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付雋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看到陌生車輛從殯儀館入口跟著靈車來到悼念廳，車上一個人也沒下來。就沖這明晃晃的車燈，相信不論是誰，都會朝簡逸等人這輛車子看上一眼。
但付雋卻毫不在意，對跟在靈車後面的車子看都不看一眼，不由讓人感到奇怪。誰也沒有說話，簡逸繼續跟上靈車，把車開到停車場的靈車專用停放區。
付雋下了車，只瞥了簡逸的車一眼，就快步走向殯儀館服務中心。在喪葬用品部隔壁，有一個拉著窗簾的房間。付雋掏出鑰匙打開門，進了房間準備關門，簡逸擡手抵住了門。
「等一下！」
門開了一尺，付雋面無表情地看著簡逸和他身後的人。
「幹什麼？」
「請問，你是叫付雋嗎？」
「嗯，有事嗎？」
「你認識一個叫梁安琴的人嗎？」
付雋朝簡逸身後的杜晨、鍾念看了一眼，眼中透出幾分疑惑。「認識，怎麼了？」
「能進去聊嗎？我們是警察。」
付雋把門拉開，房間很小，裡面只有一張床，兩張木凳。房間其餘的地方，堆放著不少花圈。床邊的牆上掛著幾件衣服，除此以外，整個房間再無其他東西。
簡逸和芮雪進了房間，杜晨和鍾念就站在門邊，默默看著付雋。員工登記冊顯示他才29歲，長得還有點小帥。兩鬢卻已經有了白頭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出幾分滄桑，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上好幾歲。
付雋在床沿坐下，一言不發地面對著簡逸，眼神有些空洞，視線明明對著簡逸，可又像沒有看他。
「你最近跟梁安琴聯繫過嗎？」
「沒有。」
「你們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梁安琴失蹤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付雋十分平靜，對梁安琴失蹤的消息竟無反應。
「今天已經是梁安琴失蹤的第七天。」
付雋的視線終於與簡逸的目光接觸，但沒有接簡逸的話。
「你覺得奇怪，她為什麼會失蹤嗎？」
「我和她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失不失蹤和我無關。」付雋臉上仍是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昔日女友再也不能在他心裡掀起半點波瀾。
「梁安琴曾是你的女朋友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
「2009年。」
「為什麼分手？」
「合不來。」
「兩年後，也就是2011年，梁安琴結婚了，你知道她丈夫是誰嗎？」
「聽說叫魏方弘。」
「對，七天前的深夜，魏方弘與梁安琴大吵一架之後，梁安琴離家出走，至今未歸。梁安琴的父母都不在了，她和叔叔一家的關係也不太親近。你覺得她這幾天會去什麼地方呢？」
「不知道。」
「你住在什麼地方？」
「浣溪橋39號。」
「三天前，在松竹園有人被殺了，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知道那是什麼人嘛？」
「不知道，那天我休息。」
「四天前，棲鶴園的死者，屍體是你運回殯儀館的吧？」
「是。」
「那個喪家姓什麼？」
「好像姓鄧。」
「在松竹園被殺的人，就是去鄧家弔唁的客人。」
「哦。」
簡逸不覺皺眉，付雋的態度表面上十分配合，幾乎是有問必答。但是他的面無表情和漫不經心，著實叫人看不透他。
「付雋，據我們調查，梁安琴涉及了一起謀殺案，她的失蹤也存在一定的危險。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她，她很可能出現意外。」
「我不知道她在哪！」
「剛才你說，松竹園發生兇殺案的那天晚上，你休息。可當晚有人看見你在殯儀館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付雋快速瞟了站在門邊的杜晨和鍾念一眼，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肯定是看錯了，那天晚上我沒來過。」
「看見你的人，是你的同事，他說絕不會看錯的。」
「那天晚上我在家。」
「有人能證明嗎？」
「你以為我會跑來殯儀館殺人？」付雋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我們這個時候來找你，是因為兩件事。一，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天晚上，你休息，卻有人在殯儀館看到你。二、梁安琴失蹤多日，而你是她的前男友。」
「所以呢？」
「你否認在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晚來過殯儀館，也否認近期見過梁安琴。你說我們會這麼想？」
「那是你們的事！」
「你能帶我們去你家裡看看嘛？」
「憑什麼？我是嫌疑人嗎？」
簡逸扭頭看向杜晨，「羅啟周今晚值班吧？請他過來一下。」
「好。」杜晨到隔壁的喪葬用品部，敲開門，把羅啟周請了過來。
付雋見羅啟周進來，馬上又變得面無表情。
「羅師傅，你在松竹園發現屍體的那天晚上，曾看到付雋在殯儀館，對嗎？」
「呃……」羅啟周面露難色，他和付雋畢竟是同事，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要當面對質，多少還是有點顧慮。
杜晨微笑著向羅啟周點了下頭，「羅師傅，沒關係，照實說就行了。」
「呃，那天晚上九點過，我看到付雋朝棲鶴園那邊走。」
「你看錯人了！」付雋冷冷地瞪著羅啟周。
簡逸並不理會付雋的反駁，繼續向羅啟周問道：「具體是九點過多少，你還記得嗎？」
「大概九點二十。」
「你看到他的正臉了嗎？」
「看到了，當時我給棲鶴園送桶裝水，回來的路上，看到他在路對面的人行道上，正朝棲鶴園的方向走。那天晚上，那邊只有棲鶴園一家在辦喪事。」
「付雋看到你了嗎？」
「我不知道。」
「你還記得當時付雋穿的什麼衣服嗎？」
「牛仔褲，深灰色的夾克，還戴了一頂棒球帽。」
「付雋的這身穿著，你以前見過？」
「見過。」
「好，謝謝你羅師傅，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羅啟周轉身就走，甚至都不好意思看付雋一眼。
簡逸盯著付雋瞅了片刻，表情嚴肅地說道：「你還要堅持，是羅啟周看錯人了嗎？」
「我說了，那天晚上我沒來過殯儀館。」
「那好，現在請你帶我們去你家看看，行嗎？」
「我還在上班。」
「沒事，我可以跟你們領導商量，批准你暫時外出，如果你接到電話需要接收屍體，我馬上送你回來。」
付雋顯得有些不耐煩，「你是想搜查我家嗎？」
「你別誤會，不是搜查，只是隨便看看。」
付雋考慮片刻，緩緩站起身來。「那就走吧！」
浣溪橋39號，處於一片老舊住宅區之中。從一條沒有路名牌的小巷子進去，付雋在一棟四層樓房前停下腳步，擡頭朝二樓掃了一眼。
簡逸好奇地問道：「這是哪個單位的房子？」
杜晨立即答道：「我記得好像是以前的果品公司宿舍吧！」
付雋「嗯」了一聲，邁腿上了樓梯。
這種老式住宅樓不分單元，每層樓有六戶住房，共用一條走廊。付雋家在二樓靠近樓梯口的第二家，廚房窗戶對著走廊。
付雋經過窗戶時，不經意地朝廚房瞟了一眼。然後走到門前掏出鑰匙，稍稍猶豫了一下，才把門打開。
屋裡沒有動靜，簡逸微微有些失望。等付雋開了燈，緩步走進屋裡。
老房子的客廳都很小，靠廚房那面牆下擺著一張雙人床墊，對面牆正中放著一個床頭櫃，上面是一台32寸的平板電視機。床墊前有張小木桌，桌上擺著大號玻璃菸灰缸，裡面有幾個細支香菸的菸蒂。
客廳左邊是一大一小兩間臥室，大臥室擺著雙人床和衣櫃、寫字桌。小臥室有張單人床，也鋪著床單和疊好的被子。
簡逸站在小臥室門邊看了看，扭頭對付雋問道：「你一個人住，兩間臥室都鋪了床？」
「有時候來了親戚，方便住。」
「你還沒結婚？」
「嗯。」
「你沒跟父母一起住？」
「嗯，他們住在前面46號。」
「這房子是你租的？」
「嗯。」
可芸走到客廳後面的陽台上，看到開著門的廁所。水池挨在廁所門邊，一旁擺著雙缸洗衣機。水池台上有一隻漱口杯和一個一次性水杯，漱口杯里插著藍色牙刷，一次性水杯上橫放著粉色牙刷。顯然，近期有人來這住過幾天。
簡逸見可芸拿著一次性水杯和粉色牙刷回到客廳，似笑非笑地對付雋問道：「這牙刷是誰用的？」
「我表姐，上周她帶孩子來林城看病，在這住了兩天。」
「你表姐是上周的哪天來的？」
「星期二。」
簡逸暗暗氣惱，除了這隻一次性水杯和粉色牙刷，他在這房子完全找不到梁安琴住過的痕跡。付雋既然說，上周他表姐來過，那粉色牙刷和兩張鋪好的床，也就能解釋清楚了。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手機嗎？」簡逸沒有辦法，只好提出不情之請。
「這不太合適吧？」
簡逸正色說道：「付雋，上周五晚上，魏方弘的情人死了，據他說，是梁安琴殺了他的情人，所以梁安琴才會失蹤。但魏方弘的話，存在一些疑點。如果你這幾天見過梁安琴的話，請你告訴我們。只有找到梁安琴，我們才能弄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殺人。」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那請你解釋一下，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天晚上，你去殯儀館幹什麼？」
「我說了，羅啟周肯定看錯人了。」
付雋的態度非常強硬，簡逸心裡開始有點發毛了。
「梁安琴的案子很複雜，經過我們這幾天的調查，魏方弘情人的死，應該是另有兇手。梁安琴也許是被兇手利用了，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再不出現的話，下一個出事的可能就是她。」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簡逸耐著性子，極力控制著情緒，「但是她來過你這，對嗎？」
付雋突然沉默，目光投向可芸手裡的粉色牙刷。
簡逸走過去從可芸手裡抽出那把粉色牙刷，隨後回到付雋面前，「她到底去哪了？你難道希望她也變成一具屍體嗎？」
但付雋卻毫不在意，對跟在靈車後面的車子看都不看一眼，不由讓人感到奇怪。誰也沒有說話，簡逸繼續跟上靈車，把車開到停車場的靈車專用停放區。
付雋下了車，只瞥了簡逸的車一眼，就快步走向殯儀館服務中心。在喪葬用品部隔壁，有一個拉著窗簾的房間。付雋掏出鑰匙打開門，進了房間準備關門，簡逸擡手抵住了門。
「等一下！」
門開了一尺，付雋面無表情地看著簡逸和他身後的人。
「幹什麼？」
「請問，你是叫付雋嗎？」
「嗯，有事嗎？」
「你認識一個叫梁安琴的人嗎？」
付雋朝簡逸身後的杜晨、鍾念看了一眼，眼中透出幾分疑惑。「認識，怎麼了？」
「能進去聊嗎？我們是警察。」
付雋把門拉開，房間很小，裡面只有一張床，兩張木凳。房間其餘的地方，堆放著不少花圈。床邊的牆上掛著幾件衣服，除此以外，整個房間再無其他東西。
簡逸和芮雪進了房間，杜晨和鍾念就站在門邊，默默看著付雋。員工登記冊顯示他才29歲，長得還有點小帥。兩鬢卻已經有了白頭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出幾分滄桑，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上好幾歲。
付雋在床沿坐下，一言不發地面對著簡逸，眼神有些空洞，視線明明對著簡逸，可又像沒有看他。
「你最近跟梁安琴聯繫過嗎？」
「沒有。」
「你們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梁安琴失蹤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付雋十分平靜，對梁安琴失蹤的消息竟無反應。
「今天已經是梁安琴失蹤的第七天。」
付雋的視線終於與簡逸的目光接觸，但沒有接簡逸的話。
「你覺得奇怪，她為什麼會失蹤嗎？」
「我和她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失不失蹤和我無關。」付雋臉上仍是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昔日女友再也不能在他心裡掀起半點波瀾。
「梁安琴曾是你的女朋友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
「2009年。」
「為什麼分手？」
「合不來。」
「兩年後，也就是2011年，梁安琴結婚了，你知道她丈夫是誰嗎？」
「聽說叫魏方弘。」
「對，七天前的深夜，魏方弘與梁安琴大吵一架之後，梁安琴離家出走，至今未歸。梁安琴的父母都不在了，她和叔叔一家的關係也不太親近。你覺得她這幾天會去什麼地方呢？」
「不知道。」
「你住在什麼地方？」
「浣溪橋39號。」
「三天前，在松竹園有人被殺了，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知道那是什麼人嘛？」
「不知道，那天我休息。」
「四天前，棲鶴園的死者，屍體是你運回殯儀館的吧？」
「是。」
「那個喪家姓什麼？」
「好像姓鄧。」
「在松竹園被殺的人，就是去鄧家弔唁的客人。」
「哦。」
簡逸不覺皺眉，付雋的態度表面上十分配合，幾乎是有問必答。但是他的面無表情和漫不經心，著實叫人看不透他。
「付雋，據我們調查，梁安琴涉及了一起謀殺案，她的失蹤也存在一定的危險。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她，她很可能出現意外。」
「我不知道她在哪！」
「剛才你說，松竹園發生兇殺案的那天晚上，你休息。可當晚有人看見你在殯儀館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付雋快速瞟了站在門邊的杜晨和鍾念一眼，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肯定是看錯了，那天晚上我沒來過。」
「看見你的人，是你的同事，他說絕不會看錯的。」
「那天晚上我在家。」
「有人能證明嗎？」
「你以為我會跑來殯儀館殺人？」付雋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我們這個時候來找你，是因為兩件事。一，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天晚上，你休息，卻有人在殯儀館看到你。二、梁安琴失蹤多日，而你是她的前男友。」
「所以呢？」
「你否認在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晚來過殯儀館，也否認近期見過梁安琴。你說我們會這麼想？」
「那是你們的事！」
「你能帶我們去你家裡看看嘛？」
「憑什麼？我是嫌疑人嗎？」
簡逸扭頭看向杜晨，「羅啟周今晚值班吧？請他過來一下。」
「好。」杜晨到隔壁的喪葬用品部，敲開門，把羅啟周請了過來。
付雋見羅啟周進來，馬上又變得面無表情。
「羅師傅，你在松竹園發現屍體的那天晚上，曾看到付雋在殯儀館，對嗎？」
「呃……」羅啟周面露難色，他和付雋畢竟是同事，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要當面對質，多少還是有點顧慮。
杜晨微笑著向羅啟周點了下頭，「羅師傅，沒關係，照實說就行了。」
「呃，那天晚上九點過，我看到付雋朝棲鶴園那邊走。」
「你看錯人了！」付雋冷冷地瞪著羅啟周。
簡逸並不理會付雋的反駁，繼續向羅啟周問道：「具體是九點過多少，你還記得嗎？」
「大概九點二十。」
「你看到他的正臉了嗎？」
「看到了，當時我給棲鶴園送桶裝水，回來的路上，看到他在路對面的人行道上，正朝棲鶴園的方向走。那天晚上，那邊只有棲鶴園一家在辦喪事。」
「付雋看到你了嗎？」
「我不知道。」
「你還記得當時付雋穿的什麼衣服嗎？」
「牛仔褲，深灰色的夾克，還戴了一頂棒球帽。」
「付雋的這身穿著，你以前見過？」
「見過。」
「好，謝謝你羅師傅，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羅啟周轉身就走，甚至都不好意思看付雋一眼。
簡逸盯著付雋瞅了片刻，表情嚴肅地說道：「你還要堅持，是羅啟周看錯人了嗎？」
「我說了，那天晚上我沒來過殯儀館。」
「那好，現在請你帶我們去你家看看，行嗎？」
「我還在上班。」
「沒事，我可以跟你們領導商量，批准你暫時外出，如果你接到電話需要接收屍體，我馬上送你回來。」
付雋顯得有些不耐煩，「你是想搜查我家嗎？」
「你別誤會，不是搜查，只是隨便看看。」
付雋考慮片刻，緩緩站起身來。「那就走吧！」
浣溪橋39號，處於一片老舊住宅區之中。從一條沒有路名牌的小巷子進去，付雋在一棟四層樓房前停下腳步，擡頭朝二樓掃了一眼。
簡逸好奇地問道：「這是哪個單位的房子？」
杜晨立即答道：「我記得好像是以前的果品公司宿舍吧！」
付雋「嗯」了一聲，邁腿上了樓梯。
這種老式住宅樓不分單元，每層樓有六戶住房，共用一條走廊。付雋家在二樓靠近樓梯口的第二家，廚房窗戶對著走廊。
付雋經過窗戶時，不經意地朝廚房瞟了一眼。然後走到門前掏出鑰匙，稍稍猶豫了一下，才把門打開。
屋裡沒有動靜，簡逸微微有些失望。等付雋開了燈，緩步走進屋裡。
老房子的客廳都很小，靠廚房那面牆下擺著一張雙人床墊，對面牆正中放著一個床頭櫃，上面是一台32寸的平板電視機。床墊前有張小木桌，桌上擺著大號玻璃菸灰缸，裡面有幾個細支香菸的菸蒂。
客廳左邊是一大一小兩間臥室，大臥室擺著雙人床和衣櫃、寫字桌。小臥室有張單人床，也鋪著床單和疊好的被子。
簡逸站在小臥室門邊看了看，扭頭對付雋問道：「你一個人住，兩間臥室都鋪了床？」
「有時候來了親戚，方便住。」
「你還沒結婚？」
「嗯。」
「你沒跟父母一起住？」
「嗯，他們住在前面46號。」
「這房子是你租的？」
「嗯。」
可芸走到客廳後面的陽台上，看到開著門的廁所。水池挨在廁所門邊，一旁擺著雙缸洗衣機。水池台上有一隻漱口杯和一個一次性水杯，漱口杯里插著藍色牙刷，一次性水杯上橫放著粉色牙刷。顯然，近期有人來這住過幾天。
簡逸見可芸拿著一次性水杯和粉色牙刷回到客廳，似笑非笑地對付雋問道：「這牙刷是誰用的？」
「我表姐，上周她帶孩子來林城看病，在這住了兩天。」
「你表姐是上周的哪天來的？」
「星期二。」
簡逸暗暗氣惱，除了這隻一次性水杯和粉色牙刷，他在這房子完全找不到梁安琴住過的痕跡。付雋既然說，上周他表姐來過，那粉色牙刷和兩張鋪好的床，也就能解釋清楚了。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手機嗎？」簡逸沒有辦法，只好提出不情之請。
「這不太合適吧？」
簡逸正色說道：「付雋，上周五晚上，魏方弘的情人死了，據他說，是梁安琴殺了他的情人，所以梁安琴才會失蹤。但魏方弘的話，存在一些疑點。如果你這幾天見過梁安琴的話，請你告訴我們。只有找到梁安琴，我們才能弄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殺人。」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那請你解釋一下，松竹園發生兇殺案那天晚上，你去殯儀館幹什麼？」
「我說了，羅啟周肯定看錯人了。」
付雋的態度非常強硬，簡逸心裡開始有點發毛了。
「梁安琴的案子很複雜，經過我們這幾天的調查，魏方弘情人的死，應該是另有兇手。梁安琴也許是被兇手利用了，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再不出現的話，下一個出事的可能就是她。」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簡逸耐著性子，極力控制著情緒，「但是她來過你這，對嗎？」
付雋突然沉默，目光投向可芸手裡的粉色牙刷。
簡逸走過去從可芸手裡抽出那把粉色牙刷，隨後回到付雋面前，「她到底去哪了？你難道希望她也變成一具屍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