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殘酷的誤會
那天是個陰天,氣溫也不高。魯思恆上山進了林區,在齊師傅的值班室沒找到何葦,又下山去了市區小十字。向在那等活的人打聽到,有老闆把何葦找去搬家具了。
魯思恆在小十字附近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半,沒見到何葦回來。估計她幹完活後肯定要回林場,便上了計程車返回林區。上山後穿出樹林,遠遠看見何葦住的那間值班室房門虛掩。魯思恆連忙上前推開房門,可是屋裡沒人。
想著房門既然沒關,何葦肯定也沒走遠。魯思恆出了值班室,想在附近找找。
剛走到門外,就見一個老頭慌慌張張從東面樹林鑽出來,快步穿過林間空地,向南面樹林裡的下山小路奔行。魯思恆覺得奇怪,就從老頭鑽出來的位置進了東面的樹林。沒走多遠,發現前面就是懸崖,隱約聽到崖下有人急促地悶哼一聲。
魯思恆靠近崖邊張望,看到另一個老頭背對自己,何葦半躬著身子站在距老頭不遠處,兩腳急速後退,褲子垮在腿上,神色驚恐不安。老頭張開手正想上前,何葦整個人突然下沉,「嗖」的一下就從地面的灌木叢消失了。
那老頭跺了跺腳,走近何葦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轉身走向崖壁,脫離了魯思恆的視線。而他當時的位置與何葦消失之處,落差接近三十米,又不能往下跳,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面尋找下去的路徑。
等他找到路下去,那老頭早就沒有蹤影。而何葦消失的灌木叢,竟掩蓋著一個深不見底的豎井,洞口直徑僅有六十公分。魯思恆趴在洞口,一遍又一遍叫著「大姐」,直到他喊得聲嘶力竭,也只能聽到洞裡傳來的回音。
想到何葦被褪到大腿的褲子,魯思恆頓時猜到,當時那老頭想對大姐做什麼,才逼得大姐連連後退。他沿著緊貼崖壁的小路,一直追到半山,才看到那個老頭已經走向森林公園大門出口。
魯思恆往下又追了一段,眼睜睜看著老頭坐上旅遊大巴,揚長而去。先前上山的時候,魯思恆就注意到,森林公園門口停著一輛雲都本地牌照的旅遊大巴,車身貼著青旅的標識。
當下也不著急追蹤那個老頭,魯思恆立即折返山頂去了值班室。他必須確認,何葦究竟是不是「大姐」。在何葦的枕邊,魯思恆找到了那張合影。照片上的何葦,與大姐當年的樣貌別無二致,只是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幾分滄桑。
值班室里,除了床上擺放的幾套衣裳,就只有一把木梳和那張照片,能讓人留個念想。魯思恆把木梳和照片裝進口袋,掩上房門走到崖下的灌木叢邊。靜靜地站了幾分鐘,就下山了。
經過林場場部的時候,他又見到了從東面樹林鑽出來的那個老頭,他坐著一輛麵包車往山下走,絲毫沒有留意身後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那個老頭就是張謨?」侯峰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我拼了命地往山下跑,想追上他問個清楚。可我怎麼跑得過車呢!」
魯思恆跑到森林公園大門,實在跑不動了。正好有輛計程車在公園大門下客。魯思恆趕緊上了計程車,就在這時,富有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計程車剛剛開動,他就看見李治剛走出公園大門,跟著一名導遊上了旅遊大巴。
「他怎麼也在森林公園?」朱治無比驚訝。
「哼哼,他是跟團去旅遊的!就在大姐死的那天,去安青森林公園旅遊!」魯思恆毫不掩飾他對李治剛的怨恨。
侯峰心裡不免一陣唏噓,「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啊?」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當時山上根本沒有手機信號!那口豎井的邊壁有好多血,我了解這種喀斯特地貌溶洞,垂直深度可以達到數百米,就算找來消防救援,他們對這類洞穴也是束手無策。」
簡逸默默嘆息,他知道魯思恆所言非虛,何葦一旦落入那種深不見底的豎井,基本就無望生還了。
朱治坐到魯思恆身旁的椅子上,「那後來呢?」
「看到李治剛,我當時就驚呆了,腦子也陷入停頓。計程車司機叫了我好幾聲,我才醒過神來。我讓他儘量開快點,追上面前的那輛麵包車。我記得車身是咖啡色,車牌後面三位數是116。」
「那你追上了嗎?」
魯思恆輕輕搖頭,「計程車在平惠路口碰到紅綠燈,把那輛車跟丟了。那個路口距客車站只有一站路,最晚一班回林城的客車是下午六點半。當時已經是五點差幾分,我就讓司機把我送到客車站。誰知道一下車,我就看到那輛麵包車了。」
簡逸問道:「張謨已經不在車上?」
「嗯,我攔下那輛麵包車,假裝認錯了人,問那個司機,他剛才送去客車站的人是不是姓劉。他說不是,我說那人看著像我二叔,問他那人是不是回林城。他說確實是回林城,但是人家不姓劉,姓張。」
「我連忙跑進客車站,買了最近一班回林城的車票。一上車就看到張謨坐在第二排。他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我的位子在第四排,稍稍探頭就能看到他的側臉。我們在林城下了車,他出站後上了公交,我叫了輛計程車跟在後面,一直跟著他到了水泥廠宿舍。」
「你怎麼能確定,他跟何葦的事有關?」
「吳洪澤侵犯大姐的時候,張謨肯定就在附近,不然他怎麼會慌慌張張離開呢?」
「你不能僅憑你看到的情形,就認定吳洪澤侵犯何葦!」
「那不是侵犯是什麼?」
「也許何葦想到崖下方便,吳洪澤沿著崖邊下的小路,碰巧走到那個地方。何葦發現有人,就驚慌失措地往後退……」
「不可能!」
「完全有這個可能!我跟收留何葦的齊師傅談過了,何葦在他的值班室住了五年。齊師傅從未發現,值班室周邊有隨地大小便的跡象。何葦這五年間,可能一直都是在崖下方便。那天張謨穿過樹林走到崖邊,看到一個女人準備解褲子方便,就慌慌張張鑽出樹林離開了。可吳洪澤就在崖下,何葦發現他的時候,神志突然錯亂,就像你跟何葦有肢體接觸時一樣,她驚慌失措,害怕受到傷害,不停地往後退,最終發生意外。」
「不,不可能,吳洪澤一定是想侵犯她!」
「你懷疑吳洪澤想侵犯大姐,是因為你在接觸大姐時,她癲狂的精神狀態,讓你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你認為大姐曾經遭受過嚴重侵犯,因而導致大姐與男性有肢體接觸時,會發生神志錯亂陷入癲狂。所以當你看到大姐衣衫不整,馬上就懷疑大姐可能再次遭到了侵犯。」
「不是對,我肯定沒有弄錯,大姐被嚇得不敢出聲,吳洪澤還張著雙手想追上前去……」
「吳洪澤張開雙手,也許是想把何葦拉回來,因為懸崖距離那處灌木叢不足一米。何葦再往後,就算不掉進那口豎井,也會跌下懸崖!」
朱治露出同情的目光,「院長,你也許真的誤會了!」
「誤會?怎麼可能是誤會,我明明看到他……」
侯峰厲聲打斷魯思恆,「當時你為什麼不大叫一聲?讓吳洪澤立即站住!」
「我……,我來不及啊!我走到崖邊,剛看到下面的情況,大姐就掉進豎井了,當時只有兩三秒的時間,我跟他們相隔三十多米,等我看清那是大姐,她已經掉下去了。」
「那你還是可以叫住吳洪澤,讓他在崖下等著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簡逸無奈地苦笑道:「你沒有發出聲音,是因為你當時就想殺了他。你要儘快摸到崖下,趁他沒有防備,正好對他下手。是嗎?」
「沒錯,他害死了大姐,我當時就想下去殺了他。」
「所以你一直沒有報警,你想親手給大姐主持正義。在林城一出客車站,你就跟蹤張謨,先弄清了他的住址。」
朱治不解地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吳洪澤的呢?」
「我想,是通過旅行社吧?」侯峰立馬給出了答案。
「對!第二天我沒有上班,還是乘客車去了雲都。找到那家青旅,說是朋友介紹來的,要參團去安青森林公園。很容易就套出了前一天在森林公園門口,最後一個上車的老頭叫什麼名字。工作人員讓我登記個人信息的時候,我在登記冊上看到了吳洪澤的聯繫地址。」
簡逸不由嘆道:「為了給大姐報仇,你準備了幾年時間?」
「是的,我很早以前就盯上了李治剛,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想過要殺他,只是想找機會教訓他。大姐死後,我決定先說服他住進養老院。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我是院長,只要答應給他特殊照顧,費用上給予一些優惠,他就會動心。差不多兩年後,張謨和吳洪澤也被我說動了,先後住進了養老院。」
「吳洪澤用鈴蘭葉片熬水,治療心衰,是你教的吧?」
「哼!是我教的,但是他熬煮鈴蘭的濃度不夠,鈴蘭糖苷在他體內沒有發揮作用。」
「張謨喜歡喝茶,你就利用了這一點?」
「簡隊,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你說得對,我經常給張謨送茶葉,那是我特地為他炒制的。那種茶只要喝上一年,他就會無聲無息地離開人世。看起來就像正常死亡,就算法醫驗屍,只要不對屍體臟器和血液做特定藥物篩檢,就查不出問題。可惜朱治發現張謨身體逐漸衰弱,要求他女兒帶他去醫院檢查,否則我也不會急於讓他先死。」
「大年初一早上,你去過住宿大樓,把張謨的茶杯和剩下的特製茶葉拿走了?」
「對,住在212的人回家過年了,天不亮我就進了212號房。早上戚馨雅發現張謨死了,下樓去護理室打電話給朱治。我就進入211,拿走了茶杯和剩下的茶葉。」
魯思恆在小十字附近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半,沒見到何葦回來。估計她幹完活後肯定要回林場,便上了計程車返回林區。上山後穿出樹林,遠遠看見何葦住的那間值班室房門虛掩。魯思恆連忙上前推開房門,可是屋裡沒人。
想著房門既然沒關,何葦肯定也沒走遠。魯思恆出了值班室,想在附近找找。
剛走到門外,就見一個老頭慌慌張張從東面樹林鑽出來,快步穿過林間空地,向南面樹林裡的下山小路奔行。魯思恆覺得奇怪,就從老頭鑽出來的位置進了東面的樹林。沒走多遠,發現前面就是懸崖,隱約聽到崖下有人急促地悶哼一聲。
魯思恆靠近崖邊張望,看到另一個老頭背對自己,何葦半躬著身子站在距老頭不遠處,兩腳急速後退,褲子垮在腿上,神色驚恐不安。老頭張開手正想上前,何葦整個人突然下沉,「嗖」的一下就從地面的灌木叢消失了。
那老頭跺了跺腳,走近何葦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轉身走向崖壁,脫離了魯思恆的視線。而他當時的位置與何葦消失之處,落差接近三十米,又不能往下跳,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面尋找下去的路徑。
等他找到路下去,那老頭早就沒有蹤影。而何葦消失的灌木叢,竟掩蓋著一個深不見底的豎井,洞口直徑僅有六十公分。魯思恆趴在洞口,一遍又一遍叫著「大姐」,直到他喊得聲嘶力竭,也只能聽到洞裡傳來的回音。
想到何葦被褪到大腿的褲子,魯思恆頓時猜到,當時那老頭想對大姐做什麼,才逼得大姐連連後退。他沿著緊貼崖壁的小路,一直追到半山,才看到那個老頭已經走向森林公園大門出口。
魯思恆往下又追了一段,眼睜睜看著老頭坐上旅遊大巴,揚長而去。先前上山的時候,魯思恆就注意到,森林公園門口停著一輛雲都本地牌照的旅遊大巴,車身貼著青旅的標識。
當下也不著急追蹤那個老頭,魯思恆立即折返山頂去了值班室。他必須確認,何葦究竟是不是「大姐」。在何葦的枕邊,魯思恆找到了那張合影。照片上的何葦,與大姐當年的樣貌別無二致,只是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幾分滄桑。
值班室里,除了床上擺放的幾套衣裳,就只有一把木梳和那張照片,能讓人留個念想。魯思恆把木梳和照片裝進口袋,掩上房門走到崖下的灌木叢邊。靜靜地站了幾分鐘,就下山了。
經過林場場部的時候,他又見到了從東面樹林鑽出來的那個老頭,他坐著一輛麵包車往山下走,絲毫沒有留意身後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那個老頭就是張謨?」侯峰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我拼了命地往山下跑,想追上他問個清楚。可我怎麼跑得過車呢!」
魯思恆跑到森林公園大門,實在跑不動了。正好有輛計程車在公園大門下客。魯思恆趕緊上了計程車,就在這時,富有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計程車剛剛開動,他就看見李治剛走出公園大門,跟著一名導遊上了旅遊大巴。
「他怎麼也在森林公園?」朱治無比驚訝。
「哼哼,他是跟團去旅遊的!就在大姐死的那天,去安青森林公園旅遊!」魯思恆毫不掩飾他對李治剛的怨恨。
侯峰心裡不免一陣唏噓,「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啊?」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當時山上根本沒有手機信號!那口豎井的邊壁有好多血,我了解這種喀斯特地貌溶洞,垂直深度可以達到數百米,就算找來消防救援,他們對這類洞穴也是束手無策。」
簡逸默默嘆息,他知道魯思恆所言非虛,何葦一旦落入那種深不見底的豎井,基本就無望生還了。
朱治坐到魯思恆身旁的椅子上,「那後來呢?」
「看到李治剛,我當時就驚呆了,腦子也陷入停頓。計程車司機叫了我好幾聲,我才醒過神來。我讓他儘量開快點,追上面前的那輛麵包車。我記得車身是咖啡色,車牌後面三位數是116。」
「那你追上了嗎?」
魯思恆輕輕搖頭,「計程車在平惠路口碰到紅綠燈,把那輛車跟丟了。那個路口距客車站只有一站路,最晚一班回林城的客車是下午六點半。當時已經是五點差幾分,我就讓司機把我送到客車站。誰知道一下車,我就看到那輛麵包車了。」
簡逸問道:「張謨已經不在車上?」
「嗯,我攔下那輛麵包車,假裝認錯了人,問那個司機,他剛才送去客車站的人是不是姓劉。他說不是,我說那人看著像我二叔,問他那人是不是回林城。他說確實是回林城,但是人家不姓劉,姓張。」
「我連忙跑進客車站,買了最近一班回林城的車票。一上車就看到張謨坐在第二排。他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我的位子在第四排,稍稍探頭就能看到他的側臉。我們在林城下了車,他出站後上了公交,我叫了輛計程車跟在後面,一直跟著他到了水泥廠宿舍。」
「你怎麼能確定,他跟何葦的事有關?」
「吳洪澤侵犯大姐的時候,張謨肯定就在附近,不然他怎麼會慌慌張張離開呢?」
「你不能僅憑你看到的情形,就認定吳洪澤侵犯何葦!」
「那不是侵犯是什麼?」
「也許何葦想到崖下方便,吳洪澤沿著崖邊下的小路,碰巧走到那個地方。何葦發現有人,就驚慌失措地往後退……」
「不可能!」
「完全有這個可能!我跟收留何葦的齊師傅談過了,何葦在他的值班室住了五年。齊師傅從未發現,值班室周邊有隨地大小便的跡象。何葦這五年間,可能一直都是在崖下方便。那天張謨穿過樹林走到崖邊,看到一個女人準備解褲子方便,就慌慌張張鑽出樹林離開了。可吳洪澤就在崖下,何葦發現他的時候,神志突然錯亂,就像你跟何葦有肢體接觸時一樣,她驚慌失措,害怕受到傷害,不停地往後退,最終發生意外。」
「不,不可能,吳洪澤一定是想侵犯她!」
「你懷疑吳洪澤想侵犯大姐,是因為你在接觸大姐時,她癲狂的精神狀態,讓你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你認為大姐曾經遭受過嚴重侵犯,因而導致大姐與男性有肢體接觸時,會發生神志錯亂陷入癲狂。所以當你看到大姐衣衫不整,馬上就懷疑大姐可能再次遭到了侵犯。」
「不是對,我肯定沒有弄錯,大姐被嚇得不敢出聲,吳洪澤還張著雙手想追上前去……」
「吳洪澤張開雙手,也許是想把何葦拉回來,因為懸崖距離那處灌木叢不足一米。何葦再往後,就算不掉進那口豎井,也會跌下懸崖!」
朱治露出同情的目光,「院長,你也許真的誤會了!」
「誤會?怎麼可能是誤會,我明明看到他……」
侯峰厲聲打斷魯思恆,「當時你為什麼不大叫一聲?讓吳洪澤立即站住!」
「我……,我來不及啊!我走到崖邊,剛看到下面的情況,大姐就掉進豎井了,當時只有兩三秒的時間,我跟他們相隔三十多米,等我看清那是大姐,她已經掉下去了。」
「那你還是可以叫住吳洪澤,讓他在崖下等著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簡逸無奈地苦笑道:「你沒有發出聲音,是因為你當時就想殺了他。你要儘快摸到崖下,趁他沒有防備,正好對他下手。是嗎?」
「沒錯,他害死了大姐,我當時就想下去殺了他。」
「所以你一直沒有報警,你想親手給大姐主持正義。在林城一出客車站,你就跟蹤張謨,先弄清了他的住址。」
朱治不解地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吳洪澤的呢?」
「我想,是通過旅行社吧?」侯峰立馬給出了答案。
「對!第二天我沒有上班,還是乘客車去了雲都。找到那家青旅,說是朋友介紹來的,要參團去安青森林公園。很容易就套出了前一天在森林公園門口,最後一個上車的老頭叫什麼名字。工作人員讓我登記個人信息的時候,我在登記冊上看到了吳洪澤的聯繫地址。」
簡逸不由嘆道:「為了給大姐報仇,你準備了幾年時間?」
「是的,我很早以前就盯上了李治剛,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想過要殺他,只是想找機會教訓他。大姐死後,我決定先說服他住進養老院。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我是院長,只要答應給他特殊照顧,費用上給予一些優惠,他就會動心。差不多兩年後,張謨和吳洪澤也被我說動了,先後住進了養老院。」
「吳洪澤用鈴蘭葉片熬水,治療心衰,是你教的吧?」
「哼!是我教的,但是他熬煮鈴蘭的濃度不夠,鈴蘭糖苷在他體內沒有發揮作用。」
「張謨喜歡喝茶,你就利用了這一點?」
「簡隊,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你說得對,我經常給張謨送茶葉,那是我特地為他炒制的。那種茶只要喝上一年,他就會無聲無息地離開人世。看起來就像正常死亡,就算法醫驗屍,只要不對屍體臟器和血液做特定藥物篩檢,就查不出問題。可惜朱治發現張謨身體逐漸衰弱,要求他女兒帶他去醫院檢查,否則我也不會急於讓他先死。」
「大年初一早上,你去過住宿大樓,把張謨的茶杯和剩下的特製茶葉拿走了?」
「對,住在212的人回家過年了,天不亮我就進了212號房。早上戚馨雅發現張謨死了,下樓去護理室打電話給朱治。我就進入211,拿走了茶杯和剩下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