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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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豐刀雖然削鐵如泥,但想要釋放出全部威力,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持。

  還好霍萱的身體已經被蠱蟲寄生得乾癟,手臂骨頭乾癟脆弱,這才讓顧言洲得了手。

  若是個成年人,這小小的精豐刀根本無法砍斷雙手!

  霍萱的體內也有蠱蟲,雙臂被砍斷,一些養在身體裡的蠱蟲隨著血液,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她本就被蠱蟲折磨得不成人形,這會蟲子得不到血液肉體的滋養,又突然暴露在空氣里,這會正拼命地往身體裡鑽。

  霍萱倒地,痛苦地喊叫!

  「啊!」

  鹿知之覺得,自己的眼睛漸漸地有了亮光,閉上眼睛,操縱著體內微弱的靈氣遊走眼部,再睜眼,模糊的世界重現眼前。

  她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到了。

  霍萱失去了雙臂,躺在地上哀嚎,她以身試蠱,未養成的蠱蟲正在吞噬她衰敗的血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了雙臂痛的厲害,對蠱蟲的操控減弱,所以她腦後的那隻蠱失去了控制,不再釋放毒素,她才能再次看見。

  她身上所剩無幾的蟲子此刻都開始反噬,爬回她身上吞噬血肉。

  還有一部分厲害一些的蟲蠱,正在往顧言洲身旁爬過去。

  再看顧言洲。

  他微微彎腰,一隻手緊緊握著精豐刀,另一隻手捂著腹部。

  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處,兩隻手臂青筋暴起,摩擦的傷口微微滲血。

  白色襯衫滿蹭著鮮血和泥土滿是髒污,頭髮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液,一綹一綹地垂在額間。

  在牆壁火把的映照下,他的側臉被陰影覆蓋,額頭上的血流下,順著臉頰蜿蜒向下直到下巴。

  雖然虛弱地搖晃,像是要站不穩一樣,眼神卻死死的盯著霍萱。

  鹿知之剛要掙扎著站起來,顧言洲卻先她一步動了起來。

  他大步向霍萱走去,不知道多少血流在鞋上,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個血腳印。

  血腳印留下,那些未養成的蠱蟲都繞著他走。

  他彎腰,拽著霍萱的衣領將霍萱提了起來。

  霍萱身材本就矮小,顧言洲費力地拖著她,將她拽起來按在牆壁上。

  顧言洲像個殺人狂一樣,眼也不眨地將精豐刀扎進了霍萱的腹部。

  鹿知之看著神色癲狂的顧言洲,頓住了腳步。

  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顧言洲。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邪祟侵入,讓顧言洲失了心神。

  要不是她靈氣空空如也,她一定要用靈力探查一番。

  可顧言洲渾身都是他自己的血,那血帶著帝王命格才能有的紫金氣,輕易不會被邪祟攪亂心神。

  而且,顧言洲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黑氣,足見他根本不是被外力影響。

  鹿知之小聲試探。

  「顧言洲,你要做什麼?」

  顧言洲像是沒聽到一樣,根本沒有理會她。

  他將刀子拔出,滿手的血污混合著綠色的粘液,讓鹿知之胃裡翻湧。

  顧言洲面不改色,再一次將刀子扎了進去。

  霍萱驚叫一聲,然後從嘴唇溢出一絲鮮血。

  顧言洲穿著粗氣,聲音喑啞。

  「疼不疼?」

  「你放心,我研究過的,從這個地方扎進去,可以精準地避開你的脾臟,肝臟,腎臟,只是胃會受一點罪而已。」

  顧言洲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他身量高挑,牆上火把的光將他照出巨大的影子,嬌小的霍萱被那團陰影籠罩著。

  「知之跟我說你死不了,因為你有什麼蟲子,可以再生在別人身上。」

  「但你把知之折磨成這樣,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你!」

  「你當然可以重生,但在你重生之前,我要讓你也感受一下身體上帶來的折磨!」

  霍萱嘴角流著鮮血,仰頭看向顧言洲。

  「你將我折磨死也沒問題,但我好歹是玄鏡宗的掌門。」


  「我知道你身邊有高人,玄鏡宗的那些廢物奈何不了你。」

  「但他們會報警!」

  「顧氏的總裁是個殺人犯,顧氏也跟著完了!」

  顧言洲失笑,他甩了甩遮擋住視線的頭髮。

  「你未免也太好笑了!」

  「我可沒說要殺你!」

  顧言洲挑了挑眉,扔掉精豐刀拿起牆上的火把,一下將那火按在霍萱斷臂的傷口上。

  霍萱的慘叫響徹整個山洞。

  兩邊都按完,顧言洲若無其事地將火把插回去。

  他鬆開霍萱,霍萱順著牆壁癱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

  顧言洲又撿起精豐刀。

  「我看到你養的那些小蟲子吐出粘液,護住你的手臂,不讓你失血過多。」

  「只是他們的進度太慢了,我怕你死了,所以幫幫你。」

  「你看,現在不是不流血了!」

  「放心,你死不了的!」

  顧言洲看著躺在地上的霍萱,如看螻蟻般的不屑一顧。

  鹿知之看著這樣的顧言洲有些陌生,恰逢他抬起頭,火光照亮他的臉。

  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鹿知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人眼神交匯,顧言洲瞬間變了模樣。

  「知之,你怎麼站起來了!」

  顧言洲手壓在肋骨處,彎著腰踉蹌地走了過來。

  走到鹿知之面前,他想伸出手扶鹿知之,看著自己的手,眉頭一皺。

  他拽住襯衫的衣角,狠狠地撕了一大塊,然後狠狠地擦著自己的手。

  撕下來的碎布很小,他仔仔細細地擦著。

  擦乾淨之後,丟掉手裡那塊布,這才去扶鹿知之。

  「你有什麼感覺麼?」

  顧言洲的手像冰塊一樣冰冷,這是失血過多的造成的。

  鹿知之吞咽了一口口水,腦海里深深印刻著剛才顧言洲是如何用尖刀刺向霍萱。

  然後就是他低頭擦手的模樣,那麼仔細,生怕髒污染在自己身上。

  鹿知之只想了疫苗,將目光移開,裝作自己的眼睛還未恢復。

  「你剛才去哪裡了,在做什麼?」

  顧言洲神色一變,輕聲開口。

  「沒事,剛才霍萱想襲擊我,被我打暈了,我將他拖到那邊的牆壁上。」

  果然,顧言洲沒有對她說實話。

  他可能是不想自己看到他這副模樣吧。

  鹿知之按下心中的不安又問道。

  「你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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