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真兇的破綻
侯峰的車一路向著城郊駛去，芮雪納悶地看了看方向，立馬猜到這是要去雲湖山莊。
「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先帶魏方弘回隊裡？」
可芸淡淡說道：「可能老簡想看看魏方弘的反應吧！」
「你相信魏方弘的話嗎？」
「我信，他交代的情況，聽不出有什麼疑點。而且事發當晚，魏方弘沒有開車。他那輛單排座貨車，停在日化批發市場後面。魏方弘騎著摩托車去公寓，要轉移屍體的話，就不會走得太遠。」
「問題是，如果魏方弘把顏詠晴丟在河堤的時候，人如果還活著，那又是誰殺了顏詠晴呢！」
「這個問題，只能慢慢查了！」
「魏方弘說，他沒有帶走顏詠晴的手錶。那手錶就是真兇拿走了？」
「有這個可能！」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梁安琴和魏方弘兩個人，難道都看不出顏詠晴當時並沒有死嗎！」
「窒息有時候會讓人進入假死狀態，梁安琴和魏方弘試過顏詠晴的鼻息，覺得她沒了呼吸，自然認為她死了。再說，梁安琴從公寓衝下樓去找魏方弘，一開口就說『我殺人了』。魏方弘便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梁安琴殺死了顏詠晴，所以在檢查呼吸時，就不會太仔細。他也不會當著梁安琴的面，去摸顏詠晴的心跳。甚至不會管顏詠晴有沒有脈搏，他要做的，就是儘快把顏詠晴轉移到別的地方。」
「可他們還刷洗了顏詠晴的指甲縫，隨後魏方弘把顏詠晴背到河邊，在這個過程中，顏詠晴居然沒有醒過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回隊裡你可以向邢睿諮詢一下，人在假死狀態下，受到外界刺激會不會醒過來。」
「嗯。」
兩輛車開進雲湖山莊，車燈照亮了最後那棟爛尾別墅的大門。簡逸下了車，沒有著急進入現場。而是領著魏方弘，走到一組清晰的車輪印前。
「魏方弘，請看看這道車輪印，眼熟嗎？」
「這……」地上的車輪印魏方弘當然不會陌生，可他不敢相信，有人會把他的貨車開來爛尾別墅。
「顏詠晴的屍體，就是在這棟別墅里發現的。」簡逸指著地上的車輪印說道：
「這幾天，你用過貨車嗎？」
「沒有，出事之後，我沒有動過貨車。」
「看到地上的泥了嗎，我在你那輛貨車的輪胎花紋里，找到了這種帶著青色苔蘚的泥土。你該怎麼解釋呢？」
「我這幾天根本沒有動過車，白天我在門面，有彭斐可以作證。晚上我在家，你們可以查小區監控，我出去都是騎的摩托。」
侯峰不屑笑道：「你也可以騎著摩托去批發市場後面換成貨車啊！」
「警官，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那天晚上，我把顏詠晴丟在河邊就走了。如果要開貨車過去把人拉來這的話，我也應該是當天晚上，就去批發市場把車開去河邊，把顏詠晴拉走吧？但是我凌晨一點半就到家了，顏詠晴是凌晨兩點死的。」魏方弘的頭腦變得十分清晰，緊緊抓住顏詠晴的死亡時間為自己開脫。
實際上，按照魏方弘的說法，顏詠晴在事發當晚十點左右，就被梁安琴勒住脖子昏死過去，他第一次從公寓回家，是十一點。十一點半，魏方弘出去找梁安琴時，也曾去過日化批發市場。
不過魏方弘說，他只是去庫房看梁安晴在不在。並沒有提到動那輛貨車。他第二次回到家是凌晨一點半，從這一點來看，他有充裕的時間，從批發市場開車去公寓後方的河邊，把顏詠晴轉移到雲湖山莊的爛尾別墅。
但現在魏方弘抓住顏詠晴的死亡時間說事，侯峰就算懷疑他在案發當晚開貨車來過爛尾別墅，暫時也拿不出相關的證據。
可芸和芮雪下了車，走到侯峰的車頭前，兩人同時低頭看向地上的車輪印。
簡逸面無表情地盯著魏方弘的眼睛。周圍沒有照明，唯一的光源就是照在地面的兩道車燈，光亮以外的地方漆黑一片。想到顏詠晴的屍體在爛尾別墅里放了幾天，魏方弘頓時不寒而慄，總感覺四周的黑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可芸若有所思地擡眼瞟了下爛尾別墅黑乎乎的門洞，突然轉過臉看向簡逸。
「怎麼了？」簡逸發現可芸的表情有些奇怪。
「晚上我們去批發市場的時候，應該檢查一下那輛貨車的車廂。」
魏方弘疑惑地重複道：「車廂？」
「現在去也不晚！」簡逸扭頭問道：「你帶貨車鑰匙了嗎？」
「帶了。」魏方弘被銬上的同時，鑰匙也被搜走。侯峰迴到車旁，拉開車門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走回到簡逸面前，把鑰匙遞了過去。
簡逸接過鑰匙，看了一下，目視眾人說道：「我們走吧，去日化批發市場。」
芮雪趕緊坐進駕駛室，把車打著火。可芸也上了車，透過擋風玻璃注視著魏方弘鑽進侯峰的車后座。
今晚去日化批發市場的庫房時，彭斐帶著可芸和芮雪去看了魏方弘的貨車。她們沒有魏方弘的車鑰匙，也就沒有打開貨廂查看。至於簡逸說，在貨車輪胎花紋里發現帶著青色苔蘚的泥土，也是想讓他上套。
可惜魏方弘的反應，讓人十分失望。誰都看得出，即便簡逸說魏方弘的貨車到過爛尾別墅，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回城是芮雪的車在前面，可芸不時掃一眼後視鏡，好像有什麼心事。
「你是不是想從魏方弘的後車廂里，找到他用車運屍的證據？」
「嗬……」可芸懶懶地笑了一聲，「事發當晚，魏方弘拿走了顏詠晴身上的身份證、銀行卡等物品，彩金項煉沒動。可在爛尾別墅發現顏詠晴的屍體，她的手錶卻不見了。」
「難道手錶會在後車廂里？」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是被害者的遺物，如果出現在魏方弘的貨車廂里，這起謀殺案的證據鏈不就完整了嗎！」
「可死亡時間對不上啊！」
「怎麼會對不上？凌晨一點半，只有魏方弘一個人回到家，梁安琴還在外面呢！」
「梁安琴？」芮雪驚訝地瞥向可芸，「她獨自留在爛尾別墅，等到凌晨兩點才把顏詠晴勒死？」
「這就是把手錶放進貨車廂的目的！兇手想讓警方懷疑懷疑魏方弘和梁安琴合謀殺害顏詠晴。」
「對，當晚十一點半，梁安琴和魏方弘相隔幾分鐘離開小區。他們很可能乘摩托車去了日化批發市場，把貨車開到公寓附近的路邊。從時間上推算，當時應該是十二點左右，街面上已經沒有行人和車輛了。魏方弘把昏死的顏詠晴背上車，然後開車去爛尾別墅，把梁安晴留下，等到凌晨兩點，再勒死顏詠晴。」
「所以才需要讓梁安琴失蹤？」
「對，但梁安琴真會一個人留在爛尾別墅殺人嗎？」
「你認為不會？」
「其實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真兇想引導警方做出這樣的推斷，但是有個很大的破綻，真兇沒有考慮到。或者說，他不可能考慮到。」
「什麼破綻啊？」
「就是顏詠晴的指甲縫！梁安琴被顏詠晴抓傷，在公寓用牙刷把顏詠晴的指甲縫刷洗乾淨。但是真兇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也看不出來，顏詠晴的指甲縫被清理過。」
「那也可以假設，梁安琴是在刷洗過顏詠晴的指甲縫之後，才跟魏方弘一起，把顏詠晴轉移到爛尾別墅的呀！」
「不，你想想，假設梁安琴是第一次勒住顏詠晴脖子時被抓傷，她在刷洗過顏詠晴的指甲縫後，發現顏詠晴並沒有死，第二次殺人，還會採用繩索作為殺人兇器嗎？她不該換一種萬無一失的殺人手法嗎？魏方弘租的那套公寓，雖然平時不做飯，但是廚房裡總不會連刀都沒有吧？」
按照可芸的思路，梁安琴第一次用繩子沒把顏詠晴勒死，那麼第二次動手，就該換一種方式。而用刀殺人，顯然比繩子更為穩妥。
「好像有點道理。」
「我們再來分析第二種可能性，梁安琴會不會是凌晨兩點，準備勒死顏詠晴時，才被抓傷的呢？」
「不會，因為爛尾別墅里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水，也沒有刷子。梁安琴如果是凌晨兩點被抓傷的，就沒有條件刷洗顏詠晴的指甲縫。」
「沒錯，所以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如果梁安琴第一次用繩子，沒能把顏詠晴勒死，她第二次殺人，就不會再用繩子。因此，我相信魏方弘說的是真話，他把顏詠晴丟在河邊的時候，顏詠晴還沒有死，而且她的指甲縫已經被刷洗乾淨。但兇手不知道這個情況，他把顏詠晴帶走了，因為看到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就採取同樣的手段，再一次用繩子勒死了顏詠晴。」
「那邢睿能看不出來嗎？」
「不一定能看出來。你別忘了，當時顏詠晴並沒有死，經過四個小時的血液循環。凌晨兩點，兇手用一條略粗一些的繩子，重疊在顏詠晴頸部勒痕上，小心翼翼地將其勒斃，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邢睿，也不一定會發現端倪。」
「可是，真會如你所想，我們一定能在貨車廂里找到顏詠晴的手錶嗎？」
「姚遙和錢麗蓉的內褲、耳釘、戒子，被用來做什麼了？」
「栽贓嫁禍啊！」芮雪吃驚地說道：「顏詠晴的手錶也被兇手用來栽贓嫁禍了！」
「對！這套手法是不是很熟悉？」
「那兇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不知道。」
兩輛車又回到日化批發市場後面的馬路邊，侯峰把車停在魏方弘的貨車旁，簡逸拉著魏方弘下了車，把貨廂鑰匙交到他手上。
「把貨廂門打開吧！」
魏方弘拿過鑰匙，稍稍猶豫片刻，擡手打開貨廂門。芮雪早已準備好電筒，光束照進貨廂，只見一隻小巧的女士手錶落在貨廂底部。
「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先帶魏方弘回隊裡？」
可芸淡淡說道：「可能老簡想看看魏方弘的反應吧！」
「你相信魏方弘的話嗎？」
「我信，他交代的情況，聽不出有什麼疑點。而且事發當晚，魏方弘沒有開車。他那輛單排座貨車，停在日化批發市場後面。魏方弘騎著摩托車去公寓，要轉移屍體的話，就不會走得太遠。」
「問題是，如果魏方弘把顏詠晴丟在河堤的時候，人如果還活著，那又是誰殺了顏詠晴呢！」
「這個問題，只能慢慢查了！」
「魏方弘說，他沒有帶走顏詠晴的手錶。那手錶就是真兇拿走了？」
「有這個可能！」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梁安琴和魏方弘兩個人，難道都看不出顏詠晴當時並沒有死嗎！」
「窒息有時候會讓人進入假死狀態，梁安琴和魏方弘試過顏詠晴的鼻息，覺得她沒了呼吸，自然認為她死了。再說，梁安琴從公寓衝下樓去找魏方弘，一開口就說『我殺人了』。魏方弘便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梁安琴殺死了顏詠晴，所以在檢查呼吸時，就不會太仔細。他也不會當著梁安琴的面，去摸顏詠晴的心跳。甚至不會管顏詠晴有沒有脈搏，他要做的，就是儘快把顏詠晴轉移到別的地方。」
「可他們還刷洗了顏詠晴的指甲縫，隨後魏方弘把顏詠晴背到河邊，在這個過程中，顏詠晴居然沒有醒過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回隊裡你可以向邢睿諮詢一下，人在假死狀態下，受到外界刺激會不會醒過來。」
「嗯。」
兩輛車開進雲湖山莊，車燈照亮了最後那棟爛尾別墅的大門。簡逸下了車，沒有著急進入現場。而是領著魏方弘，走到一組清晰的車輪印前。
「魏方弘，請看看這道車輪印，眼熟嗎？」
「這……」地上的車輪印魏方弘當然不會陌生，可他不敢相信，有人會把他的貨車開來爛尾別墅。
「顏詠晴的屍體，就是在這棟別墅里發現的。」簡逸指著地上的車輪印說道：
「這幾天，你用過貨車嗎？」
「沒有，出事之後，我沒有動過貨車。」
「看到地上的泥了嗎，我在你那輛貨車的輪胎花紋里，找到了這種帶著青色苔蘚的泥土。你該怎麼解釋呢？」
「我這幾天根本沒有動過車，白天我在門面，有彭斐可以作證。晚上我在家，你們可以查小區監控，我出去都是騎的摩托。」
侯峰不屑笑道：「你也可以騎著摩托去批發市場後面換成貨車啊！」
「警官，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那天晚上，我把顏詠晴丟在河邊就走了。如果要開貨車過去把人拉來這的話，我也應該是當天晚上，就去批發市場把車開去河邊，把顏詠晴拉走吧？但是我凌晨一點半就到家了，顏詠晴是凌晨兩點死的。」魏方弘的頭腦變得十分清晰，緊緊抓住顏詠晴的死亡時間為自己開脫。
實際上，按照魏方弘的說法，顏詠晴在事發當晚十點左右，就被梁安琴勒住脖子昏死過去，他第一次從公寓回家，是十一點。十一點半，魏方弘出去找梁安琴時，也曾去過日化批發市場。
不過魏方弘說，他只是去庫房看梁安晴在不在。並沒有提到動那輛貨車。他第二次回到家是凌晨一點半，從這一點來看，他有充裕的時間，從批發市場開車去公寓後方的河邊，把顏詠晴轉移到雲湖山莊的爛尾別墅。
但現在魏方弘抓住顏詠晴的死亡時間說事，侯峰就算懷疑他在案發當晚開貨車來過爛尾別墅，暫時也拿不出相關的證據。
可芸和芮雪下了車，走到侯峰的車頭前，兩人同時低頭看向地上的車輪印。
簡逸面無表情地盯著魏方弘的眼睛。周圍沒有照明，唯一的光源就是照在地面的兩道車燈，光亮以外的地方漆黑一片。想到顏詠晴的屍體在爛尾別墅里放了幾天，魏方弘頓時不寒而慄，總感覺四周的黑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可芸若有所思地擡眼瞟了下爛尾別墅黑乎乎的門洞，突然轉過臉看向簡逸。
「怎麼了？」簡逸發現可芸的表情有些奇怪。
「晚上我們去批發市場的時候，應該檢查一下那輛貨車的車廂。」
魏方弘疑惑地重複道：「車廂？」
「現在去也不晚！」簡逸扭頭問道：「你帶貨車鑰匙了嗎？」
「帶了。」魏方弘被銬上的同時，鑰匙也被搜走。侯峰迴到車旁，拉開車門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走回到簡逸面前，把鑰匙遞了過去。
簡逸接過鑰匙，看了一下，目視眾人說道：「我們走吧，去日化批發市場。」
芮雪趕緊坐進駕駛室，把車打著火。可芸也上了車，透過擋風玻璃注視著魏方弘鑽進侯峰的車后座。
今晚去日化批發市場的庫房時，彭斐帶著可芸和芮雪去看了魏方弘的貨車。她們沒有魏方弘的車鑰匙，也就沒有打開貨廂查看。至於簡逸說，在貨車輪胎花紋里發現帶著青色苔蘚的泥土，也是想讓他上套。
可惜魏方弘的反應，讓人十分失望。誰都看得出，即便簡逸說魏方弘的貨車到過爛尾別墅，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回城是芮雪的車在前面，可芸不時掃一眼後視鏡，好像有什麼心事。
「你是不是想從魏方弘的後車廂里，找到他用車運屍的證據？」
「嗬……」可芸懶懶地笑了一聲，「事發當晚，魏方弘拿走了顏詠晴身上的身份證、銀行卡等物品，彩金項煉沒動。可在爛尾別墅發現顏詠晴的屍體，她的手錶卻不見了。」
「難道手錶會在後車廂里？」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是被害者的遺物，如果出現在魏方弘的貨車廂里，這起謀殺案的證據鏈不就完整了嗎！」
「可死亡時間對不上啊！」
「怎麼會對不上？凌晨一點半，只有魏方弘一個人回到家，梁安琴還在外面呢！」
「梁安琴？」芮雪驚訝地瞥向可芸，「她獨自留在爛尾別墅，等到凌晨兩點才把顏詠晴勒死？」
「這就是把手錶放進貨車廂的目的！兇手想讓警方懷疑懷疑魏方弘和梁安琴合謀殺害顏詠晴。」
「對，當晚十一點半，梁安琴和魏方弘相隔幾分鐘離開小區。他們很可能乘摩托車去了日化批發市場，把貨車開到公寓附近的路邊。從時間上推算，當時應該是十二點左右，街面上已經沒有行人和車輛了。魏方弘把昏死的顏詠晴背上車，然後開車去爛尾別墅，把梁安晴留下，等到凌晨兩點，再勒死顏詠晴。」
「所以才需要讓梁安琴失蹤？」
「對，但梁安琴真會一個人留在爛尾別墅殺人嗎？」
「你認為不會？」
「其實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真兇想引導警方做出這樣的推斷，但是有個很大的破綻，真兇沒有考慮到。或者說，他不可能考慮到。」
「什麼破綻啊？」
「就是顏詠晴的指甲縫！梁安琴被顏詠晴抓傷，在公寓用牙刷把顏詠晴的指甲縫刷洗乾淨。但是真兇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也看不出來，顏詠晴的指甲縫被清理過。」
「那也可以假設，梁安琴是在刷洗過顏詠晴的指甲縫之後，才跟魏方弘一起，把顏詠晴轉移到爛尾別墅的呀！」
「不，你想想，假設梁安琴是第一次勒住顏詠晴脖子時被抓傷，她在刷洗過顏詠晴的指甲縫後，發現顏詠晴並沒有死，第二次殺人，還會採用繩索作為殺人兇器嗎？她不該換一種萬無一失的殺人手法嗎？魏方弘租的那套公寓，雖然平時不做飯，但是廚房裡總不會連刀都沒有吧？」
按照可芸的思路，梁安琴第一次用繩子沒把顏詠晴勒死，那麼第二次動手，就該換一種方式。而用刀殺人，顯然比繩子更為穩妥。
「好像有點道理。」
「我們再來分析第二種可能性，梁安琴會不會是凌晨兩點，準備勒死顏詠晴時，才被抓傷的呢？」
「不會，因為爛尾別墅里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水，也沒有刷子。梁安琴如果是凌晨兩點被抓傷的，就沒有條件刷洗顏詠晴的指甲縫。」
「沒錯，所以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如果梁安琴第一次用繩子，沒能把顏詠晴勒死，她第二次殺人，就不會再用繩子。因此，我相信魏方弘說的是真話，他把顏詠晴丟在河邊的時候，顏詠晴還沒有死，而且她的指甲縫已經被刷洗乾淨。但兇手不知道這個情況，他把顏詠晴帶走了，因為看到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就採取同樣的手段，再一次用繩子勒死了顏詠晴。」
「那邢睿能看不出來嗎？」
「不一定能看出來。你別忘了，當時顏詠晴並沒有死，經過四個小時的血液循環。凌晨兩點，兇手用一條略粗一些的繩子，重疊在顏詠晴頸部勒痕上，小心翼翼地將其勒斃，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邢睿，也不一定會發現端倪。」
「可是，真會如你所想，我們一定能在貨車廂里找到顏詠晴的手錶嗎？」
「姚遙和錢麗蓉的內褲、耳釘、戒子，被用來做什麼了？」
「栽贓嫁禍啊！」芮雪吃驚地說道：「顏詠晴的手錶也被兇手用來栽贓嫁禍了！」
「對！這套手法是不是很熟悉？」
「那兇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不知道。」
兩輛車又回到日化批發市場後面的馬路邊，侯峰把車停在魏方弘的貨車旁，簡逸拉著魏方弘下了車，把貨廂鑰匙交到他手上。
「把貨廂門打開吧！」
魏方弘拿過鑰匙，稍稍猶豫片刻，擡手打開貨廂門。芮雪早已準備好電筒，光束照進貨廂，只見一隻小巧的女士手錶落在貨廂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