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黃大少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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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錚自以為自己做事很隱秘,能夠打平安坊一個措手不及,送給江凡一份『大禮』。

  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平安坊的掌控之下。

  平安坊留在江寧的各個管事之人,都知道了黃錚要搞事情,已經是紛紛行動了起來。

  便是離這裡最遠的江小漁,都收到了一份飛鴿傳書。

  而最後得到消息的,居然是離廣義街最近的江凡和古上周。

  他們倆在鴿子橋附近,就在珠寶廊的邊上,離黃錚那幫惡徒藏身的廣義街,一千米都不到。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燈下黑呢!

  而且要不是古秋帶著一大隊騎兵路過,江凡和古上周甚至根本就得不到消息。

  誰能想到江凡和古上周這兩個傢伙,就在河邊的樹蔭下蹲著聊天呢?

  最後還是古上周發現了路過的古秋,喊了一嗓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老黃家的這個二小子,有兩下子啊,我正找不到他的把柄呢,這小子就開始作死了。我是該謝謝他呢,還是該謝謝他呢。」

  古上周一直想狠狠地收拾一下黃錚,可是做事總得有理由,正所謂出師有名嘛,就是揍人,也得有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區別。

  聽聞黃錚又要搞事情,古上周頓時眉飛色舞起來,終於給了他乾死黃錚的機會了。

  江凡卻是不太在意怎麼收拾黃錚,而是這件事情也算是突發事件了,怎麼才能讓整件事情可以控制。

  「古校尉,廣義街好像就在上元縣衙附近吧。」

  江凡對江寧城頗為熟悉,整個江寧的地圖都印在了他的腦子裡。

  古秋點了點頭,道:「小白公子說得沒錯,廣義街就在上元縣衙的西南,正好和上元縣衙的牢房相連。」

  「這幫傢伙不會是想劫獄吧,馮軒和張文炳他們,現在不是還在上元縣衙里押著嗎?」

  江凡最擔心的是這個,不過顯然這是江凡想多了。

  可是江凡的話卻是提醒了古秋,這幫傢伙正給黃錚找屎盆子呢,結果正好,江凡一句話就給按了一個。

  劫獄……

  這個創意很好啊。

  古秋撥轉了馬頭,抱拳道:「我知道怎麼做了,小白公子,前方還得控制局面,蔡大人的意思是,這次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們,得壓下風聲,所以還得去層層安排,我就先過去了。」

  古秋騎馬走了,江凡卻是莫名其妙。

  你知道什麼了?我也沒說啥啊。

  不過雖然只是隻言片語,江凡還是很滿意。

  不管是定江軍,還是平安坊,甚至是江寧府的捕快,第一次聯合行動,居然就能有條不紊的協同起來,而且一步步很是穩妥,足見這些時日的訓練,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羅甘總說他教的不好,總說他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從來不說他做了什麼。

  只是他年紀太小,很不自信罷了。

  平安坊事業起步,是賈富貴很會做生意;紀律性很好,是白起訓練有方。

  可是最重要的精氣神,才是一個組織最根本的東西,卻都是小羅甘做得。

  這種能量潤物無聲,似春雨,滋潤著整個平安坊的每個角落。

  「走啊,咱們也去看看熱鬧,我他娘的還有些手癢呢。」

  古上周整了整身上的銀色甲冑,翻身上馬。

  高大黑馬人立而起,古上周順勢取下了純鐵馬槊。

  「這東西可以隨便掄嗎?」古上周舞了一個槍花,呼呼帶風。

  江凡騎上了駿馬『鳴人』,無奈道:「你個白痴,腦子有病吧?你想把他們砍成渣嗎?你小子的暴力傾向有些嚴重啊。」

  「哈哈哈,開個玩笑罷了。」古上周打了個哈哈,又把馬槊重新掛好。

  這東西要真是掄起來,就在那筆直的廣義街上,他幾個來回就能把那一百多人給滅了。

  流氓再牛逼,他還是流氓,他們不會結陣,一個精銳騎兵就能打得他們全軍覆沒。

  江凡和古上周帶著自己的護衛,上了珠寶廊的大街上。


  而就在這時,廣義街附近的兩條街道,已經被秘密封鎖,行人都被已修路之名,攔在了外面。

  而廣義街兩側,都是上元縣的衙門設施,多是老舊庫房,平時連個人影都沒有。

  整個廣義街附近,其實已經平靜的有些詭異了,只是黃錚那些人還沒有發現問題。

  而這一份詭異,卻是被玉錦兒她們看在了眼裡,因為她們走的是水路,賣櫝河這一段的河道並沒有被封閉。

  雖然離得很遠,可是玉錦兒的目力極佳,她看到了廣義街兩側的庫房之上,有不少的皂衣衙役附身在青瓦飛檐之下,隱藏了起來。

  有官差辦案,本也不算什麼,可詭異的是,那十幾個官差每人身邊都放了一摞鋼刀,閃閃反光。

  更有幾個官差,正在小心翼翼地拆分著弓箭和箭矢。

  「這幫人在幹什麼啊?」

  玉錦兒看著奇怪的情景,微微皺眉。

  「把船停到那邊的樹蔭下。」

  玉錦兒吩咐著撐船的女子,那女子一邊搖櫓,一邊提醒道:「姑娘,這裡很不對勁兒,有人藏在了暗處,而且都是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呢,留在這裡很危險的。」

  玉錦兒笑了笑,道:「無妨的,應該不是沖咱們來的。」

  烏蓬小舟停到了河道一側的樹蔭之下,午後的清風拂過,在河水裡留下了婆娑樹影。

  黃錚被兩隊平安坊的保安堵住的時候,腦子有些空。

  他不知道自己秘密召集人馬,怎麼這麼快就被人家給發現了。

  不過黃錚並沒有驚慌,發現就發現了唄!

  大不了直接就在這裡干一場好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哈,老子沒有去找你們,你們反倒找上頭來了,好好好,你們有種。」

  黃錚在叫囂,不過很可惜,兩側堵路的平安坊保安根本就沒有人理他。

  他們整齊的排好了縱列,把廣義街兩端堵得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飛進去。

  突如其來的平安坊保安,雖然不被黃錚放在眼裡,可是被堵在這裡的,畢竟不都是黃錚。

  很多人都已經明白,他們完了。

  他們不像黃錚,這幾天都躲在家裡,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們可都是終日在街面上廝混的人,自然見識過平安坊的厲害。

  背後偷襲,給平安坊來一下,他們還有些信心,可是如今被人家發現,堵住了去路,選擇和人家正面硬剛,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勇氣。

  明知會輸還硬鋼,那不是勇敢,而是傻逼!

  有些人內心鬆動,幾近崩潰,猶豫再三之後,竟然是趁人不備,撒丫子跑了。

  「沒有我什麼事情啊,我不認識他們,我只是路過,真的只是路過,放我走,放我走。」

  一群無恥的流氓,其實就是烏合之眾,可以一起去欺負良善,卻是很難有兄弟義氣。

  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沒有信義的玩意兒。

  「你們幾個幹什麼?」黃錚有些驚訝,怒喝起來:「老子給你們錢,帶你們耍,大魚大肉的供養你們,平時牛皮吹得震山響,這種時候就他娘的慫了。」

  跑路的人哪裡管黃錚罵什麼。

  如果這幫人知道廉恥,也就不會欺行霸市,魚肉鄉里了。

  不過這些人想走是走不了了。

  這些保安已經收到上面下達的命令,今天這天街上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都得押起來。

  不過這些跑路的人,還算幸運,至少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

  老老實實的任由平安坊的保安綁了,也就沒有他們什麼事兒了。

  有的人甚至還看起了熱鬧,好像沒事兒人似的,聽到黃錚在那裡大罵,有人還附和了兩句,道:「黃二哥,你說地沒錯,我們就是些無恥小人啊,現在被人堵住了去路,眼看著要被人家一鍋端了,不投降還等什麼,這個時候早點投降,還能爭取個寬大的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平安坊可是一直這麼說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黃錚他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他自己心裡清楚。

  可是這幾個人平日裡和他稱兄道弟,關鍵時刻撒腿就跑的傢伙,還是把他給氣了個半死。


  而且聚眾之時,出現逃兵,比出現叛徒還嚴重,只是這麼一會兒功夫,黃錚手下的人心就有些散了。

  陸陸續續,竟然又有十幾個人逃了。

  這個時候,黃錚反倒平靜了下來。

  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

  跑吧,跑吧!

  凡是三心二意之輩,都跑了也好。

  也能看看誰是真兄弟,誰是假朋友!

  待到老子翻身之時,你們這些跑過去的傢伙,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

  直到這個時候,黃錚也沒覺得自己輸了,認為無非只是又敗了一陣而已。

  「等我老子當上了江寧知府,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些傢伙!」

  黃錚還有些自信,可本來召集來的一百多人,這時候也就剩下七八十人了。

  留下的人,這下算得上是黃錚的死忠了,不過目前的局面,還是讓他們有些慌。

  平安坊的名頭就在那裡,很是響亮,其中利害,他們也是見識過的。

  而且很多人這個時候做了叛徒,扔下他們跑了,寧可過去做階下囚,也不肯留下和他們一起硬抗。

  給這些人造成了很深的心理壓力。

  人心眼看著不可收拾,就算是沒有馬上土崩瓦解,可也是士氣低迷。

  得激勵激勵他們啊!

  這些留下來的,可都是真兄弟!

  「兄弟們,不用怕,這些玩意兒,自以為是,以為他們占了上風。哈哈哈,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他們也不看看我是誰!」

  黃錚神氣活現的表演起來,道:「我是誰?老子是他娘的黃錚,黃二少,這江寧,還沒有誰能動得了老子。」

  黃錚這話說的沒錯,這江寧還真沒有誰能動得了他。

  他爹是一府通判,只在一州知府之下,他的兒子,便是犯些小錯,又有誰敢把他怎麼樣?

  世事本就如此,在這大宋朝,官二代就是能夠如此的囂張。

  老子上面有人,這就是他娘的誰也越不過去的高山!

  玩死你們幾個良家婦女又怎麼樣?逼死你們幾個卑賤的商賈又怎麼樣?

  老子背後有人,有本事你咬我啊。

  因此現在事情雖然已經敗露,想給平安坊一記『悶棍』已經不可能,甚至正面硬鋼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黃錚有恃無恐,一點不慌,一擺手,道:「兄弟們,走,咱們回家啦。」

  黃錚的手下都有些猶豫,人家能放咱們走?

  黃錚卻是滿不在乎地道:「怕什麼,有老子在這呢,我看他們誰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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