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放棄希望
技術上的問題，岑利行一竅不通。警方是否能夠找回被刪除的文件，他也將信將疑。但饒思平最後那段話，終於讓他慌了神。說他教唆犯罪是一回事，現在警察懷疑他殺害吳於勤的兒子，這樣的罪名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
「那段錄音不是他兒子……」
「那是誰叫的爸爸？」
「是，是我找別的小孩錄的，只是跟他兒子聲音有點像，根本就不是他兒子。」
「你找的是誰家的小孩？」
「是我一個店員的孩子，吳於勤的兒子兩歲多才會說話，三歲多了說話還不清楚，和我那個店員的孩子說話聲音差不多。是吳於勤自己聽不出來！」
饒思平心裡對岑利行一陣厭惡，吳於勤愛子心切，突然接到「綁匪」的電話必然方寸大亂。在電話中又怎能分辨小孩的聲音，岑利行正是利用了吳於勤這個弱點，才錄下那段錄音，讓吳於勤上當受騙。
「這麼說，你承認用錄音幫助周老四誘騙吳於勤？」
「我……」岑利行一臉沮喪，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承認教唆犯罪總比被警方當成殺人嫌犯強得多。
「岑利行，吳於勤的兒子是怎麼被拐走的？」
「我真的不知道，警官，他兒子被拐走好幾天後，我才聽說這事。」
「是不是你指使人拐走吳於勤兒子的？」
「不是！」岑利行緊張地叫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人家的兒子被人拐走，你都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的？這五十萬對於吳於勤來說，意味著雪上加霜，不但遭受了痛失愛子的打擊，還要承受傾家蕩產的災難。你這乾的叫人事嗎？」
岑利行楞著眼，顯然並沒把饒思平的話當回事。
饒思平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從桌面的資料夾中取出幾張照片，走到了岑利行面前。
「見過這個人嗎？」
岑利行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感覺一頭霧水。
「這是誰？」
「他叫王詡，在吳於勤的兒子被拐前幾天，曾到他金店附近踩點。」
「那孩子不是在小區里丟的嗎？」
「我問你見過這個人嗎？」饒思平又問了一遍。
「沒見過。」岑利行連連搖頭。「警官，那孩子就是被這傢伙拐走的？」
饒思平自然不會回答，而是拿出了第二張照片。「見過這台車嗎？」
「不就是VOLVO嘛……」岑利行看清車牌，不由驚訝問道：「這是黔州的車牌？」
饒思平不自覺地朝單向玻璃掃了一眼，很明顯，岑利行並沒見過林晨東的這輛VOLVO-XC90，隨即他又抽出了第三張照片。
「這個地方你總該熟悉吧？」
照片上是古城街那一排門面和人行道，雖然照片沒拍清楚金店門頭招牌，但是金店大門依然十分顯眼。
「這是誰拍的？」
饒思平緊緊盯著岑利行的眼睛，即使以他的經驗也能確定，岑利行從未見過這幾張照片。沉默片刻之後，饒思平給負責記錄的同事打個眼色，隨後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所謂的綁架案基本算是弄清楚了，可芸和芮雪的心情絲毫沒有輕鬆。王詡在吳於勤的兒子被拐一周前，乘XC90到惠澤縣，在金店門外馬路邊拍下這幾張照片，與一周後的幼兒被拐案到底有何聯繫，還是無法探明。
饒思平同樣十分失望，相比起岑利行和周老四犯下的罪行，他更關心吳於勤兒子的下落。走進監控室，饒思平心裡五味雜陳，吳於勤夫婦不僅失去了孩子，還被那兩個人渣害得傾家蕩產。可他兩度被欺詐勒索，仍然沒有選擇報警，著實讓人難以理解。
「小凌、小芮，你們也看到了，岑利行應該沒見過這幾張照片。」
「嗯！」可芸也相信饒思平的判斷，「師兄，按照周老四和岑利行的說法，吳於勤六月十號拿到岑利行給的轉讓費之後，當晚就把第二筆贖金交給了周老四。可他並沒有救回兒子，被騙了五十萬不但沒有報警，也不願繼續留在惠澤。在間隔一天之後，就退掉租住的房子，兩口子同時離開，這顯然不合情理啊！」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種事，無論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是吳於勤夫婦這種做法！即便他再怎麼不相信警方的能力，也不該這麼快就兩口子一起離開惠澤。」
可芸點頭道：「所以我懷疑，在他交出第二筆贖金之後，可能又發生了什麼事！」
芮雪困惑的看著可芸，「會有什麼事，能迫使吳於勤夫婦在六月十二號就匆匆離開惠澤縣呢？孩子是在這丟的，五十萬也是在這被騙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輕易放棄啊！」
「對！」饒思平把照片遞還給可芸，「吳於勤不該輕易放棄尋找孩子的希望，贖金他已經付了，作為父親，他心裡難道就不抱一絲希望嗎？萬一過兩天，綁匪又把孩子送回來了呢？他在六月十二號退掉租住的房子，實在很不明智！」
可芸接過照片，皺眉說道：「周老四在電話里承諾，他拿到贖金，就把孩子送到小區門口。如果我是吳於勤，當晚一定會在小區大門守著。就算等到天亮，也不會輕易離開。」
芮雪也附和道：「沒錯，吳於勤跟綁匪說好了，交付贖金之後，就到小區大門接孩子。如果那天晚上吳於勤接不到孩子，他怎麼可能安心回家。要換作我，也會在小區大門等到天亮。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萬一孩子半夜被送回來呢！」
「寶景花園的保安我都熟悉，吳於勤的兒子被拐，小區里也是人盡皆知。差不多所有小區保安都認識吳於勤夫婦，如果六月十號晚上，吳於勤在小區大門等了一個通宵的話，值班的保安早就告訴我了。」
可芸無意識地掃了一眼手裡拿著的照片，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新的想法。「這張在路邊拍的照片，也許不是王詡用手機拍的！」
「怎麼會呢？」芮雪不解地問道：「眼鏡店的老闆娘周佳彥不是說，她看到王詡坐在車裡，手上拿著手機朝人行道亂拍嗎？」
可芸搖搖頭，「手機屏幕對著王詡，周佳彥看不到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她只是從王詡持手機的姿態，懷疑他可能在拍照。」
饒思平很快反應過來，急切地開口說道：「把自己手機拍的照片沖洗出來放在家裡，根本就說不通。所以這照片可能是別人拍了，才洗出來拿給王詡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詡正是拿到了那幾張照片，才會乘XC90趕來惠澤縣的古城街。」
「可是王詡留下的這幾張照片，拍攝主體到底是什麼？還有，拍照片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把照片拿給王詡？」芮雪一直沒想通這些問題。
「呃……」饒思平無奈地苦笑道：「我想知道，你們說的這個王詡和這幾張照片，跟吳於勤的兒子被拐，有什麼聯繫嗎？」
「照片中有吳於勤兒子的背影……」芮雪話說半句，驀然頓住。幾張照片上確實都有吳於勤兒子的背影，可沒有一張拍到那孩子的正臉。僅因為一個毫不起眼的背影，就把王詡與拐賣案聯繫到一起，未免有些牽強。
而且王詡四月九號上午就離開惠澤縣，吳於勤的兒子在四月十五號被拐。三天後的四月十八號，王詡死在林城林晨東的家中。如果假設王詡與吳於勤兒子被拐有關，那麼林晨東必然也與此事有聯繫。
回想起來，王詡四月八號乘坐林晨東的XC90出現在惠澤縣古城街，四月十八號，他死在林晨東家中。第二天四月十九，馬元超駕駛XC90，將王詡的屍體運到魏遠縣的一處山洞裡。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王詡由生到死都與XC90緊緊聯在一起。這輛難以追查到真實車主信息的XC90，究竟被林晨東和王詡等人用來做過什麼，也隨著兩人的死亡，變成無法解答的謎題。
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好，還是案情錯綜複雜，可芸覺得頭痛欲裂，難受地輕輕拍打了幾下後腦。
饒思平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眼看天就要亮了，他還扯著這兩位師妹討論案情，似乎有點欠考慮了。
「小凌、小芮，我還是先送你們去招待所休息吧。你們昨天早上從林城趕過來，就沒有休息過。天快亮了，去招待所好好睡一覺。要開車去春城，不養足精神怎麼行！」
「好吧！」可芸也明白，他們繼續討論下去，調查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回到招待所，兩人倒頭就睡，這一天一宿的折騰，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確讓人感覺吃不消。
而饒思平卻怎麼也睡不著，回到家眯著眼躺了個把小時，就起床去了寶景花園。半年前為了幼兒被拐案，饒思平沒少來小區了解情況，跟所有保安都混得十分熟絡。通過門崗值班記錄，饒思平找到了當天值班保安牛師傅。
問起吳於勤六月十號晚上是否曾在小區大門守了個通宵，牛師傅顯得有些疑惑。「饒警官，那天晚上是我的班，吳先生確實在大門外面站了幾個小時。但是到凌晨一點過，他就回去了。」
「凌晨一點過就回去了？」饒思平很是意外。
「那天晚上，他九點左右就在大門外面站著了。十一點過我出去勸了他兩句，讓他早點回家休息，他叫我不用管他。十二點左右，我在值班室里眯著了，凌晨一點過才醒過來，那時吳先生已經不在大門口了。」
「你看當時他的樣子像不像是在等人？」
「他在大門外面一直東張西望，你別說，還真像是在等什麼人。」
「吳於勤離開大門的時候，你沒看見？」
「沒看見，他回去的時候我眯著了。」
「不對啊，他那時候怎麼能放心回家呢！」饒思平輕聲自語，隨即又問：「他愛人沒跟他在一起？」
「沒有啊，我沒看到他老婆。」
「那段錄音不是他兒子……」
「那是誰叫的爸爸？」
「是，是我找別的小孩錄的，只是跟他兒子聲音有點像，根本就不是他兒子。」
「你找的是誰家的小孩？」
「是我一個店員的孩子，吳於勤的兒子兩歲多才會說話，三歲多了說話還不清楚，和我那個店員的孩子說話聲音差不多。是吳於勤自己聽不出來！」
饒思平心裡對岑利行一陣厭惡，吳於勤愛子心切，突然接到「綁匪」的電話必然方寸大亂。在電話中又怎能分辨小孩的聲音，岑利行正是利用了吳於勤這個弱點，才錄下那段錄音，讓吳於勤上當受騙。
「這麼說，你承認用錄音幫助周老四誘騙吳於勤？」
「我……」岑利行一臉沮喪，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承認教唆犯罪總比被警方當成殺人嫌犯強得多。
「岑利行，吳於勤的兒子是怎麼被拐走的？」
「我真的不知道，警官，他兒子被拐走好幾天後，我才聽說這事。」
「是不是你指使人拐走吳於勤兒子的？」
「不是！」岑利行緊張地叫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人家的兒子被人拐走，你都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的？這五十萬對於吳於勤來說，意味著雪上加霜，不但遭受了痛失愛子的打擊，還要承受傾家蕩產的災難。你這乾的叫人事嗎？」
岑利行楞著眼，顯然並沒把饒思平的話當回事。
饒思平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從桌面的資料夾中取出幾張照片，走到了岑利行面前。
「見過這個人嗎？」
岑利行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感覺一頭霧水。
「這是誰？」
「他叫王詡，在吳於勤的兒子被拐前幾天，曾到他金店附近踩點。」
「那孩子不是在小區里丟的嗎？」
「我問你見過這個人嗎？」饒思平又問了一遍。
「沒見過。」岑利行連連搖頭。「警官，那孩子就是被這傢伙拐走的？」
饒思平自然不會回答，而是拿出了第二張照片。「見過這台車嗎？」
「不就是VOLVO嘛……」岑利行看清車牌，不由驚訝問道：「這是黔州的車牌？」
饒思平不自覺地朝單向玻璃掃了一眼，很明顯，岑利行並沒見過林晨東的這輛VOLVO-XC90，隨即他又抽出了第三張照片。
「這個地方你總該熟悉吧？」
照片上是古城街那一排門面和人行道，雖然照片沒拍清楚金店門頭招牌，但是金店大門依然十分顯眼。
「這是誰拍的？」
饒思平緊緊盯著岑利行的眼睛，即使以他的經驗也能確定，岑利行從未見過這幾張照片。沉默片刻之後，饒思平給負責記錄的同事打個眼色，隨後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所謂的綁架案基本算是弄清楚了，可芸和芮雪的心情絲毫沒有輕鬆。王詡在吳於勤的兒子被拐一周前，乘XC90到惠澤縣，在金店門外馬路邊拍下這幾張照片，與一周後的幼兒被拐案到底有何聯繫，還是無法探明。
饒思平同樣十分失望，相比起岑利行和周老四犯下的罪行，他更關心吳於勤兒子的下落。走進監控室，饒思平心裡五味雜陳，吳於勤夫婦不僅失去了孩子，還被那兩個人渣害得傾家蕩產。可他兩度被欺詐勒索，仍然沒有選擇報警，著實讓人難以理解。
「小凌、小芮，你們也看到了，岑利行應該沒見過這幾張照片。」
「嗯！」可芸也相信饒思平的判斷，「師兄，按照周老四和岑利行的說法，吳於勤六月十號拿到岑利行給的轉讓費之後，當晚就把第二筆贖金交給了周老四。可他並沒有救回兒子，被騙了五十萬不但沒有報警，也不願繼續留在惠澤。在間隔一天之後，就退掉租住的房子，兩口子同時離開，這顯然不合情理啊！」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種事，無論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是吳於勤夫婦這種做法！即便他再怎麼不相信警方的能力，也不該這麼快就兩口子一起離開惠澤。」
可芸點頭道：「所以我懷疑，在他交出第二筆贖金之後，可能又發生了什麼事！」
芮雪困惑的看著可芸，「會有什麼事，能迫使吳於勤夫婦在六月十二號就匆匆離開惠澤縣呢？孩子是在這丟的，五十萬也是在這被騙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輕易放棄啊！」
「對！」饒思平把照片遞還給可芸，「吳於勤不該輕易放棄尋找孩子的希望，贖金他已經付了，作為父親，他心裡難道就不抱一絲希望嗎？萬一過兩天，綁匪又把孩子送回來了呢？他在六月十二號退掉租住的房子，實在很不明智！」
可芸接過照片，皺眉說道：「周老四在電話里承諾，他拿到贖金，就把孩子送到小區門口。如果我是吳於勤，當晚一定會在小區大門守著。就算等到天亮，也不會輕易離開。」
芮雪也附和道：「沒錯，吳於勤跟綁匪說好了，交付贖金之後，就到小區大門接孩子。如果那天晚上吳於勤接不到孩子，他怎麼可能安心回家。要換作我，也會在小區大門等到天亮。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萬一孩子半夜被送回來呢！」
「寶景花園的保安我都熟悉，吳於勤的兒子被拐，小區里也是人盡皆知。差不多所有小區保安都認識吳於勤夫婦，如果六月十號晚上，吳於勤在小區大門等了一個通宵的話，值班的保安早就告訴我了。」
可芸無意識地掃了一眼手裡拿著的照片，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新的想法。「這張在路邊拍的照片，也許不是王詡用手機拍的！」
「怎麼會呢？」芮雪不解地問道：「眼鏡店的老闆娘周佳彥不是說，她看到王詡坐在車裡，手上拿著手機朝人行道亂拍嗎？」
可芸搖搖頭，「手機屏幕對著王詡，周佳彥看不到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她只是從王詡持手機的姿態，懷疑他可能在拍照。」
饒思平很快反應過來，急切地開口說道：「把自己手機拍的照片沖洗出來放在家裡，根本就說不通。所以這照片可能是別人拍了，才洗出來拿給王詡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詡正是拿到了那幾張照片，才會乘XC90趕來惠澤縣的古城街。」
「可是王詡留下的這幾張照片，拍攝主體到底是什麼？還有，拍照片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把照片拿給王詡？」芮雪一直沒想通這些問題。
「呃……」饒思平無奈地苦笑道：「我想知道，你們說的這個王詡和這幾張照片，跟吳於勤的兒子被拐，有什麼聯繫嗎？」
「照片中有吳於勤兒子的背影……」芮雪話說半句，驀然頓住。幾張照片上確實都有吳於勤兒子的背影，可沒有一張拍到那孩子的正臉。僅因為一個毫不起眼的背影，就把王詡與拐賣案聯繫到一起，未免有些牽強。
而且王詡四月九號上午就離開惠澤縣，吳於勤的兒子在四月十五號被拐。三天後的四月十八號，王詡死在林城林晨東的家中。如果假設王詡與吳於勤兒子被拐有關，那麼林晨東必然也與此事有聯繫。
回想起來，王詡四月八號乘坐林晨東的XC90出現在惠澤縣古城街，四月十八號，他死在林晨東家中。第二天四月十九，馬元超駕駛XC90，將王詡的屍體運到魏遠縣的一處山洞裡。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王詡由生到死都與XC90緊緊聯在一起。這輛難以追查到真實車主信息的XC90，究竟被林晨東和王詡等人用來做過什麼，也隨著兩人的死亡，變成無法解答的謎題。
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好，還是案情錯綜複雜，可芸覺得頭痛欲裂，難受地輕輕拍打了幾下後腦。
饒思平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眼看天就要亮了，他還扯著這兩位師妹討論案情，似乎有點欠考慮了。
「小凌、小芮，我還是先送你們去招待所休息吧。你們昨天早上從林城趕過來，就沒有休息過。天快亮了，去招待所好好睡一覺。要開車去春城，不養足精神怎麼行！」
「好吧！」可芸也明白，他們繼續討論下去，調查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回到招待所，兩人倒頭就睡，這一天一宿的折騰，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確讓人感覺吃不消。
而饒思平卻怎麼也睡不著，回到家眯著眼躺了個把小時，就起床去了寶景花園。半年前為了幼兒被拐案，饒思平沒少來小區了解情況，跟所有保安都混得十分熟絡。通過門崗值班記錄，饒思平找到了當天值班保安牛師傅。
問起吳於勤六月十號晚上是否曾在小區大門守了個通宵，牛師傅顯得有些疑惑。「饒警官，那天晚上是我的班，吳先生確實在大門外面站了幾個小時。但是到凌晨一點過，他就回去了。」
「凌晨一點過就回去了？」饒思平很是意外。
「那天晚上，他九點左右就在大門外面站著了。十一點過我出去勸了他兩句，讓他早點回家休息，他叫我不用管他。十二點左右，我在值班室里眯著了，凌晨一點過才醒過來，那時吳先生已經不在大門口了。」
「你看當時他的樣子像不像是在等人？」
「他在大門外面一直東張西望，你別說，還真像是在等什麼人。」
「吳於勤離開大門的時候，你沒看見？」
「沒看見，他回去的時候我眯著了。」
「不對啊，他那時候怎麼能放心回家呢！」饒思平輕聲自語，隨即又問：「他愛人沒跟他在一起？」
「沒有啊，我沒看到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