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冤家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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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線,蘇烈必須爭分奪秒離開這個障谷,在兩天之內趕到戰場中心。

  如今,唯一令蘇烈不安的是小傢伙,它至今未歸,不知道是否出什麼事。

  此刻,蘇烈正位於大河之底,順著下游的方向,快速遊動。

  由於他如今不能使用武元,每隔半個時辰,蘇烈必須露出水面呼吸。

  而且,因為他不能使用武元,無法用出天鵬武決在水中的極速,蘇烈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但是,只要照此下去,不被人發現造成阻礙,他應該能夠在兩天內,順利到達南域戰場中心。

  這條大河,看似只有幾十米寬,可水位卻足有上千米深。

  河中底部,儘是礁石水澡水草,雖說光線迷渾,但對於蘇烈隱藏身形來說,卻是極為有利。

  這段時間,蘇烈觀察過仍在他後背睡覺的月月。

  這小怪物,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跟著蘇烈位於水底,仍然睡得極熟,而且也沒有窒息的危險,好像能夠自由的在水中呼吸,比之蘇烈還強。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月月沒事,蘇烈就能安心遊動。

  這條河內,暫時沒有出現什麼兇猛的攻擊性的惡魚巨獸,都是有些食澡類的溫順魚蝦。

  因此,對於蘇烈這個外來客潛在水底深處前進,並沒有造成什麼阻礙。

  突然,蘇烈似察覺到了什麼,身子一溜,迅速游進一個礁石下的凹洞中,然後同時點向身體上的幾個假死穴道,使他氣息全無。

  咚咚咚!

  只見,幾息過後,透過渾濁的河水,可以看到在河面上,駛來了一艘由獸骨所鑄的巨大奇異戰船。

  從戰船上,落下了四個皮膚白如屍體的人影,竄入了水中,四處打量。

  這些全是東域北冥洲的人。

  蘇烈發現,每半個時辰,必有一艘東域北冥洲的戰船駛過河面,同時有東域北冥洲的人鑽入河底查看。

  障谷這麼大,這條河流僅僅是障谷內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是,就是這麼一條微不足道的河流,卻有上千的東域北冥洲敵人,不斷的以戰船駛過搜查。

  蘇烈心裡開始有點擔心,會不會是花和尚他們還沒有逃離障谷,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東域北冥洲的人來搜找。

  其實,東域北冥洲的搜查,並不是蘇烈最擔心的。

  他現在最顧忌的,還是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殺生。

  說句實話,如今的殺生,在西域老一輩的武修分不開身的情況下。年輕代的西域武修中,怕是找不出一兩人能與他對抗。

  就算是蘇烈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殺生,已經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可以化身妖龍,又有鬼新娘、半金瞳殭屍與血煞妖屍三大邪凶助陣,就算來一名半步天罡級的強者,也未必奈何得了殺生。

  元門的狗賊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全部投靠了東域北冥洲。

  蘇烈更擔心的是,元門投靠東域北冥洲的這個事情,還沒有幾個人發現,這才是最具威脅的潛在禍害。

  半晌後,四個東域北冥洲的敵人,在河底沒有任何發現,全部又游回了船上。

  同時,那艘獸骨戰船,也緩緩駛離而去。

  見東域北冥洲的人離遠了,蘇烈才再次的鑽了出來,繼續朝著下游的方向前進。

  當又過了三個時辰後,此時,已接近了下午。

  這時,蘇烈的憋氣時間已到了極限,必須再次浮上去,吸足空氣。

  噗!

  河中的某個隱蔽河岸邊,冒出了一個顆小心翼翼的腦袋。

  遊了這麼久,蘇烈估計自己應該已經渡過了這條大河四分之一的距離。

  若不出意外,在明天的晌午時,就能順利離開障谷的範圍。

  在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後,蘇烈本要再次潛入水底。

  可是,卻在這時,從河流的遠處,又駛來了一艘巨大的戰船。

  咦!

  這次,這船不再是東域北冥洲特有的獸骨戰船,而一是艘百米長,九丈高,通鐵銀色,由玄鋼所鑄的金屬戰船。


  這艘戰船,體積太大,近乎占據了這條河流的半邊面積。

  嘶嘶嘶!

  忽然,戰船的前方,水面掀開,有一顆顆深色的蟒頭,從水裡面鑽出來。

  總共有九顆蟒蛇頭,而且全是力大無窮的深蟒,它們的三寸處,皆系著長長的鐵索連至那艘金屬戰船上。

  這裡河水平穩,如此巨大的金屬戰船,必須依靠外力才能正常航行。

  「九蟒銀船。」

  蘇烈眼神閃動,這種戰船,他記憶猶深,那是元門特有的戰船。

  一年前的冽河上,他便跟隨盧執事坐過元門的這種戰船。

  是元門的狗賊。

  蘇烈眼神冰冷,殺意涌動。

  若是平時,碰上元門的人,他肯定會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可如今,蘇烈最重要的任務,是要將大型傳送捲軸送入了南域的戰場中心。

  想到這,蘇烈強行壓下內心的殺意,又要潛回水中隱藏身形。

  可是,蘇烈才潛入不到半米深,卻猛地聽到,自元門的那艘戰船內,似傳來了一道帶痛的鸞叫。

  小傢伙!

  它難道被元門的人抓住了?

  蘇烈臉色難看,連忙游出水面,然後朝背上依然呼呼大睡的月月道:「小怪物,我現在有急事,先委屈你呆在時空戒內,好嗎?」

  蘇烈不知道月月有沒有聽到,把時空戒對準月月,嘗試著要將她收入戒指內。

  昨晚,柯魔、阿寧還有殺生,都看到他背著一個小女孩出現過,若將月月帶在身上,就算他如今是易過容的模樣,也有被認出來的危險。

  不過,月月好像是聽到了蘇烈的話,順利的被他暫時收入了時空戒內。

  「什麼人,出來?」

  元門的戰船駛進後,很快,有人發現了河中的蘇烈。

  看到有人已拿出了遠程攻擊的大弩對準自己,蘇烈連忙裝作害怕,揮手道:「別別別,我是西域的武修。我是從東域北冥洲的敵人手中僥倖活下來的,自己人啊。」

  船上,為首之人,眼光一凝,然後將一道鐵索甩入了河中,道:「抓著它,拉你上來。」

  「好好好。」

  蘇烈抓住鐵索,被船上之人,從河中一把拉起,來到了戰船上。

  當看清拉他上船的人後,蘇烈內心頓時冷笑,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這個拉他上船的人,正是蘇烈以前的一個老仇人,曾追殺過他的元門客卿長老,吳良。

  一年前,吳良是武者九重巔峰的修為。這一年過去,仍然沒什麼進漲,還是老樣子。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是西域武修中的哪門哪派?」

  吳良肅容問道。

  「多謝前輩相救。在下無門無派,乃一介流浪散修,姓盧名黎。」

  此時,蘇烈的樣子,無眉無發,臉上滿是樹紋樣的條絡,其貌不揚。

  別說吳良認不出他是誰,就算是江白與花和尚也認不出來。

  「我們是前陣部隊護送出來,幫助西域武修擊殺東域北冥洲狗賊的隊伍。你可還有其他同伴,盡可找來一同上船,大家同心齊力,誅殺敵寇。」

  吳良大義凜然道。

  哼,蘇烈內心冷笑,若非碰上了殺生,他也猜不到,元門的人已舉門變節投敵。

  蘇烈猜測,元門投敵的事情,估計還未被傳開。

  這隻元門的船隊,在搖大擺的出現,目的是吸引躲蔽起來的西域人馬,設下圈套,請君入甕。

  必竟,障谷這麼大,若一些西域人馬有心躲起來,可沒這麼好找。

  元門是西域的老牌八星級門派,西域武修眾人,都知道這點。

  若看到元門船隊出現,自然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己人,會主動走出藏身地。

  元門的狗賊可真是該死啊!

  蘇烈內心殺意如涌,可他仍然沒有妄動。

  他不知道這艘戰船上有多少人馬,實力如何,他們還抓住了誰。

  「有啊,昨晚上我看到了落神澗的白墨雪被一堆人帶走了。」


  蘇烈故意說道。

  「什麼,白墨雪?」

  吳良的神色頓時一振,眼中精光爍閃,他緊緊抓住蘇烈的雙手,道:「快,告訴我他們在哪。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護送她前往南域戰場中心。」

  哼,裝得真是惟妙惟肖。

  不過,看吳良這神色,蘇烈倒放心不少。

  元門的人已成了東域北冥洲的走狗,他們既然這麼緊張白墨雪的下落,那證明花和尚他們還沒有被抓住。

  蘇烈裝作神思,想了會後,道:「昨晚天色太黑,他們好像是朝東邊的方向走了。」

  「東邊?你會不會看錯了,東邊是障谷的絕地,他們不應該啊。」

  吳良疑惑道。

  「蠢材,沒什麼不應該。他們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白痴應該沒說慌。給東域北冥洲的人傳信,他們往東邊絕地逃了。」

  突然,從船艙內走出一道蒼老人影。

  此人,獨臂面丑,臉上長滿肉疤,比之易過容的蘇烈要還難看。

  魔老頭!

  這人居然是蘇烈與元門不共戴天的導火線,魔老頭。

  時隔一年不見,這老傢伙居然已經是地煞後期的修為。

  蘇烈拳頭握得吱吱響,殺意如潮水般往腦門上沖,連眼瞳里都掠上了淡淡的血絲。

  時隔一年,再見這惡毒的老王八蛋,蘇烈真恨不得能夠立刻手刃這條老狗。

  可是,還不到能用天罡金丹恢復武元的時間。

  而且,蘇烈也沒弄清楚這艘船上的具體情況,現在只能忍。

  「前,前輩,您說這話什麼意思,我,我不太明白?」

  蘇烈強行壓下心底的滔天殺意,裝成滿臉驚愣的模樣,不解的看向魔老頭與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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