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唯一上過樓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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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的氣氛頓時沉寂下來,周孝其難以置信地看著簡逸,卻不再說話。

  簡逸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無所事事地拿出手機,還未解鎖屏幕,芮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頭,許駿升從晚上十點半之前,就過一直待在住所。他說有個叫項自謙的護理員,下午五點過去值班室拿了樓頂的鑰匙,直到方業濤來接班了,項自謙才把鑰匙還回來。」

  「知道了,你們不用回來了,直接去找這個人吧,我馬上把他的電話和地址發給你。」

  「好的。」

  簡逸掛了電話,便向周孝其打聽項自謙的住址和聯繫電話。

  「項自謙?」周孝其自然清楚,警察深更半夜打聽項自謙的信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警官,你問他做什麼?」

  「沒什麼,項自謙今天下午上過樓頂。」

  「上過樓頂就要查他嗎?」

  「周醫生,你很了解項自謙?」

  「他是新來的,我跟他不是一個班,所以接觸不多。」

  「項自謙的住址和電話你也不知道?」

  「電話我知道,住址我可以問一下。」周孝其說完,拿過手機先看了一眼時間,才開始撥打電話。「喂,小宋,不好意思,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不,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是想問問,你知道項自謙住哪嗎?哦,好的,謝謝了!」

  簡逸見周孝其放下手機,立即問道:「小宋是誰?」

  「也是我們這的護理員,算是老員工了,跟項自謙一個班。」

  「哦,周醫生能把小宋的住址和電話也告訴我嗎?」

  周孝其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簡隊,用你們的話來說,是不是在案情查清之前,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嗬,周醫生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斷定,方業濤不是自殺?」

  「我要是問了,你會回答嗎?」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

  周孝其盯著簡逸看了片刻,輕輕搖頭說道:「我還是不問了,你記一下小宋和項自謙的住址、電話吧!」

  簡逸記下了兩人的聯繫方式,便對周孝其說道:「周醫生,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兩位慢走。」周孝其站起身來,目送簡逸、侯峰走出辦公室。

  「老簡,這位周醫生挺有意思啊!」

  簡逸不置可否地乾笑兩聲,打開走廊上的鐵門,快步走向門崗值班室。

  按規定,在門崗值班是不能睡覺的。可能是因為已經值了一個夜班,白天又沒有休息好,所以芮雪、可芸走後,盧祺永就在值班室的長椅上眯著了。

  簡逸走進值班室,先去看了一眼監控顯示器,確定所有畫面都在錄製狀態,才走到盧祺永身旁,輕輕把他搖醒。

  「盧師傅,盧師傅!」

  「噢……」盧祺永睏倦地睜開眼睛,「簡隊,查得怎麼樣了?」

  「我們要走了,跟你說一聲。」

  「哦,這就回去了?」

  「嗯,我們明早再過來,晚上這就交給你了。關好門窗,看好監控,前晚別讓監控出問題。」

  「我知道,放心吧!」盧祺永站起來走到監控顯示器前,看了一眼屏幕。

  「那我們就走了!」簡逸拉開值班室的前門,直接走到了外面。侯峰笑著向盧祺永點了點頭,也跟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項自謙住的地方,距精神康復中心也不遠,就在城邊上。芮雪根據簡逸發來的地址,二十分鐘後,便敲響了項自謙住所的房門。

  「項自謙,項自謙!」芮雪叫了兩聲,屋裡響起一個低沉的嗓音,「誰啊?」

  「警察,請開下門!」

  一個打著光背,穿著一條寬大短褲的壯實男人打開房門,神色警惕地看著門外二人。「你們是哪的警察,找我什麼事,有證件嗎?」

  芮雪笑了笑,拿出證件遞給男人。「你是項自謙?」

  「嗯!」項自謙看完證件,遞還給芮雪,「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啊?」

  「項師傅,你是一個人住?」

  「嗯,老婆在老家帶孩子。」

  「我們能進來再談嗎?」

  「進來吧!」項自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短袖,背過身穿好,示意芮雪和可芸隨便坐,「你們都是刑警隊的?」

  「是的,這是我的同事凌可芸。項師傅,你在精神康復中心上班多久了?」

  「三個多月,剛過完試用期。警官,是院裡出事了?」

  「你今天是白班吧?」

  「是啊,怎麼了?」

  「你今天幾點下班的?」

  「六點半左右吧。」

  「醫護人員的交接班時間,不是下午六點嗎?」

  「是六點,不過交班時我的事還沒做完,就耽擱了半個小時。警官,院裡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幾點下班有什麼問題嗎?」

  「你下班前,去了一趟門崗值班室?」

  「是啊!」項自謙不耐地皺起眉頭,「警官,你別一個勁地問,院裡出了什麼事,你倒是告訴我啊!」

  「門崗保安方業濤死了!」

  「啊?老方死了?」項自謙十分驚訝,「他,他怎麼死的?」

  「墜樓,從樓頂平台墜落地面,當場死亡。」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會墜樓呢?」

  「今晚十點半,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家啊,下班後回到家,我就沒有出去過。」

  「剛才我敲門的時候,你好像還沒睡覺?」

  「嗯。」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

  「我,我在床上看手機,都快睡著了,是被你們敲門吵醒的。」

  「你下班前去門崗值班室幹什麼?」

  「我去還鑰匙。」

  「哪的鑰匙?」

  「樓頂的鑰匙……」項自謙突然反應過來,不滿地瞪了芮雪一眼,「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今天只有你,去門崗拿鑰匙上過樓頂平台。今晚十點半,方業濤從樓頂平台墜樓了。我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僅此而已。」

  項自謙鬱悶地深吸了一口氣,「警官,老方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墜樓啊?」

  「目前還在調查!」

  「他是自殺還是被人害死的?」

  「你說呢?你下班前見過老方,你覺得老方當時的狀態怎麼樣?」

  「我感覺他沒什麼啊,和平時一樣,挺客氣的。」

  「當時白班的許駿升還沒走?」

  「嗯,老方剛到,許駿升還沒走。」

  「你熟悉方業濤嗎?」

  「不是很熟,他們幾個都是保安公司派過來的。我跟他們平時也沒什麼來往,就是隔三岔五到值班室拿樓頂的鑰匙,可也說不上幾句話。」

  「你今天下午是幾點去拿的鑰匙?」

  「五點四十左右吧!」

  「晾在樓頂平台的床單被套很多嗎?」

  「不是很多,有十來套吧!」

  「可你到六點二十五才把鑰匙還回去。」

  「我把晾乾的床單被套收下來,疊好送去儲藏室。回到病區,有個病人小便失禁,我給他換了褲子,才去值班室還鑰匙。」

  「那個病人?」

  「方永茂。」

  「你從樓頂下來的時候,把平台上的鐵門鎖好了嗎?」

  「當然鎖好了!」

  「你親手上的掛鎖?」

  「是啊,我親手鎖的。平台鐵門鑰匙都放在值班室,老方要上樓頂還不容易嗎!」

  「哼哼,可發現方業濤屍體的時候,在他身上沒有找到平台鐵門鑰匙。三把鑰匙都放在值班室抽屜里。」

  「這怎麼可能啊!老方沒有鑰匙怎麼上樓頂?」項自謙話音剛才,就意識到芮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沒有鎖好鐵門?」

  芮雪笑了笑沒說話。

  「我親手上的鎖,怎麼會沒鎖好呢!」

  「在你把鑰匙還回值班室之前,鑰匙一直在你手上?」


  「是啊,我把鑰匙放在褲袋裡,也不可能掉出來啊!」

  「那我們不妨設想一下,方業濤自己從值班室拿了鑰匙打開樓頂平台鐵門,然後下樓把鑰匙放回值班室。又上樓進入樓頂平台,把鐵門鎖好,再從樓頂上跳下來。一個想自殺的人,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嗎?」

  「你別問我,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回事。」項自謙隱隱有些慍怒。

  「嗬嗬,只是隨便聊聊而已。項師傅,你下班前去值班室還鑰匙,方業濤跟你說過什麼嘛?」

  「就打了個招呼,什麼也沒說。」

  「當時他的情緒怎麼樣?」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老方和平時一樣,反正我看不出他心情不好。」

  「聽說前幾天有個叫冷境煊的病人,拿茶杯砸方師傅?」

  「這我聽說了,好在老方反應快,才沒受傷。」

  「冷境煊對其他人也做過類似的事嗎?」

  「我不清楚,在我到院裡上班這幾個月,好像沒聽說冷境煊打過別人。」

  可芸靜靜聽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項師傅,平時病人有機會從病區跑去門崗值班室嗎?」

  「呃,怎麼說呢,按道理是沒有這種機會的。門崗值班室的後門連通病區,前門可以直接到外面去。病人一旦跑到門崗值班室,碰巧值班員又不在崗位的話,那麼病人就有可能跑掉。」

  「在你到精神康復中心上班這段時間,發生過病人跑掉的事嗎?」

  「沒有。」

  「那冷境煊前幾天跑到門崗值班室,襲擊方業濤,有沒有可能是想從值班室逃出去呢?」

  「呃……」項自謙一臉困惑地搖了搖頭。

  「項師傅,你是白班最後一個離開康復中心的吧?」

  「我不知道,應該是吧,一般大家都會準時下班,除非像我一樣,有事耽擱了。」

  可芸看了芮雪一眼,示意可以走了。

  芮雪立馬站起身來,「項師傅,打擾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項自謙見兩人要走,趕緊跟到門邊,「警官,我聽你們的意思,老方好像是被謀殺的?」

  「嗬嗬,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才能做結論。」芮雪微微一笑,轉身和可芸下了樓。

  「可芸,你看項自謙有問題嗎?」

  「目前還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我們更應該多想想,方業濤接班後,為什麼要脫崗跑去刑警隊。他白天不上班,如果真有事,為什麼不白天去刑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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