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情節
可芸默默看著車窗外的路燈,腦海中倏然閃現畢繼福背靠著牆坐在衛生間便池上的畫面。簡逸說這不能怪她,可她心裡卻充滿了深深的愧疚與無奈,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書會給別人帶來傷害。
異常沉寂的氣氛,讓簡逸很不適應,轉頭瞟了可芸一眼。他也明白,可芸現在一定很自責,認為畢繼福的死,跟她多少有點關係。簡逸很想說幾句開解的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直以來,簡逸都在嘗試如何拉近他和可芸的距離。可惜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實在找不到其它話題,可以跟可芸暢所欲言。並不是說他不喜歡可芸,也不是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只是那些綿綿情話,讓他覺得說不出口。
「呃,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不餓,你餓了?」
「我也不餓。」
車內又是一陣沉默,簡逸心想,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只要你問,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喜歡你。
「呃,你是不是累了?」簡逸記得侯峰說過,有時間就多關心一下對方。
「嗯,有點。」可芸繼續看著窗外,絲毫沒有留意,簡逸並沒有跟她討論案情。
「要不,你還是家屬大院住吧!我,我不放心。」
「啊?你說什麼?」可芸竟然沒有聽清,簡逸在說什麼。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公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
「你怎麼了?」
「呃,沒事。」
兩人繼續沉默,直到簡逸把車開進沸城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可芸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本小說,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無辜送命,她內心惶恐不安,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簡逸儘量忍著不說話,他怕一開口,又鬼使神差地把話題轉到案情上。可芸現在需要的是解壓,而簡逸對此一竅不通,只能默默地陪在可芸身旁。
電梯門開了,簡逸快步走出電梯,朝樓道里掃了一眼,然後推開防火門,看看了消防樓梯間。
可芸苦笑著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簡逸從可芸身旁擠進門裡,按亮了客廳的燈,屋裡幾乎已經聞不到什麼煙味,所有東西都和他們昨晚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站在門口別動,我先檢查房間。」
簡逸開始檢查各個房間,包括陽台、廚房、衛生間,全都看了一遍。衣櫃、床底,窗戶外的防盜網,任何角落他都沒有放過。
「好了,可以進來了。」
可芸微微一笑,看著簡逸說道:「你讓我想起《護花傾情》里的那個保鏢了。」
「嗬嗬,影片的結局,梅倫和弗蘭克緊緊擁吻在一起。」簡逸眼中浮起一絲暖意。
「你想表達什麼?」
「我……,其實,我,我喜歡你。」
「我知道!」可芸臉上的笑意由淡轉濃,「你說這句話有那麼費勁嗎?」
「不是,我早就想親口告訴,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不用解釋,我還不了解你嗎!」
「呵呵……」簡逸尷尬地笑著。
可芸有些無奈,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你是留在這,還是回隊裡休息?」
「我,我還是回去吧!」簡逸趕緊走到門邊,「你把門鎖好!」
「嗯,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了。」簡逸退到門外,「我聽你鎖好門就走。」
可芸微笑著點點頭,緩緩關上房門。簡逸在門外站了許久,嘴角一直掛著笑。
「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想進來?」可芸在屋裡問道。
「呃,我馬上走。」簡逸不好意思地走向電梯間。
下樓到了停車場,簡逸坐到車裡,突然又不想走了。伸手放倒了座椅,閉上眼睛想著可芸說出「我知道」這三個字時臉上的笑意。
而此刻可芸從自己的書櫃中,拿出了那本《罪人》,攤在手中看了半天也看不進去。腦中不停浮現簡逸說「我喜歡你」時,那副費勁的表情。
侯峰起了個大早,準備叫上簡逸去食堂吃早餐。敲門沒聽到動靜,就把芮雪叫起來,兩人一塊去了食堂。
「老簡呢?」侯峰在食堂里掃視一圈,沒找到搭檔。
「可能在辦公室吧!」
侯峰拿出手機撥了簡逸的號碼,「你在哪啊?怎麼不來吃早餐?」
「我們馬上回來。」
「你們?你和可芸在一起?」
「嗯,不說了,在開車呢。」
芮雪看侯峰呆呆地放下手機,不由驚訝地問道:「昨晚老簡在可芸家?」
「應該是吧!真看不出老簡還挺有一手的,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你胡說什麼呀,登堂入室是指學問達到很高的境界。」
「那是引申義,這個詞的本意是進得廳堂,入得內室。老簡昨晚不是就進了可芸的客廳,還入了人家臥室了嗎?」
「你淨胡說,也許是老簡清早才去接的可芸呢!」
「哼,你還別不信!我敢保證,老簡昨晚去送可芸,根本就沒回來。他這個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夜不歸宿了!」
「你少說兩句,早餐還堵不住你的嘴!」
簡逸和可芸一前一後走進小會議室,劉勇和杜晨等人倒還沒什麼,侯峰眯著一雙小眼睛,嘴角掛著壞笑,一個勁地瞅著可芸的臉。
「你看什麼?」可芸拿出手機,打開自拍照了照自己的臉。
「沒什麼,就是看你臉上桃紅水色的,好像還滋潤!」
簡逸輕咳兩聲,瞪了侯峰一眼。「各位,昨晚我和可芸,又去了一次曹鐸家。在他書桌抽屜里,找到一張購書憑證。三個多月前,曹鐸買了一本可芸寫的小說,就是《罪人》那本書。曹平朗也證實,曹鐸前段時間在看《罪人》。但是我們在曹鐸家,沒有找到這本書。」
劉勇驚奇地問道:「書被人借走了?」
「嗯。」簡逸點了點頭,「曹平朗也不知道,這本書是被誰借走的。七月中旬,曹鐸請朋友去家裡吃飯。除了萬俊麟和班鑫偉、管中譽,還有兩個人,我們沒有接觸過。一個叫徐淇濱,以前是曹鐸入股那家海鮮酒樓的股東。另一個叫冷青彥,是石灰廠保衛科下崗職工。曹鐸請吃飯那天,冷青彥進過曹鐸的書房。」
「石灰廠保衛科?」杜晨驚疑不定地掃視眾人。
「對!所以現在,需要對曹鐸的這幾個朋友,做更為深入的調查,特別是冷青彥和徐淇濱。杜哥,劉哥,你們兩組各負責一個人吧!」
劉勇立即點頭,「行!那我們就查冷青彥!」
「我和鍾念查徐淇濱。」杜晨也表了態。
「芮雪還是跟可芸一組,儘快找出曹鐸的朋友中,誰有可能與高陽、畢繼福產生直接聯繫。」
「嗯!」芮雪瞟了一眼侯峰,「那你們呢?」
「我和侯峰查畢繼福,王家勇被殺當晚,畢繼福沒有回家。他被兇犯剪斷了手指,第二天下午才被送到雲芝廣場D區。如果能找到畢繼福當晚滯留的地點,對偵破工作會有很大幫助。」
可芸默不作聲,跟著芮雪下樓取車。
「在會議室,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你想要我說什麼?」
「談談你對畢繼福被殺案的看法啊!」
「該說的昨晚在會議室我都說了,不足之處老簡也補充了。謀殺畢繼福的兇手,很可能是我那本書的讀者。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你就沒想過,那個讀者可能認識你!」
「當然想過,他如果不認識我,還怎麼跟蹤我啊!」
「那你有什麼懷疑對象嗎?」
「哼,你知道那本書第一版印了多少冊嗎?整整兩萬冊,出版商準備再版兩萬冊,前段時間還聯繫過我。」
「這麼暢銷?」
「我也不知道,本地的書店好像早就沒有賣了。我現在就擔心,人家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人家!」
「這的確是個麻煩事!」
「昨晚我大致翻了一遍那本書,你知道嗎,書里有個情節,我差點就搞忘了。」
「什麼情節?」
「兇犯故意露面,引起偵探的懷疑,發生了一場追逐,但偵探始終沒看到兇犯的臉。」
「這情節跟你那天晚上追蹤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有點像啊!」
「沒錯,但我的書上沒有籃球場。兇犯逃走的時候,翻牆跳進了一個空院子。偵探追進院子,兇犯越牆穿過馬路,鑽進一條死胡同。偵探追進去,他又翻牆跑了。」
「這一段情節,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有,兇犯在測試偵探的身手和體力。他設計了一起謀殺,如果偵探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被劫持的受害者,就能挽救一條生命。」
「那你剛才在會議室怎麼不說?萬一針對你的人,按照你書里的情節行事怎麼辦?」
「在書里,兇犯動手之前,會給偵探一些線索。對作案時間和地點給出提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這方面的線索。」
「書里的線索是什麼?」
「一杯奶茶!兇犯化身外賣小哥,給偵探送去一杯奶茶。」
「奶茶?」
「對,奶茶的紙杯上,沾著一些紅泥,奶茶里混合著受害者的血液。杯底有一小撮黑色粉末……」
「那粉末是什麼?」
「從鞭炮里抖出來的火藥。」
「就是說,受害者會死於爆炸?」
「對!書上那名死者,被綁在一個廢棄工廠的煙囪里,第二天早上九點,就將對煙囪實施爆破拆除。頭一天爆破組就封閉了煙囪所在的整個區域,但被兇犯找到漏洞,把受害者藏進了煙囪。」
「林城近期好像沒有即將拆除的煙囪。所以針對你的人,肯定不會使用同樣的作案手法!」
「嗯,針對者應該不會完全照搬那本書里的情節。我追蹤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是在三天前。如果他想給我什麼線索的話,早就該收到線索了。我思來想去,覺得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
「是什麼?」
「畢繼福的死亡現場。」
異常沉寂的氣氛,讓簡逸很不適應,轉頭瞟了可芸一眼。他也明白,可芸現在一定很自責,認為畢繼福的死,跟她多少有點關係。簡逸很想說幾句開解的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直以來,簡逸都在嘗試如何拉近他和可芸的距離。可惜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實在找不到其它話題,可以跟可芸暢所欲言。並不是說他不喜歡可芸,也不是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只是那些綿綿情話,讓他覺得說不出口。
「呃,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不餓,你餓了?」
「我也不餓。」
車內又是一陣沉默,簡逸心想,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只要你問,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喜歡你。
「呃,你是不是累了?」簡逸記得侯峰說過,有時間就多關心一下對方。
「嗯,有點。」可芸繼續看著窗外,絲毫沒有留意,簡逸並沒有跟她討論案情。
「要不,你還是家屬大院住吧!我,我不放心。」
「啊?你說什麼?」可芸竟然沒有聽清,簡逸在說什麼。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公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
「你怎麼了?」
「呃,沒事。」
兩人繼續沉默,直到簡逸把車開進沸城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可芸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本小說,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無辜送命,她內心惶恐不安,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簡逸儘量忍著不說話,他怕一開口,又鬼使神差地把話題轉到案情上。可芸現在需要的是解壓,而簡逸對此一竅不通,只能默默地陪在可芸身旁。
電梯門開了,簡逸快步走出電梯,朝樓道里掃了一眼,然後推開防火門,看看了消防樓梯間。
可芸苦笑著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簡逸從可芸身旁擠進門裡,按亮了客廳的燈,屋裡幾乎已經聞不到什麼煙味,所有東西都和他們昨晚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站在門口別動,我先檢查房間。」
簡逸開始檢查各個房間,包括陽台、廚房、衛生間,全都看了一遍。衣櫃、床底,窗戶外的防盜網,任何角落他都沒有放過。
「好了,可以進來了。」
可芸微微一笑,看著簡逸說道:「你讓我想起《護花傾情》里的那個保鏢了。」
「嗬嗬,影片的結局,梅倫和弗蘭克緊緊擁吻在一起。」簡逸眼中浮起一絲暖意。
「你想表達什麼?」
「我……,其實,我,我喜歡你。」
「我知道!」可芸臉上的笑意由淡轉濃,「你說這句話有那麼費勁嗎?」
「不是,我早就想親口告訴,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不用解釋,我還不了解你嗎!」
「呵呵……」簡逸尷尬地笑著。
可芸有些無奈,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你是留在這,還是回隊裡休息?」
「我,我還是回去吧!」簡逸趕緊走到門邊,「你把門鎖好!」
「嗯,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了。」簡逸退到門外,「我聽你鎖好門就走。」
可芸微笑著點點頭,緩緩關上房門。簡逸在門外站了許久,嘴角一直掛著笑。
「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想進來?」可芸在屋裡問道。
「呃,我馬上走。」簡逸不好意思地走向電梯間。
下樓到了停車場,簡逸坐到車裡,突然又不想走了。伸手放倒了座椅,閉上眼睛想著可芸說出「我知道」這三個字時臉上的笑意。
而此刻可芸從自己的書櫃中,拿出了那本《罪人》,攤在手中看了半天也看不進去。腦中不停浮現簡逸說「我喜歡你」時,那副費勁的表情。
侯峰起了個大早,準備叫上簡逸去食堂吃早餐。敲門沒聽到動靜,就把芮雪叫起來,兩人一塊去了食堂。
「老簡呢?」侯峰在食堂里掃視一圈,沒找到搭檔。
「可能在辦公室吧!」
侯峰拿出手機撥了簡逸的號碼,「你在哪啊?怎麼不來吃早餐?」
「我們馬上回來。」
「你們?你和可芸在一起?」
「嗯,不說了,在開車呢。」
芮雪看侯峰呆呆地放下手機,不由驚訝地問道:「昨晚老簡在可芸家?」
「應該是吧!真看不出老簡還挺有一手的,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你胡說什麼呀,登堂入室是指學問達到很高的境界。」
「那是引申義,這個詞的本意是進得廳堂,入得內室。老簡昨晚不是就進了可芸的客廳,還入了人家臥室了嗎?」
「你淨胡說,也許是老簡清早才去接的可芸呢!」
「哼,你還別不信!我敢保證,老簡昨晚去送可芸,根本就沒回來。他這個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夜不歸宿了!」
「你少說兩句,早餐還堵不住你的嘴!」
簡逸和可芸一前一後走進小會議室,劉勇和杜晨等人倒還沒什麼,侯峰眯著一雙小眼睛,嘴角掛著壞笑,一個勁地瞅著可芸的臉。
「你看什麼?」可芸拿出手機,打開自拍照了照自己的臉。
「沒什麼,就是看你臉上桃紅水色的,好像還滋潤!」
簡逸輕咳兩聲,瞪了侯峰一眼。「各位,昨晚我和可芸,又去了一次曹鐸家。在他書桌抽屜里,找到一張購書憑證。三個多月前,曹鐸買了一本可芸寫的小說,就是《罪人》那本書。曹平朗也證實,曹鐸前段時間在看《罪人》。但是我們在曹鐸家,沒有找到這本書。」
劉勇驚奇地問道:「書被人借走了?」
「嗯。」簡逸點了點頭,「曹平朗也不知道,這本書是被誰借走的。七月中旬,曹鐸請朋友去家裡吃飯。除了萬俊麟和班鑫偉、管中譽,還有兩個人,我們沒有接觸過。一個叫徐淇濱,以前是曹鐸入股那家海鮮酒樓的股東。另一個叫冷青彥,是石灰廠保衛科下崗職工。曹鐸請吃飯那天,冷青彥進過曹鐸的書房。」
「石灰廠保衛科?」杜晨驚疑不定地掃視眾人。
「對!所以現在,需要對曹鐸的這幾個朋友,做更為深入的調查,特別是冷青彥和徐淇濱。杜哥,劉哥,你們兩組各負責一個人吧!」
劉勇立即點頭,「行!那我們就查冷青彥!」
「我和鍾念查徐淇濱。」杜晨也表了態。
「芮雪還是跟可芸一組,儘快找出曹鐸的朋友中,誰有可能與高陽、畢繼福產生直接聯繫。」
「嗯!」芮雪瞟了一眼侯峰,「那你們呢?」
「我和侯峰查畢繼福,王家勇被殺當晚,畢繼福沒有回家。他被兇犯剪斷了手指,第二天下午才被送到雲芝廣場D區。如果能找到畢繼福當晚滯留的地點,對偵破工作會有很大幫助。」
可芸默不作聲,跟著芮雪下樓取車。
「在會議室,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你想要我說什麼?」
「談談你對畢繼福被殺案的看法啊!」
「該說的昨晚在會議室我都說了,不足之處老簡也補充了。謀殺畢繼福的兇手,很可能是我那本書的讀者。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你就沒想過,那個讀者可能認識你!」
「當然想過,他如果不認識我,還怎麼跟蹤我啊!」
「那你有什麼懷疑對象嗎?」
「哼,你知道那本書第一版印了多少冊嗎?整整兩萬冊,出版商準備再版兩萬冊,前段時間還聯繫過我。」
「這麼暢銷?」
「我也不知道,本地的書店好像早就沒有賣了。我現在就擔心,人家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人家!」
「這的確是個麻煩事!」
「昨晚我大致翻了一遍那本書,你知道嗎,書里有個情節,我差點就搞忘了。」
「什麼情節?」
「兇犯故意露面,引起偵探的懷疑,發生了一場追逐,但偵探始終沒看到兇犯的臉。」
「這情節跟你那天晚上追蹤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有點像啊!」
「沒錯,但我的書上沒有籃球場。兇犯逃走的時候,翻牆跳進了一個空院子。偵探追進院子,兇犯越牆穿過馬路,鑽進一條死胡同。偵探追進去,他又翻牆跑了。」
「這一段情節,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有,兇犯在測試偵探的身手和體力。他設計了一起謀殺,如果偵探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被劫持的受害者,就能挽救一條生命。」
「那你剛才在會議室怎麼不說?萬一針對你的人,按照你書里的情節行事怎麼辦?」
「在書里,兇犯動手之前,會給偵探一些線索。對作案時間和地點給出提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這方面的線索。」
「書里的線索是什麼?」
「一杯奶茶!兇犯化身外賣小哥,給偵探送去一杯奶茶。」
「奶茶?」
「對,奶茶的紙杯上,沾著一些紅泥,奶茶里混合著受害者的血液。杯底有一小撮黑色粉末……」
「那粉末是什麼?」
「從鞭炮里抖出來的火藥。」
「就是說,受害者會死於爆炸?」
「對!書上那名死者,被綁在一個廢棄工廠的煙囪里,第二天早上九點,就將對煙囪實施爆破拆除。頭一天爆破組就封閉了煙囪所在的整個區域,但被兇犯找到漏洞,把受害者藏進了煙囪。」
「林城近期好像沒有即將拆除的煙囪。所以針對你的人,肯定不會使用同樣的作案手法!」
「嗯,針對者應該不會完全照搬那本書里的情節。我追蹤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是在三天前。如果他想給我什麼線索的話,早就該收到線索了。我思來想去,覺得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
「是什麼?」
「畢繼福的死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