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天地之間有桿秤
讀書人！受人尊敬！
自古以來，華夏學風甚重，對於讀書人，老百姓都是信服和崇敬的。
可是大宋一朝很是奇怪。
底層民眾對於讀書人的印象不好。
尤其是一些大儒，在其他的朝代，大部分百姓對他們的態度是膜拜。
而在大宋，對不起。
你的名聲有多大，也就被百姓多看不起。
這一點，大宋的文人們，也都是自己作的。
因為在大宋朝，很是出現了一些類似於後世『專家』一樣的人物。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是滿嘴胡說。
不過比之後世『專家』只是嘴炮，宋朝的讀書人們可是有話語權的，人家可是統治階級。
皇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可是事實證明，讓一幫只會嘴炮的文人治理天下，很是能幹出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
比如三易回河，便是普通的農夫都懂得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可是大宋的這幫讀書人，硬是敢與天爭，與地斗，非讓黃河水往高處流。
結果毀了河北，淹了山東，淮南、淮北千里無人煙。
後來就是東京城裡的老百姓，都是站出來恥笑他們，稱他們為『草包宰相』。
這草包包括了司馬光，也包括了王安石。
這幫傢伙來回折騰，已經是把人品敗得光光的了。
以致於這種印象漸漸積澱，到了徽宗朝的時候，百姓們是非常不信任官員的。
在大宋，讀書人在百姓的眼裡，就是毫無信用的小人的代名詞。
這也是有夠奇葩的了。
不過事實證明，大宋的這幫『中流砥柱』，絕對對得起這些稱號。
更腦殘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干出來過。
江寧的百姓不信官府，卻信任江凡，除了平安坊很討喜，容易讓百姓產生好感之外。
這也是大宋特有的文化造成的。
亂宋！
說得就是大宋朝秩序混亂。
對比上面的那些無恥貪官，百姓們更相信四海豪傑！
而江凡的身上，很有這種潛質。
他本就是當地豪強，手底下又有很多『兄弟』。
這種人但凡是做點好事兒，就能引得百姓愛戴。
因此可以這麼說，大宋的小民，非但不信任朝廷，反倒崇拜『黑社會』。
也足以凸顯大宋的社會形態，其實已經是很畸形了。
不過百姓的心中自然是有著一桿秤的，這時卻也是有人嘟囔起來。
「其實說起來，蔡大人到咱們江寧快兩年了，也算是個言而有信的官員了吧。」
「這倒也是啊，蔡大人去年說稅賦幾何，今年就是幾何，這可是歷年來都不曾有過的。」
「我可是聽說了，今年朝廷可是讓加稅來著，別的地方今年都已經二次徵稅了，就咱們江南東路沒有增稅呢。」
百姓們議論了起來。
這時有知道內幕的人說道：「你們知道什麼啊？不是咱們江寧沒有增稅，而是蔡大人不想百姓負擔過重，硬扛著，把這件事兒壓了下來。蔡大人想另闢渠道，把這筆錢掙出來，可是這世上，錢哪裡是那麼好掙的啊。後來不就是遇到了小白公子了嗎？蔡大人深夜去江府別院問計，小白公子這才成立了平安坊，一夜之間籌集了十萬貫錢，堵上了今年朝廷的攤派，不然，哼，你以為這次增稅能放過咱們江南東路嗎？」
這人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周圍的百姓都是安靜了下來。
十萬貫錢，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對於這些小民來說，是做夢都沒有想過的數字。
可是就是這麼龐大的一筆錢，江凡和蔡嶷居然兩個人扛下來了。
這筆錢，本來應該是他們這些小民勒緊褲腰帶，也得省出來的稅錢啊。
「蔡大人深夜入江府，如此折腰，實乃我江寧之福啊，百姓之福啊。」
在小民的眼裡，蔡嶷是江南東路的最高長官，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高官，卻能為了這些小民的生計，去一個白丁的家裡求助。
這在古代，其實是一個很丟面子的事情。
可是蔡嶷做了。
這種事情在讀書人的眼裡，就是丟人，辱沒身份。
可小民們不這麼看！
什麼『孫兒太守』，『無恥貪官』，小民們不看這個，他們只看實惠，而蔡嶷就是一個給他們帶來實惠的人。
「雖然是蔡大人忍辱負重，夜入江府，可是最後，這錢應該是小白公子出的啊。聽說小白公子讓出了平安集團兩成的股份，用來繳清這次朝廷的攤派。而且……你們想啊，小白公子不是直接給錢，而是讓出股份，也就是說，以後只要平安集團盈利，平安坊能夠掙錢，朝廷再增稅，還是由平安集團給錢，還是小白公子替咱們繳稅啊。」
知情人把最關鍵的一點，說出來之後，江寧的小民們都是蒙了！
因為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小白公子不但給他們帶來了平安，還替他們繳了稅。
這已經不是什麼仗義疏財了，而是活菩薩了，好嗎？
「天佑我江寧，天佑我江南啊。」
有老者已經是感動地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道：「畜生們啊，還愣著幹什麼？你們難道都沒有長心嗎？小白公子的大恩，蔡嶷大人的大德，難道都不值得你們稱謝嗎？」
老者說完已經是跪拜了起來，面容虔誠肅穆。
無知百姓，都是刁民！
刁民追求自己的利益，卻總比那些狗官中飽私囊，要好上一些吧。
他們並非不知道感恩，而是有些人做的還不夠，淨是拿些花架子糊弄人，讓刁民們怎麼信服？
可是江凡、蔡嶷，他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和他們這些屁民們打一聲招呼。
人家根本就沒有要求這幫刁民感恩戴德。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能贏得這些刁民的心。
天地之間有桿秤，秤砣就是這些老百姓。
功夫不大，原本喧鬧的長街上，竟是安靜了下來，江寧的小民們稀里嘩啦地跪倒一地！「以前總有人說，博望公生了一個敗家子，他無惡不作，為害鄉里，欺男霸女，陷害良善。那些人說，我們聽，聽著聽著，就跟真的似的了。可是仔細想想，這些年來，可有誰家的女兒，是小白公子禍害的？可有誰家的生計，是小白公子搞砸的？咱們拍拍良心說，小白公子可曾做過這些？」
自古以來，華夏學風甚重，對於讀書人，老百姓都是信服和崇敬的。
可是大宋一朝很是奇怪。
底層民眾對於讀書人的印象不好。
尤其是一些大儒，在其他的朝代，大部分百姓對他們的態度是膜拜。
而在大宋，對不起。
你的名聲有多大，也就被百姓多看不起。
這一點，大宋的文人們，也都是自己作的。
因為在大宋朝，很是出現了一些類似於後世『專家』一樣的人物。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是滿嘴胡說。
不過比之後世『專家』只是嘴炮，宋朝的讀書人們可是有話語權的，人家可是統治階級。
皇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可是事實證明，讓一幫只會嘴炮的文人治理天下，很是能幹出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
比如三易回河，便是普通的農夫都懂得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可是大宋的這幫讀書人，硬是敢與天爭，與地斗，非讓黃河水往高處流。
結果毀了河北，淹了山東，淮南、淮北千里無人煙。
後來就是東京城裡的老百姓，都是站出來恥笑他們，稱他們為『草包宰相』。
這草包包括了司馬光，也包括了王安石。
這幫傢伙來回折騰，已經是把人品敗得光光的了。
以致於這種印象漸漸積澱，到了徽宗朝的時候，百姓們是非常不信任官員的。
在大宋，讀書人在百姓的眼裡，就是毫無信用的小人的代名詞。
這也是有夠奇葩的了。
不過事實證明，大宋的這幫『中流砥柱』，絕對對得起這些稱號。
更腦殘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干出來過。
江寧的百姓不信官府，卻信任江凡，除了平安坊很討喜，容易讓百姓產生好感之外。
這也是大宋特有的文化造成的。
亂宋！
說得就是大宋朝秩序混亂。
對比上面的那些無恥貪官，百姓們更相信四海豪傑！
而江凡的身上，很有這種潛質。
他本就是當地豪強，手底下又有很多『兄弟』。
這種人但凡是做點好事兒，就能引得百姓愛戴。
因此可以這麼說，大宋的小民，非但不信任朝廷，反倒崇拜『黑社會』。
也足以凸顯大宋的社會形態，其實已經是很畸形了。
不過百姓的心中自然是有著一桿秤的，這時卻也是有人嘟囔起來。
「其實說起來，蔡大人到咱們江寧快兩年了，也算是個言而有信的官員了吧。」
「這倒也是啊，蔡大人去年說稅賦幾何，今年就是幾何，這可是歷年來都不曾有過的。」
「我可是聽說了，今年朝廷可是讓加稅來著，別的地方今年都已經二次徵稅了，就咱們江南東路沒有增稅呢。」
百姓們議論了起來。
這時有知道內幕的人說道：「你們知道什麼啊？不是咱們江寧沒有增稅，而是蔡大人不想百姓負擔過重，硬扛著，把這件事兒壓了下來。蔡大人想另闢渠道，把這筆錢掙出來，可是這世上，錢哪裡是那麼好掙的啊。後來不就是遇到了小白公子了嗎？蔡大人深夜去江府別院問計，小白公子這才成立了平安坊，一夜之間籌集了十萬貫錢，堵上了今年朝廷的攤派，不然，哼，你以為這次增稅能放過咱們江南東路嗎？」
這人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周圍的百姓都是安靜了下來。
十萬貫錢，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對於這些小民來說，是做夢都沒有想過的數字。
可是就是這麼龐大的一筆錢，江凡和蔡嶷居然兩個人扛下來了。
這筆錢，本來應該是他們這些小民勒緊褲腰帶，也得省出來的稅錢啊。
「蔡大人深夜入江府，如此折腰，實乃我江寧之福啊，百姓之福啊。」
在小民的眼裡，蔡嶷是江南東路的最高長官，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高官，卻能為了這些小民的生計，去一個白丁的家裡求助。
這在古代，其實是一個很丟面子的事情。
可是蔡嶷做了。
這種事情在讀書人的眼裡，就是丟人，辱沒身份。
可小民們不這麼看！
什麼『孫兒太守』，『無恥貪官』，小民們不看這個，他們只看實惠，而蔡嶷就是一個給他們帶來實惠的人。
「雖然是蔡大人忍辱負重，夜入江府，可是最後，這錢應該是小白公子出的啊。聽說小白公子讓出了平安集團兩成的股份，用來繳清這次朝廷的攤派。而且……你們想啊，小白公子不是直接給錢，而是讓出股份，也就是說，以後只要平安集團盈利，平安坊能夠掙錢，朝廷再增稅，還是由平安集團給錢，還是小白公子替咱們繳稅啊。」
知情人把最關鍵的一點，說出來之後，江寧的小民們都是蒙了！
因為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小白公子不但給他們帶來了平安，還替他們繳了稅。
這已經不是什麼仗義疏財了，而是活菩薩了，好嗎？
「天佑我江寧，天佑我江南啊。」
有老者已經是感動地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道：「畜生們啊，還愣著幹什麼？你們難道都沒有長心嗎？小白公子的大恩，蔡嶷大人的大德，難道都不值得你們稱謝嗎？」
老者說完已經是跪拜了起來，面容虔誠肅穆。
無知百姓，都是刁民！
刁民追求自己的利益，卻總比那些狗官中飽私囊，要好上一些吧。
他們並非不知道感恩，而是有些人做的還不夠，淨是拿些花架子糊弄人，讓刁民們怎麼信服？
可是江凡、蔡嶷，他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和他們這些屁民們打一聲招呼。
人家根本就沒有要求這幫刁民感恩戴德。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能贏得這些刁民的心。
天地之間有桿秤，秤砣就是這些老百姓。
功夫不大，原本喧鬧的長街上，竟是安靜了下來，江寧的小民們稀里嘩啦地跪倒一地！「以前總有人說，博望公生了一個敗家子，他無惡不作，為害鄉里，欺男霸女，陷害良善。那些人說，我們聽，聽著聽著，就跟真的似的了。可是仔細想想，這些年來，可有誰家的女兒，是小白公子禍害的？可有誰家的生計，是小白公子搞砸的？咱們拍拍良心說，小白公子可曾做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