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常榮發的宿舍
簡逸連忙起身走到門邊，「龐主任，院長還沒找到嗎？」
「沒有啊，打電話也不接。小許，你看到院長出去了嗎？」龐興源被簡逸打斷，只好再問一遍。
「我沒看到院長出去，龐主任，院長的車還在停車場那，沒動過啊！」
「我知道車沒動……」龐興源瞟了一眼簡逸，欲言又止地咽下一口唾沫，轉身準備回病區。
「龐主任，等一下。」
「簡隊，還有事嗎？」
「辦公樓全都找了？」
「找了，誰也沒看到院長。」
「西面的員工宿舍找過了嗎？」
「宿舍？」龐興源愣了一下，「那邊早就沒人住了，屋子全塞滿了雜物，院長怎麼會去那？」
「嗬嗬，也得找一下才知道啊！」簡逸笑笑地說完，給可芸使個眼色，兩人便出了值班室，朝西面走去。
康復中心的停車區也在西面，緊挨著大門，靠圍牆劃了二三十個停車位。張立洲的車是輛老款君越，龐興源跟在簡逸身後，經過那輛君越時，還特地隔著車窗往後排看了看。
芮雪發信息問可芸去哪了，可芸便回信息叫她到西面的宿舍樓見面。
幾人走到宿舍樓前，龐興源突然一拍腦門，跟簡逸說，他忘了拿宿舍樓的鑰匙，要回辦公室一趟。簡逸也不趕時間，就讓龐興源快去快回。
員工宿舍分上下兩層，每層有十二個房間。據說都是雙人間，只能安排單身員工居住。上二樓的地方有道鐵門，掛著一把半新不舊的掛鎖。
簡逸走到一間宿舍窗前，朝里隨便看了一下。確實是雜七雜八堆了不少東西，到處是灰塵，很多地方還牽起了蛛網。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有意思？」可芸苦笑著看向簡逸。
「是啊，昨晚方業濤剛出事，今早就發現沈仲馳不見了。康復中心就這麼大，張立洲不見蹤影，打電話也不接，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早上你和侯峰過來，看到張立洲了嗎？」
「我們沒去他辦公室，龐興源說張立洲八點過幾分就到辦公室了。病人失蹤這麼大的事，張立洲居然不露面，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那個龐主任，在這工作幾年了？」
「他可是元老，從康復中心開始運營就是辦公室主任，在這幹了快十年了。」
「張立洲呢？」
「他是董事會空降的院長，來了還不到四年。」
「一個康復中心還有董事會？」
「那當然了，現如今精神病院也是盈利機構。」
「我只知道有民營醫院，還不知道精神病院也……」可芸話沒說完，龐興源已經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簡隊，簡隊！」龐興源喘著氣跑到簡逸面前，「院長找到了，他剛才出去轉了一圈，手機落在辦公室了。」
「是嗎！」簡逸笑著指了指門鎖，「龐主任，鑰匙拿來了嗎？」
「院長都找到了，還要進宿舍嗎？」龐興源露出費解的眼神。
「我想看看常榮發生前住的那間宿舍，可以嗎？」
「這……」龐興源猶豫片刻，隨即點了下頭，「呃，你們再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過來。」
「行，我們等你，要是張院長沒什麼事的話，請他也過來一趟。」
「哦！」龐興源一臉狐疑地走回辦公樓。
可芸好奇問道：「你讓張立洲過來幹什麼？」
「沒什麼，讓他陪著我們說說話。」
芮雪從食堂正門出來，朝西面的宿舍樓看了一眼，急匆匆走了過去。
「老簡，沈仲馳真的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他。」
「樓上的病區也找過了？」
「嗯，樓上也找了。」
「誒……」簡逸深深嘆了口氣。
「如果昨晚就檢查所有病房的話就好了！」
可芸笑著攤開手心，「小雪你看看這是什麼？」
「粉筆，你們在哪找到的？」
「就在沈仲馳的病房。」
「大門水泥柱上的符號難道是他畫的？這不太可能吧！」
簡逸沉聲說道：「等杜哥和鍾念到了，就把一樓所有房間都檢查一遍。」
「所有房間？」芮雪皺眉問道：「包括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嗎？」
「當然，還有護理員休息室！」
張立洲和龐興源出現在簡逸視野，芮雪也不再發問，默默看著二人走近。
簡逸朗聲打趣道：「張院長，剛才你去哪了，龐主任找不到你，急得差點報警了！」
「也沒去哪，就在院子裡轉了轉。」張立洲擡頭看了一眼宿舍二樓，「簡隊，龐主任說，你想去常榮發的宿舍看看？」
「是啊，聽說常榮發半年前在後面的人工湖被淹死，這棟宿舍樓也被廢棄了，這麼多房間空著不用，太可惜了吧！」
「誒，我們也是沒辦法，給員工安排了宿舍，就要保證每個人的安全。可像常榮發這樣，下班時間自己喝醉了失足落水，我們還要承擔責任。不如把宿舍收回來堆東西，我們肩上的責任也要輕一些。」
「責任倒是輕了，就是有點浪費資源。」簡逸說完，也不看張立洲，自行走到正在開鎖的龐興源身後，不耐地問道：「龐主任，這鎖打不開嗎？是不是拿錯鑰匙了？」
「鑰匙沒錯啊，就是這把鑰匙，我還編了號呢！」龐興源說鑰匙沒錯，可是鼓弄了半晌，也不見掛鎖被打開。
簡逸讓龐興源退開，親自試了試，他拿來的這把鑰匙確實打不開門上的掛鎖。
張立洲緊皺眉頭，擡手看了看表。「龐主任，鑰匙你真的沒弄錯？」
「不會錯的，上個月小潘還來拿鑰匙開過門。」
鎖打不開，眾人就無法上到二樓。簡逸對常榮發的宿舍似乎興趣濃厚，直接給謝俊生打了個電話，問他值班室有沒有錘子，看那意思是想把掛鎖給砸了。
「簡隊，不用錘子，電工那有工具，我打電話叫他過來。」龐興源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
「好啊，你打電話給電工，讓他快點過來。」實際上簡逸開鎖的技術也是一流，可當著張立洲和龐興源的面幹這種活，未免不太方便。
龐興源給電工去了電話，幾個人在宿舍樓前不尷不尬地等了幾分鐘，一位五十多歲留著絡腮鬍的大叔拿著幾件工具趕了過來。
「龐主任，那鎖壞了？」大叔晃了晃手上的工具，竟拿了一把小號液壓鉗。
「是啊，你快把門開了吧！」
「讓我開，那鎖可就壞了。」
「我那還有新鎖，待會換一把就是了。」
芮雪不屑地瞥了龐興源一眼，簡逸要用錘子砸，龐興源偏要叫電工過來開鎖，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要把鎖給破壞掉。
其實芮雪還真是誤會龐興源了，雖然同樣都是破壞掛鎖，但是用錘子砸聲音太大，電工用液壓鉗開鎖，就不會吵到別人。在康復中心工作這些年，龐興源早已形成了習慣，不管做什麼事，儘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有些病人對異響也會產生不可預見的強烈反應。
有了專業工具，掛鎖一下子就被打開了。簡逸先看了看腳印紛雜的樓梯，然後問了一句：「龐主任，常榮發的房間在幾號？」
「呃，上樓左邊第三間。」
「好！」簡逸示意可芸跟他上去，讓芮雪留在樓梯口陪著張立洲和龐興源。
電工開了門，瞅著簡逸、可芸上了樓，不解地問道：「龐主任，他們是刑警隊的吧？這宿舍都小半年沒人住了，還上去幹什麼啊？」
「老何，別問了，你去忙你的吧！」
「哦，那我過去了，有事再叫我。」老何看了芮雪一眼，估計龐興源是當著外人不好說話，收起工具慢慢走開。
簡逸和可芸走到二樓左邊第三個房間，發現窗戶拉著窗簾，門鎖上了一些鏽。拿著龐興源給的鑰匙一試，就把鎖打開了。
這個房間裡並沒有堆放什麼雜物，兩張鐵床中間擺了一張寫字桌，兩張儲物櫃立在牆邊。牆角堆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隻紙箱。
可芸站在門外沒敢隨便進去，地面積了一層灰，一雙清晰的鞋印從門邊延伸到左側的鐵床前。鞋印在床邊似乎還轉了個身，變成腳尖朝著門口。
簡逸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面的腳印看了片刻，突然走到陽台上，朝樓下叫道：「張院長，龐主任，你們上來吧！」
張立洲和龐興源相視皺眉，芮雪在一旁催促道：「兩位領導，上去看看吧！」
可芸輕聲說道：「這鞋印恐怕就是這一兩天留下的！」
簡逸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轉過臉看向樓梯口，「龐主任，這個房間多久沒進過人了？」
「呃……」龐興源眯起眼睛，低聲說道：「自從常榮發出事後，就沒人進去過。」
簡逸朝旁邊讓了讓，把門口的位置空了出來，「那屋裡的腳印是誰留下的？」
張立洲和龐興源看到地上的一串腳印，頓時臉色一變，兩人對望一眼，張立洲疑惑問道：「誰跟你要過這個房間的鑰匙？」
「沒有啊，誰會進這個房間啊！」
芮雪湊到門邊看了看，頓覺大惑不解。「既然沒人跟你拿過鑰匙，屋裡那些腳印是誰的？」
「這我怎麼知道啊！」龐興源哭喪著臉，這棟樓的鑰匙是他親自保管，這個房間的鑰匙更是套在一個單獨的鑰匙環上。平時需要堆放雜物，他也不會把這個房間的鑰匙拿錯給別人。
可現在就算是龐興源這樣的外行，也能看出屋裡的腳印，肯定是近期留下的。當著警察和院長的面，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這門鎖有幾把鑰匙？」簡逸冷冷問道。
龐興源連忙答道：「就一把，是當時常榮發的室友交來的。」
「常榮發的那把鑰匙呢？」
「呃……，當時他的屍體撈上來，就直接運走了，鑰匙應該在他身上沒有取下來。」
「這麼說，是有人用常榮發的鑰匙打開了這扇門？」簡逸沒等龐興源回答，就擠開他和張立洲走進了房間，繞開地面的鞋印，在寫字桌前蹲下，探頭看向桌下的牆面。
「沒有啊，打電話也不接。小許，你看到院長出去了嗎？」龐興源被簡逸打斷，只好再問一遍。
「我沒看到院長出去，龐主任，院長的車還在停車場那，沒動過啊！」
「我知道車沒動……」龐興源瞟了一眼簡逸，欲言又止地咽下一口唾沫，轉身準備回病區。
「龐主任，等一下。」
「簡隊，還有事嗎？」
「辦公樓全都找了？」
「找了，誰也沒看到院長。」
「西面的員工宿舍找過了嗎？」
「宿舍？」龐興源愣了一下，「那邊早就沒人住了，屋子全塞滿了雜物，院長怎麼會去那？」
「嗬嗬，也得找一下才知道啊！」簡逸笑笑地說完，給可芸使個眼色，兩人便出了值班室，朝西面走去。
康復中心的停車區也在西面，緊挨著大門，靠圍牆劃了二三十個停車位。張立洲的車是輛老款君越，龐興源跟在簡逸身後，經過那輛君越時，還特地隔著車窗往後排看了看。
芮雪發信息問可芸去哪了，可芸便回信息叫她到西面的宿舍樓見面。
幾人走到宿舍樓前，龐興源突然一拍腦門，跟簡逸說，他忘了拿宿舍樓的鑰匙，要回辦公室一趟。簡逸也不趕時間，就讓龐興源快去快回。
員工宿舍分上下兩層，每層有十二個房間。據說都是雙人間，只能安排單身員工居住。上二樓的地方有道鐵門，掛著一把半新不舊的掛鎖。
簡逸走到一間宿舍窗前，朝里隨便看了一下。確實是雜七雜八堆了不少東西，到處是灰塵，很多地方還牽起了蛛網。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有意思？」可芸苦笑著看向簡逸。
「是啊，昨晚方業濤剛出事，今早就發現沈仲馳不見了。康復中心就這麼大，張立洲不見蹤影，打電話也不接，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早上你和侯峰過來，看到張立洲了嗎？」
「我們沒去他辦公室，龐興源說張立洲八點過幾分就到辦公室了。病人失蹤這麼大的事，張立洲居然不露面，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那個龐主任，在這工作幾年了？」
「他可是元老，從康復中心開始運營就是辦公室主任，在這幹了快十年了。」
「張立洲呢？」
「他是董事會空降的院長，來了還不到四年。」
「一個康復中心還有董事會？」
「那當然了，現如今精神病院也是盈利機構。」
「我只知道有民營醫院，還不知道精神病院也……」可芸話沒說完，龐興源已經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簡隊，簡隊！」龐興源喘著氣跑到簡逸面前，「院長找到了，他剛才出去轉了一圈，手機落在辦公室了。」
「是嗎！」簡逸笑著指了指門鎖，「龐主任，鑰匙拿來了嗎？」
「院長都找到了，還要進宿舍嗎？」龐興源露出費解的眼神。
「我想看看常榮發生前住的那間宿舍，可以嗎？」
「這……」龐興源猶豫片刻，隨即點了下頭，「呃，你們再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過來。」
「行，我們等你，要是張院長沒什麼事的話，請他也過來一趟。」
「哦！」龐興源一臉狐疑地走回辦公樓。
可芸好奇問道：「你讓張立洲過來幹什麼？」
「沒什麼，讓他陪著我們說說話。」
芮雪從食堂正門出來，朝西面的宿舍樓看了一眼，急匆匆走了過去。
「老簡，沈仲馳真的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他。」
「樓上的病區也找過了？」
「嗯，樓上也找了。」
「誒……」簡逸深深嘆了口氣。
「如果昨晚就檢查所有病房的話就好了！」
可芸笑著攤開手心，「小雪你看看這是什麼？」
「粉筆，你們在哪找到的？」
「就在沈仲馳的病房。」
「大門水泥柱上的符號難道是他畫的？這不太可能吧！」
簡逸沉聲說道：「等杜哥和鍾念到了，就把一樓所有房間都檢查一遍。」
「所有房間？」芮雪皺眉問道：「包括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嗎？」
「當然，還有護理員休息室！」
張立洲和龐興源出現在簡逸視野，芮雪也不再發問，默默看著二人走近。
簡逸朗聲打趣道：「張院長，剛才你去哪了，龐主任找不到你，急得差點報警了！」
「也沒去哪，就在院子裡轉了轉。」張立洲擡頭看了一眼宿舍二樓，「簡隊，龐主任說，你想去常榮發的宿舍看看？」
「是啊，聽說常榮發半年前在後面的人工湖被淹死，這棟宿舍樓也被廢棄了，這麼多房間空著不用，太可惜了吧！」
「誒，我們也是沒辦法，給員工安排了宿舍，就要保證每個人的安全。可像常榮發這樣，下班時間自己喝醉了失足落水，我們還要承擔責任。不如把宿舍收回來堆東西，我們肩上的責任也要輕一些。」
「責任倒是輕了，就是有點浪費資源。」簡逸說完，也不看張立洲，自行走到正在開鎖的龐興源身後，不耐地問道：「龐主任，這鎖打不開嗎？是不是拿錯鑰匙了？」
「鑰匙沒錯啊，就是這把鑰匙，我還編了號呢！」龐興源說鑰匙沒錯，可是鼓弄了半晌，也不見掛鎖被打開。
簡逸讓龐興源退開，親自試了試，他拿來的這把鑰匙確實打不開門上的掛鎖。
張立洲緊皺眉頭，擡手看了看表。「龐主任，鑰匙你真的沒弄錯？」
「不會錯的，上個月小潘還來拿鑰匙開過門。」
鎖打不開，眾人就無法上到二樓。簡逸對常榮發的宿舍似乎興趣濃厚，直接給謝俊生打了個電話，問他值班室有沒有錘子，看那意思是想把掛鎖給砸了。
「簡隊，不用錘子，電工那有工具，我打電話叫他過來。」龐興源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
「好啊，你打電話給電工，讓他快點過來。」實際上簡逸開鎖的技術也是一流，可當著張立洲和龐興源的面幹這種活，未免不太方便。
龐興源給電工去了電話，幾個人在宿舍樓前不尷不尬地等了幾分鐘，一位五十多歲留著絡腮鬍的大叔拿著幾件工具趕了過來。
「龐主任，那鎖壞了？」大叔晃了晃手上的工具，竟拿了一把小號液壓鉗。
「是啊，你快把門開了吧！」
「讓我開，那鎖可就壞了。」
「我那還有新鎖，待會換一把就是了。」
芮雪不屑地瞥了龐興源一眼，簡逸要用錘子砸，龐興源偏要叫電工過來開鎖，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要把鎖給破壞掉。
其實芮雪還真是誤會龐興源了，雖然同樣都是破壞掛鎖，但是用錘子砸聲音太大，電工用液壓鉗開鎖，就不會吵到別人。在康復中心工作這些年，龐興源早已形成了習慣，不管做什麼事，儘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有些病人對異響也會產生不可預見的強烈反應。
有了專業工具，掛鎖一下子就被打開了。簡逸先看了看腳印紛雜的樓梯，然後問了一句：「龐主任，常榮發的房間在幾號？」
「呃，上樓左邊第三間。」
「好！」簡逸示意可芸跟他上去，讓芮雪留在樓梯口陪著張立洲和龐興源。
電工開了門，瞅著簡逸、可芸上了樓，不解地問道：「龐主任，他們是刑警隊的吧？這宿舍都小半年沒人住了，還上去幹什麼啊？」
「老何，別問了，你去忙你的吧！」
「哦，那我過去了，有事再叫我。」老何看了芮雪一眼，估計龐興源是當著外人不好說話，收起工具慢慢走開。
簡逸和可芸走到二樓左邊第三個房間，發現窗戶拉著窗簾，門鎖上了一些鏽。拿著龐興源給的鑰匙一試，就把鎖打開了。
這個房間裡並沒有堆放什麼雜物，兩張鐵床中間擺了一張寫字桌，兩張儲物櫃立在牆邊。牆角堆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隻紙箱。
可芸站在門外沒敢隨便進去，地面積了一層灰，一雙清晰的鞋印從門邊延伸到左側的鐵床前。鞋印在床邊似乎還轉了個身，變成腳尖朝著門口。
簡逸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面的腳印看了片刻，突然走到陽台上，朝樓下叫道：「張院長，龐主任，你們上來吧！」
張立洲和龐興源相視皺眉，芮雪在一旁催促道：「兩位領導，上去看看吧！」
可芸輕聲說道：「這鞋印恐怕就是這一兩天留下的！」
簡逸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轉過臉看向樓梯口，「龐主任，這個房間多久沒進過人了？」
「呃……」龐興源眯起眼睛，低聲說道：「自從常榮發出事後，就沒人進去過。」
簡逸朝旁邊讓了讓，把門口的位置空了出來，「那屋裡的腳印是誰留下的？」
張立洲和龐興源看到地上的一串腳印，頓時臉色一變，兩人對望一眼，張立洲疑惑問道：「誰跟你要過這個房間的鑰匙？」
「沒有啊，誰會進這個房間啊！」
芮雪湊到門邊看了看，頓覺大惑不解。「既然沒人跟你拿過鑰匙，屋裡那些腳印是誰的？」
「這我怎麼知道啊！」龐興源哭喪著臉，這棟樓的鑰匙是他親自保管，這個房間的鑰匙更是套在一個單獨的鑰匙環上。平時需要堆放雜物，他也不會把這個房間的鑰匙拿錯給別人。
可現在就算是龐興源這樣的外行，也能看出屋裡的腳印，肯定是近期留下的。當著警察和院長的面，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這門鎖有幾把鑰匙？」簡逸冷冷問道。
龐興源連忙答道：「就一把，是當時常榮發的室友交來的。」
「常榮發的那把鑰匙呢？」
「呃……，當時他的屍體撈上來，就直接運走了，鑰匙應該在他身上沒有取下來。」
「這麼說，是有人用常榮發的鑰匙打開了這扇門？」簡逸沒等龐興源回答，就擠開他和張立洲走進了房間，繞開地面的鞋印，在寫字桌前蹲下，探頭看向桌下的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