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傳遞信息
監控畫面顯示，在半張臉躲進東北角衛生間的二十分鐘之內，共有十幾人出入男廁所。其中一名戴著工作帽的保潔工，引起了芮雪的注意。
大概是半張臉進入男廁所兩分鐘後，這名戴著工作帽的清潔工，便拿著拖把從廁所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淺藍色的醫用口罩。這副裝扮在醫院裡毫不起眼，因為幾乎所有的醫護人員和保潔工，在工作時間都戴著帽子和口罩。
保潔工的身體略顯佝僂，但是步伐矯健，徑直穿過東面走廊，右轉去了南面的病房。他從第一間病房開始清掃，用拖把將病房地面的垃圾掃到門外。然後又進第二間病房，重複這個程序。
很快，保潔工就清掃到第四間病房，也就是狄銘住的那一間。他沒有敲門，直接扭開門上的鎖把，大步跨進病房。特勤中隊的小方為了方便保潔工清掃地面，走到門外走廊上等了兩三分鐘。保潔工仍是用拖把推著清掃出來的細小垃圾，離開了那間病房。
小方看著保潔工走進隔壁病房，立刻回到房間裡，關上了門。
保潔工從第五間病房出來，將這幾個房間的垃圾匯集到一起，從工作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個黑色塑膠袋，把垃圾裝進袋子。隨後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提著拖把，快步回到了東北角的衛生間。
又過了兩三分鐘，半張臉出現在衛生間門外，可芸也同時從東南角的電梯間進入東面走廊。
芮雪感到不可思議，驚訝地看向可芸：「半張臉進了狄銘的病房？」
「保潔工打掃衛生的時候，小方從病房裡出來了，那靳哥呢？」
「上去問問！」芮雪說完，急匆匆走出監控室。
兩人乘電梯上了八樓，走到南面走廊。芮雪擡手扭動第四間病房的門把手，房門開了，靳廣宣猛地轉過身來。
「小雪，可芸，你們怎麼來了？」
「靳哥，上午保潔工來過幾次？」
靳廣宣楞了一下，移目看向小方。
「來過兩次，清早六點二十來過一次。」小方示意著可芸，繼續說道：「可芸來之前，保潔工又來打掃過一次。」
「每天上午都要打掃兩次？」靳廣宣疑惑地問道。
「昨天好像只有一次。」小方皺著眉頭，不安地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假寐的狄銘。
可芸輕聲問道：「靳哥，上午保潔工第二次來打掃衛生時，你不在病房？」
「在啊，我在廁所。」靳廣宣指了一下門邊的衛生間。
可芸頓覺有些無奈，保潔工進來的時候，靳廣宣在廁所，小方又去了門外走廊。誰也不敢肯定，狄銘與保潔工是否曾有過交流。
「那保潔工有問題？」靳廣宣臉色有些難看。
「嗯！」芮雪點了點頭，拉著靳廣宣出了病房，將實情和盤托出。
「呃……」靳廣宣眼中閃過幾分狐疑，「我上廁所的時候，狄銘是睡著的，我也沒聽到外面拖地的動靜。只聽見開門關門，還以為是護士進來測體溫。」
「靳哥，麻煩你檢查一下狄銘的病床和他的私人物品。」
「小雪，目前還不能證實狄銘是犯罪嫌疑人，我們不能搜身、也不能搜查他的個人物品。」
「那怎麼辦？」
「你懷疑保潔工給了他什麼東西？」
「嗯，保潔工有可能向他傳遞了什麼信息！
「他們如果沒有交談，那會不會遞了一張紙條？」
「完全有這種可能。」
小方也走到了門外，聽到兩人最後的對話，不由皺眉說道：「靳哥，當時保潔工一出來，我就進病房了。狄銘兩隻手都放在被子外面，我沒看到有紙條。」
「如果狄銘真接到了紙條，又怎麼會讓你看見。」靳廣宣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失職感到內疚。
「算了。」芮雪輕輕嘆了口氣，沒抓住狄銘露出的馬腳，心裡隱隱有些煩躁。
可芸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閉眼假寐的狄銘。她知道狄銘沒有睡著，可即便說破也沒有意義，人家又不會老實承認，與半張臉有任何關係。
但可芸很不甘心，在她看來，狄銘肯定參與策劃了畢繼福和社君紅被殺案。如果什麼都不做，未免讓狄銘也太得意了些。
「達隆！」
可芸嘴裡突然冒出兩個字，狄銘閉著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小方聽到可芸的聲音，轉身回到病床邊，不解地看了看睡著的狄銘，低聲向可芸問道：「剛才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該聽懂的人自然能聽懂。」可芸說完，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出病房。「小雪，我們走吧！」
「嗯！」芮雪點點頭，她們現在留在這也沒用。以狄銘的德性，無論她們怎麼問，狄銘也不會吐露分毫。
靳廣宣沒說話，沉著臉回到病房裡，看著仍在假寐的狄銘，真想把他揪起來。
「狄銘，狄銘……」靳廣宣拍了拍床欄。
「嗯？」狄銘慢慢睜開眼睛。
「待會要做檢查了，你起來上個廁所，準備去檢查室。」
「哦。」狄銘緩緩起身，眼神有些飄忽，好像不太舒服。
「快點！」靳廣宣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頭有點暈！」狄銘扶著床欄穿上拖鞋，磨磨蹭蹭地走進衛生間。
靳廣宣給小方使了個眼色，小方站在衛生間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狄銘背對自己小便。靳廣宣迅速檢查了一下床鋪，並沒有什麼發現。
芮雪和可芸上了車，打電話聯繫侯峰，他已經從裴燦家出來，正好大家都還沒吃午飯，就約在隊裡的食堂先碰個面。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隊裡的食堂空無一人。打菜的阿姨開始收拾取菜窗口，看見侯峰等人進來，笑著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三人趕緊取了些飯菜，隨便找了一張飯桌坐下。
「胖子，簡隊到底去哪了？」芮雪扒拉著米飯，根本沒心思吃飯。
侯峰早就餓極了，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好像是嚴大把他找去了。」
「嚴大找他做什麼？」
「不知道，我一回來就先去找嚴大，他不在辦公室，小宋說老簡和嚴大出去了。」
可芸不禁有些犯疑，連忙給老凌撥了個電話，誰知老凌的手機竟是無法接通。隨後又撥紀芳妍的號碼，同樣也是無法接通。
芮雪見可芸臉色不太對勁，急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爸和我媽的手機無法接通。」
「什麼？」芮雪大吃一驚。
侯峰放下筷子，趕緊打電話給簡逸，回鈴剛響了一聲，簡逸就接了電話。
「胖子，可芸跟你在一起吧？」
「嗯，老簡，凌叔和紀阿姨……」
「別擔心，他們出去旅遊了，是嚴大親自安排的。我到機場送機，正準備回城。我們暫時不要聯繫了，懂嗎？」
「呃，好吧！」侯峰放下手機，一臉困惑地看著可芸。
「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芮雪急不可待地催問。
「凌叔和紀阿姨出去旅遊了，老簡叫我們暫時別和他聯繫。」
「這，這是什麼意思？」芮雪極為不解。
可芸竟然沒有追問，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開始動筷吃飯。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芮雪不高興地瞪了侯峰一眼。
「嗬，人家可芸都不急，你急什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侯峰低下頭繼續吃飯。
可芸向芮雪投去一個讓人安心的目光，「小雪，別的事暫時放到一邊。我們還是先想想，狄銘既然都失蹤了，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
芮雪的心根本靜不下來，「鬼知道他想幹什麼！」
侯峰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你懷疑，狄銘是故意讓自己處於警方監控下的？」
「對！按狄銘自己的說法，他在沸城公寓的消防樓道被人迷暈，醒來已經在車上，頭被套著黑布罩，手也被捆著，讓人帶進了一棟房子。我有個疑問，擄走狄銘的人，為什麼不殺他？」
芮雪茫然搖頭，侯峰皺眉說道：「把狄銘擄走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他，而是要在合適的時間，讓狄銘以受害者的身份露面。」
「對！狄銘腦部受傷，凌晨兩點被扔在彭灣派出所附近。你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先把狄銘控制起來，以保證他的安全，不是嗎？」
「嗯！」
「狄銘被警方控制，那在此期間不管發生什麼事，必然與狄銘無關。無論我們怎麼努力，也無法找到狄銘的犯罪證據！」
芮雪一臉錯愕，「你是說，達隆一夥可能想對誰下手了？」
「這只是一個方面！他們有可能想對老凌下手，但是嚴大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那你是什麼意思？」
「布局者在社君紅被殺現場留下鼢鼠的心臟，和用甲骨文寫在木條上的死字。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解開這兩條線索提示的內容。時間、人物、地點，現在只是暫時確定了案發日期，具體時間，受害者姓名和地點都還一無所知。」
「那就是說，讓狄銘先失蹤，然後又現身，也是布局者給出提示的一部分？」
「社君紅遇害前，我們推測出了受害者姓名和案發時間，但是地點一直不能確定。布局者給出了一塊碎布條作為提示，我們才找去了雲宮花城，發現了13棟一單元302號房的門把手上有社君紅的指紋，屋裡的陽台上擺著一盆大麗花。繼而又發現，藏在16棟樓下理髮店的工裝褲。還有15棟一單元301，也是他們的一個落腳點。」
「難道，九月十五號的案發地點，就在雲宮花城？」
「不！拋出雲宮花城的落腳點，只是在向我們展示他們的實力！雲宮花城16棟樓下的理髮店，藏著一個工裝褲；15棟一單元301號房，藏了一男一女；廣春浩租的公寓，也藏了一男一女；還有飲食服務公司大樓505號房，至少又藏了兩個人。可是，他們真有那麼多的人手嗎？」
「說了那麼多，你還沒說案發地點在哪呢！」
「狄銘被擄走後，進了一棟房子，案發地點可能就是那！」
大概是半張臉進入男廁所兩分鐘後，這名戴著工作帽的清潔工，便拿著拖把從廁所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淺藍色的醫用口罩。這副裝扮在醫院裡毫不起眼，因為幾乎所有的醫護人員和保潔工，在工作時間都戴著帽子和口罩。
保潔工的身體略顯佝僂，但是步伐矯健，徑直穿過東面走廊，右轉去了南面的病房。他從第一間病房開始清掃，用拖把將病房地面的垃圾掃到門外。然後又進第二間病房，重複這個程序。
很快，保潔工就清掃到第四間病房，也就是狄銘住的那一間。他沒有敲門，直接扭開門上的鎖把，大步跨進病房。特勤中隊的小方為了方便保潔工清掃地面，走到門外走廊上等了兩三分鐘。保潔工仍是用拖把推著清掃出來的細小垃圾，離開了那間病房。
小方看著保潔工走進隔壁病房，立刻回到房間裡，關上了門。
保潔工從第五間病房出來，將這幾個房間的垃圾匯集到一起，從工作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個黑色塑膠袋，把垃圾裝進袋子。隨後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提著拖把，快步回到了東北角的衛生間。
又過了兩三分鐘，半張臉出現在衛生間門外，可芸也同時從東南角的電梯間進入東面走廊。
芮雪感到不可思議，驚訝地看向可芸：「半張臉進了狄銘的病房？」
「保潔工打掃衛生的時候，小方從病房裡出來了，那靳哥呢？」
「上去問問！」芮雪說完，急匆匆走出監控室。
兩人乘電梯上了八樓，走到南面走廊。芮雪擡手扭動第四間病房的門把手，房門開了，靳廣宣猛地轉過身來。
「小雪，可芸，你們怎麼來了？」
「靳哥，上午保潔工來過幾次？」
靳廣宣楞了一下，移目看向小方。
「來過兩次，清早六點二十來過一次。」小方示意著可芸，繼續說道：「可芸來之前，保潔工又來打掃過一次。」
「每天上午都要打掃兩次？」靳廣宣疑惑地問道。
「昨天好像只有一次。」小方皺著眉頭，不安地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假寐的狄銘。
可芸輕聲問道：「靳哥，上午保潔工第二次來打掃衛生時，你不在病房？」
「在啊，我在廁所。」靳廣宣指了一下門邊的衛生間。
可芸頓覺有些無奈，保潔工進來的時候，靳廣宣在廁所，小方又去了門外走廊。誰也不敢肯定，狄銘與保潔工是否曾有過交流。
「那保潔工有問題？」靳廣宣臉色有些難看。
「嗯！」芮雪點了點頭，拉著靳廣宣出了病房，將實情和盤托出。
「呃……」靳廣宣眼中閃過幾分狐疑，「我上廁所的時候，狄銘是睡著的，我也沒聽到外面拖地的動靜。只聽見開門關門，還以為是護士進來測體溫。」
「靳哥，麻煩你檢查一下狄銘的病床和他的私人物品。」
「小雪，目前還不能證實狄銘是犯罪嫌疑人，我們不能搜身、也不能搜查他的個人物品。」
「那怎麼辦？」
「你懷疑保潔工給了他什麼東西？」
「嗯，保潔工有可能向他傳遞了什麼信息！
「他們如果沒有交談，那會不會遞了一張紙條？」
「完全有這種可能。」
小方也走到了門外，聽到兩人最後的對話，不由皺眉說道：「靳哥，當時保潔工一出來，我就進病房了。狄銘兩隻手都放在被子外面，我沒看到有紙條。」
「如果狄銘真接到了紙條，又怎麼會讓你看見。」靳廣宣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失職感到內疚。
「算了。」芮雪輕輕嘆了口氣，沒抓住狄銘露出的馬腳，心裡隱隱有些煩躁。
可芸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閉眼假寐的狄銘。她知道狄銘沒有睡著，可即便說破也沒有意義，人家又不會老實承認，與半張臉有任何關係。
但可芸很不甘心，在她看來，狄銘肯定參與策劃了畢繼福和社君紅被殺案。如果什麼都不做，未免讓狄銘也太得意了些。
「達隆！」
可芸嘴裡突然冒出兩個字，狄銘閉著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小方聽到可芸的聲音，轉身回到病床邊，不解地看了看睡著的狄銘，低聲向可芸問道：「剛才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該聽懂的人自然能聽懂。」可芸說完，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出病房。「小雪，我們走吧！」
「嗯！」芮雪點點頭，她們現在留在這也沒用。以狄銘的德性，無論她們怎麼問，狄銘也不會吐露分毫。
靳廣宣沒說話，沉著臉回到病房裡，看著仍在假寐的狄銘，真想把他揪起來。
「狄銘，狄銘……」靳廣宣拍了拍床欄。
「嗯？」狄銘慢慢睜開眼睛。
「待會要做檢查了，你起來上個廁所，準備去檢查室。」
「哦。」狄銘緩緩起身，眼神有些飄忽，好像不太舒服。
「快點！」靳廣宣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頭有點暈！」狄銘扶著床欄穿上拖鞋，磨磨蹭蹭地走進衛生間。
靳廣宣給小方使了個眼色，小方站在衛生間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狄銘背對自己小便。靳廣宣迅速檢查了一下床鋪，並沒有什麼發現。
芮雪和可芸上了車，打電話聯繫侯峰，他已經從裴燦家出來，正好大家都還沒吃午飯，就約在隊裡的食堂先碰個面。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隊裡的食堂空無一人。打菜的阿姨開始收拾取菜窗口，看見侯峰等人進來，笑著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三人趕緊取了些飯菜，隨便找了一張飯桌坐下。
「胖子，簡隊到底去哪了？」芮雪扒拉著米飯，根本沒心思吃飯。
侯峰早就餓極了，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好像是嚴大把他找去了。」
「嚴大找他做什麼？」
「不知道，我一回來就先去找嚴大，他不在辦公室，小宋說老簡和嚴大出去了。」
可芸不禁有些犯疑，連忙給老凌撥了個電話，誰知老凌的手機竟是無法接通。隨後又撥紀芳妍的號碼，同樣也是無法接通。
芮雪見可芸臉色不太對勁，急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爸和我媽的手機無法接通。」
「什麼？」芮雪大吃一驚。
侯峰放下筷子，趕緊打電話給簡逸，回鈴剛響了一聲，簡逸就接了電話。
「胖子，可芸跟你在一起吧？」
「嗯，老簡，凌叔和紀阿姨……」
「別擔心，他們出去旅遊了，是嚴大親自安排的。我到機場送機，正準備回城。我們暫時不要聯繫了，懂嗎？」
「呃，好吧！」侯峰放下手機，一臉困惑地看著可芸。
「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芮雪急不可待地催問。
「凌叔和紀阿姨出去旅遊了，老簡叫我們暫時別和他聯繫。」
「這，這是什麼意思？」芮雪極為不解。
可芸竟然沒有追問，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開始動筷吃飯。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芮雪不高興地瞪了侯峰一眼。
「嗬，人家可芸都不急，你急什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侯峰低下頭繼續吃飯。
可芸向芮雪投去一個讓人安心的目光，「小雪，別的事暫時放到一邊。我們還是先想想，狄銘既然都失蹤了，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
芮雪的心根本靜不下來，「鬼知道他想幹什麼！」
侯峰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你懷疑，狄銘是故意讓自己處於警方監控下的？」
「對！按狄銘自己的說法，他在沸城公寓的消防樓道被人迷暈，醒來已經在車上，頭被套著黑布罩，手也被捆著，讓人帶進了一棟房子。我有個疑問，擄走狄銘的人，為什麼不殺他？」
芮雪茫然搖頭，侯峰皺眉說道：「把狄銘擄走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他，而是要在合適的時間，讓狄銘以受害者的身份露面。」
「對！狄銘腦部受傷，凌晨兩點被扔在彭灣派出所附近。你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先把狄銘控制起來，以保證他的安全，不是嗎？」
「嗯！」
「狄銘被警方控制，那在此期間不管發生什麼事，必然與狄銘無關。無論我們怎麼努力，也無法找到狄銘的犯罪證據！」
芮雪一臉錯愕，「你是說，達隆一夥可能想對誰下手了？」
「這只是一個方面！他們有可能想對老凌下手，但是嚴大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那你是什麼意思？」
「布局者在社君紅被殺現場留下鼢鼠的心臟，和用甲骨文寫在木條上的死字。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解開這兩條線索提示的內容。時間、人物、地點，現在只是暫時確定了案發日期，具體時間，受害者姓名和地點都還一無所知。」
「那就是說，讓狄銘先失蹤，然後又現身，也是布局者給出提示的一部分？」
「社君紅遇害前，我們推測出了受害者姓名和案發時間，但是地點一直不能確定。布局者給出了一塊碎布條作為提示，我們才找去了雲宮花城，發現了13棟一單元302號房的門把手上有社君紅的指紋，屋裡的陽台上擺著一盆大麗花。繼而又發現，藏在16棟樓下理髮店的工裝褲。還有15棟一單元301，也是他們的一個落腳點。」
「難道，九月十五號的案發地點，就在雲宮花城？」
「不！拋出雲宮花城的落腳點，只是在向我們展示他們的實力！雲宮花城16棟樓下的理髮店，藏著一個工裝褲；15棟一單元301號房，藏了一男一女；廣春浩租的公寓，也藏了一男一女；還有飲食服務公司大樓505號房，至少又藏了兩個人。可是，他們真有那麼多的人手嗎？」
「說了那麼多，你還沒說案發地點在哪呢！」
「狄銘被擄走後，進了一棟房子，案發地點可能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