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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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聲說著,鹿知之的手摸向顧言洲的身體。

  顧言洲巧妙地側過身,只讓鹿知之摸到身一側的肋骨,躲開了受傷的那邊。

  「我沒事,就是剛才被那蛇尾掃到了,撞得有點懵。」

  鹿知之想起,之前顧言洲被蛇咬到,皮帶還扎在手臂上,又假裝摸向他的手臂。

  這次顧言洲沒有躲開,任由自己摸著那被纏住的傷口。

  她趁機看了一眼,手臂沒有中毒時應該呈現的青黑,這蛇毒大概是已經解了。

  剛才他也沒有用這隻手使刀,拖拽霍萱也是用的另一隻手,大概只是手臂有些不適而已。

  肋骨斷了的疼痛非常人能忍,顧言洲胸口一直起伏,隱忍著疼痛。

  額間有汗水,汗水順著臉流在下巴上。

  「轟!」

  兩個人說話間,洞口的石頭徹底倒塌。

  幾個僱傭兵身手利落,力氣巨大,將那幾塊擋路的石頭扔了出去。

  還有幾塊大石頭,他們準備用繩子纏著推出去。

  可無言和重九已經急不可耐地沖了進來。

  鹿知之看到無言愣了一下。

  上次分開時,無言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可現在,像是被吸乾了所有精氣神,整個人佝僂著身體,瘦成了一把骨頭,非常可怕。

  「無言,你……你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無言回答,顧言洲扶著她胳膊的手狠狠地攥緊了一下。

  「知之,你能看見了?」

  鹿知之眉頭一松,這才想起來。

  她在顧言洲的眼裡是看不見東西的!

  被顧言洲識破,她也不準備再偽裝。

  「嗯,剛才好了!」

  顧言洲面色劇變,眼神里都透著絕望。

  「所以……你看到了……」

  無言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氣氛。

  「先別問了,你們兩個人傷得都不輕,趕緊回去再說。」

  鹿知之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除了靈力全無,身上的沒多少傷口。

  反觀顧言洲,滿身是血,像是從血盆里爬出來的一樣。

  臉色慘白,胳膊上纏著皮帶,捂著肋骨佝僂著腰,一看就是傷得不輕。

  無言急忙來扶顧言洲。

  「來,我們先走。」

  顧言洲抬起手,制止了無言的攙扶。

  「還不能走!」

  無言不解。

  「為什麼?」

  顧言洲又變成了剛才陰冷的模樣,緩慢地一步一步朝霍萱走過去。

  「霍萱在知之身上中了蠱,她說這蠱會釋放毒素,知之可能會死!」

  無言急忙繞到鹿知之身後去查看後腦凸起的地方。

  顧言洲再次將霍萱抓起來。

  她被折磨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連目光都有些呆滯。

  「我剛才給了你冷靜的時間,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霍萱被懟在牆上,將頭垂向一側,猶如死了一般。

  可胸前黑袍的起伏和忍痛的嚶嚀聲證明她還活著。

  她不說話,顧言洲也不惱。

  「你剛才大發慈悲地賣了我一個乖,那我也禮尚往來,給你講講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給你兩條路!」

  「一條是解了鹿知之身上的蠱蟲,我可以放你一馬。」

  「只要你不再給她找麻煩,我自然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第二,你完全可以不解這蠱蟲,等你這一身傷好了,再操縱你的蟲蠱,讓我們倆死。」

  「不過你這傷養好,起碼要半個月。」

  「這半個月中,我能做的事情就有很多。」

  「比如,滅了你這玄鏡宗!」

  顧言洲沒有賣關子。

  「我可以隨便叫人往這玄鏡宗里放一些違禁品,然後去舉報你們私藏違禁品。」


  「玄鏡宗會被查,被迫解散,這道觀也會被查封,不能再住人。」

  「我會監視你們玄鏡宗的每個人,也會搜查你會寄生在誰的身上。」

  「剛才知之跟我說過了,你不能見光。」

  顧言洲指了指重九。

  「看到沒有,那樣的兄弟我有幾百人,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我會叫他們全國排查你這種穿著的人,顧氏名下的酒店全國有上萬家,中高低端都有,你躲不掉的。」

  「你不能住在玄鏡宗,我的人找你,你也不能出來接觸別人。」

  「你就一輩子住在陰溝里,和老鼠為伴,怎麼樣?」

  霍萱猛然尖叫!

  「顧言洲,你真是個瘋子!」

  顧言洲斂眸,眼底的陰鬱勝過冰雪。

  「你之前不還說我是個廢物麼?」

  「霍萱,你躲在這山上不怎麼出門,會一些算命的小伎倆就自以為能將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我告訴你,那些上門求你的人,都是惜命的人!」

  「他們富貴榮華在身,自是捨不得自己的一條命。」

  「我跟他們不同!」

  「從我接手顧家的那一刻,我玩的一直不是心計,而是我的命!」

  「因為我拿命出來玩,所以誰也玩不過我!」

  顧言洲猛然抬頭,惡狠狠地盯著霍萱。

  「你呢霍萱?」

  「我拿命出來跟你玩,有種你就試試!」

  「試試看我死了,你還能不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霍萱渾身顫抖著,嘴唇不斷地上下蠕動。

  顧言洲皺緊了眉頭。

  「你說什麼?」

  霍萱嘴角噙著笑,沒有大聲回答,嘴唇仍舊不斷地動作。

  「啊!」

  「好疼!」

  顧言洲的身後,鹿知之捂著腦袋,整個人跪了下去。

  無言喊道。

  「顧言洲,這蟲蠱發作了!」

  顧言洲鬆開霍萱,徑直跑到鹿知之身邊。

  「知之,你怎麼樣了?」

  鹿知之眼前一片血紅,像是眼前蒙上了一個紅色的膠片。

  又像是帶著一個紅色的墨鏡。

  眼前人物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鹿知之伸出雙手摸到了顧言洲的雙周。

  「顧言洲,我又看不見了!」

  無言拿過鹿知之丟在地上的包開始翻找。

  「符紙呢,還有符紙麼?」

  顧言洲捂著疼到爆炸的腦袋回應道。

  「沒了,最後一張符紙也用光了!」

  她繼續說著。

  「這蟲子好像在往我腦袋裡鑽,沒用的,符紙沒有用的!」

  「啊!」

  鹿知之疼得根本無法支撐,她倒在了地上,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顧言洲想要將他抱在懷裡,可只要一用力,肋骨便疼得無法呼吸。

  無言衝著霍萱喊道。

  「霍萱,你放棄吧,何必鬧得兩敗俱傷!」

  「鹿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鹿知之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妹,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霍萱喘著粗氣。

  「無言,你剛開始還跟我一起想把鹿知之騙回玄鏡宗的,現在又站在他們一邊,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霍萱嘶啞著聲音,沖鹿知之喊道。

  「鹿知之,你知道麼?」

  「最開始我讓你師父和無言一起去將你偷換出來,你師父不願意做這種事!」

  「將你偷換出來的那個人,就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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