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暗中相隨
病房門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躺在病床上的「孫健」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
簡逸當先走進病房，身後跟著夏瑩滎和可芸、芮雪。在孫健看清夏瑩滎的時候，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應該是叫你孫健呢，還是叫你譚蒼林？」簡逸走到窗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譚蒼林。
「你……」譚蒼林表情十分複雜，尷尬中隱隱顯出幾分緊張。
簡逸向他示意身旁的夏瑩滎，「你應該認識她吧？」
譚蒼林輕輕點了下頭。
「現在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呃……」譚蒼林環視眾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雪，你先送夏瑩瑩回去吧！」簡逸目的已經達到，夏瑩瑩就不必繼續留在這了。
芮雪雖不願意離開，但簡逸安排的事，她也不能拒絕，只好帶著夏瑩滎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簡逸和可芸，譚蒼林的神色慢慢恢復自然。
「警官，你們是怎麼發現我不是孫健的？」
「這個問題待會再談，譚蒼林，你先說說，今年三月九號夜晚，你去西園村做什麼？」
「我，我本來是去西園村辦點事，沒想到會在那遇到陶靜珍。」
「你去辦什麼事？」
「幫我們經理送點東西回家。」
「商場管理處的經理？」
「嗯，他父母住在西園村。」
「你知道陶靜珍出事了？」
「知道，她出事的第二天早上我就知道了。」
「三月九號晚上，你是幾點，在什麼地方，看見陶靜珍的？」
「大概十一點過，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當時我開車準備出村子，就在村口看到陶靜珍和一個男人站在路邊說話。」
「村口？」簡逸疑惑地與可芸對視一眼，隨後問道：「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夏瑩滎的男朋友——常榮發。」
「你當時就認出他了？」
「嗯，有段時間他經常來商場找夏瑩滎。」
「他們看到你了嗎？」
「我在車裡關著車窗，他們沒看到我。」
「然後呢？」
「其實那段時間我也在找陶靜珍，她在商場上班的時候，我追了她很久。後來她辭職了，我打聽到她家住平山鎮西園村，就去找過她兩次。」
「你知道她家在哪？」
「嗯。」
「那你剛才怎麼說『沒想到會在那遇到陶靜珍』？」
「我指的是沒想到會在村口遇到她和常榮發在一起。」
「你在村口遇到他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沒有停車，把車開出去不遠就找地方停了車。然後走回村口，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常榮發有女朋友，而且陶靜珍還跟夏瑩滎合租，我想弄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
「你走回去，他們還在村口嗎？」
「在，我想偷聽他們倆說些什麼，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躲起來。可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我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正準備慢慢靠近的時候，陶靜珍走了，常榮發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陶靜珍的身影，他才朝鎮上走去。」
「接下來你就去追陶靜珍了？」
「嗯，我想跟她談談，常榮發有女朋友，我不想她被騙。」
「那時候你還是喜歡她？」
「嗯，陶靜珍從來沒有正面拒絕過我，她只是說我們不合適。但我知道，她一直沒有男朋友，我覺得我們有希望在一起。」
「你去追陶靜珍的時候，常榮發已經走遠了？」
「嗯，我看他走遠，才去追陶靜珍，快走到她家門口才追上她。當時確實很晚了，陶靜珍可能是怕吵到家裡人，叫我有什麼話就去竹林里說，我們就進了竹林。」
「你們在竹林里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大概有二十分鐘吧，我告訴陶靜珍，我一直喜歡她，希望她能認真考慮我們的事。同時也提醒她常榮發有女朋友，請她不要跟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在一起。她說我誤會了，她和常榮發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跟她也沒有可能。」
「陶靜珍有沒有告訴你，你們為什麼沒有可能？」
「她沒說，就是一再強調，她還不想交男朋友。」
「你們還說了什麼？」
「我給她詳細介紹了我家的情況，可她就是不願鬆口，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說實話，當時我有點生氣，但我還是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她表現得很不耐煩，好像巴不得我早點走。她的態度讓我很失望，隨後我就離開了竹林。」
「你離開竹林的時候，陶靜珍走出竹林了嗎？」簡逸明知故問，想看看譚蒼林如何回答。
「沒有，她留在竹林里沒有出來。我從她家門外那塊空地走過。發現有個人站在她家屋檐下，當時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假裝沒看見他，繼續朝前走了。走到水泥路邊，找了一片樹叢擋著，偷看那個人想幹什麼，誰知道他也進竹林了。」
「你和陶靜珍談話的時候，是在樹林裡面，還是在竹林外面挨著河邊的位置？」
「就在進入竹林大概十幾米深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穿過竹林去河邊？」
「沒有。」
「當時竹林里應該很暗吧？」
「嗯，是有點暗，不過進入幾分鐘眼睛就適應了。」
「你看到那個人鑽進竹林，接下來怎麼做了呢？」
「我也跟了過去，剛走到林邊，就隱約聽到陶靜珍的聲音，她好像對那個人說『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我擔心那個男人欺負陶靜珍，就慌忙穿過竹林，走到了河邊……」
「你穿過竹林用了多長時間？」
「最多兩分鐘吧，竹林里的路我不太熟，我是順著陶靜珍發出聲音的方向找過去的。剛鑽出林子，就看到一個人倒在河邊的草地上，陶靜珍已經不見了。」
「在你穿過林子的時候，還聽到什麼了？」
「我聽見陶靜珍跟那個人說『你再纏著我，我就跳進河裡』，我順著聲音找過去，在河邊沒看到陶靜珍，還以為她真的跳河了。可在河邊找了半天，也沒見河裡有人。我就順著河邊往前走，影影綽綽看到一個身影在前面一晃就不見了。」
「是陶靜珍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她，陶靜珍的頭髮紮成了馬尾，可那個人影有點像是男人！」
「男人？」
「嗯！當時我就懷疑那個人可能是常榮發，他肯定跟在我後面，返回了陶靜珍家。」
「你並不確定那個人是常榮發！」
「嗯，我沒看到他的臉！」
「那陶靜珍呢，你後來追上她了嗎？」
「沒有，我一直追到前面沒路，也沒看到任何人，就連那個人影也不見了。」
「你說前面沒路了，是不是有塊很大的岩石伸到河面上，把河邊的小路阻斷了？」
「是，想過去的話，就要跳到前面的一塊青石上。但是青石上濕漉漉的，我不會游泳，不太敢跳，怕腳下打滑掉進河裡。」
「你回去看那個倒在河邊草地上的人了嗎？」
「回去了，那個人可能是醉倒了，他身旁的草地上有一些嘔吐物，我聞到很濃的一股酒氣，臭烘烘的。我輕輕踢了他一腳，他完全沒有反應，還發出了鼾聲。」
「那你就走了？」
「嗯，我回去要了車，想看能不能在去鎮上的途中遇到常榮發。」
「那你遇到了嗎？」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到鎮上已經十二點過，本來應該連夜趕回林城的。可又放心不下陶靜珍，就想在鎮上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去她家看看，她回家沒有。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我開車一進村，就聽到幾個大媽在路邊議論，說陶家的小閨女掉河裡淹死了。她們一邊說一邊走，我趕緊停了車，跟在她們後面去了河灘。」
簡逸問道：「當時是幾點？」
「應該不到九點，我心裡很亂，也沒注意具體時間。遠遠跟著那幾個大媽到了河灘，就見一些人圍在一個遮陽棚周圍。那些人都在說，陶家的小閨女太可惜了，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就死了。我當時就懵了，昨晚我明明沒看到河裡有人啊！她要是真跳了河，在水裡不可能一定動靜都沒有，人掉進水裡總要撲騰幾下吧！」
簡逸默默點了點頭。
「現場的情況有點混亂，不斷有人走到棚子前去看屍體。正好我們那個經理的老爸也在那，我就上前跟他套話，才確定淹死的人就是陶靜珍。」
「你看到她的屍體了？」
「嗯，我和經理的老爸也沒進棚子，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被鎮派出所的人勸走了。現場有一對夫婦哭得特別傷心，我估計那就是陶靜珍的父母。我心裡特別自責，總覺得昨晚如果在河邊多找找，也許陶靜珍就不會出事。」
「你在那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當時我腦袋是懵的。心裡空蕩蕩的，難受極了。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看到昨晚醉倒在河邊的那個男人也來了，他跟一個小老頭說了幾句話，扭頭就走了。我覺得奇怪，昨晚陶靜珍對他說的那幾句話，說明他是認識陶靜珍的。現場的人都在談論陶靜珍淹死的事，他怎麼掉頭就走啊！」
「你跟蹤他了？」
「嗯，我跟著他走了一段路，他遇到一個騎摩托的熟人，就坐人家的車，朝鎮上走了。我趕緊開車去鎮上等著，看見那個人在客車站外面下了摩托車。我停了車進車站找他，他買了車票上了回林城的客車。我想知道他是誰，暗暗記下車牌，回到我的麵包車上。等客車出來，就跟在後面回了林城。」
「那個人就是史唯阡吧？你跟著他來到了精神康復中心？」
「嗯。我在康復中心大門外守到下午六點，也不見史唯阡出來。正想去門崗打聽一下，常榮發出現了，他走到大門口，跟值班室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康復中心。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越發懷疑，昨晚在河邊看到的身影就是他。我立即決定，一定要查清楚陶靜珍的死是怎麼回事！」
簡逸當先走進病房，身後跟著夏瑩滎和可芸、芮雪。在孫健看清夏瑩滎的時候，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應該是叫你孫健呢，還是叫你譚蒼林？」簡逸走到窗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譚蒼林。
「你……」譚蒼林表情十分複雜，尷尬中隱隱顯出幾分緊張。
簡逸向他示意身旁的夏瑩滎，「你應該認識她吧？」
譚蒼林輕輕點了下頭。
「現在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呃……」譚蒼林環視眾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雪，你先送夏瑩瑩回去吧！」簡逸目的已經達到，夏瑩瑩就不必繼續留在這了。
芮雪雖不願意離開，但簡逸安排的事，她也不能拒絕，只好帶著夏瑩滎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簡逸和可芸，譚蒼林的神色慢慢恢復自然。
「警官，你們是怎麼發現我不是孫健的？」
「這個問題待會再談，譚蒼林，你先說說，今年三月九號夜晚，你去西園村做什麼？」
「我，我本來是去西園村辦點事，沒想到會在那遇到陶靜珍。」
「你去辦什麼事？」
「幫我們經理送點東西回家。」
「商場管理處的經理？」
「嗯，他父母住在西園村。」
「你知道陶靜珍出事了？」
「知道，她出事的第二天早上我就知道了。」
「三月九號晚上，你是幾點，在什麼地方，看見陶靜珍的？」
「大概十一點過，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當時我開車準備出村子，就在村口看到陶靜珍和一個男人站在路邊說話。」
「村口？」簡逸疑惑地與可芸對視一眼，隨後問道：「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夏瑩滎的男朋友——常榮發。」
「你當時就認出他了？」
「嗯，有段時間他經常來商場找夏瑩滎。」
「他們看到你了嗎？」
「我在車裡關著車窗，他們沒看到我。」
「然後呢？」
「其實那段時間我也在找陶靜珍，她在商場上班的時候，我追了她很久。後來她辭職了，我打聽到她家住平山鎮西園村，就去找過她兩次。」
「你知道她家在哪？」
「嗯。」
「那你剛才怎麼說『沒想到會在那遇到陶靜珍』？」
「我指的是沒想到會在村口遇到她和常榮發在一起。」
「你在村口遇到他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沒有停車，把車開出去不遠就找地方停了車。然後走回村口，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常榮發有女朋友，而且陶靜珍還跟夏瑩滎合租，我想弄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
「你走回去，他們還在村口嗎？」
「在，我想偷聽他們倆說些什麼，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躲起來。可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我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正準備慢慢靠近的時候，陶靜珍走了，常榮發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陶靜珍的身影，他才朝鎮上走去。」
「接下來你就去追陶靜珍了？」
「嗯，我想跟她談談，常榮發有女朋友，我不想她被騙。」
「那時候你還是喜歡她？」
「嗯，陶靜珍從來沒有正面拒絕過我，她只是說我們不合適。但我知道，她一直沒有男朋友，我覺得我們有希望在一起。」
「你去追陶靜珍的時候，常榮發已經走遠了？」
「嗯，我看他走遠，才去追陶靜珍，快走到她家門口才追上她。當時確實很晚了，陶靜珍可能是怕吵到家裡人，叫我有什麼話就去竹林里說，我們就進了竹林。」
「你們在竹林里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大概有二十分鐘吧，我告訴陶靜珍，我一直喜歡她，希望她能認真考慮我們的事。同時也提醒她常榮發有女朋友，請她不要跟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在一起。她說我誤會了，她和常榮發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跟她也沒有可能。」
「陶靜珍有沒有告訴你，你們為什麼沒有可能？」
「她沒說，就是一再強調，她還不想交男朋友。」
「你們還說了什麼？」
「我給她詳細介紹了我家的情況，可她就是不願鬆口，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說實話，當時我有點生氣，但我還是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她表現得很不耐煩，好像巴不得我早點走。她的態度讓我很失望，隨後我就離開了竹林。」
「你離開竹林的時候，陶靜珍走出竹林了嗎？」簡逸明知故問，想看看譚蒼林如何回答。
「沒有，她留在竹林里沒有出來。我從她家門外那塊空地走過。發現有個人站在她家屋檐下，當時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假裝沒看見他，繼續朝前走了。走到水泥路邊，找了一片樹叢擋著，偷看那個人想幹什麼，誰知道他也進竹林了。」
「你和陶靜珍談話的時候，是在樹林裡面，還是在竹林外面挨著河邊的位置？」
「就在進入竹林大概十幾米深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穿過竹林去河邊？」
「沒有。」
「當時竹林里應該很暗吧？」
「嗯，是有點暗，不過進入幾分鐘眼睛就適應了。」
「你看到那個人鑽進竹林，接下來怎麼做了呢？」
「我也跟了過去，剛走到林邊，就隱約聽到陶靜珍的聲音，她好像對那個人說『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我擔心那個男人欺負陶靜珍，就慌忙穿過竹林，走到了河邊……」
「你穿過竹林用了多長時間？」
「最多兩分鐘吧，竹林里的路我不太熟，我是順著陶靜珍發出聲音的方向找過去的。剛鑽出林子，就看到一個人倒在河邊的草地上，陶靜珍已經不見了。」
「在你穿過林子的時候，還聽到什麼了？」
「我聽見陶靜珍跟那個人說『你再纏著我，我就跳進河裡』，我順著聲音找過去，在河邊沒看到陶靜珍，還以為她真的跳河了。可在河邊找了半天，也沒見河裡有人。我就順著河邊往前走，影影綽綽看到一個身影在前面一晃就不見了。」
「是陶靜珍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她，陶靜珍的頭髮紮成了馬尾，可那個人影有點像是男人！」
「男人？」
「嗯！當時我就懷疑那個人可能是常榮發，他肯定跟在我後面，返回了陶靜珍家。」
「你並不確定那個人是常榮發！」
「嗯，我沒看到他的臉！」
「那陶靜珍呢，你後來追上她了嗎？」
「沒有，我一直追到前面沒路，也沒看到任何人，就連那個人影也不見了。」
「你說前面沒路了，是不是有塊很大的岩石伸到河面上，把河邊的小路阻斷了？」
「是，想過去的話，就要跳到前面的一塊青石上。但是青石上濕漉漉的，我不會游泳，不太敢跳，怕腳下打滑掉進河裡。」
「你回去看那個倒在河邊草地上的人了嗎？」
「回去了，那個人可能是醉倒了，他身旁的草地上有一些嘔吐物，我聞到很濃的一股酒氣，臭烘烘的。我輕輕踢了他一腳，他完全沒有反應，還發出了鼾聲。」
「那你就走了？」
「嗯，我回去要了車，想看能不能在去鎮上的途中遇到常榮發。」
「那你遇到了嗎？」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到鎮上已經十二點過，本來應該連夜趕回林城的。可又放心不下陶靜珍，就想在鎮上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去她家看看，她回家沒有。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我開車一進村，就聽到幾個大媽在路邊議論，說陶家的小閨女掉河裡淹死了。她們一邊說一邊走，我趕緊停了車，跟在她們後面去了河灘。」
簡逸問道：「當時是幾點？」
「應該不到九點，我心裡很亂，也沒注意具體時間。遠遠跟著那幾個大媽到了河灘，就見一些人圍在一個遮陽棚周圍。那些人都在說，陶家的小閨女太可惜了，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就死了。我當時就懵了，昨晚我明明沒看到河裡有人啊！她要是真跳了河，在水裡不可能一定動靜都沒有，人掉進水裡總要撲騰幾下吧！」
簡逸默默點了點頭。
「現場的情況有點混亂，不斷有人走到棚子前去看屍體。正好我們那個經理的老爸也在那，我就上前跟他套話，才確定淹死的人就是陶靜珍。」
「你看到她的屍體了？」
「嗯，我和經理的老爸也沒進棚子，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被鎮派出所的人勸走了。現場有一對夫婦哭得特別傷心，我估計那就是陶靜珍的父母。我心裡特別自責，總覺得昨晚如果在河邊多找找，也許陶靜珍就不會出事。」
「你在那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當時我腦袋是懵的。心裡空蕩蕩的，難受極了。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看到昨晚醉倒在河邊的那個男人也來了，他跟一個小老頭說了幾句話，扭頭就走了。我覺得奇怪，昨晚陶靜珍對他說的那幾句話，說明他是認識陶靜珍的。現場的人都在談論陶靜珍淹死的事，他怎麼掉頭就走啊！」
「你跟蹤他了？」
「嗯，我跟著他走了一段路，他遇到一個騎摩托的熟人，就坐人家的車，朝鎮上走了。我趕緊開車去鎮上等著，看見那個人在客車站外面下了摩托車。我停了車進車站找他，他買了車票上了回林城的客車。我想知道他是誰，暗暗記下車牌，回到我的麵包車上。等客車出來，就跟在後面回了林城。」
「那個人就是史唯阡吧？你跟著他來到了精神康復中心？」
「嗯。我在康復中心大門外守到下午六點，也不見史唯阡出來。正想去門崗打聽一下，常榮發出現了，他走到大門口，跟值班室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康復中心。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越發懷疑，昨晚在河邊看到的身影就是他。我立即決定，一定要查清楚陶靜珍的死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