難了。」

  六合縣令瞅了一眼外面。

  官吏在一邊著急的提著意見。

  這六合縣令不跑,他們這些底下人就不能跑。

  不然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等回來,這鐵飯碗丟了,還怎麼吃飯。

  一眾壓抑小吏著急的看著六合縣令,快跑吧,快跑吧。


  跑晚了,大家都得受罪。

  「不能跑!」

  不跑還能活,跑了都得死。

  「誰敢跑,本官打斷誰的腿。」

  幾個有了退堂鼓的人,瞬間將自己的腿站住。

  六合縣令語氣中帶上威脅,小吏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是不將他們的命當命。

  「你們都給本官出去,若是有一個刁民被放進來,你們便就等著受罰。」

  「大人!」

  六合縣令聽見他們這不願意的聲音,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你們不願意?」『

  小吏捕快不敢再說話,只能認命的出去。

  與此同時,金陵府尹處。

  金陵府尹接到了小廝的匯報,但他沒有任何的情況。

  六合縣令的求救,他就和聽不見的一樣。

  只是那甄士隱的閨女是怎麼被找到的?

  金陵府尹好奇這點,在後花園賞花的他,不由得將一朵花掐掉。

  「你先回去找你們那縣令去吧,金陵府人的很快就趕到,讓他拖拖。」

  「大人!」

  小廝難以置信的看著金陵府尹,這事不能拖呀。

  因為縣令的躲著著不見,六盒縣外面的百姓就已經開始隱約有暴動跡象,這要是再拖是會出人命的。

  金陵府尹想看到的就是出人命。

  六合縣令一死,他就可以將鍋甩在他身上,或者直接一封奏章直達天聽告訴皇帝金陵有人叛亂,到時候下來人剿匪。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是這麼些年瀆職脫罪的好伐子。

  「大人!」

  沒請到救兵,被自家老爺派來的小廝,自然不肯走。

  金陵府尹看著眼前的小廝,眼中閃過詫異。

  「本官不是讓你先回去傳話,讓你家大人想辦法拖些時候,你怎麼不走?」

  「你是在將本官的話不當回事嗎?」

  金陵府尹的眼睛微挑,透露著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息。

  小廝為難的看著金陵府尹。

  「大人,小的不能走!」

  「我家大人還在等著小人從您這裡請救兵回去呢!」

  小廝自不是好糊弄的,金陵府尹的臉上帶上一抹笑。

  「那你是想賴上本官?」

  「不敢大人!」

  小廝最不能承認的就是這點,他是六合縣令家的家生子,這他要是沒辦到六合縣令的吩咐,只怕一家老小都得陪葬。

  「求大人速速派人去救我家老爺。」

  小廝豁出去的跪下。

  金陵府尹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之色。

  「本官不是說了嗎,讓你先回去找你家老爺報信,本官很快就派人!」

  「六合衙署那邊拖不得了呀,大人!」

  小廝睜大了眼睛看著金陵府尹。

  金陵府尹看了一眼小廝回答。

  「本官知道,你先回去。」

  「應天府派人,都得有個流程,你在這裡賴著沒用,不如先回去找你家縣令!」

  小廝將信將疑的看著金陵府尹。

  金陵府尹直接讓人將小廝趕了出去,沒了辦法的小廝只能無奈回去。

  「大人,咱們這人還要派嗎?」

  金陵府尹朝著問話的小吏露出一抹笑。

  「你說呢?」

  「百姓暴動可不是應天府管的。」

  而這不是應天府管,但也要擔不少的責任,金陵府尹已經想好怎麼脫罪。

  就是將帽子扣在六合縣令的頭上,到時候全部都參他,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要怨就怨他命不好。

  「回府!」

  「今日本官沒來過這應天府!」

  金陵府尹吩咐下去,換了一身便服便就離開。

  被威脅的小吏,只覺得自己額頭在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再看向金陵府尹的方向,小吏的眼中帶上恐懼之色。

  這府尹怎麼這樣。

  下面的百姓暴動,他不想著怎麼解決,第一件事竟然是推卸責任,準備將一直瀆職的責任拋給那六合縣令。

  這真是過分。

  金陵府尹回了自己家,美美的呆著。

  殊不知史鼐已經拿到他瀆職貪污的罪證,準備抓他。

  「督察令!」

  不出一個時辰,史鼐帶著人出現在了應天府的大門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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