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環保的理念要在根子上開始
天剛蒙蒙亮。
江寧城東，長江岸邊，就已經有成群結隊的人，辛苦的勞作。
他們有人在夯實地基，幾人協作，操作著木樁，一寸一寸的夯實泥土。
有人在搭設高爐，一層層的碼磚。
旁邊有幾個爐子已經搭完，林三虎、肖柳子等人正拎著木桶，一點點的往爐子上澆水。
爐子都是用上好的耐熱磚搭成的，很是金貴，需要一點點澆水，陰乾，澆水，陰乾，反反覆覆一個月，這樣的爐子才夠結實。
「這都是錢啊。」
林三虎站在木架上摸了摸濕漉漉的爐身，像是在撫摸著一件藝術品。
他們以前雖然也練過鐵，打過鋼，可是用的都是自己搭建的土爐，耐熱性不行，煉不出什麼好鐵。
這種耐熱性極好的青磚，都是布袋和尚從蔡嶷那裡搜刮來的。
江寧府的鳳凰山附近，就有官辦的鐵廠，只有他們才有這種耐熱磚。
這種磚倒不是壟斷，只是造價太高，私辦的小鐵爐，又不是打造兵器，是用不上這麼好的材料。
林三虎如獲至寶的看著一個個在建的爐子，這是要練多少鐵？
整整規劃了40個大爐子，按照他的經驗，這麼大的爐子，每天至少能產2000斤的好鐵
40個爐子啊，林三虎嘎巴嘎巴嘴，有點算不明白
這是多少鐵呢？
反正是好多好多。
只是這麼多的鐵賣給誰啊，原來他們林家村的一個小鐵爐，就能滿足十里八鄉的需求了。
而且還不是每天開爐，這裡需要這麼多的農具嗎，鐵鍋嗎？
林三虎用最樸素的道理想著這個問題，這麼多的鐵，賣不出去啊。
而就在這時，工地的南側，江凡已經帶著江小漁和羅甘到了這裡。
他們是一路跑來的。
他們本來就是要晨練，只是這裡原來有布袋和尚照看，可是布袋和尚被安排去汴梁搞事兒去了，自然只能江凡不時過來看看。
羅甘是昨天晚上才被叫到江府農苑的。
前些日子呼啦一下子，平安坊多了幾千個保安，教他們認字的壓力極大，羅甘便住在了平安坊駐地，不這樣，根本忙不過來。
因為江凡給出的目標，幾乎讓羅甘想死，一個月，所有的保安必須全部認得1500字。
原來只是教一千多人，就已經夠羅甘忙得了。
這回可是整整六七千人，便是如何督促這些人學習，就夠羅甘沒日沒夜的忙了。
更何況還得聯繫印社，印刷各種小冊子，深抓『思想』教育不放鬆，羅甘恨不得把自己劈了，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
印刷的事兒本來是賈富貴忙活的，可是很不幸，賈富貴比他還忙，人家沒時間啊。
羅甘回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損的準備，因為江凡的目標，他完成不了。
一個月學習1500字，又不是以前那樣的脫產學習，根本完成不了。
他也是個老實孩子，跟江凡從來不會說謊，老實巴交的交待了自己的工作。
結果江凡沒有罵他，只是拍拍羅甘的腦袋，道：「這事兒不怨你，是我太急了，人多了，不好帶，是我忽略了這一點。」
累得要死要活的羅甘居然感動了，少爺居然沒有挖苦他。
後來想想覺得不對。
我是不是太賤了，這事本來就是少爺拍腦門決定的，聽了一句好話，自己為什麼要感動呢。
都是他的錯，又不是我做錯了。
不過羅甘發現自己還真是賤。
跟江凡、江小漁跑過一段時間的晨跑，他居然也養成了習慣。
每天早上天不亮，保准睡不著，不出去跑一圈，身上怎麼就不舒服呢？
因此在平安坊駐地的這些日子，羅甘也是每天跑步，竟然也能勉勉強強跟上江凡的步伐了。
只是到了工地的時候，羅甘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跟著他跑啊，他是個永遠也跑不死的變態。
寶寶何必為難寶寶呢？
跟著江凡的那些日子，羅甘學了不少的俏皮話，結果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至賤則無敵，說的不會就是我自己吧。
許久沒有跟在江凡的身邊，江凡到底在忙活什麼，羅甘也是不知道了，指著不遠處一個個奇怪造型的建築，好奇地問道：「那些……那些都是什麼啊？」
「煉鐵的爐子。」江小漁擦著額頭上的汗，接話道。
可看到江小漁氣不長出，只是微微出汗，羅甘備受打擊。
我居然跑不過一個女人，真是該死啊。
不過羅甘看了看，卻是發現這些煉鐵的爐子，和他見過的鐵爐並不一樣。
江家本來就有制鐵的生意，鐵爐他是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爐子之中，也沒有這樣造型的啊。
「這爐子能煉鐵？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羅甘發出了疑問，不放心的道：「這也太多了，少爺你要煉這麼多的鐵做什麼？江家的制鐵生意你不是不想接手嗎？」
「是那個爛攤子我不想接手。」
江凡看著那些爐子，心中其實是不滿意的。
按照他的設想，本來是能夠直接弄出轉爐煉鋼的，可是轉爐煉鋼的構造複雜了一些，依靠目前大宋的工業基礎，弄不來那麼多的材料。
尤其是這些耐熱磚，在林三虎的眼裡，是寶貝，在江凡的眼裡就是渣渣，只能算是勉強能有。
要弄一個合格的煉鋼廠，還得同時弄一些別的作坊，生產一些特別材料。
費時費力。
可是現在時不我待，這新城得馬上開建，總不能一直讓這些人住窩棚，因此他需要很多的鋼材。
江凡沒有辦法，只能把後世土法煉鋼的爐子搬出來了。
這種煉鋼爐需要的人力少，技術含量低，不過鋼爐的壽命也短，沒兩年也就廢了。
因此江凡在這裡大張旗鼓的弄了這麼多爐子，別人還以為他要做多大的買賣呢，其實就是個一次性鋼廠，用完就扔，以後可不能用這種法子。
它根本煉不出好鋼。
如今他這裡聚集了七八萬人，目前還好，給了一口飯吃，就穩定了下來。
可是溫飽思淫慾啊，現在他們還能滿足於吃飽，可是日子久了，沒有一個窩，人心還是浮躁的。
人有了房子，尤其是中國人有了房子，他才會覺得自己扎了根，因此房子是江凡綁定這幫流民最重要的手段。
說他是殺手鐧也不為過，家的觀念，在華夏人的眼中可是最為神聖的。
現在誰能給他們房子，給他們一個家，誰就是他們心裡的神。
只是江凡弄得土法煉鋼，生產出來的鋼材，也只比生鐵好上那麼一點點。
沒錯，江凡要弄的就是豆腐渣鋼材，這要是在後世，他非得被人拉出去崩了。
這種爛鋼蓋樓樓倒，架橋橋塌。
不過這是大宋朝，他又不是蓋高樓，他只是想蓋三層樓高的房子而已，結構基本就是後世鄉下的土別墅，要求沒有那麼高。
江寧一帶又不是地震帶，這種後世的豆腐渣，剛剛好能夠滿足需求，而更關鍵的是，這種法子，爛鋼量大管飽，要求又低，正好符合他要求。
江凡之所以要造框架結構的房子，是因為這種結構的房子，施工簡單，可以複製，畫好了標線，不懂行的也能完成基礎框架。
而且江凡是後世來的，自然知道磚木結構的房子，要消耗多少木材，這麼大的一座新城，蓋完了，一片林子也就沒了。
現在的時代，還沒有生態危機，可是真的出現生態危機，再想治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必須在規劃的時候就考慮這個問題。
因此江凡規劃的新城，不論是工廠聚集區，還是商業區，住宅區，都是依照原有的生態構造，儘量不動一草一木。
每十個小樓，圍繞一個池塘，中間留下原有的樹木，形成一個微型小區。
幾個微型小區，呈品字形排列，空餘出來的位置，完全利用原有植被，做成微型公園和鍛鍊場地，同時還有消化城內雨水的作用。
江凡對此也不是太懂，沒有那些專家們的大道理，只是用一個樸素的道理在做這件事。
這是給人住的地方。
江凡的大布局羅干看不懂，江小漁看過圖紙，看過計劃，倒是明白一二，不過也只是覺得江凡規劃的新城，很整齊而已，至於其他的功能，她就完全不懂了。
建新城的事兒，江凡沒有解釋太多，卻是突然提起了教學的事情，這也是他叫羅甘回來的主要原因。
「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都得回來，你得學學數學了，蔡大人弄來的教書先生，差不多快到齊了，本來我想讓他們一起和江家的家僕們一起學習數學的課程的，可是人太多，小漁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我想讓那些教書先生，都去平安坊的駐地集中學習一個月，至少得讓他們明白數學是怎麼回事兒，不論是照本宣科也好，還是直接念教程也罷，他們心裡至少得有一個數學的概念。」
「數學？」羅甘臉一苦，怎麼又是教書的事情？
為人師表雖然很爽，可是羅甘現在教書都有些教噁心了。
況且這數學他也不會啊。
「少爺，我不想出去幹活，我只想跟在你身邊讀書，我走了，你身邊都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羅甘委屈得小臉皺成了包子樣，他本來就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江凡一起讀書，一起科考，一起入朝做官。
他是江南樵一手教導出來的小儒士，江凡搞得這些東西在他看來，至少是目前看來，都是不務正業。
甚至在他的眼裡，聚眾造反都比幹這些有意義。
至少也是國士謀國嘛！
「我這不讓你每天晚上都回來，和我一起讀書了嘛，做人不能太貪心，你不能霸占我的全部時間啊。」
江凡笑眯眯地否決了羅甘的提議。
你這麼一個聰明的小書童，只是留在少爺我身邊讀書寫字，簡直就是對資源的無恥浪費。
「我不要平安集團的股份還不行嗎？」
羅甘都快哭了，覺得自己已經在胡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好像永遠也不會有一個盡頭。
「你覺得你說的算嗎？」
「好像，不覺得啊。」羅甘無可奈何的低下了頭，寶寶心裡苦，只能認命了。
江小漁站在一旁，笑臉盈盈。
小羅甘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江小漁知道。
羅甘做的，才是平安集團最最核心的事情。
也正因為他是羅甘，江凡才敢百分之百的放心。
什麼錢財，什麼產業，都是空中樓閣，一陣風過來，沒準就會灰飛煙滅。
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以後他羅甘門生遍天下，人人都要叫他一生恩師，偏偏他又是平安坊的總司之一。
而他羅甘教的是什麼？是屠龍之術，以後他羅甘的地位會是什麼？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聰明的腦袋，這個時候怎麼就不好使了呢？」
正在江小漁看著江凡『欺負』羅甘的時候，林三虎卻是帶著幾個匠人走了過來。
「小白公子，你怎麼來了？這裡嘈雜，還是去工棚里歇歇吧。」
林三虎畢恭畢敬，畢竟江凡不但給了他們活路，還救了他的女兒。
江凡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沒有那麼嬌貴，你看我滿身沙袋，像是那種嬌貴的人嗎？我這次來，是說夏收的事兒，上次你們來找我，結果有事兒耽擱了，拖了這麼多日子，竟是差點忘了，這眼看著莊稼就要長成了，這事兒總得有個交代才好。」
江寧城東，長江岸邊，就已經有成群結隊的人，辛苦的勞作。
他們有人在夯實地基，幾人協作，操作著木樁，一寸一寸的夯實泥土。
有人在搭設高爐，一層層的碼磚。
旁邊有幾個爐子已經搭完，林三虎、肖柳子等人正拎著木桶，一點點的往爐子上澆水。
爐子都是用上好的耐熱磚搭成的，很是金貴，需要一點點澆水，陰乾，澆水，陰乾，反反覆覆一個月，這樣的爐子才夠結實。
「這都是錢啊。」
林三虎站在木架上摸了摸濕漉漉的爐身，像是在撫摸著一件藝術品。
他們以前雖然也練過鐵，打過鋼，可是用的都是自己搭建的土爐，耐熱性不行，煉不出什麼好鐵。
這種耐熱性極好的青磚，都是布袋和尚從蔡嶷那裡搜刮來的。
江寧府的鳳凰山附近，就有官辦的鐵廠，只有他們才有這種耐熱磚。
這種磚倒不是壟斷，只是造價太高，私辦的小鐵爐，又不是打造兵器，是用不上這麼好的材料。
林三虎如獲至寶的看著一個個在建的爐子，這是要練多少鐵？
整整規劃了40個大爐子，按照他的經驗，這麼大的爐子，每天至少能產2000斤的好鐵
40個爐子啊，林三虎嘎巴嘎巴嘴，有點算不明白
這是多少鐵呢？
反正是好多好多。
只是這麼多的鐵賣給誰啊，原來他們林家村的一個小鐵爐，就能滿足十里八鄉的需求了。
而且還不是每天開爐，這裡需要這麼多的農具嗎，鐵鍋嗎？
林三虎用最樸素的道理想著這個問題，這麼多的鐵，賣不出去啊。
而就在這時，工地的南側，江凡已經帶著江小漁和羅甘到了這裡。
他們是一路跑來的。
他們本來就是要晨練，只是這裡原來有布袋和尚照看，可是布袋和尚被安排去汴梁搞事兒去了，自然只能江凡不時過來看看。
羅甘是昨天晚上才被叫到江府農苑的。
前些日子呼啦一下子，平安坊多了幾千個保安，教他們認字的壓力極大，羅甘便住在了平安坊駐地，不這樣，根本忙不過來。
因為江凡給出的目標，幾乎讓羅甘想死，一個月，所有的保安必須全部認得1500字。
原來只是教一千多人，就已經夠羅甘忙得了。
這回可是整整六七千人，便是如何督促這些人學習，就夠羅甘沒日沒夜的忙了。
更何況還得聯繫印社，印刷各種小冊子，深抓『思想』教育不放鬆，羅甘恨不得把自己劈了，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
印刷的事兒本來是賈富貴忙活的，可是很不幸，賈富貴比他還忙，人家沒時間啊。
羅甘回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損的準備，因為江凡的目標，他完成不了。
一個月學習1500字，又不是以前那樣的脫產學習，根本完成不了。
他也是個老實孩子，跟江凡從來不會說謊，老實巴交的交待了自己的工作。
結果江凡沒有罵他，只是拍拍羅甘的腦袋，道：「這事兒不怨你，是我太急了，人多了，不好帶，是我忽略了這一點。」
累得要死要活的羅甘居然感動了，少爺居然沒有挖苦他。
後來想想覺得不對。
我是不是太賤了，這事本來就是少爺拍腦門決定的，聽了一句好話，自己為什麼要感動呢。
都是他的錯，又不是我做錯了。
不過羅甘發現自己還真是賤。
跟江凡、江小漁跑過一段時間的晨跑，他居然也養成了習慣。
每天早上天不亮，保准睡不著，不出去跑一圈，身上怎麼就不舒服呢？
因此在平安坊駐地的這些日子，羅甘也是每天跑步，竟然也能勉勉強強跟上江凡的步伐了。
只是到了工地的時候，羅甘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跟著他跑啊，他是個永遠也跑不死的變態。
寶寶何必為難寶寶呢？
跟著江凡的那些日子，羅甘學了不少的俏皮話，結果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至賤則無敵，說的不會就是我自己吧。
許久沒有跟在江凡的身邊，江凡到底在忙活什麼，羅甘也是不知道了，指著不遠處一個個奇怪造型的建築，好奇地問道：「那些……那些都是什麼啊？」
「煉鐵的爐子。」江小漁擦著額頭上的汗，接話道。
可看到江小漁氣不長出，只是微微出汗，羅甘備受打擊。
我居然跑不過一個女人，真是該死啊。
不過羅甘看了看，卻是發現這些煉鐵的爐子，和他見過的鐵爐並不一樣。
江家本來就有制鐵的生意，鐵爐他是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爐子之中，也沒有這樣造型的啊。
「這爐子能煉鐵？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羅甘發出了疑問，不放心的道：「這也太多了，少爺你要煉這麼多的鐵做什麼？江家的制鐵生意你不是不想接手嗎？」
「是那個爛攤子我不想接手。」
江凡看著那些爐子，心中其實是不滿意的。
按照他的設想，本來是能夠直接弄出轉爐煉鋼的，可是轉爐煉鋼的構造複雜了一些，依靠目前大宋的工業基礎，弄不來那麼多的材料。
尤其是這些耐熱磚，在林三虎的眼裡，是寶貝，在江凡的眼裡就是渣渣，只能算是勉強能有。
要弄一個合格的煉鋼廠，還得同時弄一些別的作坊，生產一些特別材料。
費時費力。
可是現在時不我待，這新城得馬上開建，總不能一直讓這些人住窩棚，因此他需要很多的鋼材。
江凡沒有辦法，只能把後世土法煉鋼的爐子搬出來了。
這種煉鋼爐需要的人力少，技術含量低，不過鋼爐的壽命也短，沒兩年也就廢了。
因此江凡在這裡大張旗鼓的弄了這麼多爐子，別人還以為他要做多大的買賣呢，其實就是個一次性鋼廠，用完就扔，以後可不能用這種法子。
它根本煉不出好鋼。
如今他這裡聚集了七八萬人，目前還好，給了一口飯吃，就穩定了下來。
可是溫飽思淫慾啊，現在他們還能滿足於吃飽，可是日子久了，沒有一個窩，人心還是浮躁的。
人有了房子，尤其是中國人有了房子，他才會覺得自己扎了根，因此房子是江凡綁定這幫流民最重要的手段。
說他是殺手鐧也不為過，家的觀念，在華夏人的眼中可是最為神聖的。
現在誰能給他們房子，給他們一個家，誰就是他們心裡的神。
只是江凡弄得土法煉鋼，生產出來的鋼材，也只比生鐵好上那麼一點點。
沒錯，江凡要弄的就是豆腐渣鋼材，這要是在後世，他非得被人拉出去崩了。
這種爛鋼蓋樓樓倒，架橋橋塌。
不過這是大宋朝，他又不是蓋高樓，他只是想蓋三層樓高的房子而已，結構基本就是後世鄉下的土別墅，要求沒有那麼高。
江寧一帶又不是地震帶，這種後世的豆腐渣，剛剛好能夠滿足需求，而更關鍵的是，這種法子，爛鋼量大管飽，要求又低，正好符合他要求。
江凡之所以要造框架結構的房子，是因為這種結構的房子，施工簡單，可以複製，畫好了標線，不懂行的也能完成基礎框架。
而且江凡是後世來的，自然知道磚木結構的房子，要消耗多少木材，這麼大的一座新城，蓋完了，一片林子也就沒了。
現在的時代，還沒有生態危機，可是真的出現生態危機，再想治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必須在規劃的時候就考慮這個問題。
因此江凡規劃的新城，不論是工廠聚集區，還是商業區，住宅區，都是依照原有的生態構造，儘量不動一草一木。
每十個小樓，圍繞一個池塘，中間留下原有的樹木，形成一個微型小區。
幾個微型小區，呈品字形排列，空餘出來的位置，完全利用原有植被，做成微型公園和鍛鍊場地，同時還有消化城內雨水的作用。
江凡對此也不是太懂，沒有那些專家們的大道理，只是用一個樸素的道理在做這件事。
這是給人住的地方。
江凡的大布局羅干看不懂，江小漁看過圖紙，看過計劃，倒是明白一二，不過也只是覺得江凡規劃的新城，很整齊而已，至於其他的功能，她就完全不懂了。
建新城的事兒，江凡沒有解釋太多，卻是突然提起了教學的事情，這也是他叫羅甘回來的主要原因。
「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都得回來，你得學學數學了，蔡大人弄來的教書先生，差不多快到齊了，本來我想讓他們一起和江家的家僕們一起學習數學的課程的，可是人太多，小漁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我想讓那些教書先生，都去平安坊的駐地集中學習一個月，至少得讓他們明白數學是怎麼回事兒，不論是照本宣科也好，還是直接念教程也罷，他們心裡至少得有一個數學的概念。」
「數學？」羅甘臉一苦，怎麼又是教書的事情？
為人師表雖然很爽，可是羅甘現在教書都有些教噁心了。
況且這數學他也不會啊。
「少爺，我不想出去幹活，我只想跟在你身邊讀書，我走了，你身邊都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羅甘委屈得小臉皺成了包子樣，他本來就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江凡一起讀書，一起科考，一起入朝做官。
他是江南樵一手教導出來的小儒士，江凡搞得這些東西在他看來，至少是目前看來，都是不務正業。
甚至在他的眼裡，聚眾造反都比幹這些有意義。
至少也是國士謀國嘛！
「我這不讓你每天晚上都回來，和我一起讀書了嘛，做人不能太貪心，你不能霸占我的全部時間啊。」
江凡笑眯眯地否決了羅甘的提議。
你這麼一個聰明的小書童，只是留在少爺我身邊讀書寫字，簡直就是對資源的無恥浪費。
「我不要平安集團的股份還不行嗎？」
羅甘都快哭了，覺得自己已經在胡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好像永遠也不會有一個盡頭。
「你覺得你說的算嗎？」
「好像，不覺得啊。」羅甘無可奈何的低下了頭，寶寶心裡苦，只能認命了。
江小漁站在一旁，笑臉盈盈。
小羅甘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江小漁知道。
羅甘做的，才是平安集團最最核心的事情。
也正因為他是羅甘，江凡才敢百分之百的放心。
什麼錢財，什麼產業，都是空中樓閣，一陣風過來，沒準就會灰飛煙滅。
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以後他羅甘門生遍天下，人人都要叫他一生恩師，偏偏他又是平安坊的總司之一。
而他羅甘教的是什麼？是屠龍之術，以後他羅甘的地位會是什麼？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聰明的腦袋，這個時候怎麼就不好使了呢？」
正在江小漁看著江凡『欺負』羅甘的時候，林三虎卻是帶著幾個匠人走了過來。
「小白公子，你怎麼來了？這裡嘈雜，還是去工棚里歇歇吧。」
林三虎畢恭畢敬，畢竟江凡不但給了他們活路，還救了他的女兒。
江凡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沒有那麼嬌貴，你看我滿身沙袋，像是那種嬌貴的人嗎？我這次來，是說夏收的事兒，上次你們來找我，結果有事兒耽擱了，拖了這麼多日子，竟是差點忘了，這眼看著莊稼就要長成了，這事兒總得有個交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