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狄銘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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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酒吧,狄銘帶著電線離開之後,高陽才從酒櫃後面的通道走出來。他問曹鐸那人是誰,曹鐸就簡單說了一下狄銘的情況。

  「曹鐸跟我說,借電線的那個人叫狄銘,因為搶劫罪坐了七年牢。半年前剛放出來,就住在酒吧對面的沸城公寓,出獄後買了輛二手車跑滴滴。當時他的語氣十分不屑,明顯看不起狄銘那種坐過牢的人。」

  「那天狄銘看見你了嗎?」

  「我去上廁所回來,聽到有人在酒吧大廳跟曹鐸說話,就沒有馬上出來,狄銘應該不知道我在酒櫃後面的通道里。」

  「你聽到狄銘跟曹鐸說什麼了嗎?」

  「我就聽到幾句,先是曹鐸問狄銘,最近手氣怎麼樣,狄銘說一般。又說滴滴也不好跑,掙不到什麼錢。最後就跟曹鐸要了一截電線,說是家裡插板的線燒了。他自己剪了一截電線,就走了。」

  「他們倆談話的時候,是不是顯得很隨便,就像老朋友在一起閒聊。」

  「嗯,光是聽他們談話,感覺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可芸又問了幾句,見高陽確實不太了解狄銘與曹鐸的關係,便給芮雪使了個眼色。

  「高陽,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們就先走了。」芮雪也不想在這耽擱時間。

  「那孩子的事……」

  「我會做歐陽宏的思想工作,儘量說服她讓你見孩子。」

  「謝謝了!」

  芮雪淡淡一笑,示意可芸離開會見室。兩人出了看守所,芮雪突然把車鑰匙遞給了可芸。

  「回去換你開車吧!」

  「嗬,你知道我想去哪嗎?」

  芮雪笑而不答,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可回鈴響了半天,也沒人接聽。

  「不用打了,許承通現在不是什麼電話都願意接,直接去澈水路找他吧!」

  可芸想見的人,正是許承通。為了逃避非法集資案的受害者,他現在連電話都不敢亂接,整天躲在澈水路的出租房裡。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許承通,我是刑警隊的芮雪,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吧!」

  聽到芮雪的聲音,許承通稍稍放下心來。開門把二人放進屋裡,趕緊又關上了門。

  「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警察三番四次過來,許承通早已煩躁不堪。

  芮雪也不廢話,直接亮出手機上狄銘的照片,「你見過這個人嗎?」

  許承通看著照片愣了一下,「好像見過!幾個月前,曹鐸帶了一幫人,去我們公司想搬點東西抵帳,這個人也在場。後來警察來了,才把他們勸走。」

  「當時社君紅去了嗎?」

  「去了,那天就她和曹鐸鬧得最厲害。」

  「也就是說,這個人見過社君紅?」

  「當然見過了,那天他們一大幫人一起去我們公司的。」

  可芸與芮雪相視點頭,終於有人能夠證實,狄銘曾見過社君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具體時間嗎?」

  「三月中旬,具體哪天記不清了。」

  芮雪笑著說道:「沒事,回頭我查查接處警記錄就知道是哪天了。」

  可芸繼續問道:「警察出警把鬧事的人勸走,社君紅是跟曹鐸和狄銘一起走的嗎?」

  「我沒注意,當時場面有點混亂。」

  「他們在公司鬧事的時候,你看見狄銘跟社君紅說話了嗎?」

  「應該說了吧,當時社君紅一直跟曹鐸和照片上這傢伙站得很近,肯定免不了會聊上幾句。」

  可芸朝著芮雪點了點頭,後者立刻會意,「謝謝了,許先生,你介紹的情況對我們非常有用。」

  「呃,警官,這個社君紅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芮雪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兩人回到車上,可芸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簡逸的名字。

  「可芸,你們見過狄銘了?」

  「見過了,現在剛從許承通的住處出來。」

  「接觸狄銘,有什麼感覺?」

  「哼,這傢伙對我們撒謊了!他認識社君紅,但是不願意承認。」


  「對於案發現場留下的線索,你有什麼想法?」

  「說實話,我不太相信,杜忠會是布局者的下一個目標!」

  「為什麼?」

  「案發現場留下的線索,是給我們的提示,也是布局者出的謎題,答案肯定不會那麼簡單!鼢鼠也叫瞎鼠,而杜忠就是盲人,這還用得著打啞謎嗎?弄出一枚鼢鼠的心臟,就代表杜忠是下一個受害者,這和直接告訴我們杜忠的名字有什麼分別!」

  「對!在畢繼福遇害的現場,布局者留下了四條線索,他用門面上方的編號910,點明了案發日期;又用老鼠尾巴結合蜘蛛網,點明了受害者的姓名和案發的具體時間;最後用一滴乳膠漆,點明了案發地點的位置。但我們在社君紅被殺的現場,只找到三條線索。木門上方的圓圈,鼢鼠的心臟,刻畫在木條箱上的『死』字。如果圓圈代表九月十五號,那受害者的姓氏和名字,該由什麼組成?」

  「鼢鼠心臟和甲骨文寫的『死』字?」可芸頓了一下,疑惑地說道:「我知道有人姓『死』,但是這個姓氏極為少見,死字也不可能作為名字。要解開受害者的姓名,關鍵是不是在於為何要用甲骨文來書寫『死』字。」

  「這是一方面,死字的本義是失去生命,但還有其他的釋義。比如,不顧生命危險,打仗時死戰、死守。或者表示態度堅決,死不同意、死不認輸等。還有表示已經到了極點的程度,說某某笨死了。再有就是不可調和的關係,就像死對頭、死敵。有時也表示思維不靈活,就會說死腦筋。最後就是不能通過,像我們常說的死胡同,死路一條。我覺得可以從各方面都考慮一下。」

  「我知道了!」

  「對了,技術科派人對社君紅被殺的現場做了二次勘察,還是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但有個問題,你們要注意。」

  「你是想提醒我,割斷社君紅橈動脈的刀,沒有留在案發現場吧?」

  「嗬嗬,看來你早就想到了。」

  「下手殺害畢繼福和社君紅的兇犯,肯定隨身帶了一把刀!高陽在寶利大廈後巷,曾被人用刀貼在頸動脈上。韓海在桌球室的衛生間,也曾被人用刀抵住後心。但在殺害畢繼福時,用的卻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而且這把水果刀,很可能就是畢繼福自己家的。」

  「前幾天檢查畢繼福住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家裡沒有水果刀,社君紅家有水果刀嗎?」

  「有,是套裝刀具,其中就有水果刀。」

  「可芸,你和芮雪儘快聯繫一下跟曹鐸關係最為密切的那幾個朋友,最好能拿到他們各家的水果刀。」

  「怎麼,你懷疑有人可能被陷害了?」

  「哼,你忘了畢繼福的斷指了?這個布局者,不就是喜歡玩這一套嗎?」

  「好!我們馬上去辦。」

  可芸掛了電話,馬上開車去了振揚汽車修理廠。冷青彥對二人的態度依舊有些冷淡,聽芮雪問到修理廠有沒有水果刀,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問水果刀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們的水果刀。」

  冷青彥從腰帶上摘下一大串鑰匙,其中就有一把摺疊水果刀。芮雪接過來打開一看,刀刃並不鋒利。

  「不是這種,是那種不能摺疊的直柄水果刀。」

  冷青彥從芮雪手裡接過鑰匙串,輕輕搖了一下,「我這隻有這種!」

  「我能去裡面看看嗎?」芮雪還不死心,指了下冷青彥身後的瓦房。

  「哼,你自己去看吧!」冷青彥說完,又去教徒弟修車了。

  芮雪進到瓦房裡找了一圈,從一張油跡斑斑的兩抽桌里,找出一把不鏽鋼一體成型的直柄水果刀。刀身看著半新不舊,但是刀口非常鋒利,好像最近還有人磨過刀口。

  可芸站在外面,饒有興致地看著冷青彥和徒弟竊竊低語。突然見到芮雪拿了一把不鏽鋼水果刀出來,不禁有些意外。

  「冷師傅!」芮雪面無表情地叫道。

  冷青彥回過頭,看見芮雪手上的刀,顯得十分驚奇。「你在哪找到的?」

  「屋裡的兩抽桌左邊抽屜。」

  「我沒見過這把刀!」冷青彥皺眉詢問兩個徒弟,「這刀是誰的?」

  兩個徒弟同時搖頭,芮雪環視整個車場,沒有看到其他的修理工。「冷師傅,麻煩你問問其他人,這把刀到底是誰的?」


  「又出什麼事了?」冷青彥滿臉的不耐煩。

  芮雪冷冷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個塑封袋,把刀裝進了袋子。

  冷青彥見芮雪不說話,打開手機微信,在工作群里發了一條語音:「兩抽桌左邊抽屜里的不鏽鋼直柄水果刀是誰的?收到馬上回話!」

  「冷師傅,拍張照片發在群里吧!」

  芮雪話音剛落,就聽到冷青彥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也不避開芮雪,直接點開了語音信息。

  「老闆,抽屜里的水果刀是我的,忘記拿回家了。」

  芮雪隨即問道:「這是誰?」

  「雷方,我請的噴漆工,跟我干三年了。」

  「他今天不上班?」

  「家裡有事,請假了。」

  芮雪問了雷方的住址和聯繫電話,隨後說道:「冷師傅,這刀我暫時帶走了,沒問題再還回來。」

  冷青彥不高興地瞪著芮雪,「一把水果刀,能有什麼問題?」

  芮雪不想解釋,拉著可芸走出了修理廠大門。上車後,就讓可芸直接回隊裡。

  「不去另外幾家看看了?」

  「這把刀清洗過!」芮雪拿著塑封袋,向可芸展示了一下乾乾淨淨的刀身。「另外幾家,住的都是商住樓。如果想陷害他們,既要潛入家中偷刀,還要找機會把刀還回去。冷青彥的修理廠就不同了,進出人員相對繁雜……」

  芮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可芸打斷。「其實我還想再碰碰狄銘!」

  「這簡單,我打電話問問他在哪!」芮雪立馬聯繫負責監控狄銘的特勤隊員,卻被告知狄銘下午三點就回沸城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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