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廣春浩
朋悅菸酒店飄來出來一陣飯菜的香氣，侯峰走到門口，下意識地擡腕看了看表，才十一點半，舒揚的媽媽就準備吃午飯了。
「阿姨，你好，請問舒揚在嗎？」
老闆娘擡頭看向侯峰，「她還在上班，警官，你們找著小麗和廣春浩了嗎？」
「還沒有，阿姨，你家舒揚是在哪上班啊？」
「就在前面沙河小學旁邊的午托班，你們找舒揚幹什麼，她也不知道廣春浩在哪呀！」
「嗬嗬，找她問點事。」侯峰朝著老闆娘點了點頭，走到路邊上了車。
芮雪懶洋洋地問道：「舒揚不在？」
「她在前面的一家午托班上班。」侯峰開車往前走了四五百米，看到路邊一棟樓房外掛著午托班的招牌，停下車就叫芮雪跟他上樓。
還沒到中午放學時間，午托班裡，只有兩三個老師坐在一起聊天，舒揚也在其中。突然看到侯峰和芮雪進門，舒揚微微一怔。
「你們怎麼找到這來了？」
侯峰從舒揚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到幾分不耐煩，「嗬，舒揚，跟我們出去聊幾句吧，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嘖」，舒揚似乎很不高興，皺著眉頭走到門外的過道里。侯峰和芮雪一出來，舒揚就有些埋怨地說道：「這裡是午托班，你們到這來找我，讓孩子和其他老師看見，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壞事呢！」
「這有什麼關係！」芮雪正憋著滿肚子的火沒處撒氣，忍不住懟道：「我們又沒穿警服，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我們是警察！」
舒揚瞪了芮雪一眼，正想頂回去，侯峰沉聲說道：「舒揚，你是想在這談，還是到樓下去？我的車在下面，你如果擔心影響不好，我們就去車裡談吧！」
芮雪不等舒揚表態，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哼……」舒揚冷哼一聲，邁步下了樓梯。
三人到了樓下，侯峰拉開后座車門，讓舒揚先進去，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室，又用眼神示意芮雪在後排陪著舒揚。
「說吧，你們還想問什麼！」
侯峰從駕駛座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說道：「舒揚，昨天我們來找你，有些情況沒有向你說明。根據我們的調查，有線索顯示，廣春浩和侯忠麗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險。說直接一點，就是有人想謀殺廣春浩！」
「什麼？」舒揚難以置信地瞟了芮雪一眼。
「廣春浩原來在沸城公寓租了一套房子，租金交到了九月底。但是一兩個月前，他就和侯忠麗搬離了那處住所。表面上看來，他們是為了躲避別人的逼債，實際上，廣春浩也已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遭到謀殺，所以他才躲在沙河村，平時甚至不敢隨意出門。如果你知道廣春浩和侯忠麗在哪，就該坦白告訴我們。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侯忠麗和廣春浩出事吧？」
「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哪！」
「現在不僅是警方在找他們，殺手也在找他們，如果讓殺手搶先一步，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你別嚇唬我，怎麼可能有人想殺廣春浩！他不就是借了十來萬的高利貸嗎，只有給他們兩口子一點時間，那點錢他們一定還得上！如果把廣春浩殺了，他那些欠款，可就人死帳銷了。」
「怪我沒說清楚，想殺廣春浩的人，不是他的債主！」侯峰拿著手機，點開了圖庫，調出畢繼福和社君紅被殺現場的那些血腥照片。「看看這個吧！」
舒揚接過侯峰的手機，剛開始翻開了幾張照片，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我不是嚇唬你，目前有線索顯示，廣春浩極有可能成為第三個受害者！」侯峰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拿回自己的手機後，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說道：「你只要說出廣春浩和侯忠麗在哪，警方就能設法避免他們出事。你如果還是不願意說，那我們就只好等著發現他們的屍體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那幾張案發現場的照片，給舒揚帶來極大的視覺衝擊，心裡也慢慢開始動搖。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何必浪費時間來找你！」
舒揚驚疑不定地盯著侯峰的眼睛看了良久，終於決定配合警方，「其實他們沒有走遠，現在就藏在我老公的夥計家。」
「你老公……」芮雪還沒見過舒揚的丈夫。
「嗯，我老公叫吳晟驊，他有個夥計住在宏業村。」
「宏業村？」侯峰扭頭看向擋風玻璃前方，「就是坡上那個村子？」
「嗯，我老公那個夥計叫王利發，家裡有一棟三層小樓，麗姐和廣春浩就躲在他家三樓。」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
「他在物美商貿上班，專給城郊的一些小超市供應各種日雜百貨。」
「王利發現在在家嗎？」
「不在，他和他老婆在城裡接了外牆粉刷的活，可能要天黑才回來。」
「你現在能帶我們去王利發家嗎？」
「現在……」舒揚也看了一下車窗外剛剛放學的學生，「我把你們帶到那就回來，行嗎？」
「行！」侯峰立即開車，向前面的宏業村駛去。
幾分鐘後，舒揚讓侯峰在路邊一棟民房門外停下車子。
「就是這了，他們在三樓。」
侯峰皺眉說道：「樓下的鐵門鎖了，你能幫忙我叫他們下來嗎？」
「這……」舒揚有些為難。
「不用說他們也知道，肯定是你把我們帶到這來的，你就算迴避也沒用。」
「好吧！」舒揚沒有下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響鈴四聲就連忙掛斷。過了不到十秒，舒揚就接到了一個來電，顯示的號碼，竟然不是她剛才撥的那個手機號。「麗姐，我在樓下，給我開下門。」
「你在樓下那輛車上？」
「嗯。」
「是誰的車？有人跟你一起來的？」
「麗姐，是警察要找浩哥，他們說有人想殺了浩哥！」
手機發出一串忙音，侯忠麗已經掛斷了電話。侯峰和芮雪下了車，兩人同時擡頭看向三樓。大約等了兩三分鐘，樓梯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出現在侯峰眼前。
「你是侯忠麗？」
「嗯。」女人走到鐵門前，拿鑰匙打開掛鎖，臉色不悅地掃了舒揚一眼。
「廣春浩在樓上？」
「嗯。」侯忠麗態度十分冷淡，「你們真是警察？」
侯峰亮出證件，耐著性子說道：「侯忠麗，你不要怪舒揚，是我逼她帶我們過來的。」
「哼」侯忠麗冷哼一聲，也不跟舒揚打招呼，擡腳就上了樓。
舒揚一臉尷尬，默默地轉身離去。
侯峰和芮雪跟在侯忠麗身後登上三樓，廣春浩站在一間屋子門口，不安地看著來人。
「廣春浩！」侯峰難掩內心的激動，苦苦找了幾天，現在終於見到此人了。
侯忠麗湊到廣春浩耳邊說道：「他給我看過證件了，他們真是警察！」
芮雪極為費解地看著這夫妻二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廣春浩，你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我，我……」廣春浩似乎有苦難言。
侯峰走到門邊，看了一眼屋裡的陳設，這簡直就是一個雜物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到處都堆滿了各種雜物。
「廣春浩，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市局刑警隊二中隊探員，侯峰。這是我的同事，芮雪。」
「哦！」廣春浩臉上帶著鏡片極厚的眼睛，輕輕點了下頭。
「知道警方為什麼要找你嗎？」
廣春浩又搖了搖頭，向侯忠麗投去一個探詢的目光。
「你不用看她。」侯峰沉聲說道：「你原來在沸城公寓租了一套房子，對嗎？」
「是啊！」廣春浩表情有些茫然，「那房子怎麼了？」
「那套房子的鑰匙，還在你們倆手上嗎？」
「鑰匙？」廣春浩與侯忠麗對視一眼，隨後對侯峰說道：「我的鑰匙不知道丟在哪了，小麗的鑰匙還在。」
「你的鑰匙怎麼會掉呢？」
「誒，說來有點丟臉，我不是借了點高利貸嗎，經常被人家追債。前段時間被那些人堵到巷子裡，修理了我一頓，鑰匙就是那時候掉的。他們把我的眼鏡也踩壞了，我眼睛不好，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
「你還記得那是哪一天嗎？」
「就是八月一號那天晚上。」
「記得那麼清楚？」
「那天建軍節嘛。」
「修理你的人，是裴燦？」
「你怎麼知道？」廣春浩有些驚訝。
「八月一號之前，你就不住沸城公寓了吧？」
「是啊，裴燦天天讓人上門追債，我在那肯定住不下去了。」
「你後來又租了菸酒店隔壁老黃家的房子，為什麼突然又玩消失了呢？」
「小麗昨天中午在附近看到裴燦的小弟，我擔心被他們找到，吃過午飯我們就過來了。」
「聽說你有一本存摺，在裴燦的手上？」
「誒，是啊，被他搶去的。他就是想知道密碼，才到處找我。」
「這筆錢你不準備還了？」
「不是不想還，是他算的利息實在太高了。我前前後後跟他借了五萬，不到三個月，他就要我還十萬，這誰受得了啊！」
「你敢出來指證裴燦從事非法高利貸活動嗎？」
「這……」廣春浩有些猶豫。
「前兩天，有一男一女出現在你租的那套公寓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啊？」廣春浩微微愣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拿我的鑰匙住進去了？」
「你們倆多長時間沒有回過沸城公寓了？」
「恐怕快兩個月了吧？」廣春浩看了老婆一眼。
侯忠麗點點頭，「嗯，差不多兩個月了。」
「公寓的房租月底才到期，現在你們就打車回去，最好放點風聲，讓裴燦知道。懂我的意思嗎？」
「這……」廣春浩考慮片刻，眼中露出一絲欣喜。「警官，你想收拾裴燦？」
「嗬嗬，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那我們馬上回去。」
侯峰微微一笑，和芮雪下樓把車調了個頭，在路邊等到廣春浩夫婦攔了一輛計程車，才跟著進了市區。
「阿姨，你好，請問舒揚在嗎？」
老闆娘擡頭看向侯峰，「她還在上班，警官，你們找著小麗和廣春浩了嗎？」
「還沒有，阿姨，你家舒揚是在哪上班啊？」
「就在前面沙河小學旁邊的午托班，你們找舒揚幹什麼，她也不知道廣春浩在哪呀！」
「嗬嗬，找她問點事。」侯峰朝著老闆娘點了點頭，走到路邊上了車。
芮雪懶洋洋地問道：「舒揚不在？」
「她在前面的一家午托班上班。」侯峰開車往前走了四五百米，看到路邊一棟樓房外掛著午托班的招牌，停下車就叫芮雪跟他上樓。
還沒到中午放學時間，午托班裡，只有兩三個老師坐在一起聊天，舒揚也在其中。突然看到侯峰和芮雪進門，舒揚微微一怔。
「你們怎麼找到這來了？」
侯峰從舒揚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到幾分不耐煩，「嗬，舒揚，跟我們出去聊幾句吧，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嘖」，舒揚似乎很不高興，皺著眉頭走到門外的過道里。侯峰和芮雪一出來，舒揚就有些埋怨地說道：「這裡是午托班，你們到這來找我，讓孩子和其他老師看見，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壞事呢！」
「這有什麼關係！」芮雪正憋著滿肚子的火沒處撒氣，忍不住懟道：「我們又沒穿警服，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我們是警察！」
舒揚瞪了芮雪一眼，正想頂回去，侯峰沉聲說道：「舒揚，你是想在這談，還是到樓下去？我的車在下面，你如果擔心影響不好，我們就去車裡談吧！」
芮雪不等舒揚表態，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哼……」舒揚冷哼一聲，邁步下了樓梯。
三人到了樓下，侯峰拉開后座車門，讓舒揚先進去，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室，又用眼神示意芮雪在後排陪著舒揚。
「說吧，你們還想問什麼！」
侯峰從駕駛座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說道：「舒揚，昨天我們來找你，有些情況沒有向你說明。根據我們的調查，有線索顯示，廣春浩和侯忠麗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險。說直接一點，就是有人想謀殺廣春浩！」
「什麼？」舒揚難以置信地瞟了芮雪一眼。
「廣春浩原來在沸城公寓租了一套房子，租金交到了九月底。但是一兩個月前，他就和侯忠麗搬離了那處住所。表面上看來，他們是為了躲避別人的逼債，實際上，廣春浩也已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遭到謀殺，所以他才躲在沙河村，平時甚至不敢隨意出門。如果你知道廣春浩和侯忠麗在哪，就該坦白告訴我們。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侯忠麗和廣春浩出事吧？」
「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哪！」
「現在不僅是警方在找他們，殺手也在找他們，如果讓殺手搶先一步，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你別嚇唬我，怎麼可能有人想殺廣春浩！他不就是借了十來萬的高利貸嗎，只有給他們兩口子一點時間，那點錢他們一定還得上！如果把廣春浩殺了，他那些欠款，可就人死帳銷了。」
「怪我沒說清楚，想殺廣春浩的人，不是他的債主！」侯峰拿著手機，點開了圖庫，調出畢繼福和社君紅被殺現場的那些血腥照片。「看看這個吧！」
舒揚接過侯峰的手機，剛開始翻開了幾張照片，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我不是嚇唬你，目前有線索顯示，廣春浩極有可能成為第三個受害者！」侯峰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拿回自己的手機後，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說道：「你只要說出廣春浩和侯忠麗在哪，警方就能設法避免他們出事。你如果還是不願意說，那我們就只好等著發現他們的屍體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那幾張案發現場的照片，給舒揚帶來極大的視覺衝擊，心裡也慢慢開始動搖。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何必浪費時間來找你！」
舒揚驚疑不定地盯著侯峰的眼睛看了良久，終於決定配合警方，「其實他們沒有走遠，現在就藏在我老公的夥計家。」
「你老公……」芮雪還沒見過舒揚的丈夫。
「嗯，我老公叫吳晟驊，他有個夥計住在宏業村。」
「宏業村？」侯峰扭頭看向擋風玻璃前方，「就是坡上那個村子？」
「嗯，我老公那個夥計叫王利發，家裡有一棟三層小樓，麗姐和廣春浩就躲在他家三樓。」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
「他在物美商貿上班，專給城郊的一些小超市供應各種日雜百貨。」
「王利發現在在家嗎？」
「不在，他和他老婆在城裡接了外牆粉刷的活，可能要天黑才回來。」
「你現在能帶我們去王利發家嗎？」
「現在……」舒揚也看了一下車窗外剛剛放學的學生，「我把你們帶到那就回來，行嗎？」
「行！」侯峰立即開車，向前面的宏業村駛去。
幾分鐘後，舒揚讓侯峰在路邊一棟民房門外停下車子。
「就是這了，他們在三樓。」
侯峰皺眉說道：「樓下的鐵門鎖了，你能幫忙我叫他們下來嗎？」
「這……」舒揚有些為難。
「不用說他們也知道，肯定是你把我們帶到這來的，你就算迴避也沒用。」
「好吧！」舒揚沒有下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響鈴四聲就連忙掛斷。過了不到十秒，舒揚就接到了一個來電，顯示的號碼，竟然不是她剛才撥的那個手機號。「麗姐，我在樓下，給我開下門。」
「你在樓下那輛車上？」
「嗯。」
「是誰的車？有人跟你一起來的？」
「麗姐，是警察要找浩哥，他們說有人想殺了浩哥！」
手機發出一串忙音，侯忠麗已經掛斷了電話。侯峰和芮雪下了車，兩人同時擡頭看向三樓。大約等了兩三分鐘，樓梯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出現在侯峰眼前。
「你是侯忠麗？」
「嗯。」女人走到鐵門前，拿鑰匙打開掛鎖，臉色不悅地掃了舒揚一眼。
「廣春浩在樓上？」
「嗯。」侯忠麗態度十分冷淡，「你們真是警察？」
侯峰亮出證件，耐著性子說道：「侯忠麗，你不要怪舒揚，是我逼她帶我們過來的。」
「哼」侯忠麗冷哼一聲，也不跟舒揚打招呼，擡腳就上了樓。
舒揚一臉尷尬，默默地轉身離去。
侯峰和芮雪跟在侯忠麗身後登上三樓，廣春浩站在一間屋子門口，不安地看著來人。
「廣春浩！」侯峰難掩內心的激動，苦苦找了幾天，現在終於見到此人了。
侯忠麗湊到廣春浩耳邊說道：「他給我看過證件了，他們真是警察！」
芮雪極為費解地看著這夫妻二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廣春浩，你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我，我……」廣春浩似乎有苦難言。
侯峰走到門邊，看了一眼屋裡的陳設，這簡直就是一個雜物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到處都堆滿了各種雜物。
「廣春浩，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市局刑警隊二中隊探員，侯峰。這是我的同事，芮雪。」
「哦！」廣春浩臉上帶著鏡片極厚的眼睛，輕輕點了下頭。
「知道警方為什麼要找你嗎？」
廣春浩又搖了搖頭，向侯忠麗投去一個探詢的目光。
「你不用看她。」侯峰沉聲說道：「你原來在沸城公寓租了一套房子，對嗎？」
「是啊！」廣春浩表情有些茫然，「那房子怎麼了？」
「那套房子的鑰匙，還在你們倆手上嗎？」
「鑰匙？」廣春浩與侯忠麗對視一眼，隨後對侯峰說道：「我的鑰匙不知道丟在哪了，小麗的鑰匙還在。」
「你的鑰匙怎麼會掉呢？」
「誒，說來有點丟臉，我不是借了點高利貸嗎，經常被人家追債。前段時間被那些人堵到巷子裡，修理了我一頓，鑰匙就是那時候掉的。他們把我的眼鏡也踩壞了，我眼睛不好，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
「你還記得那是哪一天嗎？」
「就是八月一號那天晚上。」
「記得那麼清楚？」
「那天建軍節嘛。」
「修理你的人，是裴燦？」
「你怎麼知道？」廣春浩有些驚訝。
「八月一號之前，你就不住沸城公寓了吧？」
「是啊，裴燦天天讓人上門追債，我在那肯定住不下去了。」
「你後來又租了菸酒店隔壁老黃家的房子，為什麼突然又玩消失了呢？」
「小麗昨天中午在附近看到裴燦的小弟，我擔心被他們找到，吃過午飯我們就過來了。」
「聽說你有一本存摺，在裴燦的手上？」
「誒，是啊，被他搶去的。他就是想知道密碼，才到處找我。」
「這筆錢你不準備還了？」
「不是不想還，是他算的利息實在太高了。我前前後後跟他借了五萬，不到三個月，他就要我還十萬，這誰受得了啊！」
「你敢出來指證裴燦從事非法高利貸活動嗎？」
「這……」廣春浩有些猶豫。
「前兩天，有一男一女出現在你租的那套公寓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啊？」廣春浩微微愣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拿我的鑰匙住進去了？」
「你們倆多長時間沒有回過沸城公寓了？」
「恐怕快兩個月了吧？」廣春浩看了老婆一眼。
侯忠麗點點頭，「嗯，差不多兩個月了。」
「公寓的房租月底才到期，現在你們就打車回去，最好放點風聲，讓裴燦知道。懂我的意思嗎？」
「這……」廣春浩考慮片刻，眼中露出一絲欣喜。「警官，你想收拾裴燦？」
「嗬嗬，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那我們馬上回去。」
侯峰微微一笑，和芮雪下樓把車調了個頭，在路邊等到廣春浩夫婦攔了一輛計程車，才跟著進了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