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袁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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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趕著過來查洗腳屋的老闆娘的確有些倉促,對於這位老闆娘的背景,簡逸完全不了解。只是從林佑口中得知,老闆娘平時一個人住在店裡,她在久達新村並沒有自己的房子。

  在等候庭勇洗腳的時候,簡逸聯繫了久達新村所轄派出所。但是管片的民警對老闆娘的情況所知不多,但證實了林佑的說法,老闆娘不是本地人,在久達新村小區外面開店,已有四年多。她尚未結婚,好像也沒有男朋友。

  所以老闆娘進入十五樓C戶之後,簡逸聽到屋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就更加懷疑,這老闆娘半夜偷偷摸摸去見的人,有可能就是林佑的表哥——袁炤。

  庭勇和簡逸在消防樓梯間等了七八分鐘,特勤隊員給庭勇發來信息,增援已經就位,請庭勇安排具體行動事宜。

  考慮到老闆娘也在C戶室內,為了防止袁炤以老闆娘作為人質,簡逸和庭勇不敢貿然破門闖入,便讓特勤隊員先上來。分別在14樓和16樓候命,伺機而動。

  簡逸和庭勇則進入了十五樓的樓道,站在C戶的門邊,避開門鏡,靜靜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道里沒有風,庭勇感到十分悶熱,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簡逸正好相反,站了個把小時,只覺手腳冰涼,頭也開始有點痛了。

  負責尋找可芸的特勤隊員仍然沒有消息傳回來,簡逸心裡牽掛著可芸,可對久達新村的布控,他更是放心不下。這是找到袁炤唯一的機會,即便知道可芸有可能遇到危險,簡逸也不能擅離職守。

  這樣的等待,對簡逸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手腳冰涼是中毒的後遺症,血液循環不暢所致。他不僅要忍受身體上的不適,還要擔心可芸的安危。他不敢想像,萬一袁炤不在C戶,而可芸又被達隆的人擄走,他該如何承受因此帶來的後果。

  庭勇的腳有些麻了,輕輕活動了幾下。樓道里的聲控燈一直沒有亮過,他的眼睛已然適應了黑暗,看著簡逸一動不動地貼牆而立,心情不由十分忐忑。不明白簡逸所謂的預感到底是什麼,他為何如此篤定,袁炤今晚一定會出現。

  就在兩人內心越發焦躁難耐的時候,C戶的防盜門響起鎖舌收縮的聲音。庭勇立即持槍在手,屏住呼吸,不安地等待著防盜門開啟。

  門鎖「嗒」的一聲響動,讓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起來。防盜門被推開大約一尺的寬度,庭勇剛看清老闆娘的臉,就一把將她從門裡扯了出來。簡逸在一旁配合,將門拉開到最大角度,迅速舉槍對著門內沖了進去。

  庭勇大喊「行動」的同時,也跟在簡逸身後衝進室內。客廳里沒有人,簡逸快步走到臥室門口,突覺一道寒光襲向面門,急忙把頭歪到一側,矮身瞥了一眼房內,大聲吼道:「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簡逸話音剛落,就聽「噗」的一聲悶響,頓時肩頭火辣辣的一陣劇痛,緊接著是硬物猛烈撞擊門框的聲音。庭勇心頭一緊,用力撞開簡逸,朝臥室窗簾後的人影開了一槍。

  「唔……」窗簾後傳來一聲悶哼,庭勇不假思索,朝著人影腿部又開一槍。只見那人拉著窗簾,仍舊舉起了帶有消音器的槍管。簡逸撲到床上順勢翻滾,使勁撞開了人影持槍的手。庭勇飛快地衝到近前,死死抓住那人手上的槍,簡逸的槍口已經抵到了那人腦門上。

  整個過程大概還不到十秒鐘,後面的特勤衝進臥室時,躲在窗簾後的歹徒已被簡逸和庭勇聯手制服,那隻帶消聲器的手槍也到了庭勇的手上。

  有人打開了臥室的照明燈,簡逸發現開槍這傢伙左臂及小腿各中了一槍。庭勇僅是借著客廳反射到臥室的微弱光亮,就準確無誤地避開要害擊中罪犯,這槍法確實比簡逸更勝一籌。

  特勤隊員給罪犯上了手銬,將其拉到外面的客廳。老闆娘被特勤人員控制在門外,身體像篩糠一樣發抖。在這個嚴格管控槍枝的國度,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親歷一次槍戰。老闆娘所受到的驚嚇,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槍聲同樣也驚醒了隔壁和上下的鄰居,很快樓道里就集聚了十幾個相鄰樓層的住戶。特勤隊員耐心地向大家解釋,局面已被警方控制,把眾人勸離了樓道。

  庭勇讓人給罪犯戴上了頭罩,簡逸沒有當即進行詢問,先把這處住所搜查了一遍,可惜沒有意外發現。

  老闆娘和罪犯都被帶回了隊裡,庭勇再次聯繫尋找可芸的特勤隊員,仍然沒有可芸的消息。

  「簡逸,還是我再帶點人出去找吧?」

  「嗯!」簡逸沒有說「辛苦」「麻煩」之類的話,他和庭勇之間已經用不著客套。

  「你先把肩上的傷處理一下,再去審訊室。」


  「我知道。」簡逸肩上只是擦傷,子彈擦著皮肉釘進了門框。罪犯身中兩槍,也需要救治。醫務室的同事接到通知,已經趕到了隊裡,正在進行手術前的準備。

  本來這類傷勢應該送去醫院,但是鑑於罪犯的兇悍,簡逸絲毫不敢冒險。只能在醫務室給罪犯取出子彈。

  侯峰和芮雪接到簡逸的電話,一起跑到辦公室。看到簡逸的上衣被血浸濕了半邊,芮雪不禁大驚失色。問清楚只是擦傷,才稍覺寬心。趕緊去醫務室找來止血的藥物和紗布等物,先給簡逸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

  「你也真是的……」侯峰看著簡逸蒼白的臉色,眼中多了幾分怨氣。「有行動也不告訴我們,你身體還沒有恢復,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交代?」

  簡逸尷尬的苦笑,侯峰的責備,對他來說卻是一種關心。「好,下次絕不再犯!你別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行嗎?人家小雪還沒說什麼呢,你又是埋怨又是牢騷,還有點副隊長的樣嗎!」

  「頭……」芮雪做完包紮,看著簡逸憔悴的面容,心裡很不是滋味。

  「什麼都別說了!小雪,你跟可芸聯繫過了嗎?」

  「還是聯繫不上,她手機關機了,我給她微信發了消息,她也沒回我。」

  「誒!」簡逸嘆了一聲,移目看向侯峰,「把洗腳屋的老闆娘帶去審訊室吧!」

  「頭,那可芸怎麼辦?」芮雪一臉憂色。

  「可芸就交給庭勇吧!就算我們也出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她。萬一可芸真落到了達隆手上,我們只有儘快撬開那個槍手的嘴,才有希望救回可芸。」

  「你,你懷疑可芸已經被達隆抓住了?」

  「我只是作最壞的打算,也許可芸什麼事都沒有。你去醫務室等著,那個槍手做完手術,馬上通知我。」

  「是。」

  侯峰讓人安排了審訊室,洗腳屋的老闆娘被安置到審訊椅中。從未見過這種陣仗的人,唯一的反應就是緊張不安、心慌手抖。

  簡逸雖然換了一件衣服,但是傷口仍在滲血,肩頭部位一片殷紅,加上他嚴峻的眼神,讓老闆娘如坐針氈。

  「警官,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槍,他,他……」

  「你叫什麼名字?」簡逸厲聲打斷老闆娘。

  「我,我叫劉小美。」

  「被我們抓住的槍手,是不是袁炤?」

  劉小美十分吃驚,「你,你們認識他?」

  「他真是袁炤?」

  「是啊,他是叫袁炤。」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他,他……」老闆娘一臉的難為情,臉色微微發紅。

  「你和袁炤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沒什麼,就是他托我幫忙租房子,然後……」

  「洗腳屋關門之後,你去找袁炤幹什麼?」

  「是他讓我去的,他,他想跟我……,那個。」

  「你對袁炤了解多少?」

  「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很有錢。」

  「劉小美,涉槍案件有多嚴重你知道嗎?袁炤非法持有槍枝、襲警,還涉嫌謀殺,你如果想替他隱瞞事,將承擔什麼責任,你應該心裡有數。」

  「我不想隱瞞,警官,我真的不了解他。」

  「那你就把你們認識的經過,告訴我。」

  「警官,我,我以前曾是失足婦女,袁炤是,是我的常客,我們幾年前就認識了。後來我改過自新,自己開了洗腳屋……」劉小美頓了一下,立即解釋道:「是正規服務,你們那個警官可以證明,我那就是正規的洗腳屋。」

  「別把話題扯遠了!」侯峰不耐煩地冷冷說道。

  「哦。」

  簡逸皺眉看著劉小美,「你開洗腳屋以後,跟袁炤還有聯繫?」

  「其實我以前不知道他的名字,改過自新以後,跟他也沒有來往。直到洗腳屋開了半年多的時候,他偶然來我店裡,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嗯,一一年的年底吧。」

  「繼續說。」


  「他認出了我,就想要我再給他做那種特殊服務,但是被我拒絕了。我早就洗心革面改過自新了,怎麼能再重操舊業呢……」

  侯峰完全聽不下去,厲聲喝道:「說重點。」

  「他說他喜歡我,想要我做他女朋友。我,我看他也是真心的,架不住他軟磨硬泡就答應了。」

  簡逸鬱悶地問道:「你就做了袁炤的女朋友?」

  「嗯,做了幾天。」

  「什麼叫做了幾天?」侯峰覺著聽劉小美說話真的很累。

  「因為他走了呀!這一走就是幾年,直到兩個多月前才回來。」

  簡逸繼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名字的?」

  「他帶他表弟來我店裡,我才知道他的真名。」

  「你是說林佑?」

  「是啊,你也認識他?」

  「繼續說。」

  「袁炤騙我說他叫趙立峰,但林佑有時叫他老袁,我私下問林佑,才知道他真名叫袁炤。警官,你不知道,袁炤嘴裡就沒一句實話,他說自己在外地做生意,誰知道他會有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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