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抹除聯繫
侯峰和芮雪調查馬元超的背景，所了解到的情況，與馬元超所說的差不多。沸城公寓的物業經理和保安部的同事，都知道他母親患病的事。只是馬元超性格孤僻，平時很少把家裡的情況，當作與同事的談資。
簡逸和可芸回到刑警隊，侯峰、芮雪已經等在辦公室。幾人一碰頭，就交換了彼此查到的信息。
「老簡，馬元超八歲喪父，是母親把他養大。後來村里征地修路，由於他家住的房子沒有手續，所以沒拿到拆遷賠償。當時馬元超年輕氣盛，就和拆遷人員發生衝突，被打傷腦部。他母親帶他到林城醫治，因為腦損傷導致失語症。拆遷方賠了一筆醫療費，傷好後，他們母子在林城住下來。馬元超學了駕駛，但是因為與人溝通不暢，加上他性格孤僻。因此前幾份開車的工作，都跟別人鬧了誤會。這些年不知道換過多少地方上班，去年年初，才到沸城公寓當了保安。」
簡逸點點頭，他能想像到，馬元超一個從縣份來的人，沒多少文化，又患有失語症，在省城自然很難找到一份相對穩定的職業。
「本來他母親也在飯店做小工，但是後來年紀大了，沒有飯店要她，就只剩馬元超一個人掙錢，他的婚事也就被耽誤了。」
可芸好奇地看著侯峰，「這些情況，你們是從哪打聽到的？」
「平陽巷，他們母子在平陽巷住了十幾年，房東還算了解他們的情況。去年下半年，馬元超的母親檢查出胰腺癌，需要長期住院。馬元超為了節省開支，就把房子退了，在醫院打地鋪。今年二月，他母親病情惡化。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馬元超把母親的翡翠手鐲當給了林晨東。」
「他母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四月十五號。醫院通知殯儀館接走屍體，但是馬元超無力購買墓地，只是將屍體火化，骨灰暫存在殯儀館。四月二十三號，馬元超才到公墓買下墓地，將母親的骨灰安葬。從時間上來看，他就是拿到林晨東給的那筆錢之後，才有經濟能力給母親買墓地。」
可芸聽完侯峰的話，轉頭看向簡逸。「我想，馬元超母親過世之後，他可能找過林晨東。一方面是想拿回手鐲，給母親陪葬。另一方面，可能還想向林晨東借一筆錢。但是沒有東西抵押，林晨東肯定不會借錢給他。」
「你說得對，幾天後王詡死在林晨東家中，他馬上就想到，可以利用馬元超幫他處理屍體。」
芮雪低嘆一聲，輕輕說道：「這個馬元超還是個孝子！」
「誒！」侯峰也嘆息道：「可惜他觸犯了法律。」
簡逸掃視眾人，臉色有些凝重。「馬元超的問題，暫時是弄清楚了。但是王詡是怎麼死的，還是個謎！他在四月上旬乘坐XC90去滇南惠澤縣幹什麼，開車的司機是誰，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死，是否與他去惠澤縣有關，這些事都急需弄清楚。」
「呃……」侯峰遲疑著說道：「老簡，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去惠澤？」
「你不用去，可芸和小雪去就行了。」
侯峰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想說點什麼，杜晨和鍾念走進辦公室。
「頭，我們在交通監控中心，查到那輛XC90十二天前從西郊走國道，駛向順雲方向。」
「順雲？」簡逸疑惑地望著鍾念。
「對，早上九點出城，晚上十點回來。」
可芸顯得十分驚訝，「林晨東第二天就找房東，推掉了2005號房。這是不是跟那輛車去順雲有關係啊？」
侯峰皺眉問道：「馬元超有沒有提到，林晨東讓他開車去順雲？」
「沒有。」簡逸也是滿腹疑問，「馬元超近期與林晨東幾乎沒有接觸，直到十一天前，林晨東才通知馬元超，趕緊找地方搬家。」
「林晨東沒告訴馬元超，為什麼要讓他搬家嗎？」
「沒有，馬元超的脾氣也有點怪，林晨東讓他搬，他二話不說當天就找了以前在平陽巷的房東，搬回了原來住的地方。也沒問林晨東，為什麼要讓他搬家。可能認為林晨東給了他不少好處，加上有拋屍的因素，馬元超覺得不便追問吧！」
可芸點點頭，馬元超的做法很容易理解。他幫林晨東拋屍，再住在林晨東給他租的房子裡，自己肯定也不安心。所以平時出入都很小心，生怕被同樓層的住戶看見。既然林晨東發話讓他搬家，當然不會賴著不走。
只是林晨東為什麼突然間要讓馬元超搬走，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杜晨不解地問道：「既然林晨東和馬元超近期基本沒有聯繫，怎麼XC90去了一趟順雲，林晨東就如此著急地退掉他為馬元超租的房子呢？」
可芸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想還是因為那輛車！」
「那你說說看！」簡逸讓她繼續。
「馬元超曾駕駛那輛XC90去魏遠鎮拋屍，所以馬元超與XC90存在直接聯繫。而他住在以林晨東名義租用的房子裡，那林晨東必然與馬元超也存在必然聯繫。因此林晨東著急退租，正是想抹除這種聯繫。」
「有道理！」鍾念點頭贊同。
芮雪小聲嘀咕道：「既然林晨東行事如此謹慎，為什麼又要把XC90借給鄧雲揚用呢？那輛車出現的頻率越低，對林晨東不是越有利嗎！」
「沒錯，那輛XC出現的頻率越低，對林晨東越有利。但是，把車借給鄧雲揚，對林晨東同樣有利。」
「為什麼？」
「這便於讓林晨東與那輛車撇清關係啊！如果有人暗中關注那輛車，發現是鄧雲揚在開車，就會針對鄧雲揚，而不是林晨東了。」
「哼哼……」侯峰冷笑道：「這麼說，林晨東同意把車借給鄧雲揚，也是沒安好心。」
「車的目標比人更大！而駕駛員在車裡，隔著防曬膜，在車外也不一定能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我猜測，可能那輛XC90在順雲惹上了什麼麻煩，林晨東才會這麼著急地讓馬元超搬離他租的房子。幾天後又爽快地把車借給鄧雲揚，就可以起到混淆視線的作用。」
簡逸點點頭，「如果可芸的猜測沒錯，那輛XC90在順雲可能遇到了某人，而這個人，也許曾看到馬元超駕駛這輛車。當他發現開車去順雲的人不是馬元超，估計就會向林晨東求證，當時開車去順雲的人是誰。」
杜晨立馬說道：「那我們明天就核查林晨東的手機通話記錄！」
「通話記錄我估計沒什麼用，你們可以去玉橋，找張述南、董允浩他們，問問十幾天前，有沒有生面孔去當鋪與林晨東接觸過。」
「好的。」
「那先這樣吧，我和侯峰明天去順雲。可芸和小雪辛苦一趟，去惠澤縣。大家都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可芸和芮雪就出發前往滇南惠澤縣。手機導航顯示全程五百三十多公里，兩人八點出發，差不多下午兩點才到達目的地。也顧不上吃午飯，直接開車去了古城街，在王詡幾個月前拍照的路邊下了車。
人行道上是一排店鋪，金店、眼鏡店、皮具店、藥店、服裝店、小吃店，簡直是五花八門。路上行人如織，一派繁榮景象。
可芸朝四周掃視一遍，徑直走向精益眼鏡店。老闆黃倫宇坐在收銀台後喝茶。銷售員見有人進門，連忙上前招呼。芮雪掏出證件，黃倫宇立刻站了起來。
「警官，你們是找我的吧？」
可芸面帶微笑問道：「你是黃倫宇先生吧？」
「對對，你們是從林城來的？」
「是的，我們是林城刑警隊的，我叫凌可芸，這是我的同事芮雪。」
「哦，你們好，請進來坐吧！」收銀台後面擺了一張小茶几，黃倫宇請二人坐下後，給她們各倒了一杯茶。「警官，昨晚在電話里也沒問清楚，你們說半年前有人在路邊，偷拍我老婆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可芸把在王詡家找到的照片遞給了黃倫宇，「黃先生，你先看照片吧！」
「這就是在外面馬路上拍的，可照片上還有那麼多行人，拍照那傢伙，不一定就是偷拍我老婆孩子吧！」
「對，照片上有很多行人。並且你愛人周佳彥說，第二天下午，拍照的那個人又把車停在了外面的馬路邊。但他沒有繼續拍照，而是朝著你們這一排門面看。我們今天趕過來，就是想問問，在那幾天，你們這排門面的經營戶，有沒有哪家出了什麼事？」
「出事？」黃倫宇放低視線，又瞥了一眼照片。「呃，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好像是四月十幾號，金店吳老闆家的孩子弄丟了！」
「什麼？」可芸大為驚訝，急忙追問：「多大的孩子？」
「三歲多，是個男孩。」
「就是你隔壁那家金店？」
「是啊！吳老闆家兩口子都急瘋了，生意也沒心思做，到處去找孩子。唉，怎麼可能還找得到嘛！」
「黃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吳老闆吧！」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他金店早就盤出去了。」
「電話號碼總有吧？」
「有是有，但是吳老闆的電話幾個月前就打不通了。」
「怎麼回事？吳老闆住哪？」
「吳老闆不是本地人，在我們也沒買房子，他原來是在寶景花園租房住，但把金店盤出去之後，就搬走了。」
「吳老闆家兩口子是什麼地方的人？」
「他們是之江人，來惠澤的時間也不長。他們六月中旬把金店盤出去，後來我就沒見過他們了。」
「吳老闆的孩子是怎麼弄丟的？」
「孩子在小區里玩，本來他媽媽陪著，誰知道遇到個問路的，就說幾句話的工夫，孩子就不見了。吳老闆接到電話，就去小區物業查監控，也沒看是誰把孩子帶走了。」
可芸示意茶几上的照片問道：「黃先生，你說的那個孩子，也在照片上？」
「呃……」黃倫宇指著照片邊角一個細小的背影說道：「就是這個孩子。」
簡逸和可芸回到刑警隊，侯峰、芮雪已經等在辦公室。幾人一碰頭，就交換了彼此查到的信息。
「老簡，馬元超八歲喪父，是母親把他養大。後來村里征地修路，由於他家住的房子沒有手續，所以沒拿到拆遷賠償。當時馬元超年輕氣盛，就和拆遷人員發生衝突，被打傷腦部。他母親帶他到林城醫治，因為腦損傷導致失語症。拆遷方賠了一筆醫療費，傷好後，他們母子在林城住下來。馬元超學了駕駛，但是因為與人溝通不暢，加上他性格孤僻。因此前幾份開車的工作，都跟別人鬧了誤會。這些年不知道換過多少地方上班，去年年初，才到沸城公寓當了保安。」
簡逸點點頭，他能想像到，馬元超一個從縣份來的人，沒多少文化，又患有失語症，在省城自然很難找到一份相對穩定的職業。
「本來他母親也在飯店做小工，但是後來年紀大了，沒有飯店要她，就只剩馬元超一個人掙錢，他的婚事也就被耽誤了。」
可芸好奇地看著侯峰，「這些情況，你們是從哪打聽到的？」
「平陽巷，他們母子在平陽巷住了十幾年，房東還算了解他們的情況。去年下半年，馬元超的母親檢查出胰腺癌，需要長期住院。馬元超為了節省開支，就把房子退了，在醫院打地鋪。今年二月，他母親病情惡化。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馬元超把母親的翡翠手鐲當給了林晨東。」
「他母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四月十五號。醫院通知殯儀館接走屍體，但是馬元超無力購買墓地，只是將屍體火化，骨灰暫存在殯儀館。四月二十三號，馬元超才到公墓買下墓地，將母親的骨灰安葬。從時間上來看，他就是拿到林晨東給的那筆錢之後，才有經濟能力給母親買墓地。」
可芸聽完侯峰的話，轉頭看向簡逸。「我想，馬元超母親過世之後，他可能找過林晨東。一方面是想拿回手鐲，給母親陪葬。另一方面，可能還想向林晨東借一筆錢。但是沒有東西抵押，林晨東肯定不會借錢給他。」
「你說得對，幾天後王詡死在林晨東家中，他馬上就想到，可以利用馬元超幫他處理屍體。」
芮雪低嘆一聲，輕輕說道：「這個馬元超還是個孝子！」
「誒！」侯峰也嘆息道：「可惜他觸犯了法律。」
簡逸掃視眾人，臉色有些凝重。「馬元超的問題，暫時是弄清楚了。但是王詡是怎麼死的，還是個謎！他在四月上旬乘坐XC90去滇南惠澤縣幹什麼，開車的司機是誰，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死，是否與他去惠澤縣有關，這些事都急需弄清楚。」
「呃……」侯峰遲疑著說道：「老簡，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去惠澤？」
「你不用去，可芸和小雪去就行了。」
侯峰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想說點什麼，杜晨和鍾念走進辦公室。
「頭，我們在交通監控中心，查到那輛XC90十二天前從西郊走國道，駛向順雲方向。」
「順雲？」簡逸疑惑地望著鍾念。
「對，早上九點出城，晚上十點回來。」
可芸顯得十分驚訝，「林晨東第二天就找房東，推掉了2005號房。這是不是跟那輛車去順雲有關係啊？」
侯峰皺眉問道：「馬元超有沒有提到，林晨東讓他開車去順雲？」
「沒有。」簡逸也是滿腹疑問，「馬元超近期與林晨東幾乎沒有接觸，直到十一天前，林晨東才通知馬元超，趕緊找地方搬家。」
「林晨東沒告訴馬元超，為什麼要讓他搬家嗎？」
「沒有，馬元超的脾氣也有點怪，林晨東讓他搬，他二話不說當天就找了以前在平陽巷的房東，搬回了原來住的地方。也沒問林晨東，為什麼要讓他搬家。可能認為林晨東給了他不少好處，加上有拋屍的因素，馬元超覺得不便追問吧！」
可芸點點頭，馬元超的做法很容易理解。他幫林晨東拋屍，再住在林晨東給他租的房子裡，自己肯定也不安心。所以平時出入都很小心，生怕被同樓層的住戶看見。既然林晨東發話讓他搬家，當然不會賴著不走。
只是林晨東為什麼突然間要讓馬元超搬走，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杜晨不解地問道：「既然林晨東和馬元超近期基本沒有聯繫，怎麼XC90去了一趟順雲，林晨東就如此著急地退掉他為馬元超租的房子呢？」
可芸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想還是因為那輛車！」
「那你說說看！」簡逸讓她繼續。
「馬元超曾駕駛那輛XC90去魏遠鎮拋屍，所以馬元超與XC90存在直接聯繫。而他住在以林晨東名義租用的房子裡，那林晨東必然與馬元超也存在必然聯繫。因此林晨東著急退租，正是想抹除這種聯繫。」
「有道理！」鍾念點頭贊同。
芮雪小聲嘀咕道：「既然林晨東行事如此謹慎，為什麼又要把XC90借給鄧雲揚用呢？那輛車出現的頻率越低，對林晨東不是越有利嗎！」
「沒錯，那輛XC出現的頻率越低，對林晨東越有利。但是，把車借給鄧雲揚，對林晨東同樣有利。」
「為什麼？」
「這便於讓林晨東與那輛車撇清關係啊！如果有人暗中關注那輛車，發現是鄧雲揚在開車，就會針對鄧雲揚，而不是林晨東了。」
「哼哼……」侯峰冷笑道：「這麼說，林晨東同意把車借給鄧雲揚，也是沒安好心。」
「車的目標比人更大！而駕駛員在車裡，隔著防曬膜，在車外也不一定能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我猜測，可能那輛XC90在順雲惹上了什麼麻煩，林晨東才會這麼著急地讓馬元超搬離他租的房子。幾天後又爽快地把車借給鄧雲揚，就可以起到混淆視線的作用。」
簡逸點點頭，「如果可芸的猜測沒錯，那輛XC90在順雲可能遇到了某人，而這個人，也許曾看到馬元超駕駛這輛車。當他發現開車去順雲的人不是馬元超，估計就會向林晨東求證，當時開車去順雲的人是誰。」
杜晨立馬說道：「那我們明天就核查林晨東的手機通話記錄！」
「通話記錄我估計沒什麼用，你們可以去玉橋，找張述南、董允浩他們，問問十幾天前，有沒有生面孔去當鋪與林晨東接觸過。」
「好的。」
「那先這樣吧，我和侯峰明天去順雲。可芸和小雪辛苦一趟，去惠澤縣。大家都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可芸和芮雪就出發前往滇南惠澤縣。手機導航顯示全程五百三十多公里，兩人八點出發，差不多下午兩點才到達目的地。也顧不上吃午飯，直接開車去了古城街，在王詡幾個月前拍照的路邊下了車。
人行道上是一排店鋪，金店、眼鏡店、皮具店、藥店、服裝店、小吃店，簡直是五花八門。路上行人如織，一派繁榮景象。
可芸朝四周掃視一遍，徑直走向精益眼鏡店。老闆黃倫宇坐在收銀台後喝茶。銷售員見有人進門，連忙上前招呼。芮雪掏出證件，黃倫宇立刻站了起來。
「警官，你們是找我的吧？」
可芸面帶微笑問道：「你是黃倫宇先生吧？」
「對對，你們是從林城來的？」
「是的，我們是林城刑警隊的，我叫凌可芸，這是我的同事芮雪。」
「哦，你們好，請進來坐吧！」收銀台後面擺了一張小茶几，黃倫宇請二人坐下後，給她們各倒了一杯茶。「警官，昨晚在電話里也沒問清楚，你們說半年前有人在路邊，偷拍我老婆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可芸把在王詡家找到的照片遞給了黃倫宇，「黃先生，你先看照片吧！」
「這就是在外面馬路上拍的，可照片上還有那麼多行人，拍照那傢伙，不一定就是偷拍我老婆孩子吧！」
「對，照片上有很多行人。並且你愛人周佳彥說，第二天下午，拍照的那個人又把車停在了外面的馬路邊。但他沒有繼續拍照，而是朝著你們這一排門面看。我們今天趕過來，就是想問問，在那幾天，你們這排門面的經營戶，有沒有哪家出了什麼事？」
「出事？」黃倫宇放低視線，又瞥了一眼照片。「呃，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好像是四月十幾號，金店吳老闆家的孩子弄丟了！」
「什麼？」可芸大為驚訝，急忙追問：「多大的孩子？」
「三歲多，是個男孩。」
「就是你隔壁那家金店？」
「是啊！吳老闆家兩口子都急瘋了，生意也沒心思做，到處去找孩子。唉，怎麼可能還找得到嘛！」
「黃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吳老闆吧！」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他金店早就盤出去了。」
「電話號碼總有吧？」
「有是有，但是吳老闆的電話幾個月前就打不通了。」
「怎麼回事？吳老闆住哪？」
「吳老闆不是本地人，在我們也沒買房子，他原來是在寶景花園租房住，但把金店盤出去之後，就搬走了。」
「吳老闆家兩口子是什麼地方的人？」
「他們是之江人，來惠澤的時間也不長。他們六月中旬把金店盤出去，後來我就沒見過他們了。」
「吳老闆的孩子是怎麼弄丟的？」
「孩子在小區里玩，本來他媽媽陪著，誰知道遇到個問路的，就說幾句話的工夫，孩子就不見了。吳老闆接到電話，就去小區物業查監控，也沒看是誰把孩子帶走了。」
可芸示意茶几上的照片問道：「黃先生，你說的那個孩子，也在照片上？」
「呃……」黃倫宇指著照片邊角一個細小的背影說道：「就是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