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冷眼
不過簡逸馬上就回答了懷疑高陽的第二個理由。王家勇遇害當晚，十一點左右，可芸和芮雪在夜市「偶遇」高陽，並提出送高陽回家。他沒有拒絕，讓可芸把他送到了鐵路宿舍，在芮雪的注視下走進宿舍大門。
而在同一時間，也就是十一點零三分，畢繼福的計程車駛出城東，在幸福村周邊停停走走，繞到村後的小樹林邊停車五分鐘，之後又返回市區。
如果高陽是兇手，或是兇手之一，那個時間就不應該和芮雪、可芸在一起。
另外，8月29號晚上，在發現裘雨桐屍體的禹門巷，蔣明洲曾向轄區派出所的王所長和高陽介紹過，可芸是凌巍的女兒。
凌巍在刑警隊幹了一輩子，認識他的人很多，聽過他名字的也不少，高陽肯定就在此列。他自然不會想到，當時從對面人行道跑進巷口的姑娘，是一位老刑警的女兒。
假設高陽當時是從巷子裡出來，突然發現路對面的人行道上有人。他勢必會立即轉身，假裝自己剛走到巷口就發現巷中有異常。但他一定非常擔心，從路對面的人行道跑進巷子的那個姑娘，是否注意到他從巷子裡出來。
為了自身安全，高陽必然會試探可芸。所以他製造了夜市街的「偶遇」，讓可芸和芮雪送他回家，也是在給自己找時間證人。既然他十一點過就回了家，十二點就不可能出現在寶利大廈。
還有，葛明宇的金項煉被丟在左僑的家門口，絕對不是偶然。左僑是拘留的常客，而他家就住在惠明派出所的轄區，高陽一定很了解左僑的情況。
侯峰聽完簡逸的第二個理由，立馬又提出了疑問：「老簡，狄銘和畢繼福都坐了七年的牢，並且兩人的住所都不在惠明派出所的轄區。高陽在派出所工作時，狄銘和畢繼福還在監獄。他們出獄時，高陽已經不在派出所了。」
簡逸默默嘆了口氣，這也是他心裡的困惑之一。從狄銘和畢繼福的服刑時間來看，高陽與他二人應該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了解。
「還有曹鐸！我比較贊同可芸的猜測，兇手認識曹鐸，曾從曹鐸口中聽到很多關於謀殺的悖論。兇手也清楚狄銘和畢繼福的情況，所有才會把裘雨桐的手機，放到狄銘的車上。而後又利用畢繼福的指紋，給這三起案子找了替罪羊。」
簡逸愣愣地看著侯峰，他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兇手應該認識曹鐸、狄銘、畢繼福三人，但要說曹鐸能用那套關於謀殺的悖論影響高陽的思想和心理，簡逸覺得不太可能。
不管怎麼說，高陽也曾在派出所幹了三年協警。怎麼可能被曹鐸誘導犯罪呢！
從心理角度分析，顯然畢繼福更容易被曹鐸誘導。他蹲了七年大牢，出獄後老婆帶著兒子嫁了人，父母都已離世，兒子在學校里被人欺負，就連老師也用畢繼福的坐牢經歷來威脅他，逼他向同學家長賠償了三千塊錢的醫療費。
刑滿釋放人員重返社會，通常都是困難重重。他們會遭到歧視，被人敬而遠之。即便早已洗心革面，身上還是會被打上罪犯的標籤。
可以想像，如果畢繼福遭遇了不公正的對待，只要有人在他耳邊鼓動一二，就很容易產生報復社會的偏激心理。
而自視過高的曹鐸，與畢繼福曾是鄰居。藥材公司宿舍於1988年投入使用，曹鐸和畢繼福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兩人又差不多同齡，應該有一定的交情。
畢繼福的兒子滕玉星，在期末考試前，與同學發生打鬧，導致同學小臂骨折。畢繼福被王家勇叫去學校，本來想為兒子辯解一番。卻被王家勇指責，別把他那套社會風氣帶進校園，畢繼福就會疑心，王家勇直到他的過往經歷。
三千塊錢說多不多，但對畢繼福來說也不是小數。他忍氣賠了這筆醫療費，但心裡也種下了一根刺。
畢繼福承包的計程車，是車主在葛明宇上班的4S店所購。畢繼福這類計程車司機都很精明，他本身又認識維修車間的張師傅，每次去4S店保養或修車，都可以繞過維修接待員，讓葛明宇從中撈不到一點好處。
維修接待員的基本工資不高，全靠推銷各種維修、保養套餐獲取高額提成。葛明宇在畢繼福身上刮不到油水，必定對他報以各種冷眼。
有時候，蔑視的冷眼比尖酸刻薄的話語，更容易傷人。畢繼福在王家勇的威脅下賠償那筆醫療費之後，只怕會更加在意別人看他的目光。
恰在此時，畢繼福遇上曹鐸。他們十四五歲就做了鄰居，老友見面無所不談，畢繼福就把自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向曹鐸傾倒苦水。
而以曹鐸的性格，恐怕就會誘導畢繼福對王家勇、葛明宇等人實施報復。曹鐸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能教唆慕成昌向自己下手，又怎麼會把王家勇、葛明宇的命當回事。
8月6號凌晨，畢繼福是夜班，那天晚上葛明宇出事了。鑑於他和曹鐸的關係，也就不難猜到，曹鐸酒吧里的電線，怎麼會成為作案工具。
但讓簡逸感到費解的是，畢繼福為何要殺害裘雨桐。他應該不知道，裘雨桐是曹鐸的前妻，曹鐸和裘雨桐相好那幾年，畢繼福還在監獄服刑。
「到了！」侯峰突然打斷了簡逸的思緒。
「嗯……」簡逸朝車窗外看了一眼，幸福村後這片小樹林面積不大，但是林子很密，林中一片漆黑。
侯峰遞給簡逸一支手電，自己也拿著一支手電下了車。
計程車GPS軌跡顯示的地點，大概就在侯峰停車的位置。兩人拿著手電剛要走進樹林，一道車燈掃向林邊。簡逸回頭，看到可芸和芮雪下了計程車。
「頭，找到什麼了嗎？」芮雪快步走到簡逸面前。
「我們也是剛到。」
侯峰趕緊回到車上，又拿來兩支手電，分給可芸和芮雪。
簡逸和可芸沒有交流，他的心太亂了，打著手電在林中四處亂晃。侯峰獨自走向樹林深處，芮雪和可芸一左一右，朝樹林兩邊搜尋。
半個小時過去了，經過四人的嚴密搜索，整個小樹林竟沒發現絲毫異常情況。
「老簡，樹林裡沒有屍體，也沒看到血跡和新壘的土堆。」侯峰明顯有些泄氣。
可芸走到林邊，擔憂地問道：「劉哥那邊有消息嗎？」
簡逸搖搖頭，「暫時沒有，他們還在石灰廠附近搜查。」
芮雪疑惑地看著簡逸，「頭，畢繼福會不會沒死啊？」
簡逸腦子嗡嗡作響，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可芸關心地扶住簡逸。
「如果畢繼福沒死，他……」簡逸驀然頓住。
「他沒死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簡逸心神不寧地回頭看了一眼樹林。
侯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走吧，先回去再說！」
四人上了車，可芸陪著簡逸坐在後排。侯峰便把先前他和簡逸的談話，又說了一遍。
「高陽！」芮雪臉上露出幾分興奮，扭頭看向後排。「頭，你也懷疑高陽？」
簡逸沒答話，臉上掛起苦笑。
可芸糾結地問道：「高陽當初是怎麼離開派出所的？」
侯峰立馬說道：「他是自己辭職走的，離開派出所半個月後，就到了鵬程房開當保安經理。」
「可芸，裘雨桐遇害那天晚上，你在嘉華路發現高陽之前，真的沒看到對面人行道上有人嗎？」簡逸終於開口。
「沒有，嘉華路是機動車禁停區，視線幾乎沒有什麼遮擋。但是行道樹的樹蔭非常茂密，完全遮住了路燈的光線，如果有人走在樹蔭下的陰影里，我不一定會注意到。」可芸說得很中肯，那晚她的確沒有特別留心觀察路對面的人行道。
「頭，高陽怎麼會認識畢繼福呢？他和畢繼福年齡懸殊十幾歲，畢繼福入獄時，他才二十二歲。直到二十五歲那年，高陽才去派出所當協警。兩個人的家庭住址也不在一個轄區，高陽不可能知道，畢繼福與曹鐸的關係。」
侯峰默默點頭，從內後視鏡瞟了一下簡逸。
「可芸也懷疑高陽！」芮雪繼續說道：「但是高陽昨晚在家，他有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再說他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可芸與簡逸相視苦笑，隨後簡逸沉聲說道：「高陽的不在場證明，還有待核實。」
「其實我也認為高陽十分可疑。」芮雪側著身子面朝後排，「我和可芸那天去便利店拷貝監控，在嘉華路與朝陽路交叉路口，碰到高陽在斑馬線上等紅綠燈。他可能看到我們從便利店出來，故意在路口跟我們巧遇，試探我們對他的態度。」
可芸贊同地點點頭，「那天晚上在夜市，我們又碰到他。當時是十一點左右，他老婆孩子在家，當晚他又不上班，一個人跑到夜市閒逛，顯然不太正常。」
「問題是，高陽的動機是什麼？」芮雪仍在為殺人動機而苦惱。
簡逸提醒道：「高陽在夜市遇到你們的時候，畢繼福的計程車正好去了幸福村。」
可芸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高陽沒有機會殺掉畢繼福。」
「對！我和侯峰研究了計程車的GPS軌跡，昨晚九點五十二分，計程車開到城郊石灰廠附近停了十二分鐘。十一點零三分開到城東幸福村，在小樹林邊停了五分鐘。如果畢繼福已經被殺，應該就在這兩個時段。」
芮雪看了看時間，「真是急死人了，劉哥怎麼還沒消息！」
侯峰無奈地說道：「計程車在石灰廠附近停了十二分鐘，劉哥和杜哥兩組人的搜索範圍更大。」
「如果兇手是畢繼福，那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這可是三條人命，他就不替兒子考慮一下嗎？」
簡逸突然摸出手機，給劉勇打去電話。「劉哥，收隊吧，不用找了。」
而在同一時間，也就是十一點零三分，畢繼福的計程車駛出城東，在幸福村周邊停停走走，繞到村後的小樹林邊停車五分鐘，之後又返回市區。
如果高陽是兇手，或是兇手之一，那個時間就不應該和芮雪、可芸在一起。
另外，8月29號晚上，在發現裘雨桐屍體的禹門巷，蔣明洲曾向轄區派出所的王所長和高陽介紹過，可芸是凌巍的女兒。
凌巍在刑警隊幹了一輩子，認識他的人很多，聽過他名字的也不少，高陽肯定就在此列。他自然不會想到，當時從對面人行道跑進巷口的姑娘，是一位老刑警的女兒。
假設高陽當時是從巷子裡出來，突然發現路對面的人行道上有人。他勢必會立即轉身，假裝自己剛走到巷口就發現巷中有異常。但他一定非常擔心，從路對面的人行道跑進巷子的那個姑娘，是否注意到他從巷子裡出來。
為了自身安全，高陽必然會試探可芸。所以他製造了夜市街的「偶遇」，讓可芸和芮雪送他回家，也是在給自己找時間證人。既然他十一點過就回了家，十二點就不可能出現在寶利大廈。
還有，葛明宇的金項煉被丟在左僑的家門口，絕對不是偶然。左僑是拘留的常客，而他家就住在惠明派出所的轄區，高陽一定很了解左僑的情況。
侯峰聽完簡逸的第二個理由，立馬又提出了疑問：「老簡，狄銘和畢繼福都坐了七年的牢，並且兩人的住所都不在惠明派出所的轄區。高陽在派出所工作時，狄銘和畢繼福還在監獄。他們出獄時，高陽已經不在派出所了。」
簡逸默默嘆了口氣，這也是他心裡的困惑之一。從狄銘和畢繼福的服刑時間來看，高陽與他二人應該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了解。
「還有曹鐸！我比較贊同可芸的猜測，兇手認識曹鐸，曾從曹鐸口中聽到很多關於謀殺的悖論。兇手也清楚狄銘和畢繼福的情況，所有才會把裘雨桐的手機，放到狄銘的車上。而後又利用畢繼福的指紋，給這三起案子找了替罪羊。」
簡逸愣愣地看著侯峰，他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兇手應該認識曹鐸、狄銘、畢繼福三人，但要說曹鐸能用那套關於謀殺的悖論影響高陽的思想和心理，簡逸覺得不太可能。
不管怎麼說，高陽也曾在派出所幹了三年協警。怎麼可能被曹鐸誘導犯罪呢！
從心理角度分析，顯然畢繼福更容易被曹鐸誘導。他蹲了七年大牢，出獄後老婆帶著兒子嫁了人，父母都已離世，兒子在學校里被人欺負，就連老師也用畢繼福的坐牢經歷來威脅他，逼他向同學家長賠償了三千塊錢的醫療費。
刑滿釋放人員重返社會，通常都是困難重重。他們會遭到歧視，被人敬而遠之。即便早已洗心革面，身上還是會被打上罪犯的標籤。
可以想像，如果畢繼福遭遇了不公正的對待，只要有人在他耳邊鼓動一二，就很容易產生報復社會的偏激心理。
而自視過高的曹鐸，與畢繼福曾是鄰居。藥材公司宿舍於1988年投入使用，曹鐸和畢繼福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兩人又差不多同齡，應該有一定的交情。
畢繼福的兒子滕玉星，在期末考試前，與同學發生打鬧，導致同學小臂骨折。畢繼福被王家勇叫去學校，本來想為兒子辯解一番。卻被王家勇指責，別把他那套社會風氣帶進校園，畢繼福就會疑心，王家勇直到他的過往經歷。
三千塊錢說多不多，但對畢繼福來說也不是小數。他忍氣賠了這筆醫療費，但心裡也種下了一根刺。
畢繼福承包的計程車，是車主在葛明宇上班的4S店所購。畢繼福這類計程車司機都很精明，他本身又認識維修車間的張師傅，每次去4S店保養或修車，都可以繞過維修接待員，讓葛明宇從中撈不到一點好處。
維修接待員的基本工資不高，全靠推銷各種維修、保養套餐獲取高額提成。葛明宇在畢繼福身上刮不到油水，必定對他報以各種冷眼。
有時候，蔑視的冷眼比尖酸刻薄的話語，更容易傷人。畢繼福在王家勇的威脅下賠償那筆醫療費之後，只怕會更加在意別人看他的目光。
恰在此時，畢繼福遇上曹鐸。他們十四五歲就做了鄰居，老友見面無所不談，畢繼福就把自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向曹鐸傾倒苦水。
而以曹鐸的性格，恐怕就會誘導畢繼福對王家勇、葛明宇等人實施報復。曹鐸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能教唆慕成昌向自己下手，又怎麼會把王家勇、葛明宇的命當回事。
8月6號凌晨，畢繼福是夜班，那天晚上葛明宇出事了。鑑於他和曹鐸的關係，也就不難猜到，曹鐸酒吧里的電線，怎麼會成為作案工具。
但讓簡逸感到費解的是，畢繼福為何要殺害裘雨桐。他應該不知道，裘雨桐是曹鐸的前妻，曹鐸和裘雨桐相好那幾年，畢繼福還在監獄服刑。
「到了！」侯峰突然打斷了簡逸的思緒。
「嗯……」簡逸朝車窗外看了一眼，幸福村後這片小樹林面積不大，但是林子很密，林中一片漆黑。
侯峰遞給簡逸一支手電，自己也拿著一支手電下了車。
計程車GPS軌跡顯示的地點，大概就在侯峰停車的位置。兩人拿著手電剛要走進樹林，一道車燈掃向林邊。簡逸回頭，看到可芸和芮雪下了計程車。
「頭，找到什麼了嗎？」芮雪快步走到簡逸面前。
「我們也是剛到。」
侯峰趕緊回到車上，又拿來兩支手電，分給可芸和芮雪。
簡逸和可芸沒有交流，他的心太亂了，打著手電在林中四處亂晃。侯峰獨自走向樹林深處，芮雪和可芸一左一右，朝樹林兩邊搜尋。
半個小時過去了，經過四人的嚴密搜索，整個小樹林竟沒發現絲毫異常情況。
「老簡，樹林裡沒有屍體，也沒看到血跡和新壘的土堆。」侯峰明顯有些泄氣。
可芸走到林邊，擔憂地問道：「劉哥那邊有消息嗎？」
簡逸搖搖頭，「暫時沒有，他們還在石灰廠附近搜查。」
芮雪疑惑地看著簡逸，「頭，畢繼福會不會沒死啊？」
簡逸腦子嗡嗡作響，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可芸關心地扶住簡逸。
「如果畢繼福沒死，他……」簡逸驀然頓住。
「他沒死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簡逸心神不寧地回頭看了一眼樹林。
侯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走吧，先回去再說！」
四人上了車，可芸陪著簡逸坐在後排。侯峰便把先前他和簡逸的談話，又說了一遍。
「高陽！」芮雪臉上露出幾分興奮，扭頭看向後排。「頭，你也懷疑高陽？」
簡逸沒答話，臉上掛起苦笑。
可芸糾結地問道：「高陽當初是怎麼離開派出所的？」
侯峰立馬說道：「他是自己辭職走的，離開派出所半個月後，就到了鵬程房開當保安經理。」
「可芸，裘雨桐遇害那天晚上，你在嘉華路發現高陽之前，真的沒看到對面人行道上有人嗎？」簡逸終於開口。
「沒有，嘉華路是機動車禁停區，視線幾乎沒有什麼遮擋。但是行道樹的樹蔭非常茂密，完全遮住了路燈的光線，如果有人走在樹蔭下的陰影里，我不一定會注意到。」可芸說得很中肯，那晚她的確沒有特別留心觀察路對面的人行道。
「頭，高陽怎麼會認識畢繼福呢？他和畢繼福年齡懸殊十幾歲，畢繼福入獄時，他才二十二歲。直到二十五歲那年，高陽才去派出所當協警。兩個人的家庭住址也不在一個轄區，高陽不可能知道，畢繼福與曹鐸的關係。」
侯峰默默點頭，從內後視鏡瞟了一下簡逸。
「可芸也懷疑高陽！」芮雪繼續說道：「但是高陽昨晚在家，他有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再說他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可芸與簡逸相視苦笑，隨後簡逸沉聲說道：「高陽的不在場證明，還有待核實。」
「其實我也認為高陽十分可疑。」芮雪側著身子面朝後排，「我和可芸那天去便利店拷貝監控，在嘉華路與朝陽路交叉路口，碰到高陽在斑馬線上等紅綠燈。他可能看到我們從便利店出來，故意在路口跟我們巧遇，試探我們對他的態度。」
可芸贊同地點點頭，「那天晚上在夜市，我們又碰到他。當時是十一點左右，他老婆孩子在家，當晚他又不上班，一個人跑到夜市閒逛，顯然不太正常。」
「問題是，高陽的動機是什麼？」芮雪仍在為殺人動機而苦惱。
簡逸提醒道：「高陽在夜市遇到你們的時候，畢繼福的計程車正好去了幸福村。」
可芸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高陽沒有機會殺掉畢繼福。」
「對！我和侯峰研究了計程車的GPS軌跡，昨晚九點五十二分，計程車開到城郊石灰廠附近停了十二分鐘。十一點零三分開到城東幸福村，在小樹林邊停了五分鐘。如果畢繼福已經被殺，應該就在這兩個時段。」
芮雪看了看時間，「真是急死人了，劉哥怎麼還沒消息！」
侯峰無奈地說道：「計程車在石灰廠附近停了十二分鐘，劉哥和杜哥兩組人的搜索範圍更大。」
「如果兇手是畢繼福，那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這可是三條人命，他就不替兒子考慮一下嗎？」
簡逸突然摸出手機，給劉勇打去電話。「劉哥，收隊吧，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