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菜市場
聽了可芸和鍾念的話，大夥都坐不住了。劉勇最先站起來，擡手看了看時間。
「簡逸，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菜市場的冷庫看看吧！」
杜晨馬上附和道：「是啊，鄧雲揚已經抓起來了，不找到他的作案證據，你就是連夜審訊，也不會審出什麼結果。」
「嗯！」簡逸與可芸兩相對視，隨後站起身來。「侯峰，你立即想辦法聯繫菜場的市場管理處，務必拿到建有冷庫的商戶名單。劉哥，你和成山辛苦一趟，去金關堡，找轄區派出所和居委會的人了解鄧雲揚開辦狗場的具體情況。」
劉勇點頭答應：「行，那邊派出所的老趙跟我挺熟，我們這就去找他。」
簡逸看向其餘幾人，「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那個菜市場離鄧雲揚所住小區只有兩站路，但從刑警隊過去，開車需要十五分鐘。途中侯峰打了好幾個電話，輾轉找到市場管理處的負責人，拿到了建有冷庫的商戶名單及聯繫方式。
一共七位商戶，都接到管理處通知，午夜十二點半務必趕到菜市場，配合警方調查案件。
這是一個開放式菜場，有六處進出口可供人出入。其中兩處進出口還能讓車輛通行，靠近西南角的那個進口，可以直接把車開到冷庫門口。
修建冷庫的地方，以前是儲備糧食的倉庫。後來興建菜場，糧庫搬走。市場管理處就把倉庫租給了賣冷凍食品的商戶。各家商戶根據自己的需求，在倉庫中建起七座大小不一的冷庫。只要打開倉庫大門上的掛鎖，就能進入這個獨立於菜市的冷庫區。
簡逸等人在倉庫大門外等了十幾分鐘，有三位商戶老闆帶著冷庫鑰匙先趕過來。杜晨拿到三家冷庫的鑰匙，逐一檢查這三座冷庫，並沒有發現梁安琴的屍體。
侯峰對三位商戶老闆進行了詢問，他們三人都不認識鄧雲揚。但是有個老闆表示，覺得鄧雲揚好像有點眼熟，可惜記不清是何時何地見過鄧雲揚。
眾人等到十二點半，另外四家商戶的老闆也到了。半夜被叫來菜場協助警方查案，其中兩個老闆有些牴觸情緒。不斷追問警方，到底想在他們的冷庫找什麼。
侯峰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見那兩個老闆不願交出冷庫鑰匙，頓時就來了脾氣。對著剃光了頭髮的一個胖老闆不客氣地問道：「你是叫丁東英吧？」
「是，怎麼了？」丁東英叼著煙，楞起眼看向侯峰。
「你是開車來的？」侯峰卻側目看向停在通道上的一輛CRV。
丁東英頓時心虛，老老實實交出了冷庫鑰匙。
侯峰一把接過鑰匙，轉手交給杜晨，隨後對丁東英冷笑道：「無證駕駛，按照交通管理處罰條例，可是要被拘留的。你還是聯繫有駕照的朋友，過來幫你把車開回去吧！」
丁東英不敢吭聲，只好連連點頭。
芮雪在侯峰身後輕輕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無證駕駛？」
「兩年前他醉駕被查，駕照被吊銷了，當時我抽調去參加多部門聯合開展打擊酒駕的行動，所以對丁老闆有點印象。」
另一個有牴觸情緒的老闆見丁東英服了軟，他孤掌難鳴，只好也把鑰匙交出來。
簡逸一看到這位老闆的鑰匙，眼睛就直了。七座冷庫的鑰匙之中，這把鑰匙的設計是最簡單的一把。這也意味著冷庫的門鎖，相對容易開啟。
「這位老闆貴姓啊？」
「我姓肖。」
「肖老闆，你認識一個叫鄧雲揚的人嗎？」
「鄧雲揚？」肖老闆露出疑惑的目光，「呃，你說的是不是在玉橋做文玩生意的鄧老闆？」
「對，就是他，你認識鄧雲揚？」
「認識，不過我只知道他姓鄧，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最近幾天，見過鄧雲揚嗎？」
「見過，前天早上他還來我這買了幾條帶魚。」
「鄧雲揚知道你的冷庫，在什麼位置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簡逸拿過肖老闆的鑰匙，看了侯峰一眼，快步走進倉庫大門。肖老闆的冷庫在倉庫的最深處，其規模也是最大，但冷庫大門卻用了一把極為普通的彈子鎖。
可芸、芮雪緊隨其後，看簡逸打開門鎖，頓時感到一陣冷氣迎面而來。
侯峰找到冷庫的照明開關，燈亮起來之後，發現裡面地方很大。分成幾塊區域，整齊地碼放著各種冷凍海產、雞翅雞腿、豬骨豬腳和各色冷凍丸子、牛筋黃喉等產品。
在冷庫一角，有堆東西被一張防水膠布蓋住。簡逸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去掀開防水布，就見梁安琴躺在一堆從動物身上剔下來的邊角廢料旁。
可芸和芮雪見狀，不由當場愣住。此時肖老闆也走進了自己的冷庫，看見防水布下的屍體，忍不住低呼一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簡逸轉過身看著肖老闆，「這是你的冷庫！」
「我，我好幾天沒掀開那塊防水布了，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怎麼進來的！」
「肖老闆還是先去外面等著吧！」簡逸給站在門外的杜晨使個眼色，後者立即把肖老闆請了出去。
冷庫的地面鋪著軟膠，在低溫的作用下，被凍得十分堅硬。簡逸掃了一圈地面，沒有發現任何足印，又將視線移向了梁安琴的屍體。
可芸和芮雪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顯而易見，梁安琴的死因與顏詠晴一樣，也是被人勒死的。
上周五，梁安琴勒殺顏詠晴，雖然沒有當場勒斃，可顏詠晴最終還是死了。現在輪到了梁安琴，同樣死于勒殺。這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殺人者人恆殺之。
侯峰趕緊通知了刑睿，同時簡逸也讓可芸和芮雪先退出去，以便保護現場痕跡。
肖老闆在杜晨的陪同下，站在門外的通道上，身體像篩糠一樣發抖。他活了幾十歲，也不是沒見過屍體。但那些都是正常死亡的親屬或是好友家中的老人，像這樣被勒死之後，隨意丟在冷庫里的屍體，他是平生第一次見。
除了感到恐懼之外，肖老闆想得更多的是，這座冷庫今後還能不能再繼續使用了。
「肖老闆……」可芸走到肖老闆面前，臉上帶著淡淡微笑。「你別害怕，只要你真的與那具屍體無關，肯定能說得清楚。」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進去的。」
可芸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表示相信肖老闆的話。「平時外面的倉庫大門，都是鎖著的嗎？」
「不一定，又是忙起來，總有人會忘了鎖上倉庫大門。但是各家冷庫的門，肯定都是鎖好的。我家的冷庫，有兩把鑰匙，一把在我身上，一把放在家裡備用。從來沒有借給外人。」肖老闆試圖讓警察相信，自己與冷庫里的屍體無關。
「前天早上，你進過冷庫嗎？」
「進過，我每天早上都要進冷庫取貨，有時候貨不夠賣，下午還要進一次冷庫補貨。」
「那前天你進過幾次冷庫？」
「前天和昨天都是早上進了一次，下午收班的時候，把沒賣完的東西放回冷庫，又進了一次。」
「前天早上，你是幾點進冷庫的？」
「七點過點，我就把當天要賣的貨拿出來了。」
「下午把沒賣完的貨放回冷庫的時候，你沒有注意角落上那堆東西，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平時進冷庫，一般都不會走到那個角落。那堆東西都是賣剩的邊角廢料，準備攢的差不多了再賣去當飼料的。」
「別家的冷庫，也有這種邊角廢料嗎？」
「當然有了，賣凍貨的家家都是這樣，那些邊角廢料也能賣出點錢，誰家願意浪費啊！」
可芸又問了幾句，看來這肖老闆對梁安琴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冷庫，應該是毫不知情。
刑睿的動作很快，可芸剛問完，他就帶著兩名現勘人員趕到現場。也顧不上跟杜晨打招呼，幾人直接進了冷庫開始工作。
另外幾家商戶的老闆，被鍾念勸到倉庫外面，弄不清楚裡面出了什麼事。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和兩個身著警服的人進了倉庫，都湊到一塊竊竊低語。
簡逸讓杜晨帶著肖老闆走出倉庫，隨即通知那幾位老闆可以先回去了。今晚的事，請大家暫時保密，不要在市場裡亂傳消息。
芮雪湊到簡逸身旁，擔心地問道：「頭，冷庫里能找到證據嗎？」
簡逸失落地搖搖頭，「我們也回去吧，現場留給老邢他們就行了。」
看到簡逸失落的神情，杜晨和鍾念不由有些沮喪。本來擔心找不到梁安琴，現在總算發現了她的屍體，可要想拿到鄧雲揚的犯罪證據，估計還是有點懸。
去冷庫這一來一回，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簡逸幾人先去了辦公室，反正鄧雲揚就關在審訊室里，也不怕他跑掉。
芮雪見大家都不說話，心煩意亂地問道：「頭，我們就這麼等著嗎？」
侯峰白了芮雪一眼，「不等著還能怎麼樣？先看老邢他們能不能在冷庫找到線索再說吧！」
可芸默默望著簡逸，她心裡也清楚，以鄧雲揚的謹慎，在冷庫里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殺害梁安琴的工具，只是一條繩索，不管往哪一丟，都沒有機會再找回來。
梁安琴是唯一能夠證實鄧雲揚罪行的人證，可她也死了，簡逸此刻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眾人在沉默中度過了半個小時，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餵……」簡逸接通電話，只覺心跳加速。
「簡逸，我在死者的指甲縫裡找到微量皮屑。」刑睿頓了一下，隨後說道：「你放心，那不是頭皮屑。在開始審訊前，我建議你檢查一下鄧雲揚的兩隻胳膊。」
聽到刑睿的話，簡逸興奮得簡直想跳起來。「知道了，老邢，謝謝！」
侯峰不明就裡，立馬急切問道：「老邢說什麼？」
「梁安琴被害時可能抓傷了鄧雲揚！走，我們去審訊室！」
「簡逸，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菜市場的冷庫看看吧！」
杜晨馬上附和道：「是啊，鄧雲揚已經抓起來了，不找到他的作案證據，你就是連夜審訊，也不會審出什麼結果。」
「嗯！」簡逸與可芸兩相對視，隨後站起身來。「侯峰，你立即想辦法聯繫菜場的市場管理處，務必拿到建有冷庫的商戶名單。劉哥，你和成山辛苦一趟，去金關堡，找轄區派出所和居委會的人了解鄧雲揚開辦狗場的具體情況。」
劉勇點頭答應：「行，那邊派出所的老趙跟我挺熟，我們這就去找他。」
簡逸看向其餘幾人，「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那個菜市場離鄧雲揚所住小區只有兩站路，但從刑警隊過去，開車需要十五分鐘。途中侯峰打了好幾個電話，輾轉找到市場管理處的負責人，拿到了建有冷庫的商戶名單及聯繫方式。
一共七位商戶，都接到管理處通知，午夜十二點半務必趕到菜市場，配合警方調查案件。
這是一個開放式菜場，有六處進出口可供人出入。其中兩處進出口還能讓車輛通行，靠近西南角的那個進口，可以直接把車開到冷庫門口。
修建冷庫的地方，以前是儲備糧食的倉庫。後來興建菜場，糧庫搬走。市場管理處就把倉庫租給了賣冷凍食品的商戶。各家商戶根據自己的需求，在倉庫中建起七座大小不一的冷庫。只要打開倉庫大門上的掛鎖，就能進入這個獨立於菜市的冷庫區。
簡逸等人在倉庫大門外等了十幾分鐘，有三位商戶老闆帶著冷庫鑰匙先趕過來。杜晨拿到三家冷庫的鑰匙，逐一檢查這三座冷庫，並沒有發現梁安琴的屍體。
侯峰對三位商戶老闆進行了詢問，他們三人都不認識鄧雲揚。但是有個老闆表示，覺得鄧雲揚好像有點眼熟，可惜記不清是何時何地見過鄧雲揚。
眾人等到十二點半，另外四家商戶的老闆也到了。半夜被叫來菜場協助警方查案，其中兩個老闆有些牴觸情緒。不斷追問警方，到底想在他們的冷庫找什麼。
侯峰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見那兩個老闆不願交出冷庫鑰匙，頓時就來了脾氣。對著剃光了頭髮的一個胖老闆不客氣地問道：「你是叫丁東英吧？」
「是，怎麼了？」丁東英叼著煙，楞起眼看向侯峰。
「你是開車來的？」侯峰卻側目看向停在通道上的一輛CRV。
丁東英頓時心虛，老老實實交出了冷庫鑰匙。
侯峰一把接過鑰匙，轉手交給杜晨，隨後對丁東英冷笑道：「無證駕駛，按照交通管理處罰條例，可是要被拘留的。你還是聯繫有駕照的朋友，過來幫你把車開回去吧！」
丁東英不敢吭聲，只好連連點頭。
芮雪在侯峰身後輕輕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無證駕駛？」
「兩年前他醉駕被查，駕照被吊銷了，當時我抽調去參加多部門聯合開展打擊酒駕的行動，所以對丁老闆有點印象。」
另一個有牴觸情緒的老闆見丁東英服了軟，他孤掌難鳴，只好也把鑰匙交出來。
簡逸一看到這位老闆的鑰匙，眼睛就直了。七座冷庫的鑰匙之中，這把鑰匙的設計是最簡單的一把。這也意味著冷庫的門鎖，相對容易開啟。
「這位老闆貴姓啊？」
「我姓肖。」
「肖老闆，你認識一個叫鄧雲揚的人嗎？」
「鄧雲揚？」肖老闆露出疑惑的目光，「呃，你說的是不是在玉橋做文玩生意的鄧老闆？」
「對，就是他，你認識鄧雲揚？」
「認識，不過我只知道他姓鄧，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最近幾天，見過鄧雲揚嗎？」
「見過，前天早上他還來我這買了幾條帶魚。」
「鄧雲揚知道你的冷庫，在什麼位置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簡逸拿過肖老闆的鑰匙，看了侯峰一眼，快步走進倉庫大門。肖老闆的冷庫在倉庫的最深處，其規模也是最大，但冷庫大門卻用了一把極為普通的彈子鎖。
可芸、芮雪緊隨其後，看簡逸打開門鎖，頓時感到一陣冷氣迎面而來。
侯峰找到冷庫的照明開關，燈亮起來之後，發現裡面地方很大。分成幾塊區域，整齊地碼放著各種冷凍海產、雞翅雞腿、豬骨豬腳和各色冷凍丸子、牛筋黃喉等產品。
在冷庫一角，有堆東西被一張防水膠布蓋住。簡逸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去掀開防水布，就見梁安琴躺在一堆從動物身上剔下來的邊角廢料旁。
可芸和芮雪見狀，不由當場愣住。此時肖老闆也走進了自己的冷庫，看見防水布下的屍體，忍不住低呼一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簡逸轉過身看著肖老闆，「這是你的冷庫！」
「我，我好幾天沒掀開那塊防水布了，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怎麼進來的！」
「肖老闆還是先去外面等著吧！」簡逸給站在門外的杜晨使個眼色，後者立即把肖老闆請了出去。
冷庫的地面鋪著軟膠，在低溫的作用下，被凍得十分堅硬。簡逸掃了一圈地面，沒有發現任何足印，又將視線移向了梁安琴的屍體。
可芸和芮雪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顯而易見，梁安琴的死因與顏詠晴一樣，也是被人勒死的。
上周五，梁安琴勒殺顏詠晴，雖然沒有當場勒斃，可顏詠晴最終還是死了。現在輪到了梁安琴，同樣死于勒殺。這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殺人者人恆殺之。
侯峰趕緊通知了刑睿，同時簡逸也讓可芸和芮雪先退出去，以便保護現場痕跡。
肖老闆在杜晨的陪同下，站在門外的通道上，身體像篩糠一樣發抖。他活了幾十歲，也不是沒見過屍體。但那些都是正常死亡的親屬或是好友家中的老人，像這樣被勒死之後，隨意丟在冷庫里的屍體，他是平生第一次見。
除了感到恐懼之外，肖老闆想得更多的是，這座冷庫今後還能不能再繼續使用了。
「肖老闆……」可芸走到肖老闆面前，臉上帶著淡淡微笑。「你別害怕，只要你真的與那具屍體無關，肯定能說得清楚。」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進去的。」
可芸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表示相信肖老闆的話。「平時外面的倉庫大門，都是鎖著的嗎？」
「不一定，又是忙起來，總有人會忘了鎖上倉庫大門。但是各家冷庫的門，肯定都是鎖好的。我家的冷庫，有兩把鑰匙，一把在我身上，一把放在家裡備用。從來沒有借給外人。」肖老闆試圖讓警察相信，自己與冷庫里的屍體無關。
「前天早上，你進過冷庫嗎？」
「進過，我每天早上都要進冷庫取貨，有時候貨不夠賣，下午還要進一次冷庫補貨。」
「那前天你進過幾次冷庫？」
「前天和昨天都是早上進了一次，下午收班的時候，把沒賣完的東西放回冷庫，又進了一次。」
「前天早上，你是幾點進冷庫的？」
「七點過點，我就把當天要賣的貨拿出來了。」
「下午把沒賣完的貨放回冷庫的時候，你沒有注意角落上那堆東西，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平時進冷庫，一般都不會走到那個角落。那堆東西都是賣剩的邊角廢料，準備攢的差不多了再賣去當飼料的。」
「別家的冷庫，也有這種邊角廢料嗎？」
「當然有了，賣凍貨的家家都是這樣，那些邊角廢料也能賣出點錢，誰家願意浪費啊！」
可芸又問了幾句，看來這肖老闆對梁安琴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冷庫，應該是毫不知情。
刑睿的動作很快，可芸剛問完，他就帶著兩名現勘人員趕到現場。也顧不上跟杜晨打招呼，幾人直接進了冷庫開始工作。
另外幾家商戶的老闆，被鍾念勸到倉庫外面，弄不清楚裡面出了什麼事。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和兩個身著警服的人進了倉庫，都湊到一塊竊竊低語。
簡逸讓杜晨帶著肖老闆走出倉庫，隨即通知那幾位老闆可以先回去了。今晚的事，請大家暫時保密，不要在市場裡亂傳消息。
芮雪湊到簡逸身旁，擔心地問道：「頭，冷庫里能找到證據嗎？」
簡逸失落地搖搖頭，「我們也回去吧，現場留給老邢他們就行了。」
看到簡逸失落的神情，杜晨和鍾念不由有些沮喪。本來擔心找不到梁安琴，現在總算發現了她的屍體，可要想拿到鄧雲揚的犯罪證據，估計還是有點懸。
去冷庫這一來一回，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簡逸幾人先去了辦公室，反正鄧雲揚就關在審訊室里，也不怕他跑掉。
芮雪見大家都不說話，心煩意亂地問道：「頭，我們就這麼等著嗎？」
侯峰白了芮雪一眼，「不等著還能怎麼樣？先看老邢他們能不能在冷庫找到線索再說吧！」
可芸默默望著簡逸，她心裡也清楚，以鄧雲揚的謹慎，在冷庫里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殺害梁安琴的工具，只是一條繩索，不管往哪一丟，都沒有機會再找回來。
梁安琴是唯一能夠證實鄧雲揚罪行的人證，可她也死了，簡逸此刻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眾人在沉默中度過了半個小時，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餵……」簡逸接通電話，只覺心跳加速。
「簡逸，我在死者的指甲縫裡找到微量皮屑。」刑睿頓了一下，隨後說道：「你放心，那不是頭皮屑。在開始審訊前，我建議你檢查一下鄧雲揚的兩隻胳膊。」
聽到刑睿的話，簡逸興奮得簡直想跳起來。「知道了，老邢，謝謝！」
侯峰不明就裡，立馬急切問道：「老邢說什麼？」
「梁安琴被害時可能抓傷了鄧雲揚！走，我們去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