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看開
現場並未找到兇器，不過法醫老鄭已向簡逸等人給出兇器的具體長度和厚度，就是市面上最常見的一種普通型手術刀。
對於這種刀具，老鄭再熟悉不過。一般的醫生拿著這種刀挽救別人的生命，而他卻用這種刀探知受害者死亡的真相。
刀口的位置似乎也另有深意，劉勇等人在現場沒有發現能夠證明受害者身份的物品，錢包、身份證、銀行卡、鑰匙等等，什麼都沒有。而這處致命傷口，卻幾乎是重疊在死者的剖腹產舊傷之上。
這就從其他角度表明了死者的身份——一位曾經接受過剖腹產手術的女性。
受害者五官端正，死後的神態雖有些可怕，但生前的相貌應該還不錯。老鄭說，受害者死亡前，有人特意擦掉了她嘴唇上的口紅，所以才令她的遺容看起來更加慘白。
剖腹產傷口需要很長時間，內外層受傷組織才能得以完全癒合。老鄭憑藉經驗判斷，受害者接受手術的時間，大概在一年半左右，也就是2014年3月前後。
殯儀館的車拉走屍體的同時，劉勇和杜晨兩組人，也開始向林城所有能夠進行剖腹產的醫療機構，查詢去年三月接受剖腹產手術的孕婦信息。
而達隆，則有簡逸和侯峰、芮雪、可芸一同送回刑警隊。
四人在車上當著達隆的面，沒有進行交談。不過可芸的腦子一刻也沒有休息，達隆的這處藏身地，達興也許會知道。作為已經不受控制的乾兒子，達興會在達隆被警方抓獲之後，於達隆的藏身處製造一起新的謀殺案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可芸並未見過達興，對此人是只聞其名。從他安排車遠興應付乾爹的差遣來看，說明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車遠興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岡措落網，從而讓達隆的殺人計劃被迫終止，這也說明達興不想殺人。
我國是全世界槍枝管控最為嚴格的國家，達隆一夥攜帶槍枝入境，本來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無論他們想用槍枝做什麼，這裡終將是他們的禁地。
所以車遠興選擇用一把假槍，麻痹岡措。可芸不知道達興是用什麼手段說服岡措，讓車遠興成為他的搭檔。岡措恐怕至死都不明白，當他向警察開槍的時候，車遠興的槍為何會從手中滑落。
這顯然出自達興的安排，車遠興在火鍋店時，曾接到一個不能顯示來電號碼的電話，然後就和岡措結帳回了小區。事實上，車遠興在樓下的便利店就已懷疑芮雪是警察，卻以好色為藉口，將芮雪帶到樓上的出租屋。
此舉的後果，車遠興非常清楚。所以在芮雪走出衛生間時，他並沒有催促芮雪趕緊進房間。他也在等，等警方對芮雪展開營救。岡措是什麼德性，達興應該跟車遠興交過底。他只需要一個警察衝進房間的契機，就能讓岡措死於警方槍下。
事態的發展十分完美，岡措向警察開槍，被當場擊斃。車遠興編出一套藉口，說自己被岡措劫持，被迫拿著一把假槍，充當岡措手下。警方最後查不出車遠興曾犯過任何罪行，又找不到他夥同達隆等人犯罪的證據，還真不好給他羅列罪名。如果真要給他定罪的話，刑期也不會超過三年。
由此可見，達興應該是想置身事外，不打算趟他乾爹那灘渾水。所以達隆警方抓獲，對達興無疑是件好事。
換句話說，無論達興是否想擺脫乾爹的控制。在達隆落網後，他都不該再搞風搞雨，把自己放到警方面前曝光。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爭取儘快出境。
可這樣一來，謀殺一名做過剖腹產女性的兇手，顯然另有其人。此人如果與達隆一夥沒有牽連，他是如何拿到402的房門鑰匙？又如何得知今天下午，那套房子裡不會有人？
小雪停下車，簡逸和侯峰從後排把達隆帶出來，緩慢地登上大樓前的台階。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簡逸直接把人送去了審訊室。
「達隆，現在出了什麼事，不用我再向你解釋一遍了吧？」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你的藏身處，別人是怎麼進去的？」
「鑰匙不在我身上。」
「什麼？」簡逸微微一驚。
「那套房子的鑰匙，我放在樓下花壇第四個花盆下面，平時我身上從不帶鑰匙。」
侯峰不由怒道：「剛才在樓下你怎麼不說？」
「你沒問啊！」
簡逸顧不上生氣，趕緊給杜晨打電話，讓他馬上回雲宮花城，到12棟樓下的花壇找鑰匙。
達隆從雲宮花城回來以後，給人感覺好像蒼老了幾分，眼神也不像上午剛被抓獲時那麼犀利。
簡逸放下電話，盯著達隆看了良久，又繼續問道：「這次本來應該是達興和岡措一道來林城，幫你辦事的吧？」
達隆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可達興沒有出現，來的是一個叫車遠興的年輕人，跟達興長得有些相似，但岡措應該能認得出，他不是達興。」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達興的親戚。」
「達興也姓車？」
「嗯。」
「達興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可能不會再露面了。」
「車遠興他也不管了？」
「嗬嗬，人在你們手上，他管得了嗎！」
「達興知道你在雲宮花城的住所嗎？」
「不知道！這兩天我沒有去那，他們誰也不知道我在12棟租了一套房子。」
「這幾天你住在哪？」
「桑拿，這是唯一住宿不用出示身份證的地方。」
「嗬嗬！」簡逸淡淡一笑，正色問道：「你願意開口了？」
「不開口，又能怎麼樣？你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也看開了，與其讓萬溚把我引渡回去，不如讓我死在這！」
「為什麼？」
「你們不了解那個地方，如果我被引渡回去，達興那狼崽子，早晚會把我的財產弄到手。反正我現在只是個孤老頭子，把錢留給那些畜生，還不如永遠藏起來，誰也別想動。」
「我們已經找到汪全了，他是你和狄銘的中間人吧？」
「沒錯，我需要一個有能力跟你們周旋的本地人幫忙，對警方的辦案程序越了解越好。」
侯峰忍不住插話道：「達隆，那具女屍，跟你真的沒關係？」
「我沒必要撒謊。既然我已經願意承認罪行，身上多一條人命和少一條人命，又有什麼分別！」
簡逸對達隆淡漠的語氣十分反感，「你與狄銘一拍即合了？」
「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跟我見面一聊，我們就想到一塊去了。」
「你是說凌可芸寫的那本小說？」
「嗬嗬，你看過那本小說嗎？」
簡逸搖了搖頭，他翻過幾頁，感覺看不下去。
「那時候你們已經開始跟蹤凌可芸了？」
「是啊，我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她身邊總是跟著你們的人，你也一樣，警惕性太高，普占棠兩次接近你，都不敢輕易下手。所以我們決定，讓你們繼續破案，在破案的過程中，慢慢分散你們的人手，如果能找到機會弄死你或者她，那就更好。但在你們找去社君紅的奶茶店那一刻，我就發現我錯了。」
「為什麼？」
「你們比我想像的更加聰明，既然確認了受害者，找到她就只是時間問題。我開始擔心，害怕你們及時找到現場……」
侯峰再次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就提前動手了？」
「是的。也是從那時候，我就決定這個遊戲不能繼續下去了。」
「所以你想殺了狄銘？」
「你們什麼時候猜到是他的？」
簡逸和侯峰相視一笑，沒有做出回應，簡逸隨即問道：「狄銘被打傷後扔在派出所附近，也是你的主意吧？」
「對！如果你們開始懷疑他，說明我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但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實狄銘與這一切有關。他留院觀察無礙之後，你們最多扣留他48小時，就會放了他。」
「所以你親自跑去醫院，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在警局待48小時？」
「對！我得讓他知道，只要抗過48小時，他就沒事了！」
「同時也是向他展示，你可以在警方眼皮底下，來去自如！」
「嗬，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
「其實以你的手段，想殺我和凌可芸，應該不困難啊！」
「還是有一定難度，特別是能否做到全身而退！既讓人從中看到我的影子，又不會對我有所牽連。」
簡逸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那天芮雪還算機警，發現可芸不見之後，立即上下搜索，同時聯繫增援。恐怕達隆那天真就得手了。只要他在可芸的橈動脈上割一刀，就可以全身而退。
事後眾人趕到現場，找到的不過是可芸的屍體。根本不會知道，是誰殺了可芸。這小老頭的確非常謹慎，一旦嗅出幾分危險，就不會再孤注一擲。
「其實你也可以放棄謀殺狄銘，如果你不堅持，我們根本找不到你！」
「我沒想到你們能猜出來，更沒想到，你們提前在案發現場有了部署。這幾天我暗中觀察，發現你在醫院，姓凌那丫頭也躲起來了，其他人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完全失去了調查方向。」
「所以你就認為，沒人知道你要殺掉狄銘，更不會預判到，你將在哪動手？」
「是啊，沒想到被你們騙了。」
「狄銘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能拿到多少好處？」
「我答應給他二十萬，先付了一半。」
「你那幾個手下，都是故意賣給我們的吧？」
「哼，沒辦法，人老了，得防著他們。」
「其實狄銘也防了你一手！」
「我知道，把他扔在派出所附近那天，他就話里話外威脅過我。」
「威脅你？」
「他怕我把他扔在派出所的時候，會留下線索陷害他，就暗示他手上有我的犯罪證據。」
簡逸與侯峰再次交換目光，達隆與狄銘的關係真是十分有趣。
對於這種刀具，老鄭再熟悉不過。一般的醫生拿著這種刀挽救別人的生命，而他卻用這種刀探知受害者死亡的真相。
刀口的位置似乎也另有深意，劉勇等人在現場沒有發現能夠證明受害者身份的物品，錢包、身份證、銀行卡、鑰匙等等，什麼都沒有。而這處致命傷口，卻幾乎是重疊在死者的剖腹產舊傷之上。
這就從其他角度表明了死者的身份——一位曾經接受過剖腹產手術的女性。
受害者五官端正，死後的神態雖有些可怕，但生前的相貌應該還不錯。老鄭說，受害者死亡前，有人特意擦掉了她嘴唇上的口紅，所以才令她的遺容看起來更加慘白。
剖腹產傷口需要很長時間，內外層受傷組織才能得以完全癒合。老鄭憑藉經驗判斷，受害者接受手術的時間，大概在一年半左右，也就是2014年3月前後。
殯儀館的車拉走屍體的同時，劉勇和杜晨兩組人，也開始向林城所有能夠進行剖腹產的醫療機構，查詢去年三月接受剖腹產手術的孕婦信息。
而達隆，則有簡逸和侯峰、芮雪、可芸一同送回刑警隊。
四人在車上當著達隆的面，沒有進行交談。不過可芸的腦子一刻也沒有休息，達隆的這處藏身地，達興也許會知道。作為已經不受控制的乾兒子，達興會在達隆被警方抓獲之後，於達隆的藏身處製造一起新的謀殺案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可芸並未見過達興，對此人是只聞其名。從他安排車遠興應付乾爹的差遣來看，說明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車遠興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岡措落網，從而讓達隆的殺人計劃被迫終止，這也說明達興不想殺人。
我國是全世界槍枝管控最為嚴格的國家，達隆一夥攜帶槍枝入境，本來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無論他們想用槍枝做什麼，這裡終將是他們的禁地。
所以車遠興選擇用一把假槍，麻痹岡措。可芸不知道達興是用什麼手段說服岡措，讓車遠興成為他的搭檔。岡措恐怕至死都不明白，當他向警察開槍的時候，車遠興的槍為何會從手中滑落。
這顯然出自達興的安排，車遠興在火鍋店時，曾接到一個不能顯示來電號碼的電話，然後就和岡措結帳回了小區。事實上，車遠興在樓下的便利店就已懷疑芮雪是警察，卻以好色為藉口，將芮雪帶到樓上的出租屋。
此舉的後果，車遠興非常清楚。所以在芮雪走出衛生間時，他並沒有催促芮雪趕緊進房間。他也在等，等警方對芮雪展開營救。岡措是什麼德性，達興應該跟車遠興交過底。他只需要一個警察衝進房間的契機，就能讓岡措死於警方槍下。
事態的發展十分完美，岡措向警察開槍，被當場擊斃。車遠興編出一套藉口，說自己被岡措劫持，被迫拿著一把假槍，充當岡措手下。警方最後查不出車遠興曾犯過任何罪行，又找不到他夥同達隆等人犯罪的證據，還真不好給他羅列罪名。如果真要給他定罪的話，刑期也不會超過三年。
由此可見，達興應該是想置身事外，不打算趟他乾爹那灘渾水。所以達隆警方抓獲，對達興無疑是件好事。
換句話說，無論達興是否想擺脫乾爹的控制。在達隆落網後，他都不該再搞風搞雨，把自己放到警方面前曝光。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爭取儘快出境。
可這樣一來，謀殺一名做過剖腹產女性的兇手，顯然另有其人。此人如果與達隆一夥沒有牽連，他是如何拿到402的房門鑰匙？又如何得知今天下午，那套房子裡不會有人？
小雪停下車，簡逸和侯峰從後排把達隆帶出來，緩慢地登上大樓前的台階。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簡逸直接把人送去了審訊室。
「達隆，現在出了什麼事，不用我再向你解釋一遍了吧？」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你的藏身處，別人是怎麼進去的？」
「鑰匙不在我身上。」
「什麼？」簡逸微微一驚。
「那套房子的鑰匙，我放在樓下花壇第四個花盆下面，平時我身上從不帶鑰匙。」
侯峰不由怒道：「剛才在樓下你怎麼不說？」
「你沒問啊！」
簡逸顧不上生氣，趕緊給杜晨打電話，讓他馬上回雲宮花城，到12棟樓下的花壇找鑰匙。
達隆從雲宮花城回來以後，給人感覺好像蒼老了幾分，眼神也不像上午剛被抓獲時那麼犀利。
簡逸放下電話，盯著達隆看了良久，又繼續問道：「這次本來應該是達興和岡措一道來林城，幫你辦事的吧？」
達隆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可達興沒有出現，來的是一個叫車遠興的年輕人，跟達興長得有些相似，但岡措應該能認得出，他不是達興。」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達興的親戚。」
「達興也姓車？」
「嗯。」
「達興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可能不會再露面了。」
「車遠興他也不管了？」
「嗬嗬，人在你們手上，他管得了嗎！」
「達興知道你在雲宮花城的住所嗎？」
「不知道！這兩天我沒有去那，他們誰也不知道我在12棟租了一套房子。」
「這幾天你住在哪？」
「桑拿，這是唯一住宿不用出示身份證的地方。」
「嗬嗬！」簡逸淡淡一笑，正色問道：「你願意開口了？」
「不開口，又能怎麼樣？你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也看開了，與其讓萬溚把我引渡回去，不如讓我死在這！」
「為什麼？」
「你們不了解那個地方，如果我被引渡回去，達興那狼崽子，早晚會把我的財產弄到手。反正我現在只是個孤老頭子，把錢留給那些畜生，還不如永遠藏起來，誰也別想動。」
「我們已經找到汪全了，他是你和狄銘的中間人吧？」
「沒錯，我需要一個有能力跟你們周旋的本地人幫忙，對警方的辦案程序越了解越好。」
侯峰忍不住插話道：「達隆，那具女屍，跟你真的沒關係？」
「我沒必要撒謊。既然我已經願意承認罪行，身上多一條人命和少一條人命，又有什麼分別！」
簡逸對達隆淡漠的語氣十分反感，「你與狄銘一拍即合了？」
「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跟我見面一聊，我們就想到一塊去了。」
「你是說凌可芸寫的那本小說？」
「嗬嗬，你看過那本小說嗎？」
簡逸搖了搖頭，他翻過幾頁，感覺看不下去。
「那時候你們已經開始跟蹤凌可芸了？」
「是啊，我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她身邊總是跟著你們的人，你也一樣，警惕性太高，普占棠兩次接近你，都不敢輕易下手。所以我們決定，讓你們繼續破案，在破案的過程中，慢慢分散你們的人手，如果能找到機會弄死你或者她，那就更好。但在你們找去社君紅的奶茶店那一刻，我就發現我錯了。」
「為什麼？」
「你們比我想像的更加聰明，既然確認了受害者，找到她就只是時間問題。我開始擔心，害怕你們及時找到現場……」
侯峰再次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就提前動手了？」
「是的。也是從那時候，我就決定這個遊戲不能繼續下去了。」
「所以你想殺了狄銘？」
「你們什麼時候猜到是他的？」
簡逸和侯峰相視一笑，沒有做出回應，簡逸隨即問道：「狄銘被打傷後扔在派出所附近，也是你的主意吧？」
「對！如果你們開始懷疑他，說明我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但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實狄銘與這一切有關。他留院觀察無礙之後，你們最多扣留他48小時，就會放了他。」
「所以你親自跑去醫院，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在警局待48小時？」
「對！我得讓他知道，只要抗過48小時，他就沒事了！」
「同時也是向他展示，你可以在警方眼皮底下，來去自如！」
「嗬，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
「其實以你的手段，想殺我和凌可芸，應該不困難啊！」
「還是有一定難度，特別是能否做到全身而退！既讓人從中看到我的影子，又不會對我有所牽連。」
簡逸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那天芮雪還算機警，發現可芸不見之後，立即上下搜索，同時聯繫增援。恐怕達隆那天真就得手了。只要他在可芸的橈動脈上割一刀，就可以全身而退。
事後眾人趕到現場，找到的不過是可芸的屍體。根本不會知道，是誰殺了可芸。這小老頭的確非常謹慎，一旦嗅出幾分危險，就不會再孤注一擲。
「其實你也可以放棄謀殺狄銘，如果你不堅持，我們根本找不到你！」
「我沒想到你們能猜出來，更沒想到，你們提前在案發現場有了部署。這幾天我暗中觀察，發現你在醫院，姓凌那丫頭也躲起來了，其他人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完全失去了調查方向。」
「所以你就認為，沒人知道你要殺掉狄銘，更不會預判到，你將在哪動手？」
「是啊，沒想到被你們騙了。」
「狄銘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能拿到多少好處？」
「我答應給他二十萬，先付了一半。」
「你那幾個手下，都是故意賣給我們的吧？」
「哼，沒辦法，人老了，得防著他們。」
「其實狄銘也防了你一手！」
「我知道，把他扔在派出所附近那天，他就話里話外威脅過我。」
「威脅你？」
「他怕我把他扔在派出所的時候，會留下線索陷害他，就暗示他手上有我的犯罪證據。」
簡逸與侯峰再次交換目光，達隆與狄銘的關係真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