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離異女人
「翹牌」潤滑油名氣很大，在業內享有良好聲譽。易彥彬供職的這家分銷公司規模不大，但供貨網點卻已趨於完善。
老闆是個三十出頭的清瘦男子，雖然跟易彥彬長得不太像，卻給人感覺他們像是兩兄弟，都是同樣的話嘮。
「警官，聽說老易家對門出人命了，死了個女的，還被開膛破肚了？」
簡逸無奈地皺了皺眉，「他跟你說的？」
「是啊，昨晚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家對門那套房子出事了。他怕王姨在家胡思亂想，對了，王姨就是老易的母親。警官，你們見過王姨了嗎！你不知道，王姨可是個好人吶……」
侯峰趕緊乾咳兩聲，及時制止老闆再給他們介紹一遍王大媽。
「老闆，你是叫董俊榮吧？」
「是啊，剛才你們進來，我不是介紹過了嗎？」董俊榮眨了眨眼睛，似乎記憶有點模糊，「沒介紹過？誒，你瞧我這腦子！警官，我叫董俊榮，英俊的俊，光榮的榮。這家公司啊，原來是我舅舅在做，他年紀大了，又沒有兒子，就交給我打理了，銷售網絡他都鋪的……」
「董老闆！」侯峰不得不再次打斷董俊榮，「易彥彬在你們公司上班多長時間了？」
「老易啊，是我舅舅一手帶出來的，他是公司元老，大專畢業就跟著我舅舅干，到現在怕得有七八年了。」
「那你接手公司多久了？」
「三年多了，本來我不想干，可現在工作不好找，生意也不好做，所以我……」
「董老闆，昨天易彥彬在林城嗎？」
「昨天他一大早就去興普縣了，下午才從那邊回來的。」
「你們公司在興普縣有客戶？」
「當然有了，全省只要有工業的縣市，就有我們的客戶。警官，你別看我們辦公室人少，那是因為銷售網絡比較成熟，所以辦公室要不了多少人……」
「我知道，我知道。那易彥彬昨天去見的是哪位客戶，具體是談什麼？」
董俊榮聽出侯峰話風不對，立馬皺眉問道：「警官，你們不會是懷疑老易干那啥了吧？」
「不不，董老闆別誤會，這只是對相關人員的例行背景調查而已。」
「相關人員？」董俊榮眉頭皺得更緊，「什麼相關人員？犯罪嫌疑人？」
「不！董老闆，你能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嗎？」
「呃……」董俊榮愣了一下，眨著眼睛問道：「剛才你問我什麼來著？」
「易彥彬昨天去興普縣哪家企業？是去幹什麼？」
「哦，對對。」董俊榮好像想起來了，「是去鍛壓機械廠，找財務結帳，順便再給他們帶幾桶貨過去。」
「就易彥彬一個人？」
「是啊，老易會開車，總不能再配一個司機吧，現在生意不好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開銷……」
「董老闆，易彥彬結到帳了？」
「帳沒結到，昨天財務家裡突然有事，老易等了半天，不見財務來上班，打電話問清楚情況，只好趁著天黑前開車回來。你也知道，老易眼睛不好，晚上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那倒是。」侯峰點了點頭，「那他還要去興普結一次帳咯？」
「老易把公司帳號留給廠辦了，到時候財務直接給我們打款就行了。你不知道，去一趟興普，這油費過路費……」
「董老闆……」侯峰開始擦汗，「易彥彬的父親是什麼時候不在的？」
「聽說是在他大學畢業的前一年生了重病，突然就過世了。」
「是哪方面的疾病？」
「應該是心腦血管方面的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家就他一個兒子？」
「還有個姐姐，比老易大三歲。很早就結婚了，嫁在外地，生了兩個孩子，平時很少回來。」
「易彥彬有女朋友嗎？」
「原來有一個，談了三四年。前年打算結婚了，女方提出不想跟老人住，要求老易重新買套房子，還要寫上女方的名字。老易一聽，當場就跟那女的掰了。你們是不了解老易，他可是個孝子，哪有結了婚就丟下娘的道理。」
「老易的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是啊，算起來一年有六七萬，但也是省吃儉用才買了雲宮花城那套房子。」
「買的二手房？」
「二手房便宜啊，九十平米帶裝修才三十多萬。」
侯峰心裡算了一下，上班七八年，就存下這麼多錢買房，確實挺不容易。
「易彥彬朋友多嗎？」
「說實話，老易的朋友不怎麼多，就是那幾個老同學。認識的客戶倒是不少，可也算不上朋友。」董俊榮這話倒是說得實在。
「你和易彥彬處得怎麼樣？」
「我們關係很好，一直很聊得來。」
「他有沒有什麼惡習呢？」
「你是指黃還是賭？」
「二者都有。」
「他兩樣都不沾，更不會碰黃賭后面那樣，否則又怎麼能存下錢買房呢！其實我挺佩服他的……」董俊榮由衷地贊了一句。
「好了，今天先聊到這，董先生，謝謝你的配合！」
「別客氣啊，警官，這不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嗎！」董俊榮頓了一下，略顯為難地說道：「呃，你們是不是懷疑老易啊？」
「不，你千萬別這樣想，這就是例行調查而已。」
「那就好，你們可能還不了解老易，他真的不是亂來的那種人。」
「我知道了，謝謝，我們走了！」
侯峰朝簡逸打個眼色，兩人匆忙逃離了董俊榮的辦公室。
「怎麼樣，有什麼看法？」簡逸上車後，輕聲問道。
「嗬嗬，林城去興普縣兩個半小時的路程，來回就是五個小時。既然老易昨天出差去了興普，自然沒有作案時間。」
簡逸正想答話，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芮雪的號碼。
「喂，小雪……」
「頭，受害者身份確認了！」聽筒里傳來芮雪激動的聲音。
「是誰？」
「米怡萱，一個離異的小富婆。」
「離異？她前夫是誰？」
「中油林城分公司的高管孔臻林，兩人一年前離婚，兒子歸孔臻林撫養，米怡萱分到一套房子，可能還有不少存款。」
「孔臻林？半年前落馬的那個？」
「對，就是他。我剛查過，上個月已經雙開了，判了十年。」
「這判得可夠快的！」
「沒辦法，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聽說，有人往反貪局送了第一手材料。」
「什麼材料？」
「老大，這種材料，人家反貪局能隨便告訴我嘛？」
「嗬，也是，回頭我去協調一下吧！」
「頭，我把米怡萱家的地址發你微信，你們現在趕過來吧！」
「嗯。」
文庭苑是林城少有的高檔小區之一，十二棟住宅樓都是小高層。每棟最高只有六樓，雙梯入戶，每層兩套大戶型住宅。之所以叫大戶型，那是因為真的很大，僅實用面積就高達一百八十平米。
米怡萱家在6棟三樓A戶，所謂金三銀四，其房屋價值自然不是普通大眾住宅能夠比擬。
芮雪通過派出所查過米怡萱的戶籍信息，戶口本上，只有她一個人。到了小區之後，向物業了解到，小區里很多人家都請了保姆。芮雪和可芸找到6棟三樓A戶，一敲門，還真的有人開門。
「你們找誰？」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不耐煩地看著來客。
「請問，這是米怡萱的家嗎？」
「是，你們找她有什麼事？」
「你是她什麼人？」
女人顯得很不高興，「你們是什麼人？」
「警察！」芮雪也不喜歡這女人的態度，冷冷地掏出證件，讓女人看了一眼。
「你們……」女人預感有些不妙。
「可以進來談嗎？」芮雪朝屋裡瞄了一眼。
「哦，進來吧！」女人轉身走進屋裡，兩手局促不安地扯著衣角。
可芸跟著芮雪進了屋子，客廳很大，目測起碼六十平米。寬大的電視牆上，掛著大屏電視，不知道有沒有100吋。歐式真皮沙發，一般客廳根本放不下。大理石茶几上，擺著景德鎮的茶具。四周牆面掛了幾張女主人的藝術照。
米怡萱其實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妝化得不錯，至少從照片來看，確實是個大美女。
屋裡的裝修很上檔次，可芸透過裝飾櫃的藍灰色玻璃，看到裡面放著幾條「國酒香」捲菸。女人一般很少抽這種煙，獨居的女人更是很少會在客廳擺放茶具。
鞋櫃關著櫃門，可芸也不可能冒昧地打開櫃門確認，這個家是否還有個男主人。
「你叫什麼名字？」自報身份後，芮雪開始占據談話的主導地位。
「田茂婷。」女人站在茶几前，一臉為難地看著芮雪坐到真皮沙發上，又不好把人家叫起來。
「你和米怡萱是什麼關係？」
可芸在餐桌邊坐下，默默看著田茂婷的表情。
「我是她家保姆。」田茂婷說完，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地問道：「警官，她，她出什麼事了？」
「她是誰？」芮雪明知故問。
「米，米怡萱啊！」
「你平時也是這麼叫她的？」
「呃，不是，我一般都叫她怡萱。」
「她死了！」
「什麼？」田茂婷大驚失色。
「我說她死了。」
「她，她，她怎麼死的？」
「被人在腹部開了一刀，流血過多死亡。」
「開刀？」
「就在米怡萱曾經的剖腹產傷口上，沿著傷疤用手術刀切開了皮肉。」
田茂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雙手仍自不安地扯著衣角，神情間充滿恐懼。
「咄咄咄」，外面又響起敲門聲。田茂婷冷不防嚇了一跳，正想過去開門，可芸已經起身走到門邊。
來的是簡逸和侯峰，一見芮雪老氣橫秋地端坐在沙發上，侯峰就抿著嘴笑了笑。芮雪趕緊站起來介紹道：「簡隊，這位是米怡萱家的保姆——田茂婷。」
簡逸環視客廳一眼，直接開口問道：「是不是有個男人經常過來？」
「你怎麼知道？」米怡萱不自覺地看了看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
簡逸笑了笑，就在門邊順手拉開鞋櫃，看到櫃裡有兩雙男士拖鞋。
老闆是個三十出頭的清瘦男子，雖然跟易彥彬長得不太像，卻給人感覺他們像是兩兄弟，都是同樣的話嘮。
「警官，聽說老易家對門出人命了，死了個女的，還被開膛破肚了？」
簡逸無奈地皺了皺眉，「他跟你說的？」
「是啊，昨晚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家對門那套房子出事了。他怕王姨在家胡思亂想，對了，王姨就是老易的母親。警官，你們見過王姨了嗎！你不知道，王姨可是個好人吶……」
侯峰趕緊乾咳兩聲，及時制止老闆再給他們介紹一遍王大媽。
「老闆，你是叫董俊榮吧？」
「是啊，剛才你們進來，我不是介紹過了嗎？」董俊榮眨了眨眼睛，似乎記憶有點模糊，「沒介紹過？誒，你瞧我這腦子！警官，我叫董俊榮，英俊的俊，光榮的榮。這家公司啊，原來是我舅舅在做，他年紀大了，又沒有兒子，就交給我打理了，銷售網絡他都鋪的……」
「董老闆！」侯峰不得不再次打斷董俊榮，「易彥彬在你們公司上班多長時間了？」
「老易啊，是我舅舅一手帶出來的，他是公司元老，大專畢業就跟著我舅舅干，到現在怕得有七八年了。」
「那你接手公司多久了？」
「三年多了，本來我不想干，可現在工作不好找，生意也不好做，所以我……」
「董老闆，昨天易彥彬在林城嗎？」
「昨天他一大早就去興普縣了，下午才從那邊回來的。」
「你們公司在興普縣有客戶？」
「當然有了，全省只要有工業的縣市，就有我們的客戶。警官，你別看我們辦公室人少，那是因為銷售網絡比較成熟，所以辦公室要不了多少人……」
「我知道，我知道。那易彥彬昨天去見的是哪位客戶，具體是談什麼？」
董俊榮聽出侯峰話風不對，立馬皺眉問道：「警官，你們不會是懷疑老易干那啥了吧？」
「不不，董老闆別誤會，這只是對相關人員的例行背景調查而已。」
「相關人員？」董俊榮眉頭皺得更緊，「什麼相關人員？犯罪嫌疑人？」
「不！董老闆，你能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嗎？」
「呃……」董俊榮愣了一下，眨著眼睛問道：「剛才你問我什麼來著？」
「易彥彬昨天去興普縣哪家企業？是去幹什麼？」
「哦，對對。」董俊榮好像想起來了，「是去鍛壓機械廠，找財務結帳，順便再給他們帶幾桶貨過去。」
「就易彥彬一個人？」
「是啊，老易會開車，總不能再配一個司機吧，現在生意不好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開銷……」
「董老闆，易彥彬結到帳了？」
「帳沒結到，昨天財務家裡突然有事，老易等了半天，不見財務來上班，打電話問清楚情況，只好趁著天黑前開車回來。你也知道，老易眼睛不好，晚上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那倒是。」侯峰點了點頭，「那他還要去興普結一次帳咯？」
「老易把公司帳號留給廠辦了，到時候財務直接給我們打款就行了。你不知道，去一趟興普，這油費過路費……」
「董老闆……」侯峰開始擦汗，「易彥彬的父親是什麼時候不在的？」
「聽說是在他大學畢業的前一年生了重病，突然就過世了。」
「是哪方面的疾病？」
「應該是心腦血管方面的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家就他一個兒子？」
「還有個姐姐，比老易大三歲。很早就結婚了，嫁在外地，生了兩個孩子，平時很少回來。」
「易彥彬有女朋友嗎？」
「原來有一個，談了三四年。前年打算結婚了，女方提出不想跟老人住，要求老易重新買套房子，還要寫上女方的名字。老易一聽，當場就跟那女的掰了。你們是不了解老易，他可是個孝子，哪有結了婚就丟下娘的道理。」
「老易的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是啊，算起來一年有六七萬，但也是省吃儉用才買了雲宮花城那套房子。」
「買的二手房？」
「二手房便宜啊，九十平米帶裝修才三十多萬。」
侯峰心裡算了一下，上班七八年，就存下這麼多錢買房，確實挺不容易。
「易彥彬朋友多嗎？」
「說實話，老易的朋友不怎麼多，就是那幾個老同學。認識的客戶倒是不少，可也算不上朋友。」董俊榮這話倒是說得實在。
「你和易彥彬處得怎麼樣？」
「我們關係很好，一直很聊得來。」
「他有沒有什麼惡習呢？」
「你是指黃還是賭？」
「二者都有。」
「他兩樣都不沾，更不會碰黃賭后面那樣，否則又怎麼能存下錢買房呢！其實我挺佩服他的……」董俊榮由衷地贊了一句。
「好了，今天先聊到這，董先生，謝謝你的配合！」
「別客氣啊，警官，這不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嗎！」董俊榮頓了一下，略顯為難地說道：「呃，你們是不是懷疑老易啊？」
「不，你千萬別這樣想，這就是例行調查而已。」
「那就好，你們可能還不了解老易，他真的不是亂來的那種人。」
「我知道了，謝謝，我們走了！」
侯峰朝簡逸打個眼色，兩人匆忙逃離了董俊榮的辦公室。
「怎麼樣，有什麼看法？」簡逸上車後，輕聲問道。
「嗬嗬，林城去興普縣兩個半小時的路程，來回就是五個小時。既然老易昨天出差去了興普，自然沒有作案時間。」
簡逸正想答話，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芮雪的號碼。
「喂，小雪……」
「頭，受害者身份確認了！」聽筒里傳來芮雪激動的聲音。
「是誰？」
「米怡萱，一個離異的小富婆。」
「離異？她前夫是誰？」
「中油林城分公司的高管孔臻林，兩人一年前離婚，兒子歸孔臻林撫養，米怡萱分到一套房子，可能還有不少存款。」
「孔臻林？半年前落馬的那個？」
「對，就是他。我剛查過，上個月已經雙開了，判了十年。」
「這判得可夠快的！」
「沒辦法，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聽說，有人往反貪局送了第一手材料。」
「什麼材料？」
「老大，這種材料，人家反貪局能隨便告訴我嘛？」
「嗬，也是，回頭我去協調一下吧！」
「頭，我把米怡萱家的地址發你微信，你們現在趕過來吧！」
「嗯。」
文庭苑是林城少有的高檔小區之一，十二棟住宅樓都是小高層。每棟最高只有六樓，雙梯入戶，每層兩套大戶型住宅。之所以叫大戶型，那是因為真的很大，僅實用面積就高達一百八十平米。
米怡萱家在6棟三樓A戶，所謂金三銀四，其房屋價值自然不是普通大眾住宅能夠比擬。
芮雪通過派出所查過米怡萱的戶籍信息，戶口本上，只有她一個人。到了小區之後，向物業了解到，小區里很多人家都請了保姆。芮雪和可芸找到6棟三樓A戶，一敲門，還真的有人開門。
「你們找誰？」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不耐煩地看著來客。
「請問，這是米怡萱的家嗎？」
「是，你們找她有什麼事？」
「你是她什麼人？」
女人顯得很不高興，「你們是什麼人？」
「警察！」芮雪也不喜歡這女人的態度，冷冷地掏出證件，讓女人看了一眼。
「你們……」女人預感有些不妙。
「可以進來談嗎？」芮雪朝屋裡瞄了一眼。
「哦，進來吧！」女人轉身走進屋裡，兩手局促不安地扯著衣角。
可芸跟著芮雪進了屋子，客廳很大，目測起碼六十平米。寬大的電視牆上，掛著大屏電視，不知道有沒有100吋。歐式真皮沙發，一般客廳根本放不下。大理石茶几上，擺著景德鎮的茶具。四周牆面掛了幾張女主人的藝術照。
米怡萱其實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妝化得不錯，至少從照片來看，確實是個大美女。
屋裡的裝修很上檔次，可芸透過裝飾櫃的藍灰色玻璃，看到裡面放著幾條「國酒香」捲菸。女人一般很少抽這種煙，獨居的女人更是很少會在客廳擺放茶具。
鞋櫃關著櫃門，可芸也不可能冒昧地打開櫃門確認，這個家是否還有個男主人。
「你叫什麼名字？」自報身份後，芮雪開始占據談話的主導地位。
「田茂婷。」女人站在茶几前，一臉為難地看著芮雪坐到真皮沙發上，又不好把人家叫起來。
「你和米怡萱是什麼關係？」
可芸在餐桌邊坐下，默默看著田茂婷的表情。
「我是她家保姆。」田茂婷說完，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地問道：「警官，她，她出什麼事了？」
「她是誰？」芮雪明知故問。
「米，米怡萱啊！」
「你平時也是這麼叫她的？」
「呃，不是，我一般都叫她怡萱。」
「她死了！」
「什麼？」田茂婷大驚失色。
「我說她死了。」
「她，她，她怎麼死的？」
「被人在腹部開了一刀，流血過多死亡。」
「開刀？」
「就在米怡萱曾經的剖腹產傷口上，沿著傷疤用手術刀切開了皮肉。」
田茂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雙手仍自不安地扯著衣角，神情間充滿恐懼。
「咄咄咄」，外面又響起敲門聲。田茂婷冷不防嚇了一跳，正想過去開門，可芸已經起身走到門邊。
來的是簡逸和侯峰，一見芮雪老氣橫秋地端坐在沙發上，侯峰就抿著嘴笑了笑。芮雪趕緊站起來介紹道：「簡隊，這位是米怡萱家的保姆——田茂婷。」
簡逸環視客廳一眼，直接開口問道：「是不是有個男人經常過來？」
「你怎麼知道？」米怡萱不自覺地看了看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
簡逸笑了笑，就在門邊順手拉開鞋櫃，看到櫃裡有兩雙男士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