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走眼
靳廣宣與侯峰對視一眼，嘴角划過一絲竊笑，感情這兩口子趁著吃晚飯的空檔在洗鴛鴦浴呢。
「搞哪樣？」男人操著本地話問了一句，語氣似乎不太高興。
女人說道：「他們說樓下漏水，要進來看看。」
「咋可能哦，這房子啥時候漏過水？你喊他們各人來看！」男人說完，重回了衛生間，裡面響起水流聲。
侯峰與靳廣宣走到衛生間門外，那男人彎著腰站在洗臉池前，拿著活動水喉沖洗頭髮上的泡沫。
女人進了衛生間，示意侯峰和靳廣宣進去看看。「你們看嘛，剛才洗澡，這地上的水都流進便池和地漏了，地面上都沒有多少水，怎麼可能漏到樓下。」
侯峰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地面，「這就怪了，樓下怎麼會漏水呢！」
那男人一邊沖頭髮，一邊不知嘟囔著什麼。
「我們家肯定沒漏水，你們去樓下好好看看，到底是從哪漏的水！」女人說著走出了衛生間。
侯峰和靳廣宣「哦」了兩聲，就走出了屋子，女人立即關上了房門。
「沒什麼問題吧？」靳廣宣壓低聲音問道。
侯峰往電梯間那邊走了幾步，「那男的不對勁，他好像不願意讓我們看到他的臉。」
靳廣宣拿出物業提供的租客信息，看了下這套出租房的租客信息。
「侯隊，租客叫廣春浩。」
侯峰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看了一眼房東的電話，馬上打了過去。「喂，你好，請問是谷先生嗎？」
「是，你哪位？」
「我是警察！」侯峰朝樓道盡頭走去，「市局刑警隊的，我叫侯峰。請問一下，你在沸城公寓有套房子，是不是租給了一個叫廣春浩的人？」
「是啊，警官，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過廣春浩的身份證嗎？」
「當然看了，這年頭不看身份證，誰敢隨便把房子租出去。」
「廣春浩是什麼地方的人？」
「林城本地人，家裡的房子拆遷，就租了我那套房子過渡。」
「他是一個人住，還是一家人？」
「好像就他兩口子住吧！」
「他老婆是不是三十多歲？」
「是啊，警官，他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拿我房子搞傳銷了？」
「沒有，沒有，你別誤會。我們最近在清查出租房，打電話給你，只是核實一下租房人的信息。」
「哦，我還以為他們幹了犯法的事呢！」
「嗬嗬，你別多想，我先掛了。」
靳廣宣走到侯峰面前，好奇地問道：「怎麼樣？」
「應該沒問題，房東說，房子就是租給廣春浩兩口子住的。」
「那我們就查下一家吧！」
「嗯。」
侯峰和靳廣宣到樓上把剩下的兩戶出租房也查了，一家住了一對來林城打工的年輕情侶，另一家是個單親媽媽帶著一個上高三的孩子。
可芸和芮雪回到沸城公寓，侯峰和靳廣宣也剛好從最後一家租戶出來。幾人一起進了大樓的監控室。
侯峰沉聲說道：「整個單元的7家租戶，似乎都與狄銘沒有任何關聯。」
「侯隊，狄銘可能已經不在這棟樓了！」靳廣宣的表情有些自責。
芮雪不解地問道：「可狄銘是怎麼避開監控的？」
可芸看向靳廣宣，「靳哥，下午三點至五點，有沒有外部車輛，進入地下停車場，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我沒注意。」靳廣宣連忙走到監控台前，請值班保安讓出位子，查看下午三點至五點進出地下停車場的視頻畫面。
芮雪疑惑地望著侯峰和可芸，「難道，有人開車進停車場，接走了狄銘？」
兩人沒說話，靜靜看著靳廣宣面前的顯示屏。
芮雪又問了一句，「這也不對啊！狄銘要出去的話，他為什麼不帶上手機？」
侯峰皺眉問道：「你檢查狄銘手機的最後一個通話號碼了嗎？」
芮雪一臉尬尷，「我忘了，剛才在他家，我突然想到，他可能還在這棟大樓，就趕緊叫靳哥和可芸退出來了。」
「門也關了？」
「嗯。」
「打電話讓開鎖王再過來一趟！」
「哦！」芮雪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乖點了下頭，拿起手機聯繫開鎖王。
靳廣宣快速瀏覽了一遍停車場進出口的監控視頻，扭頭朝侯峰說道，「侯隊，那個時間段，有三輛車，都是進入地下停車場不到五分鐘，就開出去了。」
侯峰馬上讓芮雪記下車牌，然後聯繫交警部門，查詢這三輛車的登記信息。
芮雪剛抄完車牌號，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手機就響了。
「喂，剛哥……」
「小雪，你送來的兩把刀，其中一把就是殺害社君紅的兇器，刑法醫也在我這，他跟你說吧！」隨後揚聲器中傳來刑睿的聲音，「小雪，2號水果刀上的血跡，與社君紅的血型吻合，死者手腕傷口與2號水果刀的鋒刃也能對上。可以確定，2號水果刀，就是割斷社君紅手腕橈動脈的刀具。」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嗬，客氣什麼。」刑睿直接掛斷了電話。
侯峰驚訝地問道：「2號水果刀是誰的？」
「是我從狄銘家廚房拿的！」芮雪腦子也有點發懵，她完全沒有想到，謀殺社君紅的兇器，會出現在狄銘家的刀架上。
「還真被老簡說中了！」可芸輕聲念道。
靳廣宣走到侯峰面前，「侯隊，現在怎麼辦？」
「呃，你和小方繼續守在這，只要狄銘回來，立即把他控制住。」
「是。」
侯峰轉過身，「我們走！」
「去哪？」芮雪訝然問道。
「當然是上樓了，開鎖王不是要來了嗎！」
侯峰迴頭白了芮雪一眼，甩開大步走向電梯間。
可芸看著侯峰的背影，低聲對芮雪說道：「你看胖子是不是越來越像老簡了！」
「哼！」芮雪沒好氣地瞪著侯峰的後背，「老簡不在，他還真把自己當隊長了！」
「他本來就是副隊長！」
「在我眼裡，他還是那個侯胖子！」
「嗬，走快點吧，你們家胖子等不耐煩了。」
三人上到狄銘住的樓層，小方正看著開鎖王擺弄門鎖。
「警官，你們這是弄什麼呢？剛才都幫你們開過一次門了，怎麼又弄鎖上了……」
開鎖王嘮叨了兩句，打開了門鎖，問小方要不要換個鎖芯，免得待會門再鎖了，又折騰他回來開鎖。
小方還沒開口，侯峰就直接拿了主意，讓開鎖王把鎖芯換掉。
芮雪這次學了乖，戴上鞋套和手套才進門，徑直走到臥室床邊，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可屏幕加了密碼鎖，她也打不開。
侯峰從芮雪手裡拿過手機，轉身說道：「小方，麻煩你跑一趟，把手機送到隊裡，讓小剛想辦法把鎖屏解開。」
「好的，侯隊！」
芮雪鬱悶地問道：「劉哥和杜哥他們在忙什麼呀，一整天沒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劉哥和成山中午就回到林城了，順雲那個麵包車的車主，兩個月前把車賣給一個叫付山的人，一直拖著沒辦過戶手續。付山倒是聯繫上了，但是人在外地，他也不清楚自己買的麵包車怎麼會被別人開走，劉哥和成山就被這事給拖住了。」
「那杜哥他們呢？」
「杜哥和鍾念今天一直在雲宮花城，走訪了很多住戶，找到幾個見過那個工裝褲進出那間理髮店的人，現在還在隊裡忙著做拼圖。」
可芸沒說話，在麻將機旁邊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客廳。侯峰把兩間臥室檢查了一遍，從狄銘住的臥室里找出一把綠雪茄，大概有十幾二十根。
芮雪滿心疑惑地問道：「狄銘是一個人住，怎麼兩間臥室都鋪了床單被套？」
「另一間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了！」侯峰看了可芸一眼，「床頭柜上積了一層灰，被子上有淡淡的霉潮味。」
可芸指著侯峰手上的雪茄問道：「林城沒有地方賣這種雪茄吧？」
侯峰搖了搖頭，「林城沒有，但是清崖鎮的旅遊商店有的賣。」
「林城到清崖鎮三四十公里，狄銘專程開車過去買雪茄？」
「也許是送乘客過去的時候，順路買的。」
開鎖王換好了鎖芯，把鑰匙插在門上。侯峰給了錢，把人打發走，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沙發上。
芮雪腦子很亂，狄銘突然消失，讓她感到難以理解。「可芸，你說狄銘為什麼要跑呢？」
可芸搖了搖頭，「他恐怕不是自己跑的！他就算要跑，也不該把殺害社君紅的兇器留在自己家裡。」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個狀況啊！」
侯峰嘆了口氣，現在情況不明，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可芸走到茶几前，對著沉默無語的侯峰問道：「這個單元的租戶，真的完全沒有問題嗎？」
侯峰擡眼看著可芸，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芮雪皺眉說道：「剛才靳哥不是說了嗎，這個單元的7戶租客都沒有什麼問題。」
「不，有問題！」侯峰猛地站了起來，快步沖向門外。
芮雪趕緊跟了出去，可芸也走到門邊，拔下鎖芯里的鑰匙，隨著侯峰和芮雪進了消防樓梯間。
侯峰下了兩層樓，走到叫廣春浩的租客家門口，「啪啪」地拍著房門。
「有人嗎？廣春浩，開門，廣春浩……」
芮雪驚疑不定地看著侯峰，腦子裡充滿了問號。可芸知道，侯峰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衝下樓來，默默望著他發狂地拍門。
可無論侯峰怎麼叫門，這戶人家都沒有任何動靜。拍打房門的聲音，還把隔壁幾家住戶給驚動了，陸續打開門，向侯峰等人投去驚奇的目光。
一位大爺看不過眼，走上前說道：「小伙子，那家好久沒人住了，你砸門也沒用啊！」
「你說什麼，好久沒人住了？」侯峰驚愕地看著大爺，「一個小時前，還有一男一女在這裡面呢！」
「這怎麼可能，我起碼一個多月沒見這家有人進出了！」大爺接著又問了一句，「小伙子，這家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啊？」
「搞哪樣？」男人操著本地話問了一句，語氣似乎不太高興。
女人說道：「他們說樓下漏水，要進來看看。」
「咋可能哦，這房子啥時候漏過水？你喊他們各人來看！」男人說完，重回了衛生間，裡面響起水流聲。
侯峰與靳廣宣走到衛生間門外，那男人彎著腰站在洗臉池前，拿著活動水喉沖洗頭髮上的泡沫。
女人進了衛生間，示意侯峰和靳廣宣進去看看。「你們看嘛，剛才洗澡，這地上的水都流進便池和地漏了，地面上都沒有多少水，怎麼可能漏到樓下。」
侯峰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地面，「這就怪了，樓下怎麼會漏水呢！」
那男人一邊沖頭髮，一邊不知嘟囔著什麼。
「我們家肯定沒漏水，你們去樓下好好看看，到底是從哪漏的水！」女人說著走出了衛生間。
侯峰和靳廣宣「哦」了兩聲，就走出了屋子，女人立即關上了房門。
「沒什麼問題吧？」靳廣宣壓低聲音問道。
侯峰往電梯間那邊走了幾步，「那男的不對勁，他好像不願意讓我們看到他的臉。」
靳廣宣拿出物業提供的租客信息，看了下這套出租房的租客信息。
「侯隊，租客叫廣春浩。」
侯峰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看了一眼房東的電話，馬上打了過去。「喂，你好，請問是谷先生嗎？」
「是，你哪位？」
「我是警察！」侯峰朝樓道盡頭走去，「市局刑警隊的，我叫侯峰。請問一下，你在沸城公寓有套房子，是不是租給了一個叫廣春浩的人？」
「是啊，警官，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過廣春浩的身份證嗎？」
「當然看了，這年頭不看身份證，誰敢隨便把房子租出去。」
「廣春浩是什麼地方的人？」
「林城本地人，家裡的房子拆遷，就租了我那套房子過渡。」
「他是一個人住，還是一家人？」
「好像就他兩口子住吧！」
「他老婆是不是三十多歲？」
「是啊，警官，他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拿我房子搞傳銷了？」
「沒有，沒有，你別誤會。我們最近在清查出租房，打電話給你，只是核實一下租房人的信息。」
「哦，我還以為他們幹了犯法的事呢！」
「嗬嗬，你別多想，我先掛了。」
靳廣宣走到侯峰面前，好奇地問道：「怎麼樣？」
「應該沒問題，房東說，房子就是租給廣春浩兩口子住的。」
「那我們就查下一家吧！」
「嗯。」
侯峰和靳廣宣到樓上把剩下的兩戶出租房也查了，一家住了一對來林城打工的年輕情侶，另一家是個單親媽媽帶著一個上高三的孩子。
可芸和芮雪回到沸城公寓，侯峰和靳廣宣也剛好從最後一家租戶出來。幾人一起進了大樓的監控室。
侯峰沉聲說道：「整個單元的7家租戶，似乎都與狄銘沒有任何關聯。」
「侯隊，狄銘可能已經不在這棟樓了！」靳廣宣的表情有些自責。
芮雪不解地問道：「可狄銘是怎麼避開監控的？」
可芸看向靳廣宣，「靳哥，下午三點至五點，有沒有外部車輛，進入地下停車場，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我沒注意。」靳廣宣連忙走到監控台前，請值班保安讓出位子，查看下午三點至五點進出地下停車場的視頻畫面。
芮雪疑惑地望著侯峰和可芸，「難道，有人開車進停車場，接走了狄銘？」
兩人沒說話，靜靜看著靳廣宣面前的顯示屏。
芮雪又問了一句，「這也不對啊！狄銘要出去的話，他為什麼不帶上手機？」
侯峰皺眉問道：「你檢查狄銘手機的最後一個通話號碼了嗎？」
芮雪一臉尬尷，「我忘了，剛才在他家，我突然想到，他可能還在這棟大樓，就趕緊叫靳哥和可芸退出來了。」
「門也關了？」
「嗯。」
「打電話讓開鎖王再過來一趟！」
「哦！」芮雪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乖點了下頭，拿起手機聯繫開鎖王。
靳廣宣快速瀏覽了一遍停車場進出口的監控視頻，扭頭朝侯峰說道，「侯隊，那個時間段，有三輛車，都是進入地下停車場不到五分鐘，就開出去了。」
侯峰馬上讓芮雪記下車牌，然後聯繫交警部門，查詢這三輛車的登記信息。
芮雪剛抄完車牌號，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手機就響了。
「喂，剛哥……」
「小雪，你送來的兩把刀，其中一把就是殺害社君紅的兇器，刑法醫也在我這，他跟你說吧！」隨後揚聲器中傳來刑睿的聲音，「小雪，2號水果刀上的血跡，與社君紅的血型吻合，死者手腕傷口與2號水果刀的鋒刃也能對上。可以確定，2號水果刀，就是割斷社君紅手腕橈動脈的刀具。」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嗬，客氣什麼。」刑睿直接掛斷了電話。
侯峰驚訝地問道：「2號水果刀是誰的？」
「是我從狄銘家廚房拿的！」芮雪腦子也有點發懵，她完全沒有想到，謀殺社君紅的兇器，會出現在狄銘家的刀架上。
「還真被老簡說中了！」可芸輕聲念道。
靳廣宣走到侯峰面前，「侯隊，現在怎麼辦？」
「呃，你和小方繼續守在這，只要狄銘回來，立即把他控制住。」
「是。」
侯峰轉過身，「我們走！」
「去哪？」芮雪訝然問道。
「當然是上樓了，開鎖王不是要來了嗎！」
侯峰迴頭白了芮雪一眼，甩開大步走向電梯間。
可芸看著侯峰的背影，低聲對芮雪說道：「你看胖子是不是越來越像老簡了！」
「哼！」芮雪沒好氣地瞪著侯峰的後背，「老簡不在，他還真把自己當隊長了！」
「他本來就是副隊長！」
「在我眼裡，他還是那個侯胖子！」
「嗬，走快點吧，你們家胖子等不耐煩了。」
三人上到狄銘住的樓層，小方正看著開鎖王擺弄門鎖。
「警官，你們這是弄什麼呢？剛才都幫你們開過一次門了，怎麼又弄鎖上了……」
開鎖王嘮叨了兩句，打開了門鎖，問小方要不要換個鎖芯，免得待會門再鎖了，又折騰他回來開鎖。
小方還沒開口，侯峰就直接拿了主意，讓開鎖王把鎖芯換掉。
芮雪這次學了乖，戴上鞋套和手套才進門，徑直走到臥室床邊，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可屏幕加了密碼鎖，她也打不開。
侯峰從芮雪手裡拿過手機，轉身說道：「小方，麻煩你跑一趟，把手機送到隊裡，讓小剛想辦法把鎖屏解開。」
「好的，侯隊！」
芮雪鬱悶地問道：「劉哥和杜哥他們在忙什麼呀，一整天沒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劉哥和成山中午就回到林城了，順雲那個麵包車的車主，兩個月前把車賣給一個叫付山的人，一直拖著沒辦過戶手續。付山倒是聯繫上了，但是人在外地，他也不清楚自己買的麵包車怎麼會被別人開走，劉哥和成山就被這事給拖住了。」
「那杜哥他們呢？」
「杜哥和鍾念今天一直在雲宮花城，走訪了很多住戶，找到幾個見過那個工裝褲進出那間理髮店的人，現在還在隊裡忙著做拼圖。」
可芸沒說話，在麻將機旁邊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客廳。侯峰把兩間臥室檢查了一遍，從狄銘住的臥室里找出一把綠雪茄，大概有十幾二十根。
芮雪滿心疑惑地問道：「狄銘是一個人住，怎麼兩間臥室都鋪了床單被套？」
「另一間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了！」侯峰看了可芸一眼，「床頭柜上積了一層灰，被子上有淡淡的霉潮味。」
可芸指著侯峰手上的雪茄問道：「林城沒有地方賣這種雪茄吧？」
侯峰搖了搖頭，「林城沒有，但是清崖鎮的旅遊商店有的賣。」
「林城到清崖鎮三四十公里，狄銘專程開車過去買雪茄？」
「也許是送乘客過去的時候，順路買的。」
開鎖王換好了鎖芯，把鑰匙插在門上。侯峰給了錢，把人打發走，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沙發上。
芮雪腦子很亂，狄銘突然消失，讓她感到難以理解。「可芸，你說狄銘為什麼要跑呢？」
可芸搖了搖頭，「他恐怕不是自己跑的！他就算要跑，也不該把殺害社君紅的兇器留在自己家裡。」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個狀況啊！」
侯峰嘆了口氣，現在情況不明，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可芸走到茶几前，對著沉默無語的侯峰問道：「這個單元的租戶，真的完全沒有問題嗎？」
侯峰擡眼看著可芸，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芮雪皺眉說道：「剛才靳哥不是說了嗎，這個單元的7戶租客都沒有什麼問題。」
「不，有問題！」侯峰猛地站了起來，快步沖向門外。
芮雪趕緊跟了出去，可芸也走到門邊，拔下鎖芯里的鑰匙，隨著侯峰和芮雪進了消防樓梯間。
侯峰下了兩層樓，走到叫廣春浩的租客家門口，「啪啪」地拍著房門。
「有人嗎？廣春浩，開門，廣春浩……」
芮雪驚疑不定地看著侯峰，腦子裡充滿了問號。可芸知道，侯峰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衝下樓來，默默望著他發狂地拍門。
可無論侯峰怎麼叫門，這戶人家都沒有任何動靜。拍打房門的聲音，還把隔壁幾家住戶給驚動了，陸續打開門，向侯峰等人投去驚奇的目光。
一位大爺看不過眼，走上前說道：「小伙子，那家好久沒人住了，你砸門也沒用啊！」
「你說什麼，好久沒人住了？」侯峰驚愕地看著大爺，「一個小時前，還有一男一女在這裡面呢！」
「這怎麼可能，我起碼一個多月沒見這家有人進出了！」大爺接著又問了一句，「小伙子，這家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