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發飆
不過短短几分鐘，下夜班的醫護人員就走得一個不剩。張立洲回了辦公室，龐興源緩步踱到簡逸面前，跟他說了兩句話，然後也去了辦公樓。
簡逸眼裡滿是失望，一言不發地走出食堂正門，到牆角的大號垃圾桶中，翻找出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打開袋子一看，正是一件白色的護士服。
「老簡，我們還是再去看看監控吧！」芮雪很想弄清楚，這名改扮成保潔員的護士，到底是何時進入康復中心的。
簡逸沮喪地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既然能大搖大擺地離開康復中心，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大門。
想混進康復中心的最佳時機，就是晚班和夜班的醫務人員交接班的時候。午夜十二點前，這個女人可以隨著上夜班的人走進大門。盧祺永在值班室里，肯定不會注意接夜班的人之中，混進了生面孔。只要此人低著頭從大門外的攝像頭下經過，監控就不會拍到她的臉，所以查監控也沒用。
可芸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簡，剛才我和可芸數了一下，從食堂正門離開的工作人員一共二十九名，其中有三人穿皮鞋、九人穿板鞋，全是男性！」
簡逸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皮鞋，眼睛一轉，摸出手機撥通龐興源的號碼。
「龐主任，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什麼事，你說。」
「我想檢查所有工作人員的儲物櫃。」
「這……」龐興源十分為難，工作人員的儲物櫃放的都是私人物品。簡逸只說檢查，卻不提搜查證。即便他有心幫這個忙，也怕招致工作人員的不滿和非議。
「龐主任，我想找一雙42碼的鞋，這雙鞋的主人，曾在方業濤出事時到過樓頂平台。他的鞋印，也出現在常榮發的宿舍。」
「只查鞋？」
「嗯，只查鞋！」
「好吧，我跟張院說一聲，馬上就在工作群發通知。」
「謝謝！」
簡逸放下手機，長長地嘆了口氣，實際上他一直不願查鞋印。方業濤墜樓當晚，他和侯峰在樓頂平台發現兩組鞋印。一組是方業濤的，另一組是一雙42碼的皮鞋或板鞋留下的。按正常思維，這雙42碼鞋印，必定與方業濤的死有關。
可方業濤墜樓後，門崗值班室至少有一小時處於無人值守狀態，康復中心的監控也被遠程關閉了錄製功能。這種情況下，再去追查鞋印，只能是無用功。
從方業濤被害的細節來看，兇手也不會如此大意，竟留下鞋印這樣明顯的線索，以供警方追查。所以，在當晚十二點交接班時，簡逸並未檢查下班那些工作人員的鞋子。簡逸不相信，謀害方業濤的兇手，會穿著上過樓頂平台的那雙鞋，堂而皇之地從警方面前走出康復中心的大門。
無論誰是兇手，在樓頂平台作案後，都應該及時換掉作案時穿的鞋子。如果簡逸是兇手，甚至會偷一雙別人的鞋去樓頂作案。所以簡逸才決定，暫時不讓留在樓頂平台的鞋印，擾亂辦案的思路。
第二天，簡逸在常榮發的宿舍又發現一組鞋印，經過技術部門比對，與在樓頂平台出現的鞋印基本一致。因為難以判斷這雙鞋印於何時出現在常榮發宿舍，所以簡逸還是沒有立即追查鞋印的來歷。他很擔心，會被這雙鞋印引入歧途。
不僅是簡逸這麼想，侯峰、可芸都極為默契地沒有提到那雙鞋印。他們甚至都不相信，還能找到這雙在樓頂平台和常榮發宿舍留下足跡的鞋子。
現在調查毫無進展，可芸不得已，只能建議簡逸查查鞋印這條線索。
今天已經是方業濤墜樓的第三天，簡逸仍是抓不住頭緒，也只好在這條太過明顯的線索上碰碰運氣。
每層樓都有男女兩間更衣室，所有工作人員的私人物品，都在更衣室的儲物櫃中。檢查從一樓開始，簡逸、侯峰負責男更衣室，可芸和芮雪負責女更衣室。看著白班的工作人員，依次打開各自的儲物櫃。
醫護人員都習慣在上班時換鞋，從家裡穿來的鞋子，無一例外地放在儲物櫃的最下層。
簡逸等人遵守約定，只檢查每位當班人員的鞋子。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和牴觸。很多人都是從儲物櫃裡把鞋子拿出來，直接丟到警察面前。芮雪差點忍不住開口罵人，但最後還是壓下了心裡的憋屈。
第一輪檢查很快就結束了，白班的工作人員，占比還不到康復中心所有工作人員的五成。休班職工的儲物櫃，簡逸等人也不便強行打開。只能留待下午六點晚班交接之後，再另行檢查。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中午，龐興源到病區找到簡逸幾人，請他們去食堂吃午飯。
大家在行政人員就餐區並沒有看到張立洲，醫務科的宋科長也沒有露面。侯峰時不時地朝病人和醫護人員用餐區瞟上幾眼，幾名保潔員中午也在食堂吃飯。支亞萍似乎不太合群，獨自坐在角落的餐桌上，沒跟另幾個保潔員坐在一起。
簡逸默默記下行政人員餐區的幾張生面孔，隨後對龐興源說道：「龐主任，張院長不吃午飯嗎？」
「他有事出去了。」
「醫務科的宋科長也沒來？」
「宋科長去衛生局開會，趕不回來吃午飯。」
「哦！」簡逸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突然冒出一句：「龐主任，解志新死了！」
「啊？」龐興源頓時愣住，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簡隊，你說解志新死了？」
「是的，就在七月半那天晚上，解志新到河裡游泳，被淹死了。」
「淹……，淹死？」
「沒錯，那天晚上解志新在河邊喝了幾罐啤酒，下水後就沒再上來。」
「怎麼會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常榮發和解志新都是酒後溺亡，半年之內，康復中心的兩名護理員、一名保安相繼離奇死亡，龐主任，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簡隊，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警方調查，無論你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
簡逸擺手打斷龐興源，「龐主任，昨天你和張院長都是準時下班的。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沈仲馳，你和張院長就一點都不急嗎？」
「急啊！可，可急也沒用啊！」
「哼……」簡逸冷冷笑道：「你們去過方業濤家了吧？」
「呃……」龐興源臉色變得難看，「去，去過了。」
「昨天下班後，你和張立洲一起去的？」
「嗯。」
「康復中心想怎麼處理方業濤的事呢？」
「方師傅是在當班時間出的事，即便康復中心沒有責任，我們也決定給予方師傅的家人一些經濟上的補償。」
「多少錢？」
「呃，二十萬。」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半年前你們也是補償給常榮發的家屬一筆錢，息事寧人的吧？」
「常榮發畢竟是在康復中心出的事，我們……」
「龐主任！」簡逸再次打斷龐興源，「那沈仲馳失蹤，你們又該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呢？」
「這……」龐興源皺起眉頭，為難地說道：「簡隊，現在不是還沒確定，沈仲馳是不是……」
簡逸幫龐興源說出他沒說完的話，「還沒確定沈仲馳是不是已經死了，對吧？」
「簡隊，你……」龐興源很不高興，似乎認為簡逸破不了案子，就拿他出氣。
簡逸卻不在乎龐興源是否不爽，臉色陰沉地說道：「龐主任，有些話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在你們這住院的病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外人輕輕鬆鬆便能混進來，一下扮成護士，一下又喬裝成保潔員；保安方師傅離奇墜樓，當班人員竟無一人發現；更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有人冒充醫生給病人亂開藥。康復中心的管理，是不是太混亂了？」
「你說什麼？」龐興源大驚失色，緊張地環視眾人，隨後壓低聲音問道：「簡隊，誰冒充醫生給病人亂開藥了？」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模仿醫生的筆跡，給病人開藥。龐主任，實話跟你說了吧，沈仲馳為什麼要逃出康復中心，是因為有人在他病情日益穩定之時，仍然讓他服用過量的鎮靜劑。遇上這樣的事，換做是我，恐怕我也會跑！」
龐興源立馬明白過來，不敢相信地追問道：「簡隊，你是說有人模仿周孝其在用藥記錄上簽字？」
「沒錯，除了周孝其，其他醫生身上是否也存在類似情況，你和張院長必須儘快查明。」
「我，我這就聯繫張院長回來。」
「還有，方師傅出事當晚，你們的值班醫生、護士、護理員，多少也聽到一些動靜，為什麼沒人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整個病區大樓，只有冷境煊和孫健兩個病人聽到方師傅墜樓的聲音，可他們拉開窗簾看到血泊中的屍體，卻不敢告訴值班的醫護人員，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龐興源額頭冒出冷汗，忐忑不安地掃了一眼還未離開用餐區的兩名工作人員。
簡逸繼續說道：「康復中心夜晚異常安靜，一點響動都會格外明顯。方師傅墜樓的聲音，被值班人員誤以為是病房發出的聲響，所以漠不關心。病人聽到異響卻不敢聲張，是怕值班人員再給他們服用鎮靜劑。我說的沒錯吧，龐主任？」
龐興源連忙否認，「不，不，簡隊，你可能誤會了……」
「哼哼！」簡逸站起身來，板著臉離開用餐區。
侯峰一臉冷笑瞥了下龐興源，緊步跟上簡逸。可芸和芮雪相互對視一眼，毫不理會呆若木雞的辦公室主任，一塊走出食堂。
四人回到一樓病區17號病房，可芸默默關上房門，大家面面相覷陷入沉默。平時芮雪的話最多，此刻也變成了沒嘴的葫蘆。偵破工作止步不前，大家心裡都十分壓抑。
簡逸眼裡滿是失望，一言不發地走出食堂正門，到牆角的大號垃圾桶中，翻找出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打開袋子一看，正是一件白色的護士服。
「老簡，我們還是再去看看監控吧！」芮雪很想弄清楚，這名改扮成保潔員的護士，到底是何時進入康復中心的。
簡逸沮喪地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既然能大搖大擺地離開康復中心，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大門。
想混進康復中心的最佳時機，就是晚班和夜班的醫務人員交接班的時候。午夜十二點前，這個女人可以隨著上夜班的人走進大門。盧祺永在值班室里，肯定不會注意接夜班的人之中，混進了生面孔。只要此人低著頭從大門外的攝像頭下經過，監控就不會拍到她的臉，所以查監控也沒用。
可芸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簡，剛才我和可芸數了一下，從食堂正門離開的工作人員一共二十九名，其中有三人穿皮鞋、九人穿板鞋，全是男性！」
簡逸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皮鞋，眼睛一轉，摸出手機撥通龐興源的號碼。
「龐主任，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什麼事，你說。」
「我想檢查所有工作人員的儲物櫃。」
「這……」龐興源十分為難，工作人員的儲物櫃放的都是私人物品。簡逸只說檢查，卻不提搜查證。即便他有心幫這個忙，也怕招致工作人員的不滿和非議。
「龐主任，我想找一雙42碼的鞋，這雙鞋的主人，曾在方業濤出事時到過樓頂平台。他的鞋印，也出現在常榮發的宿舍。」
「只查鞋？」
「嗯，只查鞋！」
「好吧，我跟張院說一聲，馬上就在工作群發通知。」
「謝謝！」
簡逸放下手機，長長地嘆了口氣，實際上他一直不願查鞋印。方業濤墜樓當晚，他和侯峰在樓頂平台發現兩組鞋印。一組是方業濤的，另一組是一雙42碼的皮鞋或板鞋留下的。按正常思維，這雙42碼鞋印，必定與方業濤的死有關。
可方業濤墜樓後，門崗值班室至少有一小時處於無人值守狀態，康復中心的監控也被遠程關閉了錄製功能。這種情況下，再去追查鞋印，只能是無用功。
從方業濤被害的細節來看，兇手也不會如此大意，竟留下鞋印這樣明顯的線索，以供警方追查。所以，在當晚十二點交接班時，簡逸並未檢查下班那些工作人員的鞋子。簡逸不相信，謀害方業濤的兇手，會穿著上過樓頂平台的那雙鞋，堂而皇之地從警方面前走出康復中心的大門。
無論誰是兇手，在樓頂平台作案後，都應該及時換掉作案時穿的鞋子。如果簡逸是兇手，甚至會偷一雙別人的鞋去樓頂作案。所以簡逸才決定，暫時不讓留在樓頂平台的鞋印，擾亂辦案的思路。
第二天，簡逸在常榮發的宿舍又發現一組鞋印，經過技術部門比對，與在樓頂平台出現的鞋印基本一致。因為難以判斷這雙鞋印於何時出現在常榮發宿舍，所以簡逸還是沒有立即追查鞋印的來歷。他很擔心，會被這雙鞋印引入歧途。
不僅是簡逸這麼想，侯峰、可芸都極為默契地沒有提到那雙鞋印。他們甚至都不相信，還能找到這雙在樓頂平台和常榮發宿舍留下足跡的鞋子。
現在調查毫無進展，可芸不得已，只能建議簡逸查查鞋印這條線索。
今天已經是方業濤墜樓的第三天，簡逸仍是抓不住頭緒，也只好在這條太過明顯的線索上碰碰運氣。
每層樓都有男女兩間更衣室，所有工作人員的私人物品，都在更衣室的儲物櫃中。檢查從一樓開始，簡逸、侯峰負責男更衣室，可芸和芮雪負責女更衣室。看著白班的工作人員，依次打開各自的儲物櫃。
醫護人員都習慣在上班時換鞋，從家裡穿來的鞋子，無一例外地放在儲物櫃的最下層。
簡逸等人遵守約定，只檢查每位當班人員的鞋子。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和牴觸。很多人都是從儲物櫃裡把鞋子拿出來，直接丟到警察面前。芮雪差點忍不住開口罵人，但最後還是壓下了心裡的憋屈。
第一輪檢查很快就結束了，白班的工作人員，占比還不到康復中心所有工作人員的五成。休班職工的儲物櫃，簡逸等人也不便強行打開。只能留待下午六點晚班交接之後，再另行檢查。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中午，龐興源到病區找到簡逸幾人，請他們去食堂吃午飯。
大家在行政人員就餐區並沒有看到張立洲，醫務科的宋科長也沒有露面。侯峰時不時地朝病人和醫護人員用餐區瞟上幾眼，幾名保潔員中午也在食堂吃飯。支亞萍似乎不太合群，獨自坐在角落的餐桌上，沒跟另幾個保潔員坐在一起。
簡逸默默記下行政人員餐區的幾張生面孔，隨後對龐興源說道：「龐主任，張院長不吃午飯嗎？」
「他有事出去了。」
「醫務科的宋科長也沒來？」
「宋科長去衛生局開會，趕不回來吃午飯。」
「哦！」簡逸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突然冒出一句：「龐主任，解志新死了！」
「啊？」龐興源頓時愣住，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簡隊，你說解志新死了？」
「是的，就在七月半那天晚上，解志新到河裡游泳，被淹死了。」
「淹……，淹死？」
「沒錯，那天晚上解志新在河邊喝了幾罐啤酒，下水後就沒再上來。」
「怎麼會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常榮發和解志新都是酒後溺亡，半年之內，康復中心的兩名護理員、一名保安相繼離奇死亡，龐主任，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簡隊，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警方調查，無論你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
簡逸擺手打斷龐興源，「龐主任，昨天你和張院長都是準時下班的。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沈仲馳，你和張院長就一點都不急嗎？」
「急啊！可，可急也沒用啊！」
「哼……」簡逸冷冷笑道：「你們去過方業濤家了吧？」
「呃……」龐興源臉色變得難看，「去，去過了。」
「昨天下班後，你和張立洲一起去的？」
「嗯。」
「康復中心想怎麼處理方業濤的事呢？」
「方師傅是在當班時間出的事，即便康復中心沒有責任，我們也決定給予方師傅的家人一些經濟上的補償。」
「多少錢？」
「呃，二十萬。」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半年前你們也是補償給常榮發的家屬一筆錢，息事寧人的吧？」
「常榮發畢竟是在康復中心出的事，我們……」
「龐主任！」簡逸再次打斷龐興源，「那沈仲馳失蹤，你們又該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呢？」
「這……」龐興源皺起眉頭，為難地說道：「簡隊，現在不是還沒確定，沈仲馳是不是……」
簡逸幫龐興源說出他沒說完的話，「還沒確定沈仲馳是不是已經死了，對吧？」
「簡隊，你……」龐興源很不高興，似乎認為簡逸破不了案子，就拿他出氣。
簡逸卻不在乎龐興源是否不爽，臉色陰沉地說道：「龐主任，有些話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在你們這住院的病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外人輕輕鬆鬆便能混進來，一下扮成護士，一下又喬裝成保潔員；保安方師傅離奇墜樓，當班人員竟無一人發現；更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有人冒充醫生給病人亂開藥。康復中心的管理，是不是太混亂了？」
「你說什麼？」龐興源大驚失色，緊張地環視眾人，隨後壓低聲音問道：「簡隊，誰冒充醫生給病人亂開藥了？」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模仿醫生的筆跡，給病人開藥。龐主任，實話跟你說了吧，沈仲馳為什麼要逃出康復中心，是因為有人在他病情日益穩定之時，仍然讓他服用過量的鎮靜劑。遇上這樣的事，換做是我，恐怕我也會跑！」
龐興源立馬明白過來，不敢相信地追問道：「簡隊，你是說有人模仿周孝其在用藥記錄上簽字？」
「沒錯，除了周孝其，其他醫生身上是否也存在類似情況，你和張院長必須儘快查明。」
「我，我這就聯繫張院長回來。」
「還有，方師傅出事當晚，你們的值班醫生、護士、護理員，多少也聽到一些動靜，為什麼沒人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整個病區大樓，只有冷境煊和孫健兩個病人聽到方師傅墜樓的聲音，可他們拉開窗簾看到血泊中的屍體，卻不敢告訴值班的醫護人員，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龐興源額頭冒出冷汗，忐忑不安地掃了一眼還未離開用餐區的兩名工作人員。
簡逸繼續說道：「康復中心夜晚異常安靜，一點響動都會格外明顯。方師傅墜樓的聲音，被值班人員誤以為是病房發出的聲響，所以漠不關心。病人聽到異響卻不敢聲張，是怕值班人員再給他們服用鎮靜劑。我說的沒錯吧，龐主任？」
龐興源連忙否認，「不，不，簡隊，你可能誤會了……」
「哼哼！」簡逸站起身來，板著臉離開用餐區。
侯峰一臉冷笑瞥了下龐興源，緊步跟上簡逸。可芸和芮雪相互對視一眼，毫不理會呆若木雞的辦公室主任，一塊走出食堂。
四人回到一樓病區17號病房，可芸默默關上房門，大家面面相覷陷入沉默。平時芮雪的話最多，此刻也變成了沒嘴的葫蘆。偵破工作止步不前，大家心裡都十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