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只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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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裴燦家,已近午夜十二點。芮雪和可芸在樓下等了十來分鐘,侯峰的車出現在兩人的視野。

  「就是這棟樓吧?」芮雪走到侯峰車門邊問道。

  「嗯。」侯峰下了車,擡頭看了看七樓,微微皺了下眉。屋裡沒亮燈,像裴燦這種人,平時應該不會這麼早就休息。

  「他會不會出去了?」可芸也走到侯峰車旁,擔心地問道。

  「上去看看再說。」侯峰帶著二人上了樓,來到裴燦家門外,侯峰敲了半天門,屋裡沒有任何反應。

  「裴燦是一個人住?」芮雪鬱悶地看著侯峰。

  「這是裴燦租的房子,他爸媽住在開發區久達新村。」侯峰已經初步摸過裴燦的底。

  「他父母是久達機械廠的職工?」

  「嗯,都退休了!」

  「那要不要……」

  芮雪話沒說話,就被侯峰擺手打斷,拿著手機撥出了裴燦的號碼。

  電話回鈴響了很久,裴燦也不接電話。侯峰重撥了一遍,對方居然關機了。

  「走吧!」侯峰悶悶不樂地拉開車門。

  「去哪?」

  「先回去休息。」侯峰露出一個苦笑,「你不會想現在跑去久達新村,把裴燦的父母吵醒吧!」

  芮雪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過了。

  可芸無奈地笑了笑,他們可以不睡覺,但是不能一再地擾民,目前畢竟還沒有實證,表明裴燦與達隆一夥有何牽連。就算裴燦真的做了什麼,他的父母也不會知情。

  其實芮雪也很累了,誰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見侯峰和可芸都是滿臉倦色,便上了可芸的車。

  「咦,老簡是怎麼回事,晚上好像都沒跟我們聯繫過。」

  可芸搖了搖頭,她也覺得簡逸今晚很反常,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過。

  「醫生說,老簡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他的身體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吧?」

  可芸微微一笑,輕聲打趣道:「老簡不在,你就這麼不習慣嗎?」

  「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這次的案子實在太複雜了。老簡要是能全程參與,我們也就多了幾分勝算。」

  「其實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的線索,都是布局者故意讓我們發現的。他的真正目的,一是為了拖延警方的調查進度,二是趁亂找機會對付我們。老簡在與不在,他能做的,也不會比侯峰更多。」

  「也許侯峰應該想想辦法,爭取今晚就找到裴燦。」

  「嗬嗬,上哪去找?就算找到了,裴燦什麼都不承認,侯峰也不能把他抓起來,再說裴燦也不是關鍵人物。」

  「怎麼不是關鍵人物!他從蔣媛口中探聽到廣春浩的住處,完全有可能跑去沙河街……」

  「小雪!」可芸笑著說道:「廣春浩欠裴燦的錢,裴燦打聽廣春浩的住處也好,跑去沙河街找廣春浩也罷,這都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廣春浩和侯忠麗不見了!」

  「他們是不見了,但他們也許是自己走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自己走的?」

  「如果廣春浩和侯忠麗是被人擄走,不管擄走他們的人是誰,應該不會讓他們帶上手機充電器吧?」

  「呃……」芮雪一時答不上來。

  「假設裴燦去沙河村見到了廣春浩和侯忠麗,他能對這兩口子做什麼?」

  「當然是逼他們還錢啊!」

  「如果裴燦在老黃家那棟房子逼廣春浩和侯忠麗還錢,多少會弄出一點動靜吧?可事實上,無論老黃還是菸酒店老闆娘,都沒看到有人闖進廣春浩的住處,威逼他兩口子還錢。」

  「也許當時關著門,房東和菸酒店老闆娘才沒聽到動靜。」

  「不,裴燦要去找廣春浩,肯定不會自己一個人去,至少得帶上那兩個小弟當幫手。他去郭賢亮那打牌,不就帶著兩個小弟嗎!這三個人出現在老黃家那棟房子外面,菸酒店老闆娘一定會注意到。她是侯忠麗的小姨,也知道廣春浩和侯忠麗是為什麼到沙河村租房子暫住。看到陌生人,多少會有些警覺。」

  「那你說,廣春浩和侯忠麗是怎麼回事?」

  「其實很簡單,只要侯忠麗或廣春浩發現裴燦的小弟在附近出現,他們自然會逃走。而且裴燦暫時也不用去找廣春浩逼債,因為發放拆遷過渡費的存摺,在裴燦手裡。廣春浩欠裴燦十來萬,過渡費每個月有六七千,一年就能存出八萬左右。廣春浩不敢露面去銀行掛失存摺,裴燦等存摺里有幾萬錢之後,再逮住廣春浩去銀行把錢取出來就行了。所以,裴燦現在不用急著找廣春浩。」


  「那裴燦跟布局者是否存在聯繫呢?」

  「也許有,也許沒有,誰也說不清楚。布局者利用了廣春浩在沸城公寓租的房子,也利用了陳唯祺在飲食服務公司大樓租的房子。但是,布局者不需要與陳唯祺產生聯繫,就能讓陳唯祺離開住所一段時間。同樣的,布局者也可以通過某種手段,讓廣春浩近期不敢住在沸城公寓。」

  「你認為狄銘才是關鍵人物?」

  「對!首先狄銘有機會從曹鐸家借走《罪人》那本書;其次,狄銘也住沸城公寓,廣春浩兩口子就住在他樓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愛好——打麻將。第三,狄銘與裴燦是二監區的獄友。他能把這些人全都串起來!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找到狄銘與布局者存在聯繫的證據而已。」

  「可芸,我想,我們得儘快弄清楚,廣春浩是不是布局者的下一個謀殺目標!」

  「雖然他的外號叫瞎耗子,但我不認為他是布局者選定的下一個受害者。」

  「為什麼?」

  「因為難度太大!廣春浩爛賭成性,他和侯忠麗的感情卻非常好。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要劫持廣春浩,就必須同時對付侯忠麗,稍有不慎就容易出岔子。再說,廣春浩與布局者在社君紅遇害現場留下的提示,完全沒有關係。」

  「這麼說,你還是更傾向於杜忠?」

  「鼢鼠的心臟,用甲骨文在木條上寫的死字,從表面上看,杜字有木忠字有心,杜忠又是個盲人,似乎能夠與這兩條線索相對應。但是甲骨文寫的死字,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條線索,顯然不是要讓杜忠死亡,那麼簡單。」

  「還有,假設案發日期是九月十五號,那具體的時間線索,又是什麼呢?」

  「對啊!布局者只給出了日期,具體是幾點,卻沒有加以說明。在策劃謀殺社君紅時,布局者可是給出了具體時間——0點。雖然後來這個時間提前了十幾分鐘,但十一點四十幾分,也是在子時的範圍之內,完全契合『子鼠』這條線索。」

  「鼢鼠與子鼠,究竟有何分別啊!」

  「區別不是很大,不過鼢鼠多了一個瞎鼠的別稱而已。」

  「那不是又繞回到廣春浩的外號上來了嗎?」

  「現在是幾號?」

  「過了12點,已經算是九月十二號了。」

  「按照布局者的習慣,這個時候,受害者應該還不在他手上。社君紅九月十號0點左右出事,僅提前一天,也就是九月九號晚上才被劫持。畢繼福死於九月五號下午四點,同樣是提前一天——九月四號晚上被劫持。」

  「可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九月九號社君紅被劫持之前,我們並不知道她是下一個受害者。下次的案發時間如果是九月十五號,那麼布局者九月十四號就會把謀殺目標禁錮起來。我們所剩下的時間,實際上只有九月十二號和十三號兩天,如果到了十四號,還無法確定下一個受害者的姓名,就意味著……」

  芮雪說不下去了,她不希望讓布局者再多欠下一條人命。

  「小雪,別想那麼多了!」可芸看到前面侯峰的車,已經開進過了刑警隊大院,輕輕嘆了口氣,「回去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去見見杜忠吧!」

  侯峰迴到宿舍,發現劉勇和杜晨兩組人都還沒回來。正想打電話問問,樓下響起腳步聲,探頭一看,劉勇、杜晨等人正在上樓。

  大家的神色都非常疲憊,鍾念和成山臉色很不好看。不用問侯峰也知道,他們兩組的調查工作,肯定沒有什麼進展。

  侯峰堆起招牌式的笑容,向眾人道了一聲辛苦,並沒有多問,就讓大家趕緊回去休息。

  劉勇卻跟著侯峰走進了他的宿舍,「侯峰,聽說可芸今天差點出事了?」

  「嗯,被人下了迷藥,關進一個空房間裡,幸虧小雪及時通知我和庭勇趕過去,才把想對可芸動手的人嚇走。」

  「這可不能大意啊!可芸畢竟還不是警察,萬一真的出點什麼事,能不能向嚴大交代還在其次,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對面可芸的父親。」

  「我知道,放心吧劉哥,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

  「對了劉哥,你今天見到付山了?」

  「嗯,付山是下午回到林城的,我和成山在建材城跟他見了一面。付山一口咬定,另一把麵包車鑰匙,就放在門店的櫃檯抽屜里。他還把所有工作人員都召集起來,詢問是誰拿了他的車鑰匙。可是沒用,誰會承認偷了另一把車鑰匙呢!」

  「付山那個人可信嗎?」

  「做生意的人,有幾個說話是可信的!」

  「他去粵東出差,為什麼要帶走一把車鑰匙呢?」

  「付山說,他忘記把車鑰匙留在家裡了。」

  「忘記?」

  「嗯,他一下火車,就趕到門店。從包里拿出皮卡車和麵包車的車鑰匙給我看,說是忘了把車鑰匙留在家裡,但我不太相信他。」

  「為什麼?」

  「我認為,付山帶走一套車鑰匙,無非是想撇清關係罷了。他的麵包車停在雲宮花城16棟樓下,偏偏這麼巧,他去粵東出差這幾天,藏在樓下理髮店的工裝褲,就把他的麵包車開走了。而且還是從付山的門店,偷拿到另一把車鑰匙。」

  劉勇似乎已經認定,就是付山暗中向犯罪分子提供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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