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私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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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簡逸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杜哥……」

  「簡隊,我們找到在網吧遠程操控康復中心監控的人了。他是一名失語者,能聽,但是不能說話,並且拒絕任何形式的交流。」

  「失語者?」簡逸頓了一下,鬱悶地問道:「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真的是失語者嗎?」

  「叫喬昱凡,二十四歲。我查了他的殘疾證,真是失語者。家在平山鎮,父母在鎮上的糧食加工廠上班,不太配合我們的詢問。」

  「喬昱凡住哪?」

  「平時都住在鎮裡,方業濤出事那天,喬昱凡下午進城,在網吧待到半夜,然後去附近的桑拿睡到早上,才回平山鎮。」

  「平山鎮,支亞萍也是平山鎮的,你和鍾念還在鎮上?」

  「嗯。我們查過了,支亞萍家與喬昱凡家分別住在兩個村,距離比較遠。支亞萍的兒子在鎮中上高二,他也不認識喬昱凡。」

  「喬昱凡的手機通話記錄和電子郵箱查了嗎?」

  「查了,沒有發現問題。」

  「喬昱凡是在哪學的電腦?」

  「林城一家電腦學校,我打電話問過他的老師,可老師說,喬昱凡只學過一些基礎的電腦知識。對於喬昱凡遠程操控康復中心的監控系統,他的老師也很驚奇。」

  「喬昱凡家裡有電腦嗎?」

  「有,電腦的使用痕跡被清除得很乾淨。」

  「你們通過喬昱凡的鄰居、同學、朋友,深入了解一下,喬昱凡近期都跟什麼人來往。」

  「嗯。」

  簡逸掛了電話,轉頭看向侯峰,「你去把支亞萍請過來吧!」

  「好。」

  侯峰走出病房,沉默已久的可芸突然開口:「老簡,你說人家為什麼要把你和侯峰反鎖在常榮發的宿舍?」

  簡逸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是百思不解。如果說是挑釁,他覺得毫無必要。無論犯罪分子做出任何舉動,警方都不會退卻。在他看來,人家把他和侯峰反鎖在常榮發的宿舍里,似乎更像是惡作劇。

  但惡作劇比挑釁更無聊,可以說完全沒有意義。

  可芸繼續問道:「把你們反鎖在宿舍的人,會是謀殺方業濤的兇手嗎?」

  簡逸仍是搖頭,目前局勢不明,他絞盡腦汁也猜不透反鎖之舉的用意。

  「我認為,這個人是想表明,常榮發宿舍的房門鑰匙,仍然在她手上!」

  芮雪不解看著二人,「那個女人混進康復中心,就是為了表明,常榮發的宿舍鑰匙在她手上?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被我們發現她的身份怎麼辦?」

  「監控顯示,早上八點左右,那個女人穿著護士服進了食堂的衛生間,之後換上保潔員的工作服,從大門離開康復中心。假設她是午夜趁交接班的機會,混進康復中心的,那她從半夜十二點到早上八點,會待在什麼地方?」

  簡逸起身走到窗邊,視線投向職工宿舍。病區和辦公樓都處於監控之下,外來人員能待的地方只有那兩層宿舍樓。

  病房門被人推開,侯峰帶著支亞萍走進來,簡逸轉身看了二人一眼,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支大姐,請坐吧!」

  支亞萍隱隱有些不安,在一張空椅上坐下。

  「支大姐,你認識喬昱凡嗎?」

  「不認識。」

  「喬昱凡也是平山鎮人,他的父母在鎮上的糧食加工廠上班。三天前的下午四點,喬昱凡到林城一家網吧,利用網絡遠程關閉了康復中心的監控。」

  「我真的不認識他。」

  「方業濤你認識吧?」

  「嗯,認識。」

  「喬昱凡遠程關閉康復中心的監控,就是為了配合別人謀殺方業濤!」

  支亞萍愣愣地看著簡逸,沒有接他的話。

  「方業濤出事那天,你在哪?」

  「在我租的房子那。」

  「那昨晚呢?」

  「也在我租的房子那。」

  簡逸走到門邊,回頭對支亞萍說道:「支大姐,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去哪?」支亞萍一臉疑惑。

  「就在後院的宿舍樓,走吧!」

  簡逸示意大家一起去,支亞萍遲疑了一下,緩緩起身跟在眾人身後離開了病區。

  宿舍樓下的鐵門沒有上鎖,眾人走上二樓,簡逸拿出鑰匙打開了常榮發生前住的那間宿舍。

  「支大姐,進來吧!」簡逸把支亞萍叫進房間,徑直走到後窗的寫字桌前蹲下,手指著桌下的牆面說道:「你看看這個吧!」

  支亞萍在簡逸身旁蹲了下來,目光接觸到牆面上用粉筆描畫的劇毒圖案,臉色頓時就變了。

  簡逸站起來坐到床邊,拿出手機點開圖庫,「支大姐,我手機上這張照片,就是在這拍的。我不用說你也知道,常榮發生前和解志新住在這個房間。解志新辭職後,在七月半那天晚上,也是酒後溺水而死。」

  支亞萍緩緩站起身來,神色糾結地看向簡逸。

  可芸走到支亞萍面前,輕聲問道:「支大姐,你曾經見過這樣完整的圖案對嗎?」

  支亞萍顯得十分猶豫,眼中透出一抹擔憂。

  「昨天早上你對我們說,半年前,你在1-17號病房窗下看到被擦花的粉筆印跡,當天早上你在人工湖發現了常榮發的屍體。這件事,你是不是告訴過別人?」可芸說完,拉著支亞萍坐到簡逸對面的那張床邊上。

  芮雪滿心好奇看著支亞萍,侯峰卻轉過身望向對面的辦公樓。宿舍與辦公樓的距離大約有一百二十米,龐興源的辦公室在二樓。

  支亞萍坐下之後,看了下簡逸,又看了看可芸,隨後遲疑地點了點頭。

  可芸立即追問道:「你把這事告訴方業濤了,對嗎?」

  「嗯。」支亞萍垂下視線,不願接觸可芸的目光。

  簡逸與可芸對視一眼,微微皺起眉頭,「支大姐,你早就知道,粉筆畫出的完整圖案是什麼?」

  「嗯,其實,我也早就知道,解志新死了。」

  「什麼?」簡逸大感驚訝。

  「我原來在食品廠宿舍租房住,一個多月前才搬到蓮溪村。」

  「解志新死的時候,這個粉筆畫的圖案也出現過?」

  「是,畫在下面的樓梯口,就在鐵門旁邊。那天正好是七月半,我吃過午飯,到後院走了一圈,無意中看到樓梯口有一個用粉筆畫的三角形,裡面套著一個骷髏頭,下面有兩根交叉的骨頭。當時我只是覺得奇怪,誰會畫這麼古怪的東西。第二天早上,我從食品廠坐公交車準備來上班,在車上就聽說昨晚有人淹死了。」

  簡逸等人不敢打斷支亞萍,侯峰也進了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他們說被淹死的人叫解志新,以前在神經病院上班。還說他腦子有問題,七月半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去河邊喝醉酒了還要下水,簡直是自己作死。我馬上就想到了同樣被淹死的常榮發,他和解志新以前住在同一間宿舍,就是這一間。我又想到了那個三角形套著骷髏頭的圖案,半年前常榮發淹死的時候,我在1-17號病房窗下看到被擦花的粉筆印跡,我懷疑就是這種圖案。」

  支亞萍抿了抿嘴,繼續說道:「那天我一到康復中心,就跑來宿舍的樓梯口,可那個圖案已經被擦掉了,牆面留下粉筆的印跡。當時我很害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去食堂吃早餐的時候,恰好看見方師傅打了早餐回值班室,我就去值班室把這事悄悄告訴他了。」

  「方師傅怎麼說?」

  「他叫我不要跟別人亂講,怕我因為這事丟掉工作,我們在城裡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確實也不容易。」

  「他沒說別的?」

  「方師傅說,他會私下查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直到他墜樓,都沒有跟我提起他查到什麼了。」

  簡逸等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想到,方業濤竟然想私下調查此事。

  侯峰一臉困惑地問道:「方業濤墜樓的第二天,你擦洗掉大門水泥柱和一樓病區鐵門旁的粉筆印跡,應該也猜到那兩處粉筆印跡,畫的大概是什麼東西了吧?」

  「嗯,我懷疑就是我見過的那種奇怪圖案,但我不敢說啊!我在這上班差不多三年了,這是我在城裡幹得時間最長的一份工作。我兒子在上高二,明年就要考大學。我要是丟了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還拿什麼來供兒子上學。」

  可芸默默點了點頭,進城務工人員最怕工作不穩定。有時候一兩個月找不到新的工作,確實連交房租都成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昨天下午在1-15號病房窗下又看到類似的粉筆印跡了?」

  「本來我也不想說的,可我擔心再出事啊!」

  「那你知道,這種圖案是誰畫的嗎?」

  「不知道,自從在下面的樓梯口看到這種圖案以後,我也一直在留意,到底是誰喜歡拿著粉筆亂畫,但是觀察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誰拿粉筆在牆上亂畫。」

  「支大姐,這件事,你只告訴過方業濤?」

  「嗯,我只跟他說過。」

  芮雪突然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蓮溪村,是在什麼地方?」

  「就在石龍寨前面不遠,從康復中心走過去大概半個小時。」

  「那你為什麼要從食品廠宿舍搬到蓮溪村呢?」

  「以前在食品廠宿舍我是跟別人合租,後來人家回鄉下了,我一個人就搬去了蓮溪村,這邊的房租只有那邊的一半,上下班也不用坐公交車。」

  簡逸問道:「支大姐,另外幾名保潔員,也都是在康復中心工作幾年了嗎?」

  「嗯,上班時間最短的一個,也幹了一年多。以前還有一個叫崔明鳳的,五月份突然不幹了。」

  「崔明鳳?」

  「是啊,她原來在二樓清潔部,專門負責清洗工作服和病床用品。她走後也沒有再招人,是各樓病區的護理員輪班清洗床單被套。對了,崔明鳳也是平山鎮的。」

  簡逸面色一緊,立即聯繫杜晨。

  「杜哥,喬昱凡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叫崔明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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