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就知道你老小子的道士,當的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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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敬目色淡淡,是他沒有文人風骨,可情至於此,又有何法。

  「裴老何不就能聽聽我的話?」

  裴冕沉默,他也不是故意罵人。

  金庭餘孽非同小可。

  不說即將開戰的韃靼,就是那白蓮教,也與那金庭,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關係。

  一旦沒將其揪出,三方聯合起來,豈還有大楚的存在。

  只怕早就被人推翻,成為一座枯冢,如此之下,他直接投了韃靼豈不更好?

  「裴老不如聽聽我堂兄之計策,若是能成,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賈赦幫賈敬說話,裴冕看了一眼賈赦。

  賈赦態度真誠,非是偏袒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皇帝與太上皇跟著一起勸說。

  「賈赦說的對。」

  裴冕的目光落到了賈敬身上。

  「裴老現在可願意聽小輩說了?」賈敬笑眯眯的詢問裴冕。

  裴冕朝著賈敬哼了一聲。

  「你說便可,我在這裡聽著,若是不靠譜,別怨我這把老骨頭說話難聽。」

  賈敬點了點頭。

  「裴老所擔心的無非就是朝廷里隱藏的金庭餘孽。」

  「金庭餘孽不除,大楚將無法得到安寧,然敵在暗,我在明,想找卻無頭緒,只能匍伏於暗處,靜觀其變,或者想辦法將他們引出來。」

  賈敬說話的目光落在了裴冕身上。

  「這我可說的對否?」

  賈敬詢問裴冕,裴冕認真的聽著,待聽見賈敬詢問自己。

  裴冕的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你既是知道,又為何要反其道而行。」

  「小郡主固然重要,但在江山社稷面前,還是差了那麼幾分。」

  裴冕苦口婆心的講道理。

  然這道理誰又不懂。

  可這麼做有用嗎?

  想要引出朝廷里的金庭之人,須得使用猛藥,不然如何將這些蟄伏已久的毒瘤逼出。

  重病需要猛藥攻,這金庭餘孽雖算不得重病,但蟄伏這麼久,也差不多算了。

  「裴老說的,小輩明白。」

  「敢問裴老打算怎麼將金庭餘孽逼出來?」

  賈敬詢問裴冕。

  裴冕微微一怔,後陷入沉思。

  該如何將他們引出來。

  「小郡主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賈敬朝著裴冕搖了搖頭。

  「我本也是這麼覺得的,裴老還是對形勢不那麼了解。」

  裴冕皺眉聽著,賈敬接著道:「小郡主現在住在榮國府里,還被我赦弟認了閨女,如果您是馬大,是會選擇放棄廢子跑路,還是說留下來,繼續輔佐廢子。」

  裴冕的面色一僵。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太上皇忍不住笑了起來。

  能讓這老貨吃癟,實在難得。

  「賈敬你不錯!」

  太上皇對著賈敬誇讚起來,賈敬謙虛的朝著太上皇一禮。

  「聖上客氣!」

  「你現在還俗了否?」

  動了愛才之心的太上皇,開始對著賈敬上下打量。

  這個賈敬除了比以前年紀大了些,腦子似乎變的更好使了。

  是個人才,不錯。

  「還了!」

  賈赦替賈敬回答。

  知道太上皇動了愛財之心的賈赦朝著太上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秦伯伯可是要給我堂兄封個官坐?」

  賈赦開始嘴甜起來,一口一個秦伯伯,這把太上皇叫樂了。

  還真是有事秦伯伯,無事太上皇。

  罷了,當年太子一事,也是委屈了他。

  現在還他一個公道也是應該的。


  「賈敬你也算是朕看著在宮裡長大的,明人不說暗話。」

  「承嗣郡主是太子的唯一血脈,現在馬上要認祖歸宗,而這待以後生下子嗣,便就會繼承義忠親王的爵位。」

  「她府上現缺一名長史,你可願意做?」

  這他著當然願意,長史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職。

  雖然是跟著郡主混的,但不愁出不了頭。

  如此怎麼也比他現在的白身強。

  「臣謝聖恩!」

  賈敬朝著太上皇恭敬一禮。

  太上皇的目光轉向皇帝。

  皇帝心領神會,命人拿了三張聖旨。

  一張是讓人清繳假遺孤的,一張是讓秦可卿認祖歸宗的。

  剩下最後一張是賈敬的任職書。

  賈赦瞟了一眼樂呵呵拿著的賈敬。

  賈赦心裡不由得腹語起來,就知道這老小子的道士當的不正經。

  都出家回來了,這心還是不靜,隨便給個官,就樂成這樣。

  實在是好好好好啊!

  賈赦與裴冕牛奔二人拜別。

  裴冕坐著馬車回家,牛奔直接帶人圍了驛站。

  事情來的太快,馬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牛奔活抓於廂房內。

  牛奔樂顛顛的看著近乎全裸的馬大,床上的女人看見闖進來的男人,發出刺耳的尖叫。

  跟在身邊的親衛,看見皺起眉的牛奔,上體下孝的讓人將女人的嘴堵上。

  女人的眼中全是恐懼。

  反應過來的馬大,知道自己暴露了。

  牛奔的目光落到了努力維持鎮定的馬大身上。

  「你還記得本大將軍否?」

  牛奔發跡是皇帝登繼後的事,在此之前,牛奔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勛二代。

  望著有些陌生的牛奔,反應過來的馬大眼中全是疑惑。

  「你是?」

  牛奔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年你還是俺老牛帶人放的箭,沒記錯的話,你明明被戳死了,怎麼現在還活著。」

  牛奔審視的目光對著馬大上下打量,他很好奇這馬大是如何金蟬脫殼的。

  馬大記起了牛奔。

  「將軍認錯了,您說的馬大是我哥哥,我是他弟弟馬二!」

  馬大為自己解釋,感覺自己被當傻子的牛奔,眼睛眯了起來。

  「本將軍長了一副好騙的樣嗎?」

  都暴露了,還敢在他面前耍把戲。

  他確實是憨,但不代表他傻。

  聽著牛奔的話,馬大眼底的仇恨一閃而過。

  「大人您是真的認錯了,小人真不是馬大。」

  他到底是怎麼暴露的,難道是那賈赦和秦守業檢舉的他?

  是了,馬大想起了那日他看見的畫像。

  秦業現在沒那個膽子,定然是賈赦。

  好個賈赦,明知道是假的,還能忍住心裡的衝動演戲,假惺惺的和他說什麼,不會揭穿於他。

  他真是小瞧他了。

  「行了,帶走!」

  沒了繼續說話興趣的牛奔,命人將馬大抓走。

  馬大一邊喊冤,一邊被人往外拖著。

  一直到了院落之外。

  馬大看見了同樣被抓的假遺孤。

  馬大的眼睛瞪大起來。

  「王爺!」

  馬大朝著假遺孤喊了一嗓子,假遺孤被嚇傻的目光,有了一絲變化,很快就又暗了下去。

  身份暴露,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得把自己身上的罪責全部推給馬大才行。

  想到這,假遺孤裝出了一副無辜模樣,看見馬大,害怕的往侍衛的身後躲了躲。

  牛奔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這孩子似乎有些不簡單。


  「全部帶走審問!」

  牛奔一聲令下,士兵們直接將整個義忠親王府的人帶走。

  與此同時,神京內也有那麼三家正在被抄家。

  神京上下開始人心惶惶起來,不知發生何事的一眾勛貴們如丈二的和尚,互相之間的信息傳的飛快。

  愣是不知發生了何事。

  一直到了會審之日,皇帝才將金庭餘孽,假遺孤等事爆出。

  神京上下群起譁然,朝廷里竟然有金庭餘孽,他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假遺孤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馬大身上,自己裝起了無辜不說,更是因為其年齡小,將他放了後,送去了養生堂。

  最後秦可卿順利的認祖歸宗,被太上皇封為郡主,取名承嗣。

  這意思表示的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義忠親王的位子,就是秦可卿的,未來誰娶了她,就相當於白得一爵位,還是親王爵。

  神京上下沸騰起來。

  緊接著便就拔出蘿蔔帶出泥的大清掃,順藤摸瓜,硬審出了幾個。

  朝堂之上空出了那麼幾個位置,這幾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早在太上皇年間,他們便就開始向韃靼通敵,一直延續到現在二龍當空,傳的越發的頻繁。

  看著這樁樁件件的通敵事,皇帝直接怒了。

  怨不得西北自他登基後,戰事變的那麼頻繁。

  原以為是他不夠勤勉,沒想到竟然是有人通敵。

  發了怒的皇帝捏奏摺的手在發抖。

  「朕要把這些人的三族移了!」

  「陛下息怒!」

  看著憤怒的皇帝,張明德上前安慰。

  「明德你說,同為漢人,他們為什麼要替韃子做事。」

  「怎的,是朕對他們不夠好嗎?」

  皇帝詢問一邊的張明德,張明德的頭低了下去。

  這貪一旦開了頭,又怎會有滿足。

  「陛下,您別為那些吊人生氣了。」

  「他麼不值得!」

  張明德安慰皇帝,皇帝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朕知道不值得,但朕就是生氣。」

  「朕勤勤勉勉的處理朝政,就是盼著大楚江山越來越好,怎的就總有人拖朕的後腿?」

  張明德沉默不語。

  幹啥事沒有拖後腿的,處理了就行了。

  皇帝在發怒。

  榮國府迎來了一家不速之客,薛家上門拜訪。

  要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薛寶釵的父親薛姨夫。

  林之孝將帖子遞到了賈赦的手裡,賈赦低頭看著薛家的帖子。

  「薛家怎的突然上門了。」

  賈赦的目光落到了林之孝的身上,榮國府同薛家還真有那麼一點聯繫。

  四王八公一系的人向來同氣連枝,互相之間更是有著姻親。

  好巧不巧,薛家還真與賈家有親,正是榮國府這一脈的。

  賈代善有一位庶妹嫁給了薛家上一任家主,此正是薛姨夫的母親。

  沾著親,帶著顧,他就不好拒絕了。

  另外他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教出了薛寶釵這樣的姑娘。

  平心而論,薛寶釵無疑是個全才。

  只可惜生在了薛家,父親早逝,又有那樣一個哥哥。

  「老爺,見還是不見!」

  「見見吧!」

  賈赦將帖子放到了一邊。

  「你可知道薛家是因何事來咱家?」

  賈赦朝著林之孝詢問起了薛家的來意。

  林之孝朝著賈赦點了點。

  「若有耳聞,聽說薛家在西北的生意出了事。」

  「怎麼講?」

  賈赦的眼睛瞪了起來。

  「王子騰!」


  林之孝的嘴裡吐出了王子騰的名字。

  「薛家之所以能在西北來回跑貨,全是靠了王子騰的支持。」

  「現在那王子騰沒了咱家的支持,已經變成邊緣之人。」

  「然薛家的盤子又那麼大,如此好的機會,試問誰不想咬上一口。」

  賈赦朝著林之孝點了點頭。

  「這麼說,薛家是來尋求庇護的?」

  「差不多!」

  賈赦再次點頭。

  到了下午,薛家人真的來了。

  賈赦於前廳中會見薛姨夫,以往他來這榮國府,皆都帶上薛姨媽。

  這次他沒有帶。

  只帶著自己的小女兒,薛寶釵來了。

  賈赦的目光落到了一邊薛寶釵的身上,今年不過四五歲的薛寶釵,長的粉雕玉琢,甚是可愛。

  「薛表弟怎的突然登門拜訪?」

  賈赦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薛姨夫的身上。

  薛姨夫露出一抹苦笑,不藏著掖著的直接開門見山。

  「求表哥幫我!」

  薛姨夫朝著賈赦深弓了下去。

  賈赦趕緊出聲阻止。

  「你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快起來!」

  知道賈赦性格的他不繞彎子,這讓賈赦高看了一眼。

  不愧是大商人,這看人做事上,比那些官場人強多了。

  最起碼他不會和他繞,有啥說啥。

  他賈赦就是喜歡這樣的人。

  但喜歡歸喜歡,求人辦事就是得有個過程。

  賈赦看著弓著腰的薛姨夫,只是嘴上說說的扶,沒有去扶。

  雖然他已經有了要幫的打算,但也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

  不然豈不讓人覺得他好說話。

  「求赦表哥救我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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