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我們有一樣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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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守在ICU的外面,直到深夜,嘀嘀嘀地只有器械的聲音。

  天空翻出魚肚白,賀景清和其他醫生一起把商時序推進了手術室,穆司恬坐在椅子上,無神地看著亮起的燈,這椅子比哪個時候,都要冰涼。

  鍾槿一拎著白粥走進來,坐在穆司恬旁邊,「甜甜,吃一點,不然等不到他出來,你就撐不住了。」

  穆司恬木訥地拿起勺子,機械地一口一口放進嘴裡,鍾槿一緊緊皺著眉頭……

  「你這樣子,他能醒過來嗎?」遠處的走廊響起一陣凌厲的聲音。

  鍾槿一緩緩站起來,看著來人,「姑姑……」

  本想扯一扯她的大衣袖子,也是於心不忍,商時序對穆司恬太重要了。

  鍾寅秋甩開鍾槿一,拿起白粥餵到了穆司恬嘴邊,「你不好好對自己,他醒過來看你這副樣子嗎?」

  穆司恬微微顫抖著下巴,抬手捂住白淨的小臉,就兩天時間,穆司恬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眼淚緩緩從指縫間滑落。

  鍾寅秋放下碗,把穆司恬摟進懷裡,臉上也是心疼。

  鍾槿一看這情形,只有姑姑能勸好穆司恬了,默默退了出去,想透一口氣。

  drakeon剛跟出來,就看到鍾槿一一個人抱膝坐在長椅上,一陣風吹過來,額前灑下幾縷碎發。

  他插著大衣的口袋走過去,把鍾槿一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大冬天的,椅子涼。」

  鍾槿一緊緊把頭窩在他的胸口。

  drakeon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兒,「害怕了?」

  鍾槿一良久沒有開口,「幾年前,也是這樣的場景,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腦子裡划過無數種情況。」

  「不會再有了,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經歷這些。」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穆司恬也會好的,你們都有幸運屬性。」

  鍾槿一回抱住男人的腰,沒多久,drakeon就感覺胸口有些濕潤,薄唇緩緩貼上女人的髮絲。

  ……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燈光一滅,穆司恬就看賀景清走了出來,額頭上微微有汗珠。

  「手術挺成功,後續,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聽到這話,穆司恬才鬆了口氣,不管最後怎麼樣,至少能好一點是一點。

  夜色降臨,侯康丁在病房裡守著,穆司恬套了一件軍綠色的外套,低聲和侯康丁說話,「今晚辛苦你看一下,我出去有點事。」

  「去吧,這兒有我,你注意安全,帶點人。」

  穆司恬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在外面風吹日曬,臉色倒是難得的好看了不少。

  姜萱跟著穆司恬出了病區,「老大,你去哪兒,我陪你。」

  穆司恬擺了擺手,「你別跟我去了,我最遲兩天後這個時候就回來了,替我看好這裡。」

  姜萱一張小臉皺巴巴的,「老大……那你千萬注意安全哦!」

  「嗯。」

  話說完,穆司恬就拉起外衣拉鏈出了門。

  剛到停車場,就看到鍾槿一靠在車門上,一臉陰冷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兒?」

  鍾槿一冷笑一聲,「你打算開多久過去?以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你能入境?」

  穆司恬一猜就知道鍾槿一猜到了她的想法,她沒說話。

  「一早我讓他準備了直升機,已經審批過了,你換個身份,跟我走。」

  說完就拽著穆司恬去了一片空曠的停機坪。

  「他也知道?」

  「不用管他,你辦你的事,別磨嘰了,走吧。」

  三人上了直升機,沒多會兒就落地了,停好之後,穆司恬一躍跳下來,撥通一個電話,十分鐘後,就有一輛軍車開了過來。

  鍾槿一也要上車時,被人攔住了,指了一下穆司恬,「Only the young lady can pass.」

  鍾槿一看向穆司恬,有些擔憂,「Если что-то понадобится, звони мне.」


  兩人一般有秘密都會用俄語聯繫,印國會的人少,相對安全。

  「Не волнуйся.」

  車子一路駛入印國的皇宮,穆司恬下車後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南德雅。

  她闊步走過去,長呼一口氣,「I didn't expect to see you again, like this.」

  南德雅苦笑一下,「Neither did I. Come with me.」說完,就獨自往前走。

  穆司恬跟著進了大廳,坐下後,她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You're smart enough to know why I'm here.」

  南德雅泡了一杯咖啡,擺了擺手,叫人送到穆司恬的手邊,「I wish I didn't know.」

  穆司恬拿起咖啡抿了一口,「The craft hasn't changed.」

  「Aren't you afraid I put something else in my coffee?」

  穆司恬淺笑一下,眼睛直直看過去,「You won't.」

  南德雅難得地笑了,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似乎能洞穿所有人的心思。

  「Didn't you ever think about failure before you came to me? We are of different faiths, of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and our men are equally dead and wounded.」

  穆司恬放下咖啡,「Yes, but this war is only about justice, and you're wrong about one thing: we believe in the same thing, world peace.」

  沒等南德雅說話,穆司恬又開口,「From entering here, I know that my friend has not changed, sent your private car to pick me up, all the way in, there are not many people, and most of them are the people you trust most.」

  沒人能逃得過眼前這個女人,是啊,在英國的時候,穆司恬是所有人眼裡公認的「名偵探」。

  「My father and I did not know about this, and for all that happened...」看著南德雅臉上落寞的神情,穆司恬起身走過去,雙手扶住南德雅的肩膀,「Remember our first vows? You can do it,that´s sure.」

  穆司恬站直身體,轉頭向門口走去,「No matter how many geographical restrictions, I have always believed in what we believe in.」

  就在穆司恬即將踏出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南德雅站起身,「很羨慕你,司恬,我會做的很好的。」中文講的有些蹩腳,只是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穆司恬並沒有回頭,眼睛眨了又眨,輕輕擦了下眼角的濕潤,大步走出了這座輝煌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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