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天罡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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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烈背著仍然熟睡中的月月,悄悄離開了這裡。

  或許是由於月月睡得太熟了,這次,蘇烈竟輕而易舉的將她從背上抓了下來。

  接下來,蘇烈意外的於這個障谷內找到一條水質清澈的小溪流,他略作停留,清理了一身的泥土,然後換上了一襲乾淨衣裳。

  同時,蘇烈又帶上了女師尊師尊送他的易容人皮,再次回到了那張古怪到滿是樹紋的醜臉模樣。

  這張臉除了白墨雪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極為安全。

  「咦,好漂亮的女孩兒。」

  當蘇烈幫熟睡中的月月也清洗乾淨了一身泥垢後,他才發現,這個小怪物竟生得無比靈氣聰慧。

  她嫩白的皮膚如同水靈的豆腐般。

  月月的五官充滿了神蘊,有著俏長分明的睫毛,高高翹挺的小玉鼻,肉乎乎的小嘴,配上那張粉嘟嘟的臉蛋,簡直像是個凝聚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寵兒。

  昨晚,月月塢頭垢面,髮絲蓬亂,蘇烈還以為她是一個小野童。

  可如今洗淨後,卻發現是一個非常可愛靈動的小女孩兒。

  月月小小的身子上,穿著一件青色的皮製小襖,摸上去冰涼舒服。

  嗤!

  蘇烈突然吃痛,當摸上那件皮製小襖後,好像被鋼針扎了一樣。

  可他反手一看,手上卻並無被扎破的痕跡。

  看來,這件普通的皮製小襖,應該是件護身寶器。

  這個月月的來歷極為神秘,在她醒了後,有必要問清楚她。

  蘇烈又將月月放在了背後,自己剛剛試過好幾次了,沒辦法把她吵醒。

  好在,月月像個有磁性的鐵石一樣,把她往背後一放,便會自己吸住緊附。

  接下來,要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個障谷。

  花和尚他們雖然救了白墨雪,但不知道是否順利的走出了這片障谷之地。

  而且,蘇烈如今模糊猜到,危在旦夕的西域前陣部隊,急需的並不是白墨雪這個人,而她攜帶的大型傳送道陣捲軸。

  西域的先頭部隊若要反敗為勝,化險為夷,就必須得靠這大型傳送道陣,在瞬息間,將被堵在南域邊緣,無法及時趕來支援的核心力量,全部傳送到戰場。

  這樣,不僅能化解前陣部隊的危機,還能形成反包圍,將東域北冥洲位於南域邊緣的所有人馬,全部反噬。

  如今,這張至關重要的大型傳送捲軸,在自己手上。

  蘇烈無論如何,必須在兩天內,穿過這片障谷,趕到南域戰場中心。

  因為,昨天花和尚他們說過,西域的前陣部隊,僅能堅持三天。

  如今又過去了一晚,剩下的只有兩天的時間。

  想到這,蘇烈立時而動,開始尋找位於障谷中的那條大河。

  蘇烈對於這裡的地形不熟,卻知道那條大河貫穿了整個障谷,順著河流的下遊走,就能離開這裡,直達南域中心。

  眨眼間,蘇烈極速奔行了兩個時辰,終於,在第三個時辰過去後,他找到了那條大河。

  蘇烈心頭一喜,總算找到它了。

  蘇烈正欲跳入河中,潛入水底時,可突然間,天地之間開始有悲哭之音,傳遍了整個南域之地。

  那聲音,幽婉、哀傷、悲切,透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淒楚。

  就像是上蒼在垂泣。

  這是怎麼了?

  蘇烈怔怔望向天空,他發現障谷上那層遮天蔽地的褐色毒霧,徒然開始變色,從灰褐慢慢變紅。

  片刻後,一滴滴拳頭大小,猩紅如血的水珠,破開了障霧,落進了障谷內。

  啪!

  一滴血色水珠,打在了蘇烈的臉頰上,水漬濺飛,無比冰涼。

  「這是雨,是血雨?」

  蘇烈怔然自言。

  隨著這滴血雨在臉上濺開後,他的心中,似乎湧上了一層莫名的哀切之意。

  滴滴嗒嗒!

  越來越多的血雨,破開了障霧,飄落在了整個障谷中。

  這一刻,不僅僅是障谷內,整個南域之境,都響起了天地哭音與血雨垂落。


  這是大不詳與大悲的無盡哀象。

  天地哀音,血雨不斷,上蒼悲哭,這濃郁的傷意,宣染了南域的每一個角落。

  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何會有這種天地異象?

  蘇烈望著滿天血雨,心生哀切,怔怔失神。

  卻在這時,一道如魔如妖,沙啞悽厲的老嫗聲音,通過擴音陣式,響徹了整片南域。

  「哈哈哈,西域小兒們聽著。南域之境,已歸我大東域北冥洲。再敢頑固抵抗,你們所有人,都將如這條天罡老狗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老嫗魔音一落後,不知道東域北冥洲又施了什麼異陣,南域的天空上,竟浮現出了一副畫面呈現。

  畫面上,有個醜惡如魔,肌體枯裂,如同乾屍的老嫗,她將一名白髮蒼蒼,流出金色血液的老者,於虛空上捏爆了腦袋。

  金色血液,那是天罡強者。是破凡天罡後,金身聖血的獨特標誌。

  被殺死的老者,竟是一名天罡級的大能!

  悲哭天泣,血雨連綿,原來,竟是西域的一名天罡大能陣亡!

  這天降悲象,竟是在為這名天罡大能送行。

  這一刻,無數的西域武修,內心崩潰。

  天罡大能,高高在上,金身聖血,壽余千載,可以說他們皆不是凡人,是被上天都認可的超凡生命。

  一個天罡大能,就能造就一個六星級的強大勢力,能庇佑門下後人千年之久的齊天靠山。

  可是,這樣的一個偉人,居然被殺了。

  被東域北冥洲的屍尊當場捏爆了腦袋,神形俱滅。

  這種巨大的衝擊力,對於西域的許多武修而言,是毀天滅地。

  對於西域武修的士氣打擊,更是深入到了靈魂核心。

  整個西域蠻荒,都找不出三十名天罡大能,這樣的偉人,居然都被殺了,這場南域之戰還如何打下去。

  東域北冥洲大屍尊的目的達到了。

  他們大耗能量,催發異陣,將擊殺西域天罡大能的畫面傳播出去,為的,就是摧毀西域武修的信心。

  讓他們皆提不起勇氣與東域北冥洲作戰。

  完了!

  蘇烈臉色發青,嘴中喃喃自語,手指緊捂。

  東域北冥洲的這一手,對於此時的西域,不亞於在心臟要害上捅了一刀,是致命的。

  這場戰爭,西域蠻荒已經輸了一大半。

  剛才那個死去的天罡大能,估計就是西域先頭部隊的領導人物之一。

  這個天罡大能一死,若再加上先頭部隊全軍覆沒的話,這場兩大域之戰,西域已敗得一塌糊塗。

  蘇烈長長一嘆,咬牙切齒。

  他跟西域絕大多數武修不一樣,看著西域的天罡大能被殺,心中生起的不是恐懼與害怕,而是憤怒,要血債血償的仇恨。

  東域北冥洲為了即將問世的萬年屍魃,在南域造下天怒人怨的殺孽,手段之殘忍,世所罕見。

  對於這種畜生行為,就必須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讓他東域北冥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永不敢忘記的慘痛代價。

  可是,如蘇烈這樣的人,西域武修界中又能有多少人,找不出幾個。

  嗷嗚!

  突然間,天地間的悲哭血雨,換成了鬼哭狼嚎,群魔亂舞。

  先前密集而落的血雨,從血紅色變成了幽黑色。

  天地間先前的悲動之意,突然轉變,由悲化喜,天空上甚至有虹光萬丈,瀰漫了半個南域。

  片刻後,一道充滿磁性與魅力的嗓音,亦通過擴音道陣,傳開在了整個南域。

  「東域北冥洲的狗賊,你們的所作所為,天怒人怨,有違人倫天理。我姫玄妖起誓,定讓每一個沾上我西域鮮血的劊子手,付出慘痛代價。」

  緊隨著,南域天空上,又生出了另一副畫面。

  南域邊緣,狼煙戰火四起的天空上。

  一個金袍金冠,背後凝翼,宛若天神的英偉男子,將一個屍氣沖霄,乾枯如骨的老怪物,硬生生扭斷了脖子。

  好!

  這一刻,先前被打入谷底深處的西域武修,全都仰天狂呼,縱聲長嘯。

  姫玄妖,是西域蠻荒霸主級勢力崑崙宮的長老,是一代老牌級的天罡大能,論輩份比之黃泉殿的古幽還高。

  他剛剛殺死的老怪物,赫然是東域北冥洲的一介大屍尊,堪比天罡大能的存在。

  先前,被東域北冥洲澆滅的信念與戰火,比之任何一次,都要旺盛的燃燒在了西域每一個武修的心中。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當姬玄妖大能這一句令人熱血沸騰的話音一落後,虛空上的異象終於緩緩消失。

  可是,西域武修界的每一個人,對於東域北冥洲的恨意與戰火,卻更發的熊熊大漲。

  呼!

  蘇烈心中的壓郁也隨之而消,長長的吁了口氣。

  好在老牌大能姫玄妖及時擊殺了一名東域北冥洲的大屍尊。這簡直就是及時雨,讓本已信念枯竭的西域眾武修,再次煥發出了更加澎湃的生機。

  這次南域之戰,從一刻起才剛開始。

  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蘇烈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連忙動身,幾個飛躍後,跳入了大河中。

  如今,看似西域在氣勢上扳回了一局,但從長遠上看,勝利的天秤仍然偏向於東域北冥洲。

  因為,西域的先頭部隊,仍然處於東域北冥洲的前後夾擊中。

  剛才,又殞落掉了一尊巔峰的天罡戰力,前陣部隊的壓力,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無論如何,自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障谷,將這大型傳送道陣卷,送入到戰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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