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逗留
早上八點，侯峰沒有要求大家參加例會，只是在食堂跟杜晨聊了幾句。雲宮花城15棟一單元301號房的情況，杜晨和鍾念已經查清楚，但是結果卻很難令人滿意。
那套房子曾經的租戶，確實是一對夫妻，男的做過木工，女的在超市上班。但租房合同三個月前就已到期，這夫妻二人也早就搬離了該處住所。目前轉租到14棟二單元801，房租比原來降低了兩百元。
15棟一單元301的房主在外地工作，預備年底調回林城，所以這套房子目前並沒有租出去。原來那對夫妻退租後，就將房子的鑰匙退還給中介公司，房主並沒有回來更換過門鎖。
杜晨和鍾念找到中介公司，可對方表示，只是暫時代房主保管301的鑰匙，絕對沒有私自將鑰匙借予他人。
這種情況與劉勇所調查的麵包車鑰匙如出一轍，曾經的租戶和保管鑰匙的中介，都不承認近期使用過15棟一單元301那套房子。
而杜晨去14棟二單元801找到那對夫妻時，在他們的新住所，看到了一隻款式相同的工具包。就連工具包的細節也十分相似，半開的拉鏈露出一隻推刨，一看就知道這是木工用的家什。
但那對夫妻，卻不是杜晨和鍾念前天下午在15棟301見過的那一男一女。侯峰沒有多問，只是讓杜晨繼續調查，一定要設法找到曾在15棟301抽萬溚雪茄的人。
可芸和芮雪吃過早餐，就開車去了城郊幸福村。杜忠家的院門仍舊鎖著，芮雪此處張望，並沒有發現暗中保護杜忠的特勤隊員。聯繫庭勇之後，才知道留守的特勤隊員，暫時借用了隔壁一戶鄰居的房子。
「你放心，我的人隨時盯著杜忠家的院子，他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知道了，勇哥。」
「你和可芸又去找杜忠了？」
「嗯！」
「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總之我不會再讓可芸離開我的視線。」
「好，那我掛了。」
芮雪收起手機，走到院門前喊了幾聲，杜忠從屋裡出來，走到門邊直接給芮雪開了門。
「姑娘，你們又來了！」
「是啊，杜大爺！」芮雪示意可芸跟她進了院門。
杜忠笑了笑，把鎖掛在門上，轉身回了屋子，芮雪和可芸緊隨其後走進屋裡。
「姑娘，你們今天來，還有什麼事嗎？」
芮雪問道：「杜大爺，昨晚你的院子裡沒什麼動靜吧？」
「沒有，昨晚上很安靜。」
「嗬嗬，你知道嗎，前天中午，有人用你的手機，給一個叫蔣媛的女人，打了一個電話。」
「蔣媛？」杜忠搖搖頭，「我沒聽過這名字。」
「杜大爺，你今天要出去嗎？」
「嗯，等會想去菜場逛逛，隨便買點菜。」
可芸瞟了一眼外面的院子，輕聲說道：「大爺，你的聽力應該很靈敏吧？」
「還行吧，瞎子的耳朵，肯定比一般人要靈一些。」
「你養的鼢鼠被偷那天晚上，你真的沒聽到有人進入院子？」
「嗯，我也覺得奇怪，那天晚上我居然什麼也沒聽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你是九號早上起來，發現鼢鼠連籠子一起被偷了。」
「是啊！」
「那小偷就是八號晚上或者九號凌晨，偷偷溜進你家院子的。」
「嗯，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不到十點就睡了。」
「酒會不會有問題？」
杜忠不自覺地側頭，示意通向左邊房間的小門，「酒壺在那間屋子裡。」
芮雪皺眉問道：「這兩天晚上你沒喝酒？」
「沒有，自從那天早上起來，發現鼢鼠不見了，這幾天晚上我都沒有喝酒。」
芮雪走到隔壁房間，看到靠牆放了一隻十公斤裝的塑料酒壺，大概還剩下四分之一壺酒。回身找了一個空瓶子，倒了些酒進瓶子裡，準備帶回隊裡檢驗。
「大爺！」可芸繼續問道：「八號白天，你出去過？」
「嗯，早上去了一趟菜市場，下午去村口曬了兩個小時的太陽。」
「那天晚飯你吃的什麼菜？」
「半斤鹵豬頭，一盤青椒炒肉，一碗白菜湯。」
芮雪倒好酒，坐到杜忠對面好奇地問道：「杜大爺，你自己能做飯？」
「呵，慢慢摸著做吧，不然誰給我做啊！」杜忠的語氣流露出淡淡的心酸。
可芸皺眉瞥了芮雪一眼，好像有點責怪的意思，隨後又問道：「杜大爺，最近幾天，院子周圍有沒有陌生人出現？」
芮雪朝著可芸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就算有陌生人出現，杜忠也看不見。
誰知道杜忠猶豫了一下，竟然點頭說：「有！」
「你怎麼知道院子外面有陌生人？」芮雪很是驚訝。
「我雖然瞎了，但是耳朵還聽得到。」杜忠左耳微微動了一下，「有隻貓進院子了！」
芮雪走到門邊一看，真的有隻黑貓靠著鐵門蹭了蹭背上的毛，然後悄無聲息地走了。貓的腳爪有一層厚厚肉墊，走路幾乎沒有聲音，芮雪簡直難以相信，杜忠坐在屋裡，竟能聽到院門外小貓的腳步聲。
「前天晚上，大概十一點半左右……」杜忠繼續說道：「有個男人在我家院門邊站了一兩分鐘，他的腳步聲特別輕，好像不想讓別人聽見。這個腳步聲，我以前從沒聽見過。昨天中午快一點的時候，他又來了……」
「昨天中午？」芮雪忍不住打斷了杜忠，昨天中午庭勇已經把特勤隊員調過來了。
「是啊，你們的人在隔壁崔老三家，他剛走，那個人就來了，在院門外站了大概半分鐘，又繞到了我家院牆後面。」杜忠指了指正對大門的院牆。
「然後呢？」
「那人在院牆外面站了一會，就走了。不過昨晚還算安靜，沒有人在院子周圍逗留。」
芮雪與可芸對視了一眼，完全不摸清接近杜忠家院子那人的路數。
「姑娘，真的有人想害我？」杜忠疑惑地問道。
「呃，杜大爺，你別擔心，如果你遇到任何危險，只要大叫一聲，我們的人就會從崔老三家衝過來。」
「我不是擔心，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害我這樣一個瞎子！」
可芸的眉頭越皺越緊，說實話，她並不認為布局者選定的謀殺目標會是杜忠。但是杜大爺既然聽到有陌生人靠近院子，那就不得不防。
芮雪發現可芸給她使眼色，立馬起身向杜總告別：「杜大爺，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是察覺到異常，請大聲叫人！」
「我知道。」杜忠顯得很平靜，好像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可芸和芮雪離開了院子，杜忠沒有鎖上院門，回屋換了一件衣服，揣上一個塑膠袋，就去逛菜市場了。蹲守在崔老三家的特勤隊員，遠遠跟在杜忠身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芮雪上了車，不解地看著可芸。「難道真的有人暗中窺視杜大爺家院子嗎？」
「既然杜大爺說有，那肯定就有，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那我還是跟勇哥商量一下，再調兩個人來幸福村吧！」
「小雪……」
「呃？」
「你說有人用杜忠的手機給蔣媛打電話，詢問廣春浩的住址，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非是想混淆視聽罷了！杜大爺是盲人，廣春浩的外號是瞎耗子，用杜大爺的手機打電話詢問廣春浩的住址，就是想讓我們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將被謀殺的目標。但是……」
「但是什麼？」
「他們越是故弄玄虛，就越是說明，杜忠和廣春浩都不是真正的目標。下一個受害者，也許還沒有進入我們的視線。就像社君紅，等我們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已經在布局者手上了。」
「你好像有點泄氣啊！」
「哼！」芮雪晃了晃裝酒的瓶子，「先把酒送回隊裡檢測吧！」
「呃，要不你先送我去醫院，待會再過來接我。」
「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大白天的去醫院有什麼關係，你把我送進醫院電梯間再走，不就行了。」
「好吧，醫院那麼多人，應該也不會出問題。」芮雪被可芸說動了，開車把她送到醫院，等她進了電梯，才轉身離開。
讓人沒想到的是，簡逸居然不在病房。護士說他昨天下午就離開了醫院，但請求醫生給他留著特護病房的床位。
可芸在走廊上給簡逸打去電話，他卻沒有接聽。侯峰絲毫沒有提起，簡逸不在醫院。可芸也不打算去問侯峰，自行進了電梯，準備打車去中醫二院看看。
狄銘是昨天凌晨兩點過，被彭灣派出所送去中醫二院的。以簡逸的性子，肯定會去見見狄銘。可芸到中醫二院找著特勤中隊的靳廣宣，卻被告知，昨天下午簡逸就來看過狄銘了。
「靳哥，簡隊今早沒有過來嗎？」
「沒有啊，侯隊倒來了一趟，在狄銘的病房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簡隊沒有過來。」
「呃，我能見見狄銘嗎？」
靳廣宣先是有些為難，猶豫片刻之後，才答應陪可芸進病房見狄銘。
小方在病房裡看手機，聽到有人進來，立即轉頭看向門口。
靳廣宣瞟了一眼病床，「他又睡了？」
「嗯，剛睡著。」小方朝可芸點了下頭。
病床上的狄銘突然睜開眼睛，見可芸站在床邊，不由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
「你認識杜忠嗎？」可芸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認識。」
「杜忠是個盲人，會一點算命。曹鐸生前，常去找杜忠幫他算財運。」
「我聽說過這個人。」
「社君紅被殺的現場，留下了一枚鼢鼠的心臟，和用甲骨文刻在木條上的死字。你幫我想想，杜忠會是一下個受害者嗎？」
靳廣宣吃驚地看著可芸，沒想到她竟會這麼直接。
「杜忠？」狄銘眼中滿是疑慮。
「甲骨文寫的死字，很多人不認識，可杜忠偏偏會寫這個字，是不是很巧？」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曹鐸買的那本《罪人》，你不是看過嗎？」可芸淡淡地笑著。
那套房子曾經的租戶，確實是一對夫妻，男的做過木工，女的在超市上班。但租房合同三個月前就已到期，這夫妻二人也早就搬離了該處住所。目前轉租到14棟二單元801，房租比原來降低了兩百元。
15棟一單元301的房主在外地工作，預備年底調回林城，所以這套房子目前並沒有租出去。原來那對夫妻退租後，就將房子的鑰匙退還給中介公司，房主並沒有回來更換過門鎖。
杜晨和鍾念找到中介公司，可對方表示，只是暫時代房主保管301的鑰匙，絕對沒有私自將鑰匙借予他人。
這種情況與劉勇所調查的麵包車鑰匙如出一轍，曾經的租戶和保管鑰匙的中介，都不承認近期使用過15棟一單元301那套房子。
而杜晨去14棟二單元801找到那對夫妻時，在他們的新住所，看到了一隻款式相同的工具包。就連工具包的細節也十分相似，半開的拉鏈露出一隻推刨，一看就知道這是木工用的家什。
但那對夫妻，卻不是杜晨和鍾念前天下午在15棟301見過的那一男一女。侯峰沒有多問，只是讓杜晨繼續調查，一定要設法找到曾在15棟301抽萬溚雪茄的人。
可芸和芮雪吃過早餐，就開車去了城郊幸福村。杜忠家的院門仍舊鎖著，芮雪此處張望，並沒有發現暗中保護杜忠的特勤隊員。聯繫庭勇之後，才知道留守的特勤隊員，暫時借用了隔壁一戶鄰居的房子。
「你放心，我的人隨時盯著杜忠家的院子，他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知道了，勇哥。」
「你和可芸又去找杜忠了？」
「嗯！」
「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總之我不會再讓可芸離開我的視線。」
「好，那我掛了。」
芮雪收起手機，走到院門前喊了幾聲，杜忠從屋裡出來，走到門邊直接給芮雪開了門。
「姑娘，你們又來了！」
「是啊，杜大爺！」芮雪示意可芸跟她進了院門。
杜忠笑了笑，把鎖掛在門上，轉身回了屋子，芮雪和可芸緊隨其後走進屋裡。
「姑娘，你們今天來，還有什麼事嗎？」
芮雪問道：「杜大爺，昨晚你的院子裡沒什麼動靜吧？」
「沒有，昨晚上很安靜。」
「嗬嗬，你知道嗎，前天中午，有人用你的手機，給一個叫蔣媛的女人，打了一個電話。」
「蔣媛？」杜忠搖搖頭，「我沒聽過這名字。」
「杜大爺，你今天要出去嗎？」
「嗯，等會想去菜場逛逛，隨便買點菜。」
可芸瞟了一眼外面的院子，輕聲說道：「大爺，你的聽力應該很靈敏吧？」
「還行吧，瞎子的耳朵，肯定比一般人要靈一些。」
「你養的鼢鼠被偷那天晚上，你真的沒聽到有人進入院子？」
「嗯，我也覺得奇怪，那天晚上我居然什麼也沒聽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你是九號早上起來，發現鼢鼠連籠子一起被偷了。」
「是啊！」
「那小偷就是八號晚上或者九號凌晨，偷偷溜進你家院子的。」
「嗯，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不到十點就睡了。」
「酒會不會有問題？」
杜忠不自覺地側頭，示意通向左邊房間的小門，「酒壺在那間屋子裡。」
芮雪皺眉問道：「這兩天晚上你沒喝酒？」
「沒有，自從那天早上起來，發現鼢鼠不見了，這幾天晚上我都沒有喝酒。」
芮雪走到隔壁房間，看到靠牆放了一隻十公斤裝的塑料酒壺，大概還剩下四分之一壺酒。回身找了一個空瓶子，倒了些酒進瓶子裡，準備帶回隊裡檢驗。
「大爺！」可芸繼續問道：「八號白天，你出去過？」
「嗯，早上去了一趟菜市場，下午去村口曬了兩個小時的太陽。」
「那天晚飯你吃的什麼菜？」
「半斤鹵豬頭，一盤青椒炒肉，一碗白菜湯。」
芮雪倒好酒，坐到杜忠對面好奇地問道：「杜大爺，你自己能做飯？」
「呵，慢慢摸著做吧，不然誰給我做啊！」杜忠的語氣流露出淡淡的心酸。
可芸皺眉瞥了芮雪一眼，好像有點責怪的意思，隨後又問道：「杜大爺，最近幾天，院子周圍有沒有陌生人出現？」
芮雪朝著可芸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就算有陌生人出現，杜忠也看不見。
誰知道杜忠猶豫了一下，竟然點頭說：「有！」
「你怎麼知道院子外面有陌生人？」芮雪很是驚訝。
「我雖然瞎了，但是耳朵還聽得到。」杜忠左耳微微動了一下，「有隻貓進院子了！」
芮雪走到門邊一看，真的有隻黑貓靠著鐵門蹭了蹭背上的毛，然後悄無聲息地走了。貓的腳爪有一層厚厚肉墊，走路幾乎沒有聲音，芮雪簡直難以相信，杜忠坐在屋裡，竟能聽到院門外小貓的腳步聲。
「前天晚上，大概十一點半左右……」杜忠繼續說道：「有個男人在我家院門邊站了一兩分鐘，他的腳步聲特別輕，好像不想讓別人聽見。這個腳步聲，我以前從沒聽見過。昨天中午快一點的時候，他又來了……」
「昨天中午？」芮雪忍不住打斷了杜忠，昨天中午庭勇已經把特勤隊員調過來了。
「是啊，你們的人在隔壁崔老三家，他剛走，那個人就來了，在院門外站了大概半分鐘，又繞到了我家院牆後面。」杜忠指了指正對大門的院牆。
「然後呢？」
「那人在院牆外面站了一會，就走了。不過昨晚還算安靜，沒有人在院子周圍逗留。」
芮雪與可芸對視了一眼，完全不摸清接近杜忠家院子那人的路數。
「姑娘，真的有人想害我？」杜忠疑惑地問道。
「呃，杜大爺，你別擔心，如果你遇到任何危險，只要大叫一聲，我們的人就會從崔老三家衝過來。」
「我不是擔心，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害我這樣一個瞎子！」
可芸的眉頭越皺越緊，說實話，她並不認為布局者選定的謀殺目標會是杜忠。但是杜大爺既然聽到有陌生人靠近院子，那就不得不防。
芮雪發現可芸給她使眼色，立馬起身向杜總告別：「杜大爺，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是察覺到異常，請大聲叫人！」
「我知道。」杜忠顯得很平靜，好像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可芸和芮雪離開了院子，杜忠沒有鎖上院門，回屋換了一件衣服，揣上一個塑膠袋，就去逛菜市場了。蹲守在崔老三家的特勤隊員，遠遠跟在杜忠身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芮雪上了車，不解地看著可芸。「難道真的有人暗中窺視杜大爺家院子嗎？」
「既然杜大爺說有，那肯定就有，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那我還是跟勇哥商量一下，再調兩個人來幸福村吧！」
「小雪……」
「呃？」
「你說有人用杜忠的手機給蔣媛打電話，詢問廣春浩的住址，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非是想混淆視聽罷了！杜大爺是盲人，廣春浩的外號是瞎耗子，用杜大爺的手機打電話詢問廣春浩的住址，就是想讓我們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將被謀殺的目標。但是……」
「但是什麼？」
「他們越是故弄玄虛，就越是說明，杜忠和廣春浩都不是真正的目標。下一個受害者，也許還沒有進入我們的視線。就像社君紅，等我們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已經在布局者手上了。」
「你好像有點泄氣啊！」
「哼！」芮雪晃了晃裝酒的瓶子，「先把酒送回隊裡檢測吧！」
「呃，要不你先送我去醫院，待會再過來接我。」
「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大白天的去醫院有什麼關係，你把我送進醫院電梯間再走，不就行了。」
「好吧，醫院那麼多人，應該也不會出問題。」芮雪被可芸說動了，開車把她送到醫院，等她進了電梯，才轉身離開。
讓人沒想到的是，簡逸居然不在病房。護士說他昨天下午就離開了醫院，但請求醫生給他留著特護病房的床位。
可芸在走廊上給簡逸打去電話，他卻沒有接聽。侯峰絲毫沒有提起，簡逸不在醫院。可芸也不打算去問侯峰，自行進了電梯，準備打車去中醫二院看看。
狄銘是昨天凌晨兩點過，被彭灣派出所送去中醫二院的。以簡逸的性子，肯定會去見見狄銘。可芸到中醫二院找著特勤中隊的靳廣宣，卻被告知，昨天下午簡逸就來看過狄銘了。
「靳哥，簡隊今早沒有過來嗎？」
「沒有啊，侯隊倒來了一趟，在狄銘的病房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簡隊沒有過來。」
「呃，我能見見狄銘嗎？」
靳廣宣先是有些為難，猶豫片刻之後，才答應陪可芸進病房見狄銘。
小方在病房裡看手機，聽到有人進來，立即轉頭看向門口。
靳廣宣瞟了一眼病床，「他又睡了？」
「嗯，剛睡著。」小方朝可芸點了下頭。
病床上的狄銘突然睜開眼睛，見可芸站在床邊，不由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
「你認識杜忠嗎？」可芸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認識。」
「杜忠是個盲人，會一點算命。曹鐸生前，常去找杜忠幫他算財運。」
「我聽說過這個人。」
「社君紅被殺的現場，留下了一枚鼢鼠的心臟，和用甲骨文刻在木條上的死字。你幫我想想，杜忠會是一下個受害者嗎？」
靳廣宣吃驚地看著可芸，沒想到她竟會這麼直接。
「杜忠？」狄銘眼中滿是疑慮。
「甲骨文寫的死字，很多人不認識，可杜忠偏偏會寫這個字，是不是很巧？」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曹鐸買的那本《罪人》，你不是看過嗎？」可芸淡淡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