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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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田茂婷已經回答了簡逸的問題,她認為就是蒙恆東把銅錢放進自己枕頭的。只不過口說無憑,田茂婷拿不出證據,證實此事是蒙恆東所為。

  按照正常思維猜想,用價值二十萬的古錢幣陷害田茂婷,這種事恐怕誰也做不出來。蒙恆東願意拿出三萬塊收買楊恆,是因為貪圖米怡萱的財產。但他把價值二十萬的古錢幣塞進田茂婷的枕套又是為了什麼?

  簡逸讓侯峰把銅錢收好,一臉嚴肅地對田茂婷說道:「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向我坦白你和蒙恆東的真正計劃。二、我帶你去看守所,與蒙恆東當面對質。你考慮一下怎麼選。」

  「我……」田茂婷有點傻眼,她跟蒙恆東根本沒有商量什麼計劃。雙方都只是暗示,如果米怡萱突然死亡,田茂婷就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占有她的一部分財產。蒙恆東想怎麼做,並沒有跟田茂婷通氣。

  可這樣說警察肯定不信。但如果去看守所跟蒙恆東對質的話,他絕不會承認把米怡萱的銅錢放進田茂婷的枕套,到時候警察又會相信誰呢?田茂婷心裡沒底。

  「看樣子,你是想選第二種!」簡逸不等田茂婷考慮清楚,就讓侯峰把她帶下樓,三人又趕去看守所。

  蒙恆東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會見室里見到田茂婷。看守所的幹警打開房門,蒙恆東當場就愣住了。

  「進來吧!」簡逸朝蒙恆東招了下手,門邊的幹警輕輕一推,蒙恆東走到長桌前緩緩坐下。

  田茂婷看向蒙恆東的眼神帶著濃濃怨氣,要不是礙著警察的面,可能早就罵開了。

  簡逸冷冷說道:「蒙恆東,我們這麼晚帶田茂婷過來跟你見面,是不是很意外?」

  蒙恆東沒回話,眼珠不停轉動,搞不懂簡逸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看看這是什麼!」侯峰從包里掏出一個透明證物袋,那枚系著紅繩的銅錢就在袋中。

  「這,這是米怡萱戴的銅錢?」蒙恆東不可思議地瞥了田茂婷一眼。

  「沒錯,你猜猜這枚銅錢我們是在哪找到的?」

  「我怎麼猜得到啊!」

  「那我告訴你,米怡萱戴的這枚銅錢,是在田茂婷住的那間工人房床上的枕套里找到的。」

  蒙恆東錯愕地望著田茂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幫我們分析一下,案發當天下午一點過,米怡萱戴著這枚銅錢出門,下午三點遇害。之後這枚銅錢,怎麼會被藏到田茂婷的枕套里?」

  蒙恆東看向田茂婷的目光多了幾分猜疑,但仍然沒有說話。

  「米怡萱遇害當天晚上,你就急不可耐地跑去她家住了一晚。就算楊程告訴你,米怡萱已經死了。可你貿貿然跑去她家,就不怕警察登門,恰好碰到你嗎?」

  「我……」蒙恆東哭喪著臉,不知該如何解釋。

  「米怡萱的屍體一旦被發現,警方很快就會弄清死者的身份,在第一時間趕到死者家裡了解情況。米怡萱下午三點死亡,你晚上九點跑去她家,在客房住了一晚。你就這麼有把握,認為警方當晚不可能查到米怡萱的身份嗎?」

  蒙恆東面如死灰,目光不安地在簡逸與田茂婷之間來回移動。

  「實際上,我們在米怡萱遇害的現場,的確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物品。她的錢包、身份證、銀行卡及隨身佩戴的首飾全都被兇手拿走了,當晚我們沒有查到死者身份。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在婦幼保健醫院查到米怡萱的身份信息。等我們趕到米怡萱家的時候,你已經去上班了,我只能說你時間掐得真准。」

  「簡隊,我沒有殺人,那枚銅錢也不是我放進田茂婷枕套里的。」

  「那你在案發當晚就迫不及待地住進米怡萱家客房,就很難讓人理解了。你怎麼知道,當晚警察不會查到米怡萱的身份?」

  「我,我以為米怡萱的屍體不會那麼快就被人發現。」

  「這也說不通啊!楊程並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殺害米怡萱,又是怎麼處理屍體的吧?」

  蒙恆東再度沉默,他發現在簡逸面前,只能是說多錯多。

  「莫非你知道,兇手把死者身上所有能夠證實身份的東西都拿走了?」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不怕警察查到米怡萱的身份,連夜找去她家裡?」簡逸又重複了一遍問題的焦點。

  蒙恆東無法回答,深深地低下頭,不敢面對簡逸咄咄逼人的目光。


  「從犯罪心理分析,你買兇謀殺米怡萱,在確認米怡萱死亡之後,或許會去找田茂婷,商量一下該偷取米怡萱遺留的哪些財物。但一定不會留在米怡萱家過夜,因為你無法預料,警察將在什麼時候去米怡萱家了解情況。如果半夜警察敲響米怡萱家的門,發現你在她家留宿,肯定會對你產生懷疑,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田茂婷心情複雜地看著簡逸和蒙恆東,隱隱感覺到似乎哪不對勁。

  「因此我懷疑,你那天晚上去米怡萱家,可能另有目的。」簡逸指了指桌上的證物袋,「這枚銅錢放在什麼地方,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哼,當然是放回米怡萱的家。但是你又不想讓警察找到這枚銅錢,就把銅錢藏進田茂婷的枕套。」

  「我沒有!」蒙恆東帶著哭腔嚷道。

  「如果警察在米怡萱家找不到這枚銅錢最好,就算真被找到了,你也可以把殺人嫌疑推到田茂婷身上。案發當天米怡萱戴著銅錢出門,只有殺害她的兇手才有可能拿到這枚銅錢,所以田茂婷就是兇手。」

  「我不是兇手!」田茂婷驚慌失措地指著蒙恆東說道:「銅錢一定是他放進我的枕套里的,是他殺了米怡萱。」

  「你放屁,我根本不知道銅錢是怎麼回事!」

  簡逸厲聲喝道:「可你知道這枚銅錢值二十萬!」

  「我……」蒙恆東想否認,可看到田茂婷那雙憤怒的眼睛,又閉上了嘴。

  簡逸轉向田茂婷說道:「你也知道這枚銅錢值二十萬,所以你和蒙恆東圖謀的不是童森那天晚上裝進米怡萱家保險箱的五十萬現金,而是這枚銅錢。只要米怡萱一死,沒人會在意這枚銅錢的下落。」

  「警官,我真的什麼也沒做!」田茂婷急得冒出了眼淚。

  「在米怡萱被害之後,能進入你那間工人房的只有兩個人,就是你和蒙恆東。把這枚銅錢藏進枕套里的人,就在你們之中!」

  「簡隊,真的不是我!」蒙恆東趕緊撇清關係。

  「那就是田茂婷把銅錢藏進自己的枕套里了?」

  「我沒有!」田茂婷一邊說一邊擦掉眼淚,「我怎麼可能殺害怡萱呢?」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們倆都不承認,把銅錢放進工人房的枕套里,那還有誰能在米怡萱死後,進入她家的工人房呢?難道是兇手拿著米怡萱的那套鑰匙,在警察離開米怡萱家之後,又把銅錢送了回去?這兇手是腦子有病嗎?」

  蒙恆東與田茂婷相互對視,前者眼中滿是猜忌,後者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簡逸輕聲笑道:「蒙恆東,我想,最先暗示能夠從米怡萱的死獲利的人,應該是田茂婷吧?」

  「不是……」田茂婷連忙否認。

  「是的,一開始她跟我說,米怡萱有價值十幾萬的金首飾,家裡的保險柜經常有不少現金。一旦米怡萱出什麼意外,我們就可以把這些黃金和現金據為己有。反正米怡萱的爹媽在老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首飾和現金。」

  「你血口噴人……」

  侯峰板著臉打斷道:「田茂婷,稍安勿躁,沒讓你說話的時候,請保持安靜。」

  田茂婷一臉怨恨地瞪著蒙恆東,可當著警察,偏偏拿他沒有辦法。

  簡逸繼續問道:「蒙恆東,田茂婷打開米怡萱的保險柜給你看過嗎?」

  「沒有。」

  「我們打開了米怡萱家的保險箱,裡面沒有一分錢的現金。只有房產證和車子的手續,還有兩個存摺一張定期存單,一隻80克重的金手鐲。黃金的價格最近雖然小有漲幅,但是回收黃金的價格也不高。就算賣掉米怡萱的所有金首飾,你和田茂婷每人也分不了多少錢。如果刨去你買兇的那三萬,還能賺多少錢呢?」

  蒙恆東的表情馬上有了變化,開始是責怪,繼而是憤怒,但很快就轉變為怨恨。顯而易見,田茂婷是把他當猴耍了。

  「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嗎?」簡逸輕輕拍了拍桌上的證物袋,「田茂婷的最終目的,根本不是那些金首飾,保險柜里也沒有什麼現金,她只是想騙你幫她買兇殺害米怡萱而已!米怡萱死後,誰又會留意她戴的那枚銅錢是真是假呢!」

  「她把那枚銅錢調包了?」蒙恆東的腦子終於轉過彎來。

  「嗬,你總算是開竅了。」簡逸說完,扭頭看向田茂婷,「說吧,你是什麼時候把米怡萱的銅錢調包的?」

  「我怎麼能做那種事!」田茂婷滿臉不忿,「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簡逸拎起證物袋搖了搖,「你以為藏在你枕套里的這枚銅錢就是真的嗎?」

  田茂婷下意識地看向證物袋中的銅錢,說實話,她並沒有看出這枚銅錢與米怡萱平日戴的那枚有何不同。

  「這枚銅錢也是真品,價格大概在一千二左右。但是米怡萱的那枚就不同了,那是雍正朝寶泉局鑄造制錢的印范模型,俗稱小平雕母,收藏價格不低於十八萬。田茂婷,這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用來調包的那枚銅錢,還不如證物袋裡這一枚。你是在哪買的?花鳥市場還是古玩街?林城買賣古錢幣的人不多,要查也不難。」

  田茂婷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地盯著簡逸手上的證物袋,兩眼漸漸失去神采。簡逸與侯峰對視一眼,輕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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