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挑撥離間
寧氏見火候差不多，趁著風初陽還沒反應過來，繼續道：「這院子裡啊，只我最懂石青心裡的苦，只是平日裡要顧忌著點墨兄妹，終究還是不能對石青表現得太過親近，所以這些年真是苦了石青了。」
「不過現在好了。」她的臉色變得寬慰，愛憐地看著風初陽：「有你照顧石青，我也就放心了，以後若是石青在別人那兒吃了虧，你大可以前來告訴我，雖然我的力量微小，但為了石青，總歸還是要拼一拼的，否則這院子裡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她越說，神色越悲傷，儼然一位擔憂孩子的善良母親。
風初陽贊同地點點頭，末了道：「夫人的意思就是聯合相公對付大哥兄妹倆唄？」
寧氏正想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臉色一肅：「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怎麼能用『對付』這個詞？點墨和清婉再怎麼不懂事，我們也是一家人，我最多也只是管教他們，怎麼會對付他們呢？」
風初陽恍然大悟，認真地道：「原來如此，謹遵夫人教誨，一會我就去找清婉妹妹，看看能怎麼管教她。」
寧氏愕然，不明白風初陽是怎麼想到這上面去的。
但她知道，要是真讓風初陽以這個藉口去找蘇清婉的話，那她的打算就全泡湯了。
所以她一把抓住風初陽的手，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不可聲張，要是被老爺知道我想管教點墨兄妹倆，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慘的不就是我和石青母子二人？」
風初陽似懂非懂，老實地點頭道：「好，那我就不說，都聽夫人的。」
好不容易將這件事帶過去，寧氏下意識鬆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跟風初陽交流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她努力用更簡短的話語表達自己的意思。
「有時候我為了你們好，會讓你去做一些看起來奇怪的事，你不需要多問，也不必告訴石青，照做就是了，因為你要做的就是幫助石青，不是嗎？要是告訴他的話，反倒是讓他徒增煩憂。」
風初陽頓了頓，詫異地道：「夫人也會這麼做嗎？瞞著老爺做一些事情？」
寧氏語塞，臉色倏地漲成豬肝色，手指發顫地指著風初陽：「你、你這丫頭真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見她氣得咳嗽了起來，風初陽心虛地掉頭就跑，大聲道：「夫人，我給您找大夫去，您一定要撐住啊！」
等候在外面的下人聽到風初陽的話，趕緊湧進屋子裡，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風初陽瞧了一會，見裡面暫時用不上自己，在外面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屋內的寧氏聽到那句「夫人，我去看看妹妹，一會回來！」氣得剛緩過來的一口氣又岔進了嗓子眼裡。
隨侍她身邊十餘年的嬤嬤問道：「夫人，可要將她帶回來好好管教一番？」
寧氏用手帕捂住嘴，待咳嗽聲止住後，緩下臉色，慢慢道：「不急，先讓她適應一陣子，畢竟才剛嫁過來，闖點禍也是正常的。」
嬤嬤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恭敬地低下頭顱。
風初陽離開寧氏的院子後，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和腦海里的路線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蘇點墨和蘇清婉的院子。
這對兄妹住的院子雖然比不上蘇啟榮的院子，但是裡面假山和池塘一應景觀俱全，蘇點墨和蘇清婉的住處雖然隔得遠，但互相之間有竹林連通，要是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風初陽砸吧了一下嘴，讓下人進去稟報後，老實地站在原地等待。
她剛剛已經聽過寧氏的說法，現在自然要聽聽看蘇清婉兄妹倆的說法，雖然她覺得最後得到的答案會出現「羅生門」的情況，但那些說法不一致的地方，正是她所需要的。
下人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一個看上去嬌小可人的丫鬟。
丫鬟帶著風初陽走進院中，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臉色微紅，羞惱地道：「三少夫人可是覺得奴婢有所不妥？」
風初陽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快速地搖了搖頭，老實地道：「你身上的衣服可真好看，比我身上的還好看呢。」
被她這麼一說，丫鬟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雖然她很快就垂下了雙眸，但是風初陽還是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鄙視。
「奴婢的一切都是小姐賞賜的，讓三少夫人見笑了。」
風初陽擺了擺手，笑得燦爛：「不見笑不見笑，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這樣看來，清婉妹妹真的很有錢啊……」
見她開口閉口都是些俗物，丫鬟悄悄地翻了個白眼，閉上嘴，沉默地繼續領路。
繞過荷花塘，再走過一段走廊，她們面前出現一棟精緻的小樓。
丫鬟止步，伸手指引道：「小姐在二樓作畫，三少夫人自行上樓即可。」
風初陽仰起脖子看了一會，但因為角度問題，她只能看到被風揚起的白紗，不見白紗後的人影。
她微微點頭，邁步朝上走去。
身穿粉色紗裙的蘇清婉坐在書桌後，窗口的陽光灑下，像是給她鍍了一層金光似的。
風初陽看了好一會，一直等到蘇清婉停筆，才慢慢走上前，低頭看著桌上的畫，感慨地道：「這畫的是什麼啊？我一點都看不明白。」
蘇清婉的動作一頓，皮笑肉不笑地道：「嫂子不是去夫人那兒學規矩了嗎？怎麼有空過來找清婉？」
風初陽大剌剌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一口氣喝完之後，一臉舒暢地道：「還是妹妹這裡安逸，夫人那裡的規矩太嚴了，我可真受不住，而且夫人一直在跟我說相公小時候的事情，聽得我心情沉重啊！」
她的行為看得蘇清婉眉頭一皺，不過她的話很快便轉移了蘇清婉的注意力。
「三哥小時候的事情？什麼事情？」
風初陽轉著眼珠思考了好一會，慢吞吞地道：「夫人說，大哥小時候將石青推進了池塘里，為了救石青，二哥去世了，石青雖然活下來了，但腿腳卻一直不太靈便。」
蘇清婉臉色一變，扯著袖子道：「胡說八道！她竟敢這樣編排我哥！」
見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風初陽忙起身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妹妹莫激動，也許是夫人記錯了，不過當時你還小，應該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
「不過現在好了。」她的臉色變得寬慰，愛憐地看著風初陽：「有你照顧石青，我也就放心了，以後若是石青在別人那兒吃了虧，你大可以前來告訴我，雖然我的力量微小，但為了石青，總歸還是要拼一拼的，否則這院子裡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她越說，神色越悲傷，儼然一位擔憂孩子的善良母親。
風初陽贊同地點點頭，末了道：「夫人的意思就是聯合相公對付大哥兄妹倆唄？」
寧氏正想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臉色一肅：「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怎麼能用『對付』這個詞？點墨和清婉再怎麼不懂事，我們也是一家人，我最多也只是管教他們，怎麼會對付他們呢？」
風初陽恍然大悟，認真地道：「原來如此，謹遵夫人教誨，一會我就去找清婉妹妹，看看能怎麼管教她。」
寧氏愕然，不明白風初陽是怎麼想到這上面去的。
但她知道，要是真讓風初陽以這個藉口去找蘇清婉的話，那她的打算就全泡湯了。
所以她一把抓住風初陽的手，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不可聲張，要是被老爺知道我想管教點墨兄妹倆，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慘的不就是我和石青母子二人？」
風初陽似懂非懂，老實地點頭道：「好，那我就不說，都聽夫人的。」
好不容易將這件事帶過去，寧氏下意識鬆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跟風初陽交流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她努力用更簡短的話語表達自己的意思。
「有時候我為了你們好，會讓你去做一些看起來奇怪的事，你不需要多問，也不必告訴石青，照做就是了，因為你要做的就是幫助石青，不是嗎？要是告訴他的話，反倒是讓他徒增煩憂。」
風初陽頓了頓，詫異地道：「夫人也會這麼做嗎？瞞著老爺做一些事情？」
寧氏語塞，臉色倏地漲成豬肝色，手指發顫地指著風初陽：「你、你這丫頭真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見她氣得咳嗽了起來，風初陽心虛地掉頭就跑，大聲道：「夫人，我給您找大夫去，您一定要撐住啊！」
等候在外面的下人聽到風初陽的話，趕緊湧進屋子裡，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風初陽瞧了一會，見裡面暫時用不上自己，在外面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屋內的寧氏聽到那句「夫人，我去看看妹妹，一會回來！」氣得剛緩過來的一口氣又岔進了嗓子眼裡。
隨侍她身邊十餘年的嬤嬤問道：「夫人，可要將她帶回來好好管教一番？」
寧氏用手帕捂住嘴，待咳嗽聲止住後，緩下臉色，慢慢道：「不急，先讓她適應一陣子，畢竟才剛嫁過來，闖點禍也是正常的。」
嬤嬤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恭敬地低下頭顱。
風初陽離開寧氏的院子後，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和腦海里的路線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蘇點墨和蘇清婉的院子。
這對兄妹住的院子雖然比不上蘇啟榮的院子，但是裡面假山和池塘一應景觀俱全，蘇點墨和蘇清婉的住處雖然隔得遠，但互相之間有竹林連通，要是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風初陽砸吧了一下嘴，讓下人進去稟報後，老實地站在原地等待。
她剛剛已經聽過寧氏的說法，現在自然要聽聽看蘇清婉兄妹倆的說法，雖然她覺得最後得到的答案會出現「羅生門」的情況，但那些說法不一致的地方，正是她所需要的。
下人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一個看上去嬌小可人的丫鬟。
丫鬟帶著風初陽走進院中，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臉色微紅，羞惱地道：「三少夫人可是覺得奴婢有所不妥？」
風初陽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快速地搖了搖頭，老實地道：「你身上的衣服可真好看，比我身上的還好看呢。」
被她這麼一說，丫鬟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雖然她很快就垂下了雙眸，但是風初陽還是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鄙視。
「奴婢的一切都是小姐賞賜的，讓三少夫人見笑了。」
風初陽擺了擺手，笑得燦爛：「不見笑不見笑，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這樣看來，清婉妹妹真的很有錢啊……」
見她開口閉口都是些俗物，丫鬟悄悄地翻了個白眼，閉上嘴，沉默地繼續領路。
繞過荷花塘，再走過一段走廊，她們面前出現一棟精緻的小樓。
丫鬟止步，伸手指引道：「小姐在二樓作畫，三少夫人自行上樓即可。」
風初陽仰起脖子看了一會，但因為角度問題，她只能看到被風揚起的白紗，不見白紗後的人影。
她微微點頭，邁步朝上走去。
身穿粉色紗裙的蘇清婉坐在書桌後，窗口的陽光灑下，像是給她鍍了一層金光似的。
風初陽看了好一會，一直等到蘇清婉停筆，才慢慢走上前，低頭看著桌上的畫，感慨地道：「這畫的是什麼啊？我一點都看不明白。」
蘇清婉的動作一頓，皮笑肉不笑地道：「嫂子不是去夫人那兒學規矩了嗎？怎麼有空過來找清婉？」
風初陽大剌剌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一口氣喝完之後，一臉舒暢地道：「還是妹妹這裡安逸，夫人那裡的規矩太嚴了，我可真受不住，而且夫人一直在跟我說相公小時候的事情，聽得我心情沉重啊！」
她的行為看得蘇清婉眉頭一皺，不過她的話很快便轉移了蘇清婉的注意力。
「三哥小時候的事情？什麼事情？」
風初陽轉著眼珠思考了好一會，慢吞吞地道：「夫人說，大哥小時候將石青推進了池塘里，為了救石青，二哥去世了，石青雖然活下來了，但腿腳卻一直不太靈便。」
蘇清婉臉色一變，扯著袖子道：「胡說八道！她竟敢這樣編排我哥！」
見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風初陽忙起身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妹妹莫激動，也許是夫人記錯了，不過當時你還小，應該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